第364章 再見柳生一衛

秦木點點頭,道:「離開之前,我要去海上感悟一番,不然這一次離開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大海!」

「要不要……」

不等東方雪說完,秦木就搖頭一笑:「不用了,我只是感受一番而已,而且還有霓裳和兩隻蟲王,我不會有事的!」

「三天之後,我會回來,到時我們一同離開!」

「那好吧……」東方雪和上官魚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沒有堅持跟隨,感悟這種事太過虛無縹緲,身邊多一個人不但幫不上什麼忙,還會起到反效果。

秦木也很乾脆,心神一動,幾根冰龍針就刺進了他的身體,並緩緩從窗口飄出,快速消失在與雲層之中。

在秦木離開之後,上官魚才輕嘆道:「感悟這種事,為什麼我就沒有什麼感覺呢!」

東方雪莞爾一笑:「機緣未到罷了,說不定你以後一朝感悟,就白日飛升了呢!」

「去你的……」

秦木的身體雖然還沒有痊癒,但他的精神力卻已經無恙,控制冰龍針的能力還是沒有什麼。

他之所以想到現在去海上感悟一番,是因為當初在滬市的時候,大海就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以前在高山之上俯視壯麗山河所不具有的,而且這一次離開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重新來到大海,所以才會在離開之前,再去體會一下大海的波瀾壯闊,深邃和包容。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秦木就已經遠離台灣這座島嶼的千里之外,並落在一個很小的島嶼上,或者說這只是一塊比較大的礁石,露出海面的部分只有數丈高,礁石上面最多能坐下幾個人而已。

四周看不到任何的生命,只有無邊深藍的海水,呼嘯的海風之聲,加上腳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交織成一曲壯闊而又孤獨的樂章。

秦木靜靜的站在礁石上,任由海風吹過,任腳下浪花四濺,其眼神悠悠,平靜悠遠。

他並沒有刻意去想什麼,就只是將心情完全歸於平靜,平淡的去看面前的海洋,去感受那波濤洶湧背後的深邃和寬廣。

霓裳在落下之後,眸中閃過不喜之色,她更喜歡火焰,而不是海洋,不過,她並沒有離開,反而是落在礁石上,並閉上了雙眼,那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打坐靜修。

秦木這一站就是整整一天,一直都沒有移動分毫,甚至連眼神都不曾波動一下,只是最初的悠悠目光,現在卻變得如汪洋一樣的深邃,彷彿這雙眼睛內就是兩個無邊的海洋,純凈而又寬闊。

「大道初開,四象演化五行,萬物衍生,水乃生命之始,孕育萬千生靈,她的柔與剛,孕育和毀滅,寬闊與深邃,純凈無暇與無所不包!」

秦木低囔的聲音響起,他那平靜如水的眼神就微微一動,那是沉思。

先開始他只是看到水的輕柔和包容,但很快他就想到水的另外一面,水是輕柔,但也有霸烈的一面,正如雨水和洪水的差別,一個能滋養萬物,一個則是能毀滅萬物,但它們都是水。

「萬物存在,都有對立一面,善與惡,剛與柔,白與黑,生和死,只看自己如何看待,心善萬物則善,心惡萬物則惡,心之廣闊萬物盡容,天大地大有心則大,天地之道乃心之道,道由心!」

在那悠悠的低囔聲中,秦木的雙眼緩緩閉上,眼中所看不如心之所想,眼睛只能看到那一方天地,心則包羅萬象。

在秦木閉上雙眼之後,天人合一的狀態也隨之出現,這一次不是他刻意為之,而是自然而成。

天人合一出現之後,其腳下那不斷拍打礁石的海浪竟然突然平靜下來,安靜的猶如一面明鏡。

而隨著海浪的平靜,秦木周圍的空間就緩緩出現了變化,彷彿正在變藍,只是過程卻很是緩慢,慢的讓人都難以差距其中的變化。

足足一天之後,肉眼才能清晰的看到秦木周圍那發藍的空間,且能感受到其中那濃郁的濕潤感覺,彷彿他所處的空間就是一片海洋,他的身體正在被海水包裹。

而空間中的藍色也在不斷的往秦木身體內滲入,就像是流水一樣,滲進他的身體,滋養著其身體的每一個地方,這就像是細雨落在了那乾涸的大地,修補其創傷。

時間轉眼又過了一天,這是秦木來到這裡的第三天了,是他打算回去的日子,但現在他卻沒有任何想要清醒的跡象,而且其周圍的空間的藍色變得愈加深邃。

而在這一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秦木周圍百丈之內的海水依舊是那樣的平靜,但在百丈之外的海面卻突然洶湧起來,一道道水柱突然衝天而起,就像是龍吸水一般,也彷彿這些水柱本身就是一條條水龍。

與此同時天空也忽然暗了下來,烏雲很快就遮蓋了太陽,本是明亮的天空轉眼間就變得昏暗,緊接著大雨就傾盆而下,雨水就像是一道道水簾從天垂下,讓人根本就無法睜開雙眼。

但這樣的傾盆大雨,落進秦木周圍那藍色的空間之後,就變得輕柔,甚至在即將落在秦木身上的時候,就突然改變了軌跡,從其身外滑下,不沾其身。

也在這裡的異象出現之後,那沉浸在秦木天人合一狀態中的霓裳就突然睜開了雙眼,看了一眼周圍的變化,眼睛中先是露出了好奇,緊接著就變成了無奈。

她是不知道秦木現在是怎麼回事,但也能想像出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之中,只是現在的情況對自己的影響卻很大,她本身就不喜歡水,而現在自己就好像被水包裹住一樣,那感覺甭提多不舒服了,這也是她為什麼能這麼快從秦木的天人合一中脫身而出的原因。

霓裳快速飛出這片空間,看著那一道道水柱,還有那如星河之水倒灌的大雨,眼中無奈之色閃過,就掉頭飛走。

秦木現在的情況明顯是不可能醒來了,那就要通知一下上官魚和東方雪,免得她們擔心。

海上的風雲變幻,並沒有人知道,即便在千里之外台灣島上的人感覺這裡有些不對勁,也不會多想,海上的天氣本來就是說變就變,他們最多就是認為那是一場暴風雨。

這樣的情況整整持續了一整天,大雨和水柱才完全平息,就連秦木周圍的藍色空間也逐漸變得正常,直至藍色完全消失。

但秦木卻沒有因此而醒來,在他的體表卻還有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在微微閃爍。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此時的秦木就像是佇立在大海之上的一尊雕像,在默默承受著風吹雨打,日夜交替。

而通知上官魚和東方雪之後就歸來的霓裳,也安靜的待在秦木身邊,不過她並沒有將二女帶來,僅僅是通知她們一聲罷了。

這一過就是整整十天,秦木還是沒有清醒,但在這一天他身上卻出現了一點變化,出現了一個清脆的破裂聲,隨之就消失無蹤,而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變化。

但這個聲音的響起,卻讓霓裳睜開了雙眼,眸中也露出了一抹喜色,她知道秦木終於進入了先天大圓滿。

而在這時,霓裳卻突然扭頭看向遠方,就看到一個身影正踏浪而來,雖然不是飛行,但速度卻很快,幾個呼吸之後就在十丈外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個子不高的青年,年齡也就是二十左右,模樣雖然不是很俊朗,但卻是稜角分明,且冷漠如冰,而他的手中卻拿著一把武士刀,正是柳生一衛。

看到這個柳生一衛到來,霓裳頓時謹慎起來,她或許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但絕對不會不認識,也從秦木口中得知對方的恐怖,而且對方現在可是貨真價實的先天大圓滿。

柳生一衛看了一眼秦木現在的情況,目光就轉到霓裳身上,那冷漠的神情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你不用擔心,我即便要出手也只會等他醒來!」

霓裳口不能言,倒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但她的眼神的謹慎卻微微一松,她也相信像柳生一衛和秦木這樣的人,是不會對自己所看重的對手下黑手的。

「既然遇到了,我會等他醒來一戰!」

隨之,柳生一衛就直接在海面上盤膝而坐,武士刀橫放在雙腿上,就閉目不語。

霓裳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她想不通像柳生一衛這樣的人,有傲視同級的實力,卻偏偏又是這樣的好戰,有意思嗎。

這一過又是整整三天,柳生一衛一直都沒有離開,甚至從其閉上雙眼開始就再也沒有睜開過。

而霓裳從最初的嚴陣以待,也變成了視而不見。

經過了這三天,秦木身上那層淡淡的藍光也忽然消失,就連其天人合一的狀態也緩緩退去。

這一刻,柳生一衛和霓裳同時睜開雙眼看向秦木,當他們感受到秦木的氣息越來越清晰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這個安靜十幾天的人終於醒來了。

幾個呼吸之後,秦木的雙眸終於睜開,沒有一閃而沒的精光,也沒有任何情緒的流露,眼神是那樣的平靜,靜如一潭死水。

「你來了……」秦木在看到柳生一衛之後,並沒有什麼意外,淡淡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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