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都是真的?」聶末故意問道。
「是,我說的都是真的,那些人關的地方,其實就在中間倉位和底倉之間。」
「好。」聶末點著頭說道,已經將人放了下來。「帶我去找找。」
那人急忙點頭應是。
聶末真是想把這些人全扔進海里,但現在可不是做這些的時候,必須先救人,這時那船員已經帶他走到了一個中層倉位裡面,而這裡環境很好,之前聶末就估計是祝無塵住的地方。
「這裡是船長休息的地方。」那船員說道。
「那祝無塵住在哪裡?」
「我不知道,平時我們很少看見他。」
聶末也不打算問這個問題,於是說道:「入口難道是在這裡。」
「對,但我不知道怎麼打開,只有船長知道。」那人說著,指了一下類似艙門的地方。
聶末找了一下,上面幾乎看不到類似門的位置。這裡看上去像是完整的一塊鐵板。
「退開些。」聶末說道,然後手裡的刀一下劈出。在劈了幾刀之後,猛力一踹,他們的面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大缺口。
這時聶末已經聽見了裡面人的聲音,雖然很小,但他知道人很多。裡面很黑,什麼也看不見。
聶末向裡面喊了幾聲,但都沒人回答他,當他走進去的時候,已經聞到了一股惡臭,然後是一些人驚恐的聲音,多數是女子發出的。
聶末皺著眉,然後在艙門的內側摸索了一下,找了開關,待裡面亮起來的時候。
他看見了一些衣衫襤褸的女子驚恐的蜷在一起,但沒有看見男人。「其他人呢。」
「他們在隔壁,這些女子是供船長用的。所以……」
聶末轉身冷冷的看了那船員一眼,「船長用的,恐怕你們都有份吧。」
那船員不敢吱聲,身體都是微微顫抖。
那些女子獃滯的看著他們,其實嚴格的來說,沒人抬頭敢看他們一眼。
「你們沒事了,現在都出來吧。」聶末盡量的放緩語氣。
但那些女人都不敢動一下,早已是驚弓之鳥。
聶末微微一嘆,正想走近些的時候,女子們都害怕的又往裡面縮了回去。
聶末不敢在向前,反而退了幾步說道:「別怕,這些船員已經被關了起來,不會再傷害你們。」
女子們沒有動,聶末已經發現有幾人的目光看到那船員的時候,都顯得十分的害怕,心中一稟,說道:「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
「表示什麼!」
聶末二話不說,一腳踹在那人的腿上,對方當場跪了下來。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這些都是船長乾的,與我真沒有關係。」那人祈求道。
「哦」聶末俯視著地上的人,「我給你五分鐘,要是你不求她們出來,我現在就打斷你的腿。」
那船員一聽,急忙開始三拜九叩,什麼話都能說出,而這時那些女子都哭出聲,那哭聲在聶末聽來,讓他難受之極,這些女人的境遇,讓人痛惜非常,而那些船員就更人痛恨。
女人們的哭聲開始回蕩在這不大的空間裡面,久久未散。
聶末皺著濃眉一直站在一旁,拳頭緊握。像是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憤怒。
「時間到。」
就在那人害怕的抬頭看了一眼聶末的同時,很快感到劇痛難忍,在地上打起滾來。聶末走上前去,一把將他拖到了外面。
「你們自己出來吧。」
女人們的哭聲漸漸停了,但泣聲不斷。
聶末直接將那船員拖到夾板上,然後又找到那些被關的男子,大概二十幾人,但聶末進去看見他們的時候,已經看見好幾個死在了裡面。
當他們看見一個陌生男人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也沒有太多的恐懼,這些人看上去很憔悴,但從他們的眼神,聶末知道他們不是那種膽小懦弱的人。
其中一人竟然走了出來,這人比聶末還要高大,若不是現在的境地,他看上去會更加的魁梧。
「怎麼又想折磨我們。」那人冷冷的說道。
聶末沒有說什麼,只是直接走了出去,然後說道:「現在你們自由了。」
聶末沒有去看那些人不解的神情而是直接去了底倉,在看著那些船員的時候,很快目光停留在船長的身上。
船長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他也是個聰明的人,看見聶末那樣的眼神,心裡已然明白,所以在聶末準備帶他出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一搏。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聶末剛一靠近他的時候,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了對方的小腹上,疼痛之下,他藏好的刀一下落地。
「哦,原來還想著偷襲我,好,很好。」聶末面無表情的說道,將人帶出回到了上面。
而這時,那些女子有些已經走上了夾板,還有那些男人,他們一看見聶末帶來的人,女人們都是本能的往後退去。而那些男子恨不得衝上來活剝了他。
「別怕,他現在的樣子,你們還怕什麼。」聶末對那些女子說道。
船長還痛苦的捂著小腹,在地上蜷成一團。
聶末蹲下身看著地上的人,這人若不是之前那船員告訴他,他實在想不到他會是船長,看上去很年輕,也沒有常年風吹雨打的痕迹。「你的生活還真不錯,常年在海上的人,竟然保養得這麼好。」
女子們沒有太靠前,只是站在那裡,但她們的眼神里已經露出對這人的厭惡和痛恨。
鬼月早已看到這裡的情況,但沒有打算來看看,她相信聶末能處理好。
「嘿嘿。」這船長竟然笑了起來。
「果然有老大的風範,現在還能笑。」聶末說道。
「我今年快五十歲了,在海上近三十年,沒想到會落到這樣的田地。」船長突然轉身看著聶末。「從祝無塵帶你上船,我就有不好的預感,可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哦,你還有先知的能力。」聶末嘲諷的說道。
「嘿嘿,當然不是,但我很早就知道有你這樣的一個人。」
「誰告訴你的。」
「一個非常聰明的人。」船長說著,眼神里竟然露出崇拜之情。「為了他,我死不足惜。」
「殺了他。」之前那高大的男子喝道。
聶末沒想到這些人與祝無塵的關係不是他想的那樣,他原以為只是普通的合作。但不是,他們都是受遣於背後的人。
聶末沒在問,直接走了開去,很快就到了鬼月那裡。
鬼月無奈的嘆著氣。「你打算讓他們處置這些人。」
「有仇報仇這豈不是很好。」聶末淡淡的說道,目光落在遠處的人群上。他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但那船長和另一個船員的下場已經能預見。
良久之後,聶末才走了回去。
在接下來的時間,聶末了解了他們的情況,這些女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大都是被搶來的,但有幾個是被騙來的。
而那些男子,大都是海上謀生的人,無意間遇到了這些海盜。那高大的男子叫鐵城,是那些水手的船長,他們的船估計早已消逝。
鐵城是個一流的水手,性情剛烈,很重義氣,即使他們都被抓到這船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顧著自己的兄弟們。
所以他身上的傷最多,船上其實還有許多的東西,比如藥品,鐵城他們對很多船都熟悉,所以找起來也方便了許多。
天快亮的時候,聶末一人呆在駕駛倉裡面,他早已讓鬼月去休息了,而且上官柔有人看著也好些。
鐵城已經走了進來,然後躊躇了幾下,想說什麼都無法開口一般。
「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說。」聶末笑道。
「嘿嘿。」鐵城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我代大家來謝謝你,我這人很少說這樣的話,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看得出你是個很好的人。」聶末說道。
「你救了我們,其實說什麼都是無以言表,以後你要是有什麼事情要我們幫忙,我一定幫你。」鐵城真摯的說道。
聶末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倒不用,我擔心的是這件事情在那些女子的心裡有很大的陰影,只要大家回去之後還能好好的活下去,那就行了。」
「是啊,我們都還好,但那些女人,以後怎麼過活啊,有幾個我問了一下,她們家裡也沒什麼親人。」鐵城嘆道。
「對了,這船上有個少年,但已經死了,他……」
「死了。」鐵城一驚,久久不語,良久之後才道:「我沒看見他,就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現在……」
「他是你的親人。」
「對,算是親人,他父母不在,我帶著他在海上謀生,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之後,我們被關了起來。估計他們的人手不夠於是留他當船員,應該是他的年紀小,可能覺得他不會有什麼威脅吧。」
聶末無奈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