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東京風雲 第162章 運勢

「是,這是我的小妾雪兒。」

西門慶點點頭:「家裡面就數她最能折騰,公孫先生你一定要給好好看看,是不是五行缺啥還是啥太多了。」

聽到西門慶這些說自己,雪兒忍不住沖西門慶翻了翻白眼。

這已經不是那個顫顫巍巍要給西門慶暖床的小丫鬟,不過幾十天工夫,雪兒已經變成了一個行事每每出人意料的小妖精。

西門慶雖然嘴中說雪兒最能折騰,但話語中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

公孫勝聽得很明白,也知道西門慶比較寵愛這房小妾,笑道:「弟妹五行一樣不缺,一樣不多。雖然性子頑皮了些,但尊容還是好面相,恭喜賢弟了。」

西門慶口中稱謝,叫雪兒下去,換了潘金蓮上來。

潘金蓮一走上前來,眾人眼前均是一亮。

自打跟了西門慶,雖然尚未入門,潘金蓮身上也換過了綾羅綢緞,而非以前的布衣。一頭青絲簡簡單單挽了起來,用一根普普通通玉簪穿起。

頭面雖然簡單,但天生麗質的容顏讓人忍不住心生嚮往。

身子一動風情萬種,行上兩步儀態萬千,潘金蓮來到入雲龍公孫勝面前,深深行了一禮道:「仙長受奴家一禮。」

公孫勝見潘金蓮天生尤物,萬千之中難得一見,急忙起身扶了道:「弟妹無需這般多禮。」

潘金蓮低頭道:「奴家只是在老爺家暫住,並未過門。」

「唔?」

公孫勝微感驚訝,自己不過和西門慶交談幾次,就不知道被佔了多少便宜去,這等美貌不可方物的尤物放在家中,居然未曾談婚論嫁?

看著公孫勝疑惑的目光,西門慶咳嗽一聲解釋道:「六娘家中有難,投奔與我,雖然尚未過門,但已約定終身,公孫先生這一聲弟妹並沒有叫錯。」

潘金蓮聽到這話,低著頭身子微微一顫。

西門慶又道:「六娘,你雖然還未過門,但在我心中,你已經是我的了。」

公孫勝暗忖道:「西門慶這話也太過霸氣了一些。若非如此,又何能降服這等尤物?」

想到這裡公孫勝含笑道:「弟妹,且抬頭讓貧道一觀尊容。」

潘金蓮依言抬頭,方才西門慶的話語在她心中引起來不小的波瀾,回想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眼中不免含了些淚水,借著抬頭的機會用袖子擦拭了一番。

西門慶眼尖,看了免不得內心感慨一回。

公孫勝一沓眼,只見潘金蓮眉目中含雨恨雲愁,粉臉有如三月桃花,暗帶風情月意;不免心中有些計較:「這等面相多半是個惹事的,不出門也要惹了狂蜂浪蝶進屋,並非是旺夫之相,卻有些克夫。」

雖然西門慶屢次佔了自己便宜,但公孫勝還是忍不住叫了西門慶過去,在耳邊低語道:「這婦人有些克夫相,賢弟自要小心。」

什麼旺夫、克夫之說,西門慶並不深信,叫公孫勝相面,多半是為了看身邊人的運勢如何,所以只當是一樂,聽了低聲回道:「已經克過一次,不礙的。公孫先生再看看運勢如何?」

公孫勝這才點點頭,重新看過,見潘金蓮眉頭微微皺起,自有一股凌厲之氣,猛然心頭一動:「怎麼方才未曾察覺到?」

原來潘金蓮見公孫勝和西門慶交頭接耳,不知道眼前的「仙長」是不是看出什麼不妥之處,偷偷和西門慶說了,這才皺了眉頭。

公孫勝沉思了半晌,這才對西門慶道:「弟妹雖然生得好看,但眉目之間有股英氣,好似女中丈夫,將來若得了機緣,運勢一飛衝天。」

西門慶聽得半懂不懂,但細細一想,潘金蓮的性格果然是綿里藏針,不讓鬚眉。至於機緣一說,也只好聽過就算。

潘金蓮退了下去,換了鼓上蚤時遷過來,腳踩棉花般上前行禮:「道長安好?」

公孫勝看了看笑道:「時遷兄弟乃是梁上君子裡面頂尖的,雞鳴狗盜之徒的魁首。眉目中有神采飛揚,今後運勢如虹,只是鼻子邊上有兩三處小痣,想來有些小小磨難,都不礙的。」

時遷歡喜下去了,又換了武松上來。

方才西門慶用「家中有難」寥寥四字帶過武大郎的事情,武松在後面聽了暗自感激,畢竟那種事情說了出去誰臉上都沒有光彩。

關於自己嫂子潘金蓮和西門慶的關係,武松自然都看在眼裡,不管是關係曖昧還是定了終身也好,武大郎已死,武松倒是覺得和自己沒什麼干係。

只是武松也知潘金蓮一向受苦,若真是進了西門家,也不算一件壞事。

武松跟著西門慶也有一段時間了,西門慶的很多做法出乎武松的意外,不過每每都能收到奇效,所以西門慶在武松心目中的形象倒是漸漸高大起來。

跟了西門慶的,都有好處;和西門慶作對的,遲早遭殃。

這似乎已經變成一條鐵律。

自從在東京開封府學了一身本領,不光是武藝,還有些軍事方面的,本來武松都打算攔在心裡,沒想到在西門慶麾下能得到施展,也算是頗感欣慰。

更難得的是,西門慶沒有刨根問底的追著問,只是提醒武松要去拜訪。

「到了東京開封府,應該有機會去老師那裡探訪一二。」

雖然從老師那邊學習了數年,但出來的時候老師說的明白,在江湖上行走,不許吐露師承,這個武松是衝天發了誓了。

也許,到時候讓老師見上一見西門慶?

武松一邊亂想,一邊虎步上前行禮道:「江湖上一向聞得入雲龍之名,如雷貫耳,武松有禮了。」

不用西門慶介紹,公孫勝也聽說過武松的大名,此刻見武松行動如風,相貌堂堂,先喝了一聲彩:「好一個打虎英雄!」

「道長客氣。」

武松見公孫勝誇他,又唱了個肥喏,叉手不離方寸,等著公孫勝相面。

公孫勝見武松話語軒昂,打起精神細細端詳,只見武松眼光中似有寒星,雙眉渾入刷漆,骨健筋強,渾身上下有千百斤神力,暗自又嘆了一回。

「西門慶這廝倒有機緣,和武松拜把子異性兄弟,有如此英雄好漢在身邊輔佐,何愁大事不成?」

公孫勝答應西門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製作五百名甲馬,從那一刻起,公孫勝就明白西門慶並非是池中之物,遲早有一天會化鱗飛騰,是做大事之人。

想到這裡,公孫勝忍不住暗自對比起來,晁蓋過於忠厚,雖然義氣為先,但往往做出下策來;再說宋江表面忠良,江湖上廣有孝義之名,卻其實是個暗藏心機之輩。

反而西門慶先前只是清河縣開生藥鋪的,得了機緣數十日內做出許多大事來,江湖上的聲望就不用說了,隱隱有超出晁蓋、宋江的風頭。

也難怪自己老師羅真人說此人有大仙緣,巴巴的讓自己遠遠的過來親授天罡五雷正法!公孫勝有些暗自後悔,恨不能時光倒流,自己悉心教導。

「武松兄弟儀錶堂堂,龍行虎步,天生的將才。西門賢弟得了如此英雄好漢,運勢定然如日中天,無人可比。」

西門慶聽了心裡高興,確實,想武松這樣的人才不可多得。

排在最後面的是小天晴,走上前來拜了一拜道:「仙長有勞。」

「抬起頭來。」

公孫勝接連看了這些,本來有些疲憊,見是西門慶隨身小廝,想要胡亂糊弄兩句也就罷了。

沒想到小天晴抬起頭來,公孫勝見這小廝不過十五六歲光景,面容俊美,但印堂卻隱隱有黑色透出,不免大吃一驚。

印堂發黑,人走霉運,小則血光之災,大則性命不保。

這小廝在西門府上好好的,哪兒來的災禍?

入雲龍公孫勝知道是自己看錯了,但運起法力細細看過,確系印堂發黑無虞。

莫非此事與西門慶有關?

小天晴見公孫勝面露猶豫之色,不免問道:「仙長,小的運勢如何?」

入雲龍公孫勝沉默了一會兒,並沒有直接開口說出印堂發黑之事,而是從袍袖中摸索了半天,取出一張符咒道:「我看你這孩兒乖巧,甚是喜歡。我這裡正好有一道靈符,最能祛災攘福,就送與你罷。」

小天晴見旁人都是三言兩語看了面相,唯獨自己得了一道靈符,歡喜的不行,跪在地上磕個頭道:「仙長,這道靈符如何用法?小的得了這道靈符,左右護衛老爺,更是錦上添花了。」

「隨身貼在胸口便是。」

公孫勝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不對,無非是盡人事罷了。

小天晴當場將靈符貼肉放在胸口,又謝過了公孫勝,歡喜的去了。

西門慶見小天晴莫名其妙得了靈符,劈手拉了公孫勝袖子道:「公孫先生,這等靈符,還有沒有?來個三千五千,我隨手分給身邊人也好。」

公孫勝笑道:「若無機緣,便有靈符附身也是廢紙一張。西門兄弟勿要多言,失了天機反為不美。」

西門慶聞言才丟了手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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