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215章 瘋魔杖法

「唔?這是什麼意思?」

西門慶看著老張滿滿的自豪,忍不住問道:「莫非這種書是皇城司自己印刷的。」

老張一挑大拇指:「大人高明這種書不同於市面上流行的書,而是把一些常用的詞語打亂組成薄薄不過二三十頁,分為甲、乙兩本,互相對照。」

說著老張從懷中掏出兩本小冊子來,一紅一黑,展示給西門慶和武松看。

「紅色為甲本,黑色為乙本。」

老張說著把兩本小冊子分別攤開。

西門慶和武松看去,果然並非是尋常書籍,不管是甲本還是乙本,裡面的字純粹是隨意拼接在一起,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和尋常書籍另外不同的是,書頁的空白書標上了天干地支,西門慶一看便知這是用來迅速定位某個常用字的,然後在另外一本的相同地方才可以參照出文字的真實意思來。

「發明這種密文的人可謂是天才。」

西門慶看了也不由不佩服,這種密文的先進之處就是要想破解密文,就必須要甲本和乙本放在一起共同對照才可以,就算是不小心丟失了其中一本到了敵國探子手中,也是乾瞪眼。

更何況每年都會重新替換這種密文除了繁瑣些幾乎沒有漏洞!

老張說著又拿起西門慶的小冊子道:「雖然眼下不知道這裡面密文到底是照著甲本還是乙本做出來的,但同時有這兩本在手,都嘗試這破解其中一段,自然可以得到答案。」

「不過關鍵問題是這密文的寫作時間。」

老張一語中的,點出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是啊,如果不知道這段密文是大圓和尚什麼時候寫的,就算拿著今年的甲本乙本一起對照,也是無濟於事。

西門慶有些懊惱當初沒有把法華寺的方丈室好好翻翻,大圓那個禿驢肯定是怕一鍋端,沒有把上頭髮下來的甲本乙本藏在同一個地方。

「那你手裡有沒有去年的甲本乙本?」

西門慶想了想問道:「又或者先用現有的甲本乙本嘗試破解下?」

老張道:「去年的甲本乙本大半都銷毀了,不過小人房間裡面倒是還有一套。」

「那好。」

西門慶嘿嘿一笑:「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回想必你也不敢把密文中的內容講出去」要不是武松雙手還搭在自己肩上,老張幾乎都要翻身跪倒,對新任的西門指揮使表明心跡了。

「大人放心小人自然省得。」

老張已經記不得今天是擦了幾回汗了,搞得口乾舌燥的:「既然是密文寫的,自然是小人不該知道的秘密。」

「很好你去吧。」

西門慶示意武鬆鬆開老張:「破解不出來我也不怪你若真是能破解出來的,你就給我遞個消息吧。」

老張顫巍巍站起身來,覺得手中的小冊子有如泰山般沉重,西門慶和武松都是新加第五指揮的長官,雖然先前和錢勾當聊了很久,但從態度中也看不出到底是偏向錢勾當還是譚勾當。

向西門慶和武松告辭了之後,老張晃晃悠悠向門口走去,心裏面想的卻是這西門慶和武松只怕是皇城司的第三股勢力,由於新任的提舉皇城司是嘉王的關係,恐怕還隱隱凌駕於現有的兩派勢力之上。

「莫非自己腳踩兩隻船的日子到頭了?」

老張沒有理會熙熙樓掌柜殷勤的招呼,轉過頭去看了看身後那個院子,終於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這新勢力還是要巴結巴結的後面弄不好就是嘉王啊。」

帶著覺悟,老張匆匆返回了皇城司那個院子,留下心神不定的掌柜的站在風中凌亂。

「莫非是那兩位皇城司大人在我這裡住的不滿意?」

掌柜的越想越覺的是這麼回事,咬咬牙叫來賬房先生道:「那院子裡面的一切費用,都掛在我賬上全店上上下下,都給我機靈點!」

熙熙樓的賬房先生自然也知道皇城司的厲害,那兩位大人能肯在熙熙樓住便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面子,怎麼好意思找人算房錢?

至於院子裡面的那些酒罈子,掩護!肯定是掩護!

接下來的幾天,西門慶和武松每兩日去皇城司點卯,無所事事,不是在東京汴梁各處廝混,就是去舊酸棗門外大相國寺菜園子魯智深處閑談,比劃兵器拳腳。

這種事情,花和尚魯智深高興都來不及。

現如今西門慶和武松都是一身官服,武松既然有官職在身,那兩口雪花鑌鐵戒刀自然是時常隨身,也和魯智深比划過。

雖然是寶刀,也不好硬碰魯智深那條水磨渾鐵禪杖;魯智深對於寶刀的鋒利也是心知肚明,出招也謹慎許多;這樣下來,回回比試都是雙方盡興而收,不分勝負。

魯智深勝在力大杖沉,招數上面倒沒有特別精細的,不管用什麼套路武松都是用同一路刀法抵過,魯大師縱然風騷,也無濟於事。

這一日魯智深正要挖空心思,想出一路杖法來好贏了武松,在樹下蘆席上做了,抓耳撓腮,雙手比劃不停,讓西門慶和武松看了發笑。

魯智深自知自己有些入魔,伸手抓起一碗景陽春,一揚脖喝的一乾二淨,頓覺胸中有些不吐不快:「賢弟,你這刀法是從何處學來,恁的水潑不進,就算是洒家如何變化,也終是不敵賢弟師承肯定是為名家無疑!」

武松笑道:「師兄和武松切磋,非要分出個勝負么?武松出門時起過誓的,不好透露師承」「既然起過誓的,洒家也就不再多問。」

魯智深有些無奈,但也知道江湖上門派這種規矩也算是尋常。

西門慶見了替魯智深倒了酒道:「師兄,美酒佳肴在前,何不痛飲?」

一旁陪著的潑皮破落戶們都叫喚起來:「西門指揮使說的在理!這景陽春就算是官家也喝不到我等隨了大師,也自有口福!」

眼下酒樓還沒搞到,這景陽春自然拿出來和魯智深對飲。

西門慶連連勸飲,魯智深是杯到酒干,用大碗對了西門慶小杯,三五碗下肚,自然有些微醺。

「這酒好有力氣」魯智深哈哈大笑:「洒家喝過的酒沒有一百種也有七八十種,沒有一種酒能比得上這景陽春的!」

又喝了三五碗,魯智深醉眼一翻,酒意已有了五分,微風拂過,酒勁直往上頂,不自覺中魯智深已經長身而起,怪叫一聲:「洒家禪杖何在?」

有潑皮道:「大師卻是醉了!」

魯智深聽了轉頭大喝道:「胡說!你才醉了!」

西門慶好事,當即伸手一指魯智深身後道:「師兄那禪杖好端端的插在樹邊不是?」

魯智深晃晃肥大身軀,轉過身看時,差點沒摔倒在地,武松在旁急忙扶起道:「師兄今日醉了,且歇過不妨。」

「賢弟不知洒家沒醉。」

魯智深輕輕在武松耳邊說了一句,奮力站直身子,踉踉蹌蹌的往後邊那顆柳樹而去。

待到樹邊,那渾鐵禪杖插在旁邊地上,魯智深帶著醉意伸手一撈,只道是握住了禪杖,定睛一看卻是樹榦,呵呵笑道:「你也敢來消遣洒家!」

待丟開了樹榦,二次伸手撈了那六十二斤水磨禪杖在手,輕輕一搖,那禪杖深入泥土二尺有餘,哪裡能搖得動?

「師兄醉了,改日再練武罷。」

武松在身後勸道。

魯智深橫著醉眼,哈哈笑道:「洒家都說了沒醉!」

大手緊緊握住那根禪杖,吸口氣往上一提,早將禪杖硬生生拔起,不知道帶出多少泥土。

渾鐵禪杖在手,魯智深一式「橫掃千軍」使出來,險些沒把自己帶的摔個馬趴,好不容易才扶著樹榦站直了身子,哈哈大笑道:「你們且看洒家這路杖法如何?」

有潑皮賠笑道:「大師這路禪杖使得神出鬼沒,自然是天下一等一的!」

「那洒家再演練幾招給你們開開眼!」

看著花和尚魯智深不依不饒的樣子,西門慶只好招呼潑皮們把蘆席往後面撤了撤,挪出偌大的空地來看魯智深如何帶醉「演練」耳中只聽魯智深一聲大喝,慢慢舞動禪杖,東倒西歪的肥大的身軀被禪杖帶來帶去,反而是人隨杖走,連接著摔了兩個跟頭。

但魯大師畢竟是風騷,從地上一骨碌爬起身來,撲棱了兩下光禿禿的大腦袋,手中禪杖大開大合,使出一路眾人從來沒見過的杖法來。

起先的時候歪歪斜斜,不成招式,但隨著禪杖舞動開來,虎虎生風,各種招式層出不窮。

魯智深帶醉出手,招式絲毫不留餘地,恍若瘋魔一般,全部都是進攻的套路,沒有任何防禦的招式!

西門慶和武松看得驚訝不已,那些潑皮破落戶更加是看得連嘴都合不上。

魯智深那肥大的身軀藏在重重杖影之中,漸漸的幾乎看不分明,武松神情嚴肅起來:「師兄這路杖法似乎入了魔道,可謂瘋魔杖法!」

正在這時,不知哪裡傳來一聲喝彩:「好杖法!」

聞聽這一聲喝彩,西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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