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農民問題

中華民族是勤勞善良的民族,在很多的時候,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那麼他們就會對你感激涕零。只要能夠養家糊口,傳宗接代,他們就對生活很滿足了。但是往往這麼點兒要求也是達不到的。人活著就是受罪。當連罪都沒有的受了,那他們就會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弄出來一場驚天動地的運動。史書上往往將這些運動記載成農民運動。

農民運動往往經歷幾個過程。首先,發生天災,大傢伙都沒得吃。中華民族沒的吃,鄰居們也沒得吃。在草原上長大的娃子們最相信的便是手中的鋼刀,腳下的駿馬。在他們的眼中,沒有什麼是不能夠搶的。想要當老大,那就得能夠帶著大伙兒搶到更多的東西。沒有辦法,誰讓咱不能夠自力更生呢?鄰居過來搶食了,當權者坐不住了,就得打。打過打不過不好說,但是費錢是肯定的。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打仗打的就是錢。天災都發生了,國家也沒有什麼錢。那怎麼辦呢?就得加稅。百姓本來就過不來了,再加稅,那就別活了。所以,咱也打吧,就為了爭那一口吃的。農民起義也就爆發了。

現在農民們雖然生活還過得去,但是在他們的眼裡,衛明是不想讓他們過了。那還有啥說的,烏央烏央一夥子人過來給衛明搗蛋。這次集結起來的人更多了。由原本的一千多人變成了兩千多人。而原本他們要面對的是幾百號真刀真槍的武夫,現在呢,他們只面對著一個人。一個十五六歲,長的也不魁梧,甚至有些瘦弱的毛頭小子。穿的破破爛爛,一看和大傢伙都差不多。都是窮苦人,誰來噁心誰啊!見到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百姓們也沒有心思無力對抗了。而是選出了其中的一個老者,出來教化。明朝自洪武年間就實行的是地方自治的政策。國家公務員很少。整個國家剛開始只有幾千公務員。到了後來,有所增長,也就是兩萬餘人的樣子。就憑這麼點兒人,想要將一個國家給管理過來,那顯然是在開玩笑。所以,縣令一般是不去地方的。地方上自行推選出來德高望重之人來管理地方,教化鄉里。而這位老者,就是十里八鄉最德高望重之人。由他來教化這個娃子,大傢伙都很有信心。

「小夥子,你這是要幹什麼?」老人拄著拐杖走了上來,問道。

「老大爺,我過來就是想要跟你們說,這些地裡邊種的都是糧食。咱們都是庄稼人,糟蹋啥,都不能夠糟蹋糧食。這些糧食也是我們一顆一顆種到地裡邊的,就和你們種的糧食一樣。咱們大傢伙都圖個啥?現在你們要是將這些糧食給挖了,那我們吃啥?您這不是在挖地里的這幾根草,而是在割我們的命啊!」李自成眼含熱淚的說道。想要成為一個成功的政客,首先要成為一名成功的演員。說起話來,要有說服力,能夠引起大傢伙的共鳴,這樣才能夠領導大傢伙幹事兒。而李自成最擅長的就是這事兒。不得不說,某些人天生下來就有某一方面的天賦。不服不行。

「可是,小夥子你有沒有想過,這些都是不祥之物?如果不把這些不祥之物給拔除的話,那麼天災就會年年降臨在咱們的頭上。到時候,就不是我們幾個人的事兒了,而是整個世界所有人的事兒了。到時候大家都無食可吃,無衣可穿。你想要這樣嗎?」不愧為鄉里德高望重的老者,在教化人這方面比起李自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本來被李自成說的有些改變主意的百姓們聽老者這麼一說,又感覺老者說的對。

「對,對,這是不祥之物,一定要將他們給拔了!只有將他們給拔了,才能夠抵禦天災!」

「你們這是聽誰說的?是誰告訴你們這是不祥之物了?天災?咱們都是農民,誰不知道從幾十年前開始,天災就不時的降臨下來。那時候,誰種這東西?天災和這有關?我在這裡告訴大家,天災,和這沒有半點兒關係。反而,這是能夠將大家帶離天災的祥瑞之物,這是衛公帶來解救大家的!你們知道這種東西能夠產多少石嗎?少說二十石!大家想想,這是什麼概念!二十石,夠你們一家吃多長時間的!」李自成臉色漲紅的說道。他也有些激動。說這些東西是不祥之物,李自成不信。因為自己家的老爺說了,這是救百姓於水火的祥瑞之物。只要是自己家的老爺說的話,他就相信。這股子相信是發自內心的。因為自己家的老爺給了自己飯吃,就這麼簡單。原本自己連飯都吃不飽,而來了這裡投靠李牛,雖然李牛沒有給自己安排什麼好的活計,但是能夠吃飽飯,這就已經夠了。誰能夠讓自己吃飽飯,誰就是自己的再生父母。

「畝產二十石?小子,你是不是已經被那個衛大奸商給洗腦了?你是在發癔症吧!而且,就算是它產的再高又有什麼用?這是不祥之物,必須要拔除!你自己家裡邊是長的好了,收的多了,而我們其他的農民呢,我們顆粒無收!你們吃的好,穿的暖,我們都要被餓死了!必須拔了!」見局面陷入了僵持狀態,從農民後邊擠過來一個人,長的賊眉鼠眼,個子不高,瘦瘦弱弱的。一上來就抱住這是不祥之物這一條窮追不放。如果讓這小子將大傢伙給忽悠了,那自己怎麼去那些商人那裡領賞錢去?好吃懶做的他,最喜歡乾的就是干這種動動嘴皮子就能夠掙錢的活計。至於幹這種事兒好不好,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在他的心裡,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剩餘的,別管是是妻子兒女父母什麼的,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你是李家莊的李二狗吧!」來之前,李自成已經打聽好了。就是這個李二狗上躥下跳的鼓動了不少的人過來要挖莊子的地。找到主要矛盾才好解決。這個李二狗就是這團亂麻的線頭,揪住了他,那一切都好辦了。本來還愁找不到他呢,沒有想到他自己跳了出來。當看到李二狗的時候,李自成就樂呵了。

「是你家狗爺,怎麼滴?我告訴你,別說就你一個人了。就算是你們衛府上下老老少少的跪在老子面前磕頭都沒有用!今天,你們地里的那些不祥之物,我們是挖定了!」李二狗仰著腦袋,一副不屑一顧飛樣子。眼睛都要長到腦頂上了。

「可是李二狗,你整天好吃懶做,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是不祥之物的?如果你能夠證明的話,那好,不用你說,我們自己挖!」李自成微笑著說道。

「我好吃懶做干你屁事兒!我怎麼知道的還要告訴你?今天,挖也得挖,不挖也得挖!」李二狗本來就是個賴皮,他根本就不正面回答李自成的話,拿起鋤頭就要向地裡邊走去。

「恐怕你是被其他的人雇來的吧!給了你多少錢,你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兒來!一種畝產二十石的糧食,你竟然說是不祥之物!大傢伙想想,如果將地裡邊都種上這種東西的話,那能夠救活多少人的命!在天災下,誰家沒有人餓死?誰家不是賣兒賣女就是為了能夠有一口吃食!大家那樣的日子還沒有過夠嗎?反正我是過夠了!大家還記得年初的時候江淮地區的糧荒嗎?那裡的糧價甚至一度漲到了三兩銀子一石!是衛明衛公料得天機,從咱們這裡高價收購了糧食,到了兩淮地區壓低了糧價,不知道活命了多少人。就這樣的大善人,又能夠未卜先知的活神仙,你認為他會種植不祥之物毒害天下嗎?不知道大家怎麼想,反正我是不信。大家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去年收糧的時候,是誰的糧價最高?去年的那個年大家都過的不錯吧,是誰給了大家銀子,讓大家交完稅之後還能夠有錢去過個好年?是衛公!衛公會害大家?反而是這個傢伙,一口咬定畝產二十石的祥瑞之物為不祥之物,這樣居心叵測的人,才是咱們所有窮苦人的敵人!他這是不讓咱們大傢伙活了啊!」李自成一臉亢奮,鼻涕一把淚一把,聲淚俱下。將李二狗說的臉紅一陣青一陣,不知道該怎麼作答。他再去挖地,也沒有人跟著他去了。讓他將李自成這個小子恨死了。這是在斷自己的財路啊!不過他卻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向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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