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清河縣 第028章 缺德坑

吳千戶的手有如幾十年前一樣穩定、乾燥,鋼刀握在手裡,幾個呼吸,已經像是長在手裡一樣,可以隨意揮灑。

西門慶那幾下花拳繡腿,吳千戶心裡和明鏡似的,在自己刀下絕對走不過兩個回合;唯一擔心的是那個坐在西門慶對面喝酒的男子。

雖然那人看起來文縐縐的,還穿著文人服飾,但從握杯的手看,和自己一樣的穩定,也絕不會多花一分力氣。

大小算是個高手。

吳千戶的眼神突然收縮,幾個念頭在腦海中一晃而過,走到這一步,自己已經無法回頭,就算是神也要殺來看看。

別人都知道自己做過左衛千戶,但早已經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幾十年前赫赫有名的獨行大盜。

吳千戶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自然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自己幾十年沒有在江湖上飄,以前成名的暗青子都早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生鏽了。

不過在高手眼中,飛花落葉,均可作為暗器。

所以吳千戶半蹲著身子從地上摸索著扣下來一塊鋪路的小石子,躡手躡腳慢慢靠近了大廳。

三十步!

吳千戶繼續向前。

十步!

這已經是不被看見的極限,吳千戶身子弓了起來,像是一付良弓漸漸被拉滿。腰部的力量,腿部的力量,脊柱的力量,漸漸擰成了一條。

吳千戶左手一翻,那小石子已是脫手彈出,目標並非大廳中的西門慶或者蔣敬,而是大廳左側的柱子。

極其輕微的「啪」一聲。

神運算元蔣敬耳朵一動,下意識的往那根柱子看了過去;而此時潛伏在右邊的吳千戶有如離弦的箭,飛馳而出,刀在前,人在後,直指毫未察覺的西門慶!

五步!

兩步!

吳千戶看好了一塊落足點,把擰成一股勁的氣力關注在右足,準備借一蹬之力騰空而起,有如蒼鷹撲兔一般將西門慶一刀殺死!

而此時神運算元蔣敬的目光依然在大廳左邊的黑暗中搜尋,沒有轉過頭來;而西門慶自顧自的抬頭喝著酒!

「喝!」

吳千戶右足踏下,吐氣開聲,就要騰空而起!

這並不是吳千戶故意出聲提醒西門慶,而是全身的氣勁鼓盪不已,必然要有一宣洩口,不然就算吳千戶得手,一口氣悶在胸口,對自己無益。

事情一直到現在都是按吳千戶的想法發展著,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一足踏下,居然是腳下是空的!

尼瑪!再給幾秒鐘,西門慶就是刀下之鬼了!

吳千戶也知道事情不對,肯定是中了西門慶的算計,但此時全身力氣都在右足,腳下一空,身子有如灌了鉛一般直直墜落下去,就算吳千戶要想提氣往上縱去,也是不能。

因為腳下沒有實地!吳千戶完全借不到力量!

更可悲的是,據吳千戶當時估算,這個坑足足有兩丈深!就算是吳千戶年輕的時候,也沒法從兩丈深的坑裡面蹦出來。

接下來一件事情是吳千戶更加沒想到的,那就是土坑的底部並不是鬆軟的泥土,也不是積水,還是一塊不知道從哪兒拆下來的光溜無比走了無數道漆的木板!

上面還塗滿了豬油!

毫無懸念的「咔吧」一聲,吳千戶右足折斷!疼得他滿坑打滾,但馬上吳千戶就發現自己全身沾滿了豬油,在這面坑爹的木板上根本無法動彈!

鯉魚打挺!沒挺一半就滑了,力氣根本使不出來!

鷂子翻身!吳千戶努力了半天,也沒法翻過身子,悲哀的發現自己好像被人翻過來的烏龜,無論怎麼用力,還是個仰面朝天的下場。

就連手中的鋼刀也在方才打滾的時候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

「西門慶,我日你祖宗!」

吳千戶在坑底絕望的大喊著。

這種坑人的陷阱搞出來,就算是如來佛祖也脫身不得!

坑邊火把點起,西門慶和蔣敬笑嘻嘻的俯身觀看狼狽不堪的吳千戶。

「吳老頭,下面舒服嗎?」

西門慶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問吳千戶道。

一旦停下來,吳千戶才發現自己渾身疼得要命,尤其是折了的右足,現在更加是鑽心的疼,忍不住大喊起來:「啊……疼死我啦……」

西門慶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點點頭:「很好。吳老頭,你就在底下好好獃著吧,缺被子啥的可以說一聲。天很晚了,明天一早我會邀請知縣大人來看望你的。」

說完一揮手,家丁從旁邊拿來準備好的蓋子,把坑口蓋好,四周壓上幾塊大石頭。

吳千戶見是這種形式,知道自己無法逃出生天,又被西門慶三言兩語調戲的急火攻心,咯噔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神運算元蔣敬皺了皺眉頭:「此人雖然有五十歲上下,但身手矯捷,要不是西門兄弟早就知道此人的計畫,只怕必然招了此人的毒手。」

「這件事情是有點奇怪。」

西門慶也想了一下:「按說這個吳老頭做過左衛千戶,有點武功也沒啥奇怪的。」

「投石問路。」

蔣敬攤開手來,是一塊不大的石頭,將方才的事情說了:「再看他的身手,似乎只有慣走江湖的獨行大盜才有那種功夫。」

西門慶才知道自己錯過了很多事情,不過轉念一想,笑了:「到了爺的地盤上,就算是條老虎,也是有來無回。」

「這麼一搞的話,明天連公堂都不用開了,直接把知縣大人請到這裡參觀就行了。」

蔣敬大笑道:「是啊,不算是誰,碰到了西門賢弟,也是必然倒霉。」

「那可不一定啊。」

西門慶神秘的笑笑:「你看看知縣大人,還有你,不但沒有倒霉,反而得了好處是不是?」

「對對對!」

蔣敬笑道:「只要和你站在一起的,都會得好處,反對你的,只有倒霉的份!」

兩人相視而笑,這是小天晴過來報告道:「老爺,人已經抓到了,正關在柴房裡面寫供詞呢。」

「好。」

西門慶點點頭:「就算吳老頭咬緊牙關不認賬,有他兒子的供詞,吳家也算是完了。」

派了幾個家丁分別看守,西門慶和蔣敬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雪兒這時候都睡了一大覺,覺得一個冰涼的身子貼過來,不免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發現是西門慶,急忙把整個身體貼上來,替西門慶暖著:「老爺,事情都辦妥了?看著手腳涼的……」

「全部辦妥了。」

西門慶在雪兒額頭上親了一口,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吳家這次算是完了。」

「那大娘……不,吳月娘那邊怎麼辦?老爺是怎麼考慮的?」

雪兒紅著臉輕輕推開了西門慶的祿山之爪,遲疑的問道。

西門慶皺了下眉頭,這件事情說實話自己確實沒來沒想過應該怎麼辦,雖然吳月娘這些年暗中把西門家的財產慢慢侵蝕了,對自己也是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但不管怎麼樣,西門慶從內心裏面還是不願意把吳月娘丟進牢房裡面的。

雖然自己一紙「吹雪七休書」把吳月娘丟回給吳千戶,但西門慶心裡的某塊地方還是有點軟軟的。也許是覺得之前西門慶把吳月娘弄成了個極度缺乏性生活的深閨怨婦吧?

性和諧,萬事興。這句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當然,如果無法理解的話,還有一個粗俗的版本,那就是:按在牆上使勁干,媳婦自然聽話。

至少西門慶現在還不知道吳千戶要殺自己,完全是出自吳月娘的主意。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使勁乾的範疇了。

「到時候給個一百貫,讓吳月娘去別的地方生活吧。」

西門慶想了半天,自言自語道。

雪兒像了一樁心思,輕輕嘆了口氣,而好不容易正經了一小會兒的西門慶又活躍起來,雪兒頓時覺得有條硬梆梆的熱東西頂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老爺,方才不是已經弄過一回了么?」

雪兒滿臉羞澀,小手握住讓自己又愛又怕的那物,反而讓西門慶更加的性致勃勃。

男人在這種時刻,怎麼可以一句「那算了吧」就把這種事情放過呢?

「可是老爺我現在又想了呢?」

西門慶在雪兒小巧的耳邊吹著氣:「好雪兒,這回老爺教你個新姿勢好不好?」

「肯定又是羞死人的姿勢啦,老爺總是有新花樣。」

雪兒想著,小臉紅通通的,微微點了點頭。

在西門慶的熱情指揮下,雪兒嬌羞無限的活動著:「老爺,這麼弄……對么?」

「很好。就是這樣。」

西門慶很是享受:「再快點就更好了。」

舒坦啊……

在這種羞死人的姿勢下,雪兒一直扭到腰發酸,才在嬌呼聲中身子軟了下來,趴在西門慶的胸口,好像一隻小貓,半天才回過神來:「老爺……雪兒方才好像升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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