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詭面鏡身 第三百六十八章 主動之變

「算了,你知道塔地第一次見到薛女士,在他的心裡,就已經把她當做了自己的母親一般,我不想他恨她,這樣會讓他更加的痛苦。」

「我也不希望他恨你,你也是他心中的大哥。」冷憐紫悵然道。

「沒關係,只要你不恨我就行。我的心裡最在乎的是你怎麼想。」聶末笑道。

「這也是你打算告訴我的原因。」冷憐紫看著聶末,心裡一下暖暖的,突然問道:「你想過救活紫凝姐嗎。」

「想過,但是已經不可能了,就算她的屍體還保存完好,也是不可能的,薛女士沒有真正的理解復活的意思是什麼。」

「裡面還有什麼玄機嗎?」冷憐紫詫異道。

「其實那復活不是真的指人完全活過來,而只是一種身體機能,但是沒有直接的意識,連植物人都不如,而如果屍體不完好,那麼就等於是殭屍。」聶末肅容道。然後目光變得十分的惆悵,「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能起死回生的方法。」

「這樣說的話,那麼我阿姨是真的太愛白青城了。」冷憐紫無奈道。

「也不完全是,雖然木偶現在沒有在她身上,但她的心裡其實也早有了變化,只不過不是很強烈而已,和這也有一定的關係。」聶末道。

冷憐紫點點頭,一時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她一直很想知道聶末為什麼要這樣,但現在知道了卻讓她的心裡還是那麼的痛苦難過。

良久兩人都沒有說什麼,冷憐紫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我們對你下了葯,你其實一直是清醒的,那麼你的能力真的恢複了嗎。」

「沒有,我只是一早發現了,沒有真的吃下而已,那些話只是說給你們聽的。」聶末道。

「那你打算怎麼做,你完全不是藍衣的對手,要想救她得拿到木偶,這一點塔地最有機會,我覺得還是告訴他的好。」冷憐紫勸阻道。

「是啊,我確實不知道怎麼做,但現在塔地也沒有機會了,從木偶到藍衣手裡的那一刻,就沒有人能讓她主動放下。」聶末道。

「有點我不明白,其實木偶在我阿姨的身上那麼長時間,我們一直在一起。那麼就如你說的這兩樣東西相鄰就會發揮力量,為什麼我阿姨變化那麼少,藍衣才得到卻變化那麼大。」

「關於這一點我沒有弄清,我的變化是因為蜘蛛吸了我的血後,而且木偶在我們人當中,所以才漸漸開始的。正如你說的我們一直在一起,那麼薛女士為什麼變化那麼慢,而藍衣卻不同,我猜想是不是那木偶也對藍衣做了什麼。就像蜘蛛對我做的事情。不然是不會有這麼明顯變化的。」

「很可能,這樣我想辦法問下我阿姨。」冷憐紫道。

「也許她也不一定知道。」聶末搖頭道。

「試試也是好的。如果能找到具體的原因那就好了。」

「那就試試吧,至於我的盒子,如果她不願意交給我,我也只能硬要了。」聶末無奈道。

其實之前冷憐紫覺得薛女士應該會還給他,但是聽完他說的這些,心裡已經覺得可能性不大。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響聶末的房門,聶末與冷憐紫相視一眼,他走到門旁透過貓眼往外一看,竟然是薛女士。

聶末示意冷憐紫躲起來,她焦急的看了一下房間,也只能是躲進洗手間里。

聶末見她躲好後,馬上開了門。

「你找我有事。」聶末笑道。

「憐紫找你了嗎,她出去有段時間沒有回去了。」薛女士淡然道。

「沒有,如果有的話,我一定讓她進來坐坐,而且不會輕易的讓她走。」聶末邪笑道。

聶末見薛女士只是冷酷的看了他一眼,於是道:「沒事的話,我打算休息了,對了盒子你最好還給我。」

薛女士沒有說什麼,竟然從身上拿出那個盒子然後遞給了聶末,道:「我就是來還你的。」

薛女士見聶末那眼神里露出的一絲驚異。道:「我沒有打開過,因為我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你現在給我是明智之舉。」聶末笑道。

「當然,我可不願意被蜘蛛咬了。」薛女士嘲諷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聶末只是眯起了眼睛,看著門口的薛女士,他的心裡突然感到了異樣。

「時候不早了,我還得找找她。」薛女士說完轉身離去。

聶末把門關上,看著手裡的盒子心裡突然感到了躁動不安。這時冷憐紫已經走了出來,他們說的話她是聽見的,見聶末那有些怪的樣子,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沒有想到我阿姨主動還你盒子。」

「恩,這只是其一。」聶末皺眉思索道。

「其一?什麼意思。你發現什麼了嗎?」冷憐紫問道。

聶末突然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不對,不對,剛才薛女士那樣子很奇怪。」

「到底怎麼了,聶大哥。」冷憐紫焦急道。

「我們從薛家出來後,你是一直與她在一起的。」聶末問道。

「對啊。」冷憐紫道。

「那麼這期間你有沒有發現薛女士有些不同平常的事情。」聶末又問。

「沒有,她恨少說話,而且有時候也會露出對外面世界的好奇,這些都很正常啊。」冷憐紫想了會道。

「你在想想,就一點也沒有,或者說她主動問你些什麼,對什麼感興趣之類的。」聶末道。

「除了問了我關於你的一些事情,就沒有別的。」冷憐紫道。

「就像她知道我和紫凝之間的事情一樣。」

「恩,是我告訴她的。」冷憐紫小聲的說道,擔心聶末怪她一般。

聶末卻在房間里走了走,道:「她為什麼主動還我盒子。」

冷憐紫看著聶末那一副陷入深思的摸樣,心裡實在好奇,道:「也許她知道自己拿了也沒有用,而且不想你真的硬更她要呢。」

這時聶末搖了搖了頭,突然停了下來,然後恍然道:「憐紫,有些事情我們可能想錯了。」

「什麼事情。」冷憐紫道。

聶末卻只是看著對方,他有些猶豫,如果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麼現在難以接受的就是冷憐紫了。

「你快說啊。真是的。」冷憐紫急聲道。

聶末嘆了口氣,道:「你回去吧,你出來的時間確實長了,薛女士會擔心的。」

「你這樣,我回去也睡不著。」冷憐紫皺眉道。然後索性坐在沙發上。

聶末微微笑道:「你還想和我一起住不成。」

冷憐紫不悅道:「你說話說半截,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呢。」

聶末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是推測的,還拿不準,如果讓冷憐紫知道了,她今晚就更難以入睡了。

聶末走上去,半蹲了下來,然後握起了她的手,誠懇的道:「回去吧,明天我會告訴你,但是今晚不行。」

冷憐紫很是猶豫,但是看見聶末那懇求的摸樣,心裡明白他必定是為自己著想,也不打算在逼問他,所以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記得明天。」冷憐紫叮囑道。

聶末笑了一下,冷憐紫一出去,他的笑頓時僵住,人完全躺在沙發上,一時之間感到精疲力盡一樣,現在有些事情他也想不明白了,或者說不願意去相信。

這一夜註定是難熬的,冷憐紫回去後顯得有些失神,知道了一些事情後對薛女士也沒有那麼的親熱,這一點薛女士當然明白,雖然她問了冷憐紫去了哪裡,對方只是說出去走走,但是她知道不是,也沒有在問。

塔地一晚上都在看著藍衣這樣不停的擺弄著手裡的玩偶,一直想著聶末說的話,而且他的心裡隱隱已經覺得問題出在哪裡,只是他也沒有把握。

半夜時分,聶末突然從床上驚醒過來,出了一身的汗,看著那漆黑的窗戶,彷彿總是有雙眼睛一直看著他一樣。

他又記起了那天的夢,夢裡的聲音,夢裡的鏡子,夢裡的人。

「祝無塵,冷憐鋒,你們是誰。而我又是誰。」聶末喃喃自語。

這時的他已經了無睡意。打開了燈,拿出了那個黑色的盒子,然後輕輕的摸著盒蓋,遲疑著想打開。他想看看裡面的蜘蛛,又或著說他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但最終他沒有打開,然後站起身,走到了窗戶旁,拉開窗帘看著外面漆黑的夜,那一棟棟高大的樓房在這夜色里也像是染上了一層恐怖的氣息。

天亮的時候,聶末發現他竟然是躺在床上的,他記得昨晚醒來後就沒有繼續睡覺,而那盒子也放在了他胸口上。

然後他看了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他又看著門,心裡突然變得異常的緊張,他知道時間不多了,有些事情必須解決,但是他該怎麼做呢。

就在他陷入深思的時候,房門響了,他知道現在最有可能來敲門的是冷憐紫,於是去開了門。

不過站在門口的不是冷憐紫,而是塔地。

塔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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