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南京動蕩

衛明很快便接到了朱由校的聖旨,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動作。朱由校說的對,現在該蹦出來的人還沒有出來。衛明現在出來並不是最理想的時候。所以,即便他心急如焚,但是仍然只能夠躲在自己的莊園裡邊靜靜的等待著。

天啟四年的新年就在這種情況下度過了。現在就算是不想堅壁清野也不行了,百姓們首先就不答應了。你們官軍不敢出來和人家打仗,這我們能夠理解。但是你們總不能夠讓我們就在那簡單的村子裡邊呆著吧。隨便百十來號人就能夠把村子給搶劫了。所以百姓們紛紛的向著城池裡邊跑,管你是大城還是小城,進城了就能夠給點兒心裡安慰。蒙古大軍能吃能喝,現在搶也沒有地方搶了,那還玩兒個蛋蛋啊!人家愣是不想要走出最後一步,咱們這些在旁邊幫襯的人也只能夠默默的等待著。反正說是給的好處不少,等就等吧,多死上幾個人沒有關係。反正搶不到東西回到塞外也得凍死餓死,還不如搏一搏。所以,蒙古和後金聯軍開始分兵,專門找那些容易攻破的城池去打,一時間,整個山西遍地烽火。朱文茂也沒有閑著,既然蒙古後金聯軍動了,那咱們也動一動。集結了十數萬兵馬陳列在陝西與山西的交界處,防止北寇流竄入陝西。

河南方面也有了動作,封堵河南與山西的交界處。不過畢竟山西與河南之間還有個太行山脈,即便是後金蒙古聯軍想要流入河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並不是說河南就好過了。相反,現在河南的情況更加糟糕。朱翊銘帶著白蓮教和糾結起來的十數萬大軍不停的衝擊河南方面的防線。雖然湖北和南直隸的都派出軍隊圍剿山東以白蓮教為首的叛軍,但是效果並不怎麼樣。畢竟,三方各不統屬,都想要保存實力,儘是干一些出工不出力的事情。本來以為等到信王朱由檢到了應天府的時候,這一切都會好起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等到朱由檢到應天府的時候,這一切非但沒有變好,反而愈演愈烈。

事情要從朱由檢到應天府那一刻說起。本來北直隸被圍,消息都不好傳出來,朱由校病重,朱由檢來南直隸監國,統御全國,共同抗敵,這一切都順理成章。原本應天府作為南都,就有這種職能。但是有人愣是要跟你裝糊塗你也沒治。這第一個裝糊塗的人便是崇王朱由樻。

朱由樻見到朱由檢的時候感覺很親切。這老小子的封地在汝寧府(位於今河南省南部),說起來這兩個人的關係也不算太遠,比和朱存樞強多了。本來朱由檢到應天府心裡也有些打突,可是見到了這麼一位親戚之後,心裡多少有些安慰。於是就將朱由校交給了他的任務給說了出來。這事兒反正遲早大傢伙都要被人家給知道了,早知道一會兒和晚知道一會兒也沒有多大的區別。朱由檢是這麼想的,朱由樻可不這麼想。聽朱由檢這麼一說,臉色就變了。趕緊告辭之後就自己進入了應天府。朱由檢被整的有些莫名其妙。等進入了應天府,見到了溫體仁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在這裡的可不僅僅是崇王,荊王朱慈煙,淮王朱由榛,德王朱由樞,福王朱由崧,潞王朱常淓,惠王朱常潤八大王爺都在應天府。這就讓朱由檢感到不妙了。朝廷可是有規定的,這些王爺們沒事兒是不允許離開封地的。現在他們不僅離開了封地,而且還來到了應天府這個備用首都,這裡邊的說道可就多了。雖然還沒有什麼動靜,但是也屬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些傢伙們當初可都是說好了的,現在就這麼變卦了?還想要陰我?朱由檢臉色陰沉了下來,想要直接去找這些傢伙們理論。卻被溫體仁給攔住了。

「信王,您現在去找他們能夠說什麼?將他們趕回封地去?這些王爺們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只要站出來,還是能夠拉攏一批人跟隨的。畢竟都是太祖的子孫,號召力還是有一些的。現在咱們是需要他們的幫助,而不是讓他們和咱們作對。對待他們,還是安撫為好。」溫體仁苦口婆心的說道。

「那就這樣放過他們了?開什麼玩笑!既然知道是太祖的子孫,那麼在大難面前,就應該同仇敵愾,而不是在這裡挖牆腳,耍心眼!」朱由檢雖然這麼說,但是最終還是停了下來,跟著溫體仁來到了南京的行宮裡邊。

接下來的時間裡,朱由檢試圖協調應天府,湖廣,河南之間的關係,調集兵力,集中力量解決山東的叛賊。但是人家愣是不聽朱由檢的話。理由也很明確,沒有聖旨,恕不從命。朱由檢傻了。拿出朱由校監國的聖旨,人家也不買賬。皇上還在,並沒有駕崩,監什麼過,玩兒蛋去。當然,話不能夠這麼說,仍然是恕不從命。朱由檢氣的想要殺人。這個時候,八王給了他一個好主意,自立。

國不可一日無君,這就是最好的理由。現在朱由校身在北直隸,作為皇帝的職能不能夠很好的執行下去,這就是他們所找的借口。

「記住你們以前和我說過的話!」朱由檢陰沉著臉說道。當初朱由檢和他們說的時候,他們可都是同意支持自己的。可是到了現在呢,竟然出爾反爾,欺人太甚!

「信王啊,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你並沒有皇上禪位的詔書,也就是說,你現在仍然不是皇上。自古皇上這位置便是以能者居之。信王,不是我說你,你現在的年齡實在是有些太小了。惠王朱常潤說道。

「我手中可是有皇上監國的詔書。「朱由檢咬著牙說道。

「監國,是啊,你現在就是監國啊,沒有人說不是啊!我們現在都是以你為主啊!但是重新立帝可是和這監國沒有多大的關係。這件事情,咱們還要重新商議。諸位,你們說呢?」潞王朱常淓說道。

「你們不要逼我。我既然是監國,那麼為什麼河南湖廣南直隸的布政使,都指揮使都不聽我的話?別跟我說這裡邊沒有你們搗鬼!」朱由檢腦門上青筋直跳喝道。

「信王嚴重了,我們徒有王爺之名,卻無王爺之實,既無兵權,又無治理權,我們怎麼可能去影響到那些封疆大吏呢?開玩笑的吧!」福王朱由崧說道。

「呵呵,你們可不要忘了,我皇兄朱由校現在還是皇上,難道你們就不怕我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訴我的兄長?到時候,你們都在劫難逃!」朱由檢惡狠狠的說道。

「信王,你不覺得你這話說的有些搞笑嗎?當初可是你主動來聯繫的我們。我們也只不過是抱怨了兩句而已。你可要知道,王族貴族們的供奉減少了,我們抱怨幾句也很正常。但是您信王說過什麼?皇兄昏庸無道,貶斥賢臣,現在又要減少皇族貴胄的供奉,簡直是慘無人道。只要我們支持你,你便要會搖旗吶喊,站起來反對你的皇兄。到時候你做了皇上,我們便都是從龍之臣,供奉提高五成。會適當的給我們一些權力。信王,這些話難道是我說的?只要我們把這些話捅到皇上那裡,看看到底是誰死!」益王朱由本說道。說到最後,卻是突然一笑,說道:「哦,我倒是忘了,皇上現在被困北直隸,就算是我們想要過去也不可得了吧!」

朱由檢臉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他發現,自己低估這些兄弟叔伯們的能力了。這根本就是一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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