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出使東瀛 第471章 奇遇的另外一個版本

不要也得要!

這話來的霸氣,讓於孝天等三人腳步不由停了下來,塞瑞娜面帶異色,而鄒洪則偷偷擦了把汗。

「好不容易走了,幹嘛又來這麼一句?」

鄒洪暗中埋怨,眾水手都驚訝不已,只有西門慶帶來的吹血親兵、雪兒等人神色自若。

不知何時起,桑三娘也悄悄打開房門,暗中觀察這一切,西門慶這句話也讓她吃驚不小。

「哈哈哈哈!」

於孝天大笑數聲,轉過身子,一臉似笑非笑:「好一個不要也得要!孝天問一句,為什麼?憑什麼?」

「於首領不要,便是不給本官面子。」

西門慶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放在背後,自有一股藐視群雄的架勢:「於首領文武全才,我想交個朋友,總不能讓弟兄們白跑一趟,這船貨物就算是車船費。」

用一艘船的貨物來做車船費,確實是少見的大手筆,就連於孝天也不得不動容。

「西門大人要給的那一船貨物,莫非是孫俊明所有?」

於孝天也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猜到了。

「沒錯。」

西門慶一笑:「給諸位傳遞消息的也是孫俊明和鄭清二人……於首領,我猜得對不對?」

陳九和李狗子動容,而於孝天露出一口白牙,微微頷首算是回應:「既然是他那條船,我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這是突然從梯子上爬上來一人,在李狗子耳邊遞了兩句話,李狗子神色一動,正要低聲和於孝天說了,後者搖頭道:「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聽聽,不用藏著掖著的。」

李狗子咳嗽一聲:「方才小人手下截住兩條小船,擒住十來個人,為首的便是孫俊和鄭清。」

「哦?他們也算是果斷,居然棄船。」

西門慶嘿嘿笑道:「我本來已經命令其他船隻把那條船圍住,要不然還真是連貨帶人都跑了。」

於孝天一豎大拇指,這才知道自己的船一出現,西門慶就已經做出了最準確的判斷。

「這兩個傢伙向來不是好人,一無義氣二無心腸。」

於孝天緩緩道:「既然拿住了,把人給西門大人送過來。」

對於於孝天的主動,西門慶卻是大搖其頭:「既然是於首領擒住了,那就交給你處置好了。使節團少兩個人也沒什麼關係。」

這回到輪到於孝天有些吃驚:「我怎麼聽說此二人是官家指定的使節?」

「於首領消息倒也算是靈通。」

西門慶若無其事的彈了彈袖子,好像是袖子上沾了點灰:「不過還有我在,他們兩個沒了,我便是正牌使節。」

「那我就不客氣了。」

於孝天看了西門慶一會兒,重新露出白牙:「小九,狗子,我們走。」

陳九和李狗子溫順得像貓狗一般,對於孝天唯命是從,三人連同方才上來報信的海盜迅速沿梯之下,消失在眾人眼前。

沒到一炷香時間,海狼們的船便迅速散去,露出一條通道,讓使節團船隊從容駛過,而唯一沒動的是孫俊明和鄭清的那條船。……

直到使節團的船隊離開好遠,陳九才忍不住問道:「當家的,為什麼輕易放過,咱們好不容易湊出這麼大陣勢……」

於孝天白了他一樣沒有說話,李狗子卻得意洋洋的呵斥道:「小九,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陳九翻臉:「這小九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這太陽底下只有當家的才能這麼叫!我也叫你狗子!」

「這本來就是我的名字,隨便你叫去。」

李狗子狡猾的舉的一笑,讓陳九頓生悔意,在沒有被於孝天收攏之前,自己可是被人「九爺」來,「九爺」去的叫喚;而李狗子這名字……

「那你就知道了?」

陳九隻好轉開話題:「咱們二人和當家的都是一樣的朝夕相處,我就不信你知道!」

李狗子其實哪兒知道於孝天的心思,不過是看於孝天看著遠方想事情,和陳九沒事斗個嘴,哄他開心。

「行了,你們兩個夠了!」

於孝天聲音不大,但卻讓陳九和李狗子二人乖乖的閉嘴:「西門慶此人若是在綠林,也絕對是條好漢,宋江本來多大的名氣?還不是被他揭開了真面目?在朝廷,他能立下剿滅田虎這等大功,讓百姓安居樂業……這樣的人不見上一見,豈不是可惜?」

「所以一開始當家的就沒打算要三條船的貨物?」

李狗子眼珠轉轉,得意的向陳九做了個眼神,很明顯那是「你看我說的對」的意思。

陳九惱怒的回了一眼,就見於孝天緩緩搖頭,若有所思的握著刀柄:「有些事情不當面聊聊,怎麼知道此人的秉性?若是徒有虛名之輩,三船貨物還算是少了。」

得於孝天這句話,陳九才重新高興起來:「我就說當家的不會讓弟兄們白跑一趟的。」

「西門慶這個人……了不得。」

於孝天突然道:「那手下的想必是從沙場上剛回來的吹血親兵,尤其是那個疤面虎,也是一條好漢,若是真的拼起來,我們未必就能佔了便宜。」

這話一出,陳九和李狗子心中不服但也不好反駁,只好對視一眼,陳九道:「那貨物和人如何處置?」

「貨物連船一起拉回東福山。」

於孝天冷冷道:「孫俊明和鄭清么……五花大綁直接丟到海裡面,看看上天的意思罷。」

「是。」

陳九照辦去了,於孝天把目光重新投向遠方,似乎還能看到船隊的影子:「希望西門大人回來的時候,能再度相逢……說實話,這回酒沒喝好。」……

直到後面海盜船的黑旗全然不見,混江龍李俊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雖然是第一次見於孝天,但卻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於孝天那人畜無害的笑容讓他有些後怕,西門慶的應付自如讓他對這位西門大人是佩服有加。

不愧是戰場上過來的,處變不驚啊!

李俊暗自感嘆,招呼童威童猛二人打起精神,命令水手把船開得又穩又快。

桑三娘對這一幕觸動很大,西門慶的氣勢十足,面對海狼毫無懼色,可謂是男兒本色。

與之比起來,蔡攸擦脂抹粉,唱些市井小戲哄官家開心……

桑三娘想來想去,自己當初為什麼就想要弔死在蔡攸這一棵樹上?青春、心血全都浪費了,蔡攸還從來沒把自己當回事。

一種深深的悔意壓制不住,桑三娘長嘆一聲,目光投向正在和鄒洪飲酒作樂的西門慶,本來心亂如麻,現在似乎理出了個線頭。

反正還要去東瀛,等回到汴梁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桑三娘算是上了賊船,不過她覺得正好趁這個機會多了解了解西門慶。

說起此事,至少某個方面桑三娘已經算是了解清楚了,那就是西門慶本錢非常足,技巧也高超的很。

和桑三娘比起來,雪兒非常開心,這一天下來又是海狼又是談判的,說心底話,這種場面是雪兒做夢也想要經歷的。

酒喝到一半,鄒洪已經醉了,西門慶本以為塞瑞娜會親自攙扶鄒洪進去休息,而塞瑞娜卻是叫來兩個使女,把鄒洪扶了進去,咱自己則穩坐席上,撩開面紗下端,酒杯放進去,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空空如也。

「西門大人今天果然是讓我大開眼界。」

塞瑞娜一杯酒下肚,唏噓不已:「說實話,如果當初早點遇到西門大人,我就不會嫁給鄒洪了。」

西門慶還未說話,雪兒卻笑了起來:「塞瑞娜姐姐,這話也只能背著鄒老爺說。」

塞瑞娜不以為然:「便是在他面前,我也是這等說法。」

「難道就連你父親的臨終遺言也不聽從了?」

西門慶半開著玩笑:「說起來倒是可惜了,早知道我不做官,也弄條船下海玩玩。」

塞瑞娜突然道:「什麼父親,那隻不過是我原來家中的一個老僕人而已。」

「什麼!」

塞瑞娜此言一出,可謂是驚天動地,西門慶吃驚之餘細細思來,鄒洪前番所說的奇遇很多地方確實有些細節值得推敲,其中最可疑的便是塞瑞娜的身份。

「塞瑞娜姐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雪兒也很愕然,昨天和塞瑞娜在一起親如姐妹,這話也從來沒聽她提過。

「我那老僕人確實答應了把自己女兒嫁給鄒洪。」

塞瑞娜微微一笑:「不過他卻忘記了他的女兒也是我的貼身女僕,在教內服侍我,沒有我的允許,怎麼可能隨便出教?」

西門慶咳嗽一聲:「但後來發生了某件事情……」

「沒錯,西門大人就是聰明。」

塞瑞娜繼續說道:「我那老僕人身死,他女兒得了消息便跑來向我請求要出教下山,看在她平日里服侍我盡心儘力的份上,我便攜她下山辦事。」

「沒想到事情辦完了,我卻叫一個對頭認了出來,把屋子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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