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現在整個大明帝國就如同一個患了重症的患者。如果還要前怕狼後怕虎的話，那麼結果就不用我說了吧？」衛明皺起眉頭說道。改革是要有極大的勇氣的。歷史上有多少的人試圖去改革，又有多少人成功？即便是成功了，他們的下場如何？一改革，就必然會觸動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當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肯定會發生流血事件。衛明對此很清楚。但是如果就因為害怕這些而放棄改革，一切都默守陳規的話，那後果會更嚴重。甚至會直接導致亡國滅種。這並不是什麼危言聳聽。當然了，改革一定要找到對的方法，找到合適的支持著。比如清朝時候的百日維新，失敗的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慈禧太后不支持變法。而為什麼慈禧太后不支持了呢？變法的人變著變著要將慈禧太后給變沒了。不管是誰放在那個位置上也都不會同意的。好吧，我支持你變法，你卻想著要發動宮廷政變將我給淘汰出局，這就有點兒過分了。
「可是，先生，即便我現在認同你的說法，也支持你變法，但是我畢竟只是一個皇長孫而已。現在還輪不到我說話。我能夠做的也只是在我爺爺耳邊提一提。或許這麼做的話還會引起我爺爺的忌憚，甚至處罰。而且我爺爺的心思並不在上邊。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即便是我現在想要見他，也不可得啊！」朱由校明顯被衛明說的有些心動。但是實際情況根本就不允許他這麼做。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在前邊等著他。
「快了，快了。」衛明見朱由校這麼說，就放下心來。不怕你說各種理由，就怕你不答應。既然你已經心動了，那麼一切都好說了。半年之後，你就可以真正的說上話了。到時候，看看你會怎麼做。
「先生，什麼快了？」朱由校不明所以的問道。不過回頭一想，昨天衛明和他說過，今年就能夠當上皇帝，神情一震。難道這件事情是真的？衛明怎麼可能那麼篤定呢？再看一臉微笑的衛明，心裡沒來由的一沉。這種被人控制了的感覺很不好。在衛明面前，自己就好像是透明的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隱私可言。
「都跟你說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你只要默默的等待就好了。只希望你到時候能夠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必要的時候，我還會給你一些有用的建議的。」衛明笑眯眯的說道。話說到這裡已經夠了。畢竟，大方向上衛明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如果說到細節，這就不好說了。畢竟歷史是人記載的，而且其中有些部分甚至是人為猜測的，做不得准。歷史到底是什麼樣子，即便是當事人也能夠說出無數個版本來。自己說的太多了，反而容易打自己的臉。
兩天之後，王胖子便和衛明說，已經將那些搞紡織業的人給集中起來了。定在兩天之後在這縣城裡邊的最大的酒樓迎客來酒樓舉行會談。衛明點點頭。王胖子的安排還算是很合理的。畢竟，在大地方舉行會談的話，那些糧商在那裡也會有很大的勢力。如果想要搞點兒破壞什麼的，還是很容易的。而且現在秦雨欣受傷，不可能隨著自己到處奔波。而如果將秦雨欣留在這裡的話，衛明也不放心。雖然王胖子現在還不知道秦雨欣是女兒之身，但是卻知道衛明對秦雨欣有著很深的感情。甚至懷疑衛明是不是有龍陽之好。要是這事兒讓衛明給知道了，非得剝了王胖子的皮不可。也給他來個剝皮萱草，讓這小子再滿腦子的齷蹉思想。
「兩天之後就要和那些奸商會談了？」秦雨欣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只不過她還是更願意讓衛明喂自己吃飯。這種被關心的感覺讓她感覺很幸福。在聽到衛明和她說兩天之後就要去和布商會談的時候，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商場如戰場，只有永遠的利益，不會有永遠的朋友。如果商談好的話，那麼大傢伙就是朋友。如果商談不好的話，那可就不好說了。說不定拔刀相向都有可能。而且兩淮的糧商可是恨衛明入骨，很難保證這裡邊就沒有糧商們派來的殺手什麼的。要是到時候衛明身邊沒有個厲害的保鏢在的話，還是很危險的。
「別擔心了，你就將你的傷給養好就行了。儘快將傷養好，咱們儘快回陝西。別在這個是非之地呆著了。這裡，太危險了。」衛明若有所指的說道。而且，陝西也還有事兒需要他去解決呢。紅薯和土豆能不能夠豐收對他之後的計畫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可一點兒都不能馬虎。現在的天災還不算嚴重。如果再過幾年，那可就不好說了。赤地千里，糧食絕收這並不只是停留在書面上的東西。民間的情況甚至要比那些書面上呈現出來的更加慘烈。人們為了生存下去，可是什麼事兒都能夠做出來的。
「還有你解決不了的事兒？」突然秦雨欣像是想到了什麼，噗嗤一笑。雖然已經竭盡全力的去控制了，但是由於嘴裡邊剛被餵了一口米飯，還是噴出了幾顆。
「哎呀，想到了什麼呀，樂成這個樣子。」衛明將秦雨欣噴出來的米飯又一粒一粒的撿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嘴裡，讓秦雨欣臉紅的都能夠滴出血來了。
「你惡不噁心啊！」秦雨欣揚起粉拳在衛明的身上捶過來，捶過去的。只不過經過了上次的事情，她這次可不敢再用力去打衛明了。要是再將衛明給打出個好歹了，她還不得難過死。
「噁心啥呀，你又不噁心。」衛明笑眯眯的說道。
「討厭啦你！」秦雨欣臉更紅了，一頭扎在衛明的懷裡不敢出來了。經過了上次行刺的事情之後，原本的小辣椒不見了，現在的秦雨欣簡直就是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哎，糧食啊，現在還有的吃，過幾年，可能就算是想要撿都沒有可以撿的了。」衛明長嘆一聲。自己現在生活倒是挺幸福的。可是想想那段凄慘的歷史，心裡就感到很是沉重。
「怎麼了？你就那麼堅信再過幾年肯定會發生大規模的天災？官府不是已經發出布告，說是天災只是暫時的，過不了多長時間，這段最艱苦的歲月就會過去嗎？」秦雨欣感覺衛明的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心情也被衛明所感染，從衛明的懷裡鑽出來，說道。
「哎，那些專家什麼的懂個屁啊！他們就是一群誤國誤民的害蟲。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是第五次小冰河時期。現在的氣溫低到千年以來最低，一萬年也能夠排第二，一百萬年都能夠排進去六七位。人類自從有了文明以來才多少年？天氣寒冷必將帶來旱災。如果還按照現在的情況這麼一直發展下去的話，那麼，明朝必亡。」說到最後的時候，衛明的聲音已經很低了。甚至衛明都感覺，第五次小冰河時期就是專門為衛明給準備的。明朝如果挺過來了，那麼以後就是內聖外王，成為世界霸主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而如果挺不過來的話，那隻能是中華民族的一個災難了。從此之後，中華民族在世界上要沉默數百年之久。什麼是中國人的夢想？回到漢唐盛世，領先世界數百年，那才是國人的夢，是國人追求的目標！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衛明說了不少，但是秦雨欣卻一點兒都沒有聽懂。什麼千年，什麼萬年之類的，聽的她腦子都大了。人類文明有多少年關她什麼事兒？
「額。」這個時候衛明才發現，自己好像一激動說漏嘴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