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滅藩

很多東西這個時代的人根本就無法理解,不過對陳燮來說,理解不理解不重要,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對大明的內閣而言,他們關注的焦點肯定不是什麼歐洲列強,是個大明高官,首先考慮的都是陳燮這個對大明正統最大的威脅。萬里之外的歐洲,誰能顧的上。

陳燮想做的事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呢?這裡不能不說,一個歷時人物給了陳燮靈感。這個人是英國人,名字叫赫德。這個執掌大清海關的英國人,在不斷的幫助英國加強對清朝的影響力的同時,打造了當是唯一跟「清廉」兩字個沾邊的政府機構,清朝海關。

近代史上的列強對中國的控制的主要手段是金融,通過借款抵押,慢慢的侵蝕了清朝的海關,一直到鹽稅。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袁世凱的善後大借款(大家自己去找資料看)。

內閣不是要錢么?好說,這個錢從哪來?讓陳燮自己掏腰包,傷害自己的利益來滿足大明的需求,這種事情陳燮才不會去做。那麼問題來了,怎麼解決這個矛盾。陳燮的想法就是拿下海關的控制權,通過談判來解決這個問題。現在的大明沒有海關,只有船舶司,因為貪腐嚴重,走私成風,天津、福建兩地的船舶司,根本就沒有收入的增長可能。既然你們的人做不好這個事情,那就交給我來做,而且通過協議的方式,確保朝廷每年的收入比現有收入多的多,甚至還是逐年緩慢增長的趨勢。

好了,一旦這個事情達成了妥協,陳燮和朝廷都不會有損失。至於那些利益受損的人,最多一年就會被清理乾淨。抵抗的人肯定是有的,不過沒什麼卵用,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過來的時候,要不跪求生路,要不灰飛煙滅。就算是再牛逼的人,在內閣和陳燮達成妥協之後,反抗的結果都是一個下場。這就是陳燮的計畫,先控制海關,再通過金融來侵蝕大明的每一個角落,一直到這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全部被控制之後,這個古老帝國自然隨著陳燮的指揮棒去行動。至於軍事衝突這種事情,按照人類的尿性是必然的。不打幾次,不會老實的。陳燮早就做好了打的準備,就是要通過外部的壓力,迫使這個大國內部主動要求進行變革。

一旦有那麼一天,變革自然是脫胎換骨,而不是現在的這種形式上的毛坯。應該是大多數人希望這個國家進行一場變革,按照陳燮的預計,最早發生衝突的地方,應該沿海各省,其中江南是最大的可能性。根源自然是教育,陳燮推行的義務教育模式,最多十年就能讓一代人發生變化。

陳燮預計,眼下和大明的這種關係,最多能保持十五年,然後一場戰爭必將爆發。理由很簡單,巨大的利益,足以讓人失去理智。

錢謙益和史可法走了,結果還算滿意,只要能談判,對大明內閣來說,這就是個好消息。這幫老傢伙都是聰明人,身價不菲的主,如果是一般的政治任務想動他們的蛋糕,那麼多人聯合起來,分分鐘能弄死對手。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陳燮,實力太強大了,只要陳燮不高興,分分鐘掀桌不玩的結果就是山河色變,城頭變幻大王旗。這樣一個對手,能坐下來大家好好談談,那真叫萬幸呢。

大明的問題暫時解決了,接下來是談判和內部的利益重新洗牌。吃相難看的人,成為首當其衝的犧牲品是必須的。船舶司的事問題,內閣那幫人心裡跟明鏡似得,何嘗不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說的難聽一點,以前這一塊的收益者從皇帝到最底層,好長的一條線。一般人別說去碰了,多看一眼都會招來殺身之禍。

等待了一周之久的島津父子,沒等到覲見陳燮的機會,倒是等到了德川家光的來到。就在陳燮下塌地的門口,兩邊見面之時,意外的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面子上都做的很恭敬,相互鞠躬致意,然後各自找在院子的走廊里找地方坐下,等待傳召。

東瀛國的三巨頭來了倆,不出意外的是,山內豐昌也到了,同樣是先客氣一番,自己在走廊的長凳上找地方坐下。

裊裊青煙自香爐內緩緩騰起,彈琴的是李香,一曲《平沙落雁》,清音入耳,窗外是遠遠的富士山,能看見山頭的白雪,景緻極佳,背手而立,心曠神怡。

「每逢大事需靜氣!老爺,琴音可還順耳?」李香停手之時,臉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住。說起來她的琴藝在陳燮身邊一直沒有發揮的機會,算是把她給憋狠了。今天算是揚眉吐氣了,陳燮給叫來之後,讓她彈一曲最拿手的。作為知道陳燮秘密最多的人之一,李香當然知道那個什麼「天皇」的禪位詔書已經送到了陳燮的案上,什麼時候舉行儀式就看陳燮的意思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陳燮轉身笑著搖搖頭,李香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雖然得到了所謂三巨頭的臣服,但是日本的問題不是想當然就能解決的。內戰打到現在的日本,不完全統計,正牌的武士四十餘萬,加上家屬不下二百萬人。陳燮接任之後,重新分封爵位是必然的。結果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這個過程必然是血粼粼的。看看明治維新就知道了,西鄉盛隆都成了叛軍,可見一旦涉及到根本利益,鋌而走險者何其多也。

陳燮對東瀛國的改變不是明治維新那種資本主義改革,但是有一點是想通的,就是要集權,資源收歸國有。這樣一來,那些有封地的武士階級的利益,都將受到沉重的打擊。陳燮集權的目的,不是為了在日本搞資本主義,而是為了市場和加快這個國家融入漢文化的圈子。總的來說,今後的東瀛,官方語言是中文,最終有一天日語被消亡,就像美國的印第安語一樣,成為一個極少數人使用的方言。當然這個過程比較長,三四代人是必然的。

「奴家看出來了,這個王,老爺不稀罕。」李香笑著站起,從丫鬟的手裡接過熱毛巾,動作輕柔的給陳燮擦了擦臉。坦然享受的陳燮回到沙發上端坐,拿起煙的時候,身邊跪著的淺宮顯子,立刻打著了煤油打火機。

「讓他們回去吧,今天沒心情見他們,告訴他們,三個月之後,我不希望看見三島之地上還存在所謂的藩!反抗者,殺,家屬流放,投降者,親自到江戶來等候處置。」李香快速記錄的時候,淺宮顯子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卻還在維持笑容。掃了一眼這個「生育工具」半開的襟懷,無視被捏的變形的肉團,李香恭敬的問:「老爺,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擺擺手,陳燮表示沒有了,李香退下的時候,最後一眼看見的是淺宮顯子腦袋上陳燮的手正在下壓。跪在門口的阿喜,鞠躬之後拉上門,似乎根本就沒聽到裡頭女人的嗚咽聲。

雖然無法理解主人對東瀛男子莫名的逼視,阿喜依舊會把主人當成自己唯一效忠的對象。昔日那些日本的將軍也好,權貴也罷,在阿喜的心目中,甚至都不配給主人擦鞋。

隔音效果很差,阿喜和對面的阿悅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能看見對面眼神里的嫉妒。沒錯,就是嫉妒。從小接受特殊訓練的她們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原因為何無從說起。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哪裡還有裡面那些女人的事情。

上氣不接下氣的呻吟越發的高亢,突然停止,如同被割斷了咽喉的雞。一攤爛泥似得的淺宮顯子被兩個侍女用毯子抬了出來,臉上除了滿足之外,還有希望。

三巨頭的分工明確,各自的地盤都得清理乾淨,時間是三個月。陳燮不在希望看見東瀛還有「藩」這個東西的意思很明確,意志也很堅決。今後的日本,只能有在內閣治理下的州、縣,該怎麼做,三巨頭都很清楚。

交代完畢的李香,回頭淡淡道:「帶他們去碼頭取裝備吧,每家一個步兵師的裝備和相應的教官。告訴那些教官,在戰爭中訓練軍隊。」

三位巨頭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很明顯今後大家能夠放在檯面上的軍隊都是一樣的,今非昔比,想要拿私房錢養軍隊的話,其他收入就是個大問題了。至少在短期內,三巨頭想私下培植勢力的希望不大。

新裝備是線膛的前裝米尼步槍,比起之前的滑膛槍是個不小的進步,火炮還是滑膛炮,戰術還是排隊槍斃,但是戰鬥力卻大大的提升了。明明知道陳燮沒打算讓東瀛的軍隊實力提高太多,這三位巨頭也只能乖乖的接受。

接受新裝備的同時,一支船隊在江戶港口靠岸,率先從船上下來的是兩個年輕男子,一邊走一邊聊。「遼東和朝鮮的電報線路還好辦,海底鋪設電纜的活可不好辦啊。」年輕陳凡,臉上多了一些風霜,說話的時候皺著眉頭。

「你的活還算好的,時間不限制。我的活就麻煩了,半年的時間,把哪個什麼將軍府變成不夜城,還得在那個什麼高台上做手腳,時間緊任務重,單單是做方案都得花上一個月的。」同行的男子看上去要歲數要打一些,皮膚也黑很多,一看就是常年在野外作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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