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五章 楊皇帝的重鎚

僅僅一輪爆炸就讓三座堡壘失去聯繫,這個消息把科洛夫少將都嚇傻了,可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是什麼武器擁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在他們頭頂那些轟炸機還在不停地投下煙幕彈,濃重的煙霧讓所有俄國人都成了瞎子就像被關在箱子里的老鼠一樣恐懼地煎熬著,戰戰兢兢地等待著下一輪爆炸聲響起。

而此時在水缸炮陣地上的段祺瑞,同樣也不知道他的炮擊結果如何,因為煙霧同樣遮擋了他的視線,不過這沒什麼大不了,他的身後運輸炮彈的卡車正在源源不斷趕來,為了雙城子要塞他向後勤部要了五百枚這樣的巨型炮彈 」 。

「繼續射擊,按照地圖上那些俄軍堡壘的坐標,每一座堡壘五枚炮彈的標準,一直打下去,即便晚上也不要停下,直到所有目標全部完成,然後組織一次進攻看效果如何,要是剩下的少就直接打過去,剩下的多就再申請一批炮彈。」他一臉輕鬆地對旁邊的張鎮芳說道。

「司令,以卑職看,咱們好像沒必要這麼麻煩,咱們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法來對付這些積雪。」張鎮芳道。

「哦,說來聽聽。」段祺瑞有些意外地說道。

「咱們可以燒,用凝固汽油彈燒,水缸炮無論炮彈價格還是本身的造價都太貴了,而且也打不了多少發炮彈,這樣純粹用地圖坐標蒙不進行校射的話雖然能夠成功,但花費也肯定要大得多,可凝固汽油彈跟轟炸機燒的汽油就便宜多了,在歐洲德國人都能拿凝固汽油彈把凡爾登燒成玻璃球,想來咱們把這些積雪燒化那還不是輕而易舉?而且這些積雪化開是要變成水的,咱們控制點彈藥量,讓它光化不蒸干,然後火停了…」

張鎮芳下面的話不說了。因為這時候段祺瑞已經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命令停止炮擊,通知轟炸機返航,讓後勤部門送一批凝固汽油彈過來,還有重炮暫時撤出發射陣地,退到安全區域待命。」緊接著段祺瑞命令道。

那十門正準備進行第二輪炮擊的水缸炮立刻收起助鋤裝置,鋼鐵的履帶在功率巨大的發動機驅動下緩緩轉動,將近兩百噸的沉重身軀逐漸移出混凝土澆築的炮位,然後以每小時十公里的速度在堅硬的凍土上緩慢移動著,在籠罩雙城子要塞群的煙霧散開前退到了十公里外一處防禦嚴密的軍營內等待下一次發威。

「這個小段還是太死板了,腦子不如別人放得開呀!」北京的皇宮內楊皇帝看著最近的戰報。多少有些感慨地說,他把這龍虎狗放出去試驗了一下,三個人的表現各不相同,王士珍自不用說,大氣,深得楊皇帝心意,馮國璋謹小慎微,一個集團軍打一個師都搞得那麼複雜,連發動華僑裡應外合這種招兒都用上了。雖然成功但卻讓華僑死傷了一百多,一股子小家子氣,段祺瑞很顯然頭腦有點僵化,不夠時髦。跟不上潮流。

「陛下的意思是把他換掉?」袁世凱試探著問。

「不,不,臨陣換將這種事情不要干,等打下海參崴以後給他升升調回北京就可以了。他這個人到總後勤部當個部長還是很合適的。」楊豐說道。

段祺瑞還不知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會攤上一個肥差了,在第二天他便開始按照張鎮芳的設計開始了新的進攻,從寧古塔起飛的轟炸機群這一次換成了凝固汽油彈。在得到加農炮群標識目標區以後緊接著把一百噸地獄魔火扔到了雙城子要塞群,一團團烈焰在地面的皚皚白雪中轟然炸開,高溫伴著毒煙迅速向著四周擴散,那些躲在暗堡里的俄軍立刻成了烤爐里的地瓜。

不過因為建造之初就對這種東西有所考慮,再加上這裡是小型堡壘群而不是凡爾登那樣的巨型堡壘,一座座暗堡和炮塔都分散在一處處相隔並不緊密的高地上,所以這些凝固汽油彈給俄軍造成的殺傷並不算太恐怖,只有一千多人因為高溫和窒息死傷。

但一百噸凝固汽油彈燃燒的高溫卻讓覆蓋在雙城子要塞群及兩側山區的積雪全部融化然後露出底下的一座座堡壘,雪水順著山勢流下,兩側高處的堡壘還好說,中間山口平地上那些由地下交通壕,地面暗堡之類設施組成的線形防禦體系卻無一例外泡在了泥水中,一開始科洛夫和他的部下們還沒覺出問題,畢竟凝固汽油彈的燃燒中,他們很難對這些泥水的後果有直觀感受,可是在第一輪投下的凝固汽油彈燒完環境溫度逐漸回落的時候,那些俄國人全傻了。

這時候的雙城子氣溫已經差不多零下十度了,這樣的溫度沒用半那些灌到暗堡里的泥水了,就連俄國士兵身上的衣服都凍成了冰坨子,一個個就像生鏽的機器人一樣艱難地在滿暗堡戰壕的冰碴子裡面挪動著,哆哆嗦嗦地用發青的嘴唇咒罵他們的敵人。

而就在這時候,早就重新回到發射陣地上的水缸炮,再一次瞄準了俄軍的那些主要堡壘。

不過這一次段祺瑞可就不需要再搞什麼煙幕掩護了,積雪融化後那些俄軍堡壘在天空中的偵察機面前一覽無餘,得到校射的水缸炮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摧毀目標然後迅速撤出陣地,那些有能力威脅它們的俄軍重炮堡立刻成了首批打擊的目標。在完成瞄準後隨著指揮官的命令,這些恐怖的巨炮瞬間噴出火焰,一枚枚一噸多重的炮彈呼嘯著飛出,因為這種炮彈速度比較慢,一些眼力比較好的甚至能夠看到天空中的黑點,這裡面就包括了科洛夫少將。

這位司令官閣下傻了一樣看著天空中那些呼嘯而來的黑影,他從沒想像過炮彈居然可以大到自己肉眼能夠分辨的地步,哪怕就是做夢也沒有想像過,一枚兩米多長半米多粗的彈頭就在他瞠目結舌地注視下,猛然砸在一座重炮塔上,這座從老式鐵甲艦上拆下來的鍛鐵炮塔,就像一個脆弱的茶壺一樣瞬間粉身碎骨,那枚炮彈並沒有爆炸,雜碎這座炮塔後緊接著又砸進了下面的供彈系統,還沒有爆炸就徹底把這座暗堡摧毀。

科洛夫用一種做夢一樣恍惚的眼神看著這一幕,然後就看見那座暗堡被擊穿的位置,猛然間彷彿火山噴發般爆炸的火焰伴著無數鋼鐵和混凝土的碎片噴出,同時像推平一切的海嘯怒濤般淹沒了周圍的一切,包括兩座保護這座暗堡的小型機槍堡,緊接著就連他的指揮堡都狠狠抖動著,頭頂被震落的混凝土碎屑落了他一身,硝煙混著塵埃從觀察口湧入。

等到這些都散去以後,再看那座暗堡位置,已經只剩下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巨大彈坑。

在相對精確的瞄準下,十門水缸炮第一輪炮擊,就摧毀了兩座重炮塔和下面的暗堡,緊接著天空中的偵察機和隱藏在雙城子要塞群附近的炮兵觀察員們就開始報回落點坐標,而在遠處的陣地上那些炮兵們也開始迅速重新裝填炮彈,與此同時第三集團軍所屬的其他口徑重炮群也開始不停地轟擊雙城子要塞群,為這些巨炮的裝填提供掩護。

十分鐘後,重新完成瞄準的水缸炮再一次發出了怒吼,這一次的命中率暴增,一下子摧毀了四座主要堡壘。

雙城子要塞的俄軍都快哭了,沒有這麼欺負人的,要知道他們的這些堡壘幾乎每一座都可以說是心血結晶,成百上千人幾個月甚至一年兩年才建造完成,被他們視為信心的依靠,可現在好了,一枚炮彈一座,甚至有時候還不只一座,整個要塞群無非就是那麼十幾座大型堡壘和幾十座小的,照這種打法用不了一天就全沒了,到現在他們連敵人在哪兒都沒看見呢,光看見天空中炮彈一枚接一枚落下了。

水缸炮屬於迫擊炮,高拋彈道的特性給了它們很好的隱蔽性,那座混凝土澆築的炮兵陣地躲在一座小山坡後面,雖然俄國人的中國產二八零榴彈炮也能打到它們,但兩者射程相差無幾,而且俄國人一沒有飛機偵察,二沒有炮兵偵察員摸過去,就算知道大致方位也沒法瞄準,另外他們只有四門二八零榴彈炮,而且已經被毀了兩門,至於那些大口徑艦炮和重加農炮根本打不到它們。

在發現這一點後,那些水缸炮的炮手們就更不擔心了,一個個有條不紊地裝彈瞄準開火,一噸多重兩百五十公斤裝葯的巨大炮彈以每十分鐘一輪的速度,按部就班地一枚枚飛向俄軍頭頂,然後就像砸開陶瓷一樣輕鬆砸開厚重的鋼筋混凝土層,將一座又一座堡壘變成廢墟。

「這就可以了,估計照這個速度再有一天時間,我們就可以給陛下發捷報了。」段祺瑞很滿意地看著遠處俄軍要塞群裡面那數量不停增加的一個個巨大彈坑說道。

不過雙城子要塞只是一個開始,後面還有海參崴要塞群呢,這座遠東第一要塞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海參崴,俄羅斯島,還有彼得大帝灣的兩艘俄國戰列艦,六艘巡洋艦,這些都是巨大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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