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185章 護身雷電

那孫二娘聽了西門慶這話,陪笑道:「貴客,小店清白生意,哪有這種事情?這些話都是你自己捏造出來戲耍的罷?」

西門慶嘿嘿笑道:「我見這饅頭餡內有幾根毛,倒像是人小便處的毛一般,所以有所疑慮。」

孫二娘聽了心中更加惱怒,按她的心思,本來見了武松有幾分歡喜,所以饅頭酒水裡面並沒有下藥;只有施恩左挑右挑,不肯用酒,這才在水碗中下了些蒙汗藥,叫施恩丟些臉面。

沒想到西門慶如此撩撥,這婦人心中暗道:「這廝作死!老娘也敢來戲弄!若是那護衛,老娘也不說啥!像這種身材柔弱的,老娘三拳兩腳打翻了你!」

西門慶丟下饅頭,又故意道:「掌柜的,怎麼未見你家男人?」

孫二娘答道:「還未曾有男子上門提親。」

「嘖嘖嘖。」

西門慶眼睛盯著孫二娘胸脯不放,口中惋惜道:「這小小酒店,一年能有多少錢?我看掌柜的好大饅頭,莫若關了門隨我去罷,三妻四妾總有你位置。」

時遷知道西門慶並非是貪圖美色之人,此時故意做出這幅樣子來,多半是戲耍孫二娘,也附和道:「東家說的不錯,掌柜的何不從之?」

施恩低頭看了水碗,彷彿已經入定,眼前這一切千萬別和他扯上關係才好。

只有武鬆手裡面捏了個饅頭,微微有些吃驚。

「這孫二娘也算是個奇女子,看起來比自己還大上一兩歲,居然未曾婚娶!」

孫二娘微微冷笑一聲,回道:「貴客休要取笑,中午天氣熱了,用過了酒菜點心去後面大樹下乘涼最好,就算在這裡歇了也自有房屋。」

西門慶聽了這話,就知道已經撩撥的差不多了,這孫二娘肯定是起了殺心,就是不知道對武松如何。再耍一回看看罷!

「掌柜的,你這酒不過是村釀,好生淡薄!」

西門慶把酒端起來往地上一澆:「如何能入得了口?有什麼好酒端上來,還怕沒有錢么?」

說著西門慶隨意從懷中抽出幾張交子往桌上一拍:「這錢將你這酒店買下都有餘,有什麼好酒都拿上來罷!」

孫二娘久作黑店,一搭眼就知道那幾張交子不下百貫,心中暗喜道:「這廝蠢的厲害,俗話說得好:財不外露。這出手隨隨便便就是百貫,懷裡還不知道有多少!」

想到好處孫二娘又滿臉堆笑,故意晃晃胸脯:「小店倒是有幾十年的好酒,只是放的時間長了,有些發渾。」

西門慶故意眼神盯著那對大白饅頭晃來晃去,不耐煩道:「管他怎的,拿上來看看!發渾的都是好酒!」

一旁金眼彪施恩見西門慶這副好色形象,暗中叫苦不迭:「好容易找回來,一步就要快活林,這廝如此好色,卻是要壞了大事!」

孫二娘笑一聲,轉頭到了灶下,親手倒了半包蒙汗藥下去,攪一攪,這才端了上來。

西門慶看了道:「酒是好,但須得熱了好吃!」

「這廝自己一步一步尋死,怪不得別人!這下了蒙汗藥的酒燙了,藥力發作更快,少時落在我手,必然剁成八塊喂狗!」

孫二娘肚裡暗笑,嘴上卻甜得很:「還是貴客識貨,奴家這就燙了去!」

孫二娘剛走,金眼彪施恩微微站起身來低聲急道:「那酒中明明下了蒙汗藥,大官人喝不得,還是趕緊走吧!」

「你急什麼?」

西門慶笑道:「反正你又不喝酒,怕什麼!」

施恩見西門慶此說,急的口乾舌燥,坐下端起碗喝了兩口水,暗道:「還是尋了機會先回去快活林叫人,莫要誤了大事!」

施恩小心翼翼,卻不曾知道孫二娘手段,那蒙汗藥塗在碗邊,施恩這一喝卻是著了手,只是藥量不大發作的慢些。

西門慶見他神色慌張,眼睛只顧往門口看去,就知道這廝暗地裡沒安好心,只怕整個快活林的事情都是個圈套,就等著自己三個往裡面鑽。

當下西門慶兩個眼神告知武松和時遷知道了,二人暗中提防,孫二娘嘻嘻笑著重新端了酒上來。

「貴客,這都是燙過了的,讓奴家替你篩一巡罷。」

西門慶假意聞了聞,拍了桌子道:「來來來,都來上一碗!這酒只怕前面快活林都沒得賣!給我這位喝水的兄弟也來一碗嘗嘗!」

施恩暗自叫苦,也不能翻臉掀了桌子,孫二娘過來見施恩碗中清水已被喝了不少,心中竊喜,把剩餘清水倒了,替施恩篩了一碗道:「幾十年的佳釀,吃上一口,保你全身上下都舒暢!」

施恩見孫二娘盯著自己,咬咬牙道:「都去篩了,一起喝一碗罷!」

孫二娘這才替其他眾人都倒了殘酒,重新篩了一碗。

等到西門慶這邊時,西門慶故意在孫二娘手上捏了一把:「掌柜的平日里做活,這手上卻是圓潤白靜,實在難得!只是不知道身上如何?」

孫二娘心裡冷笑,任憑西門慶摸了,暗道:「這廝迷了心竅,狗爪子往老娘身上招呼,一會兒說不得先剁了慢慢調理!」

少時都篩過了,西門慶端起碗來:「來來!幹了這碗!」

其他三人互相招呼,都端起碗來裝腔作勢。

孫二娘見那酒碗里西門慶嘴邊不過寸許,放心轉過身去往灶下走去:「灶上還有隻熟鵝,一併撕了給貴客下酒!」

「最好!」

西門慶見孫二娘閃進廚房,故意大喊一聲:「好酒!」

將那碗下了蒙汗藥的渾酒都潑在桌上地下。

武松和時遷也把酒潑了,施恩見了這才明白西門慶方才都是特意裝出來戲耍那孫二娘的,也把酒一潑,喊了聲:「果然好酒!」

孫二娘那曾去弄那熟鵝,只是虛虛轉上一趟,等待藥力發作,聽外邊喊叫,出來拍手叫道:「倒也!倒也!」

西門慶正準備假裝,沒想到對面施恩站起身來晃悠兩下,往後撲的就倒,耳朵里聽「咣當」一聲,施恩後腦勺明顯撞的不輕。

「這廝裝的比我還快!腦袋撞了也不哼一聲!」

西門慶心中大讚了施恩,也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卻是軟趴在桌上。

鼓上蚤時遷作勢用手點指道:「你這婦人黑店!」

晃了晃撲在地上。

武松也雙眼緊閉,撲得仰面滾下凳來,腳一滑鑽了桌底。

西門慶耳中聽得分明,那孫二娘笑道:「老娘胸脯一晃,饒你奸似鬼,也要和老娘的洗腳水!」

說完又招呼道:「小二,小三,快出來!」

西門慶微微睜眼,只見後面飛奔出兩個村漢來。

「這廝有些古怪,看了老娘胸脯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孫二娘一指金眼彪施恩:「幸好老娘手段高,千防萬防你也防不住!小二你來把這廝架後面作坊綁好,等老娘來審他!」

那小二答應一聲,搭了施恩去了。

西門慶見施恩腳步綿軟,不像是裝的,微微吃驚:「那碗酒施恩並沒有喝,為何反倒中招了?」

又想起施恩方才摔倒的場景,只怕是那碗清水有些問題。

「小三,你把桌上這廝抬了去,直接活埋!」

孫二娘氣呼呼的:「這廝最是可惡,一個勁的撩撥老娘!埋到胸口就行了,老娘要用些手段整治他,先讓他受受罪!」

西門慶聽了手裡先掐了法訣預備著,雖然雷公石被羅真人下了禁制,但對付眼前這兩個人還不在話下。

更何況,桌子底下的武松也不是吃素的。

「掌柜的,那桌子底下的大漢怎麼弄?」

那小三摸了摸腦袋問道:「我那那廝長的壯實,要不要先綁起來?」

孫二娘喝道:「少廢話!那大漢由我親自動手就是!」

說著孫二娘走到桌邊,蹲下來看著雙目緊閉的武松,先用手摸了摸臉,又往胸部一摸,口中贊道:「這胸長的真結實!」

武松未得西門慶招呼,只好裝暈,任由孫二娘摸來摸去。

西門慶頭扭在另外一邊睜了眼也看不到情況,但聽了孫二娘的言語,果然是看上了武松。

這孫二娘膽子夠肥,莫不是準備要迷奸武松么?

那叫做小三的村漢走上來,看了孫二娘在武松身上摸來摸去,感慨道:「春天到了,掌柜的春心也動了。只是那菜園」孫二娘見他眼睛在自己胸脯上來回遊動,沉了臉道:「叫你做事你滿嘴噴糞?老娘胸脯你也敢看?小心老娘先活埋了你!」

小三嘿嘿一笑,伸手就來扒西門慶的肩頭,想要把西門慶弄下桌子來。

西門慶早有準備,哪容得這村漢沾身?早運起法訣從雷公石中抽出一絲極其微小的雷電之力,隱隱護了全身。

這是西門慶在梁山一個月來悟出來的運用法子,有了這個,尋常人物如何近身?

那小三雙手還沒觸到肩頭,就被狠狠的電了一下。

「啊呀!這廝身上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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