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178章 皇城司的勢力

事實上,西門慶不但需要操辦小天晴的後事,還有小李廣花榮的。

西門慶特意派安道全去看過小李廣花榮的遺體,證實是一種奇特的慢性毒藥,和晁蓋中的那支葯箭上面塗的烈性毒藥同出一門,只是藥性散發的慢些。

從智多星吳用家中起獲的上古殘卷也同樣證明了這一點。

同時被起獲的還有那些瓶瓶罐罐,據安道全估算,吳用暗藏的毒藥足夠把山上所有頭領一網打盡的。

這事情讓托塔天王晁蓋毛骨悚然,更加證明吳用此人不但是智多星,還是毒多星。

所有的毒藥和上古殘卷被付之一炬,西門慶提議不要把這件事情公布出去,以免引起山寨眾頭領的恐慌。

晁蓋深以為然。

所以這件事情就被掩蓋了下去,而吳用被關進牢房的當晚就解下了褲帶,自縊身亡。

吳用的屍體被拖到後山,隨便挖了個坑就給埋了,連個墳頭都沒立。

而雪兒和花月容特意找了一塊面朝水泊,春暖花開的地方,把小天晴和花榮並排安葬了。

雖然花榮曾經受了宋江的威脅,向晁蓋出手,但晁天王從遺信中深知他的無奈,再加上如果沒有這封遺信,很多事實還真是被永遠的湮滅了。

所以西門慶這麼安排,晁蓋並沒有多說什麼。

在整理小天晴遺物的時候,雪兒發現公孫勝那日給的靈符還好端端的放在小天晴屋內的桌上。

由於被水浸濕過,所以靈符有些皺巴巴的。

雪兒很快把靈符交給了西門慶,因為不知道如何處置才好。

西門慶這才想起那日公孫勝給小天晴看了相後,給了這張靈符,說是能祛災攘福。

莫非入雲龍公孫勝當日就看出小天晴有血光之災?

西門慶和雪兒、潘金蓮、花月容、武松、時遷等眾人來到墳前,將靈符燒化,這才有些惆悵的對眾人道:「這靈符是那日公孫先生給小天晴的,未曾想小天晴還是未能保住性命。」

武松勸解道:「神鬼之事誰又能說清?公孫先生道術高深,想必看出些不妥之處來,但上天註定如何能改?只能說小天晴福薄了本來過一陣子去東京請示了老師,要正式收小天晴為徒,沒想到我徒卻死在此處」西門慶沉吟不語,回去後向晁蓋討了聖手書生蕭讓和玉臂匠金大堅來,給小天晴和花榮二人立碑。

鳥篆石碣的事情,金大堅已經如實報給了晁蓋。

晁蓋並未怪罪,只是叫了蕭讓過來問清楚情況,之後吩咐將那塊石碣打碎了埋在地下。

聖手書生蕭讓和玉臂匠金大堅千恩萬謝,日夜趕工,格外用心的刻了石碑。

當然,西門慶又交給了他們一項隱秘的任務數日一過,梁山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宋江和吳用已經幾乎從頭領們談論的話題中消失,似乎梁山上從來沒存在過這兩號人物。

除去當日偷偷下山的戴宗、李逵,還有宋江一家老小,還有孔明孔亮也都消失不見了。

孔明孔亮都算是宋江的徒弟,倒也不稀奇,宋江一倒他們二人在山上也無所存身,乾脆腳底抹油,開路了。

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其他頭領紛紛轉向晁蓋和西門慶一方,就連原先沖著山東及時雨這塊金招牌上山落草的眾人,都幡然醒悟。

原來這塊金字招牌只不過是一塊黑了心的木頭,外面上刷了層金粉而已。

所以讓宋江十分鬱悶的是,自從被關進牢房,沒有一個人來探訪自己。

雖然是石頭牢房,一日三餐照常供給,也絕無獄卒毆打辱罵的事情。

隔壁的牢房裡關著智多星吳用,當夜宋江還敲著牆呼喚吳用過來說話,沒想到第二天吳用硬梆梆的屍體就被人抬了出去。

幾天下來,宋江度日如年,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每天吃完飯滿牢房不停的轉悠,直到獄卒來送飯或者天黑了,才頹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又過了幾日,宋江連轉悠的想法都沒有了,整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坐著發獃。

就在宋江已經接近崩潰,琢磨著是不是也要解了褲帶自縊的時候,晁蓋出現了。

晁蓋看著蓬頭垢面的宋江坐在床上發獃,吩咐獄卒搬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床前,吩咐獄卒出去把守,這才開口問道:「皇城司是怎麼回事?」

同時,晁蓋從懷中掏出一面腰牌,在宋江面前晃晃:「要沒有花榮兄弟的遺信,我們也不會搜出這東西來。」

這塊腰牌是宋江最大的秘密,宋江怎麼會不認得?

宋江猛的往前一撲,有如搗蒜般的向晁蓋磕頭道:「宋江自知罪孽深重,還求天王慈悲。」

「慈悲?」

晁蓋冷笑著指著臉頰上好大一個疤痕道:「你和吳用策劃之時,你的慈悲在哪裡?你給花榮兄弟下毒的時候,你的慈悲在哪裡?你連自己人都不放過,還想要慈悲?」

宋江一時失語,只顧磕頭不已,牢房的地面雖然是泥地,但裡面也夾雜了不少石頭,宋江十幾個頭磕完,額頭已經是血呼呼的一片。

晁蓋把椅子挪的遠了些,閃開了身道:「你黑三郎的頭,我是受不起的。不過你的家人已經被戴宗和李逵偷偷搬下山去,你可以放心了。」

宋江身子一震抬起頭來,臉上血跡和污泥混合一起,眼淚與鼻涕連成一片,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悲:「天王此話當真?」

「我何須騙你。」

晁蓋微微點頭道:「你還是說說皇城司是怎麼回事罷。若不是因為此事不明,我早就下令砍了你和吳用的腦袋。現如今吳用自縊身亡,也就剩下你能說明白了。」

宋江癱坐在地上,苦笑道:「其實吳用也不知道皇城司的事情天王還記得江州之事罷?」

晁蓋冷笑道:「我如何不記得?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去江州劫法場?」

「就在那晚我突然單獨被提了出去,見到了一個人」宋江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人什麼都知道就連你們要來劫法場的事情都知道!」

「那人說如果把事情說出去,江州有了防範,就算來的人再多也救不得性命。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充當皇城司的探子,在梁山潛伏下來」晁蓋聽到此處皺眉道:「那人怎麼會知道我們準備劫法場的消息,莫非是我們肚裡的蛔蟲?」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宋江搖頭道:「不過當時情況危急,我也只好應了下來。沒想到那人也知道花榮的事情,隨手丟了兩個腰牌出來,還許諾時候去京城做官」說著宋江凄然一笑:「天王你知道,我只是個小小的押司今生無望做官,永遠是個小吏罷了。」

「所以你就同意了?」

晁蓋冷笑一聲:「山上弟兄的性命還不如一個承諾?一個官職就把你收買了?」

宋江被說中了心事,一時無語,晁蓋站起身來:「在你看來我不過是個擋路的石頭,還和你說這些幹嘛?這些事情要是讓山上弟兄們知道,只怕你轉眼便是肉醬。也罷你就爛死在這石牢中吧。」

說完晁蓋看也不看宋江,轉身喚獄卒過來開了牢門,自顧自去了。

那獄卒搬了椅子出去,重新將門鎖好,還惡狠狠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什麼孝義黑三郎,我看你就剩下黑了!要不是大頭領有言在先,我早就弄死你了!」

宋江從地上慢慢爬起身來,往床上一倒,滿腦子木木的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莫非真要和晁蓋所說,爛死在這裡?

晁蓋走出牢房,到了聚義廳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下,餘光看到上頭第二把交椅空空如也,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宋江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宋江了。

西門慶坐在一旁,靜靜等候晁蓋開口。

「西門賢弟,都問清楚了。就按你說的辦吧。」

晁蓋把方才交談的內容和西門慶說了一遍,搖搖頭走出聚義廳。

西門慶想了一會兒,從晁蓋方才坐著的椅子上拿起原本屬於宋江的那塊腰牌,細細打量著。

「皇城司不簡單啊。」

首先,皇城司知道宋江被關在江州大牢裡面。

其次,皇城司知道宋江日思夜想的是什麼。

再者,皇城司從哪兒知道晁蓋準備劫法場的消息?

在宋江最薄弱的時刻,給宋江一個希望,讓他無法拒絕的希望。

這是多麼高明的手法?

西門慶前所未有的對皇城司產生了興趣,如果皇城司的資源被自己掌握,對於自己的發展計畫明顯是一大助力。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和武松被拉去皇城司,也是非常突然的事情。

到了東京,也只能一步步小心應對才是。

現在還是把要辦的事情抓緊辦了吧。

西門慶把腰牌收在懷裡,往自己院子走去。

當天晚上,宋江出奇的沒有動獄卒送來的晚飯,而是木木的發獃。

那獄卒瞪了宋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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