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被耍了

衛明以為,朝鮮三次的倭寇之亂都是明朝救援才得以繼續延續,有了這樣的恩情,朝鮮對於明朝的旨意應該會遵從。但是他選擇性的遺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人都是有野心的。

朝鮮現在主政的是光海君。光海君能夠成功上位還多虧了倭寇之亂。原本身為庶子的他,雖然備受父親的疼愛,但是禮法放在那裡,不得不遵從。壬辰倭亂之時,沒有嫡長子的宣祖在滿朝堂的壓力下,立了光海君為儲君。這倒是不能怪光海君非要搶奪哥哥的位置,實在是他的哥哥臨海君不成氣候。作為王子,敲詐勒索,無惡不作,聲名狼藉。立光海君為儲君,也算是眾望所歸。光海君成為朝鮮國君之後,勵精圖治,想要有一番作為。最出名的便是頒布了大同法,規定無地的百姓不用交稅。只有那些地主是要交稅的。全國一片讚頌之聲。

一般像光海君這樣的人都是有著大志向的。雖然明朝為宗主國,也多次挽朝鮮大廈於將傾,但是他並不會滿足活在大明的羽翼之下。我是國王,為什麼我就要聽你的?在薩爾滸之戰時,明朝曾經敕令朝鮮派兵增援。本來不想去的,但是多次幫助朝鮮的楊鎬發話了,光海君萬般無奈之下才派出一萬三千兵馬支援。支援也只是被逼無奈,給大軍的旨意也是「但當陳兵練武,以作虎豹在山之勢,更觀伊賊之作為,相機而動」。並且只答應將軍隊開到義州等邊境地區。在戰前還密諭「觀勢向背,使虜勿為移兵先擊之」。整個薩爾滸之戰,朝鮮只有左營將軍金應河力戰而亡。戰後,努爾哈赤還拉攏朝鮮,說派兵援助明朝,我知道這不是你們故意的。實在是被逼無奈。有了這個台階,光海君李琿也就順桿往上爬,和努爾哈赤眉來眼去,並且還和努爾哈赤說歸附明朝「大義所在,固不得不然」。還主張在不得罪明朝的情況下,盡量展開靈活性外交。指望這樣的人能夠一心一意的完成明朝的旨意,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可不,在接到了明朝的旨意之後,光海君就不樂意了。好嘛,朝鮮經歷了三次倭寇之亂,你現在還要我給倭國軍隊糧食,你這不是開玩笑嘛!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假道伐虢?要是真的是的話,那朝鮮豈不是要完蛋了?你明朝不好好的過,我們朝鮮還要好好的過呢。但是這事兒又不能直接說爺們我不幹,於是對明朝回信說不是我不幫助宗主國,實在是朝鮮貧困,拿不出那麼多的糧食來啊。所以說,這事兒您自己想辦法。還有,朝鮮人對倭國人恨之入骨。你要是讓倭國上了朝鮮,那麼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話可就和朝鮮王室沒有任何的關係。相比於明朝,光海君感覺後金更加的好商量。不管後金強勢不強勢,反正現在看來,和明朝旗鼓相當。而且後金是攻勢,明朝是守勢。怎麼看都是後金有優勢,何不拋開明朝和後金交好呢?那樣的話也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畢竟,現在後金也不希望自己後邊有敵人存在只要跟他們說點兒好話,想要有安穩的日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光海君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並且把明朝的戰略目的告訴了努爾哈赤。努爾哈赤看到光海君的信之後嚇了一跳,沒有任何停頓,直接撤兵,退守遼陽。稀里糊塗的王化貞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後金軍退了?退的這麼快?衛明不是說要全殲後金軍嗎?管他呢,反正退了是好事兒,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現在在明軍將領的心目中,只要是守住領土不失,這便是功勞。對於收復失地什麼的並不怎麼在意。當然了,衛明是要他拖住努爾哈赤的,結果現在努爾哈赤跑了,怎麼著也要和衛明說一聲,便寫了一份公文送到了衛明這裡。

光海君的奏摺和王化貞的公文衛明基本上是同時收到的,看了之後,衛明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按照時間來算的話,光海君通風報信的幾率很大。而且兩批人是同一時間派出來的。你做事兒能不能動動腦子?難道你就不能夠弄的再隱蔽一點兒?你這樣明目張胆的,是完全沒有把我們當人看啊!

「弄巧成拙了吧!當初就跟你說,不要那樣弄,很有可能將朝鮮踢到後金那邊去的。現在好了,你看看,朝鮮啥時候上過這樣的奏摺,這話,嘖嘖,像是在和宗主國說話嗎?沒有糧食?沒有糧食你們朝鮮人是怎麼活過來的!」朱由校看到光海君的奏摺也非常的氣憤。氣憤是因為附屬國對於宗主國的不敬。至於朝鮮是否會和後金走到一起,朱由校其實並不在意。朝鮮軍隊是個什麼戰鬥力朱由校很清楚。如果他們真的厲害的話,當初就不用萬曆三大征了。知道萬曆三大征給帝國帶來了多大的財政壓力嗎?現在倒是好了,有奶便是娘,和後金眉來眼去的,狼心狗肺的東西。

「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了。總不能讓倭國軍隊繞過朝鮮直接登陸到後金後方去吧?那樣的話人家根本就不會來。補給線太長了,傻子才會幹那種事情。就算是給錢人家都不會來的。」衛明搖頭苦笑。還是把問題想簡單了。朝鮮啊,還真是夠鬧心的。

「不能行便不能行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覺得吧,讓朝鮮和後金走到一起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兒。朝鮮軍的戰鬥力你是知道的。如果讓他們加入到後金軍中,只能夠給後進軍拖後腿,影響整體實力。到時候,或許咱們就會有機會了。」朱由校拍拍衛明的肩膀說道。說完便伸了個懶腰出去了。今天的訓練就要開始了,可不能耽誤了。他也沒有打算去叫衛明和自己一起訓練去。朝鮮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現在還哪有心情去訓練啊!

本來現在只是一個猜想而已,不過很快,這個問題就得到了印證。登萊巡撫袁可立向朝廷上奏,說朝鮮那邊並不安定。朝鮮國王光海君疑與後金有勾結,請小心提防。朱由檢看這份奏摺事關重大,直接抄寫了一份發了過來。當衛明看到這份袁可立的奏摺的時候,狠狠的在奏摺上跺了兩腳。這還疑個屁啊!根本就是。光海君他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可是親眼看著萬曆三大征的啊!難道就為了一己之私就要勾結後金和明朝決裂?那你這就是作死了。直接從登州港發兵,登陸朝鮮,到時候看看後金能不能救你!衛明怒了,這次是真的怒了。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猴子一樣被人家耍的團團轉。想想自己之前只是向後金輸出鴉片是不是有點兒太便宜他們了?要不要再研究點兒病毒什麼的直接投放過去?都死了拉倒!看著就煩人!

「來,跟我打一架!」衛明扔給了朱由校一根棍子。刀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用了。兩個人都對功夫這種東西諱莫如深,不懂咱們就不要用。打起來沒個輕重,打壞了怎麼辦?棍子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了。更何況棍子外邊還有一層布。朱由校也是從善如流。看著衛明這些天過的實在是太煎熬了,打一架就打一架吧。兩人干架還乾的少了不成?

「啊!」朱由校用布將棍子栓在了自己的手上,防止棍子脫落。每次打的最激烈的時候自己的棍子就莫名其妙的飛了。這讓朱由校很不爽。光挨揍打不到人那還打什麼架!這次學激烈了,直接綁在手上,看看這樣還能夠跑了。

衛明見朱由校的動作,笑了笑,啊啊叫著就沖了過去。兩個人很快就戰成一團。這次衛明倒是把棍子給扔了,將朱由校撲倒在地,老拳在朱由校身上來回穿梭。由於朱由校將滾在綁在了手上,所以行動不便,被衛明佔了很大的便宜。當然了,兩個人打架也只能在帳篷裡邊打。要是讓別人給看到了,那可就丟大人了。一個兵部左侍郎就這麼兩下子?還不被人給笑死了。至於朱由校,反正也,沒有人知道他就是皇帝。幸好帳篷夠大,足夠兩個人施展開了。外邊的李自成聽著裡邊叮叮噹噹的聲音,嘆了口氣,等會兒又得自己進去收拾。別人不讓進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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