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殊黧來到晉陽有一段時間了,陪伴在夏想身邊,讓她有一種昔日重現的美好感覺。
從和夏想初識到嫁給他,再到今天,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她和他相知相伴,從未有過疏遠,而且多年的夫妻生活也養成了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心領神會的默契。
嫁給夏想,曹殊黧感受到的是幸福和滿足,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在夏想不名一文的時候愛上他。
一個有眼光的女人,不會選擇去嫁一個已經功成名就的男人。任何一個功成名就的男人的背後,都經歷過無數女人的磨練,她不會去享受別的女人選擇之後的男人,她要她的男人是在她的溫暖和寬慰之下,一步步走向成功。
好女人要當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一樣,給他力量,給他希望,以自己母性的光輝陪他成長,在他失意時安慰他的心傷,在他得意時陪他笑看風雲,然後和他一起經營婚姻和感情,然後再一起慢慢變老。
如果一個女人認為可以省略最初一起度過的難忘的歲月,直接找一個功成名就已經擁有一切的男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其實她錯了,大錯特錯,功成名就的男人沒有和你一起經歷過艱難歲月,沒有和你有過刻骨銘心的戀愛,建立在浮華和物質之上的婚姻大廈並不牢固。
功成名就的男人看中的是你的美貌和身體,美貌可以當花瓶,身體可以當生育工具。你看中的是他的財富和地位,財富可以保證生活的衣食無憂,地位可以讓你擁有人前人後的風光。
但你卻無法成為他心中的唯一,對他來說,他對你只需要付出金錢就行,而不必付出愛情和時間。
夏想現在是高官在坐的省長,或許有朝一日會成為萬眾矚目的人物,不管夏想走到哪一步,曹殊黧對夏想的感覺不會變,她知道,夏想永遠是她今生最愛的男人,而她,也是夏想心目中唯一的妻子。
對於夏想身邊總有美女環繞,曹殊黧心知肚明,但她不去嫉妒不去吃醋,不是她大度到可以容忍夏想左擁右抱,而是她相信,夏想是一個自律的人,有原則,有底線,不會亂來,更不會迷失方向,而且他終究還會回到她的身邊。
她相信,夏想就算能一飛衝天,他的主線也被她牽在手中,永遠不會脫手。
能陪他從一株幼苗一直長成眼前的參天大樹,感覺真好,曹殊黧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看了夏想一眼,也聽到了夏想在和季如蘭通話。她也知道季如蘭和夏想之間的糾葛,並未多想,知道夏想和季如蘭肯定在談正事。
夏想的幸福在於有一個賢惠的妻子。
據權威的路邊社相關統計,國內40歲以上的高官,約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和妻子處於一不做二不休的有名無實的婚姻狀態——不做愛也不離婚——剩餘的百分之二十,和妻子的關係也不融洽,要麼互相猜疑,要麼是政治聯姻,如夏想一樣始終有美滿的家庭生活的省部級高官,不能說沒有,也是寥寥無幾。
當然,以上的統計出自路邊社,既不權威又無科學依據,僅當笑料罷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無數落馬的高官,不管職務高低,不管來自哪裡,大多都有一個共同點——有一個貪婪的妻子。
女人的慾望一旦放縱,比男人更可怕。如果做一個統計,統計有多少貪官是因為妻子斂財而落馬的話,數據一定觸目驚心。
曹殊黧對金錢沒什麼慾望,夠用就好,也不虛榮,更不喜歡參加什麼聚會,做一些和別的高官夫人一起拼老公拼富的無聊事情,她就是安分守己地守著自己的心事,相夫教子,做一個沉靜如水的小妻子和母親。
早年曹殊黧也經營過公司,後來轉讓給了藍襪,完全不再經手經營事務。現在的她,乾淨得就如一張白紙,只是一心琢磨如何打點好夏想的胃口,如何教育兒子好好學習,如何陪兩個大小男人一起慢慢成長。
也正是因為曹殊黧淡然性子,夏想才一直後院穩固,讓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安心於仕途,並且一心一意地將全部精力用在可以實現真正的富國強民的政治理念之上。
……
季如蘭的聲音微有焦急之意:「你……方便接聽電話?她……」
到底是南方女子,心思細膩,夏想說道:「沒事,你有事就說。」
「陳艷可能真的失蹤了……」季如蘭急急說道,「礦難事故一發生,她就不見了。我以為她去唐家舞廳跳舞了,誰知打她電話總是打不通,到現在已經快十個小時了,她還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最近幾天,為了西省地電重組的事情,她每天都和我見面商量事情……」
陳艷最近在夏想面前的出鏡率挺高,先是王向前,現在又是季如蘭,到底是晉陽一姐,影響力確實不一般。
想了一想,夏想就說:「好,我知道了,我安排人手調查一下。你也繼續和陳艷聯繫,還有,你和小時、先先也注意一下安全,最近或許不太平。」
「我沒事,上次花無缺事件之後,身邊一直有人保護。倒是小時和先先得提醒一下她們……你別管了,有我在,我會保護她們。」
幾人中,季如蘭最大,她就當仁不讓地當了幾人的姐姐。
說完正事,季如蘭又低低的聲音說道:「你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她會不會吃醋?會不會問個不休?還有,她知不知道我?知不知道我和你之間的事情?」
季如蘭是夏想身邊的女人中,第一個對曹殊黧無比感興趣並且追問不休的人,其他人,包括心思最細的嚴小時,也極少在夏想面前提起曹殊黧。
夏想啞然失笑,女人和女人真是不一樣,季如蘭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曹殊黧這麼有興趣,難道就是因為她剛來晉陽,曹殊黧就及時陪在他的身邊了?
「你別亂想了。」夏想輕聲勸慰季如蘭一句,「趕緊去忙正事要緊。」
「嗯。」季如蘭聽話地應了一聲,要放電話時,忽然又咬著舌頭說了一句調皮話,「你晚上和她那個的時候,會不會走神想到別人的女人?」
夏想無語了,季如蘭也有發壞的時候?
「我可不是故意來偷聽你的情話……」不知何時曹殊黧來到了夏想身後,笑嬉嬉地說道,「我是來告訴你,你兒子想你了,讓你回個電話給他。」
夏想兀自嘴硬:「什麼情話?胡思亂想!胡鬧!」
「不是就不是,心虛什麼?」曹殊黧一吐舌頭,「你現在在我一丈之內,就是丈夫,你做什麼想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我的耳朵,不過就是我愛你,寬容你罷了。」
夏想將曹殊黧攬在懷裡,溫柔地說道:「老老夫老妻了,別那麼……肉麻好不好?」
「我打你!」曹殊黧作勢欲打,夏想哈哈一笑,轉身到書房和兒子通話去了。
和兒子聊了幾句,又想起了什麼,打開了電腦,和連若菡說了幾句,關心了一下連夏的成長,又問了問女兒的近況。得知連夏一切安好,女兒更是吃得飽睡得香,他就安心了。
省長要關心萬民疾苦,也要關心自家的兒女,夏想心中有愧,最近不止對夏東關心不夠,對連夏和女兒也是關心極少,更不用提梅亭和肖夏了。
不想還好,一想就更牽掛遠在歐洲的古玉。
古玉現在人在歐洲的一個小鎮,天高地遠,天藍地綠,是一個幾乎與世隔絕沒有世間喧囂的世外桃源。
古玉修身養性,靜養身心,每天就是散步、上網,然後搜集一些玉器。或許正是古玉的靈氣和與玉器的親近,讓她整個人都煥發出勃勃生機,猶如通靈之玉一般。
有理由相信,古玉孕育的生命一定是一個具有大智慧大根基之人。
古玉沒在線,夏想就留言幾句。想了想,又分別給肖佳和梅曉琳留了幾句話,叮囑她們照顧好自己,帶好孩子,如是等等,寥寥數語,盡顯一位父親的殷殷情懷。
次日一早,從搶險救災現場傳來消息,經法醫初步鑒定,現場支離破碎的幾具屍體,其中有兩具屍體死亡時間超三日以上,就是說,爆炸時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另外兩具屍體經鑒定,是新近死亡,就是說,是活人被活活炸死!
消息暫時還在封鎖狀態,但夏想、王向前第一時間就得知了消息,隨後,雷治學也得知了真相。
夏想只思索了片刻,當即決定:「馬昱,安排一下,立刻召開安達礦業礦難事故的第二次新聞發布會。」
王向前大驚:「夏省長,死人活人的事情不能對外公布,一公布,會引發嚴重的後果,會給西省的臉上抹黑。」
夏想臉色一沉:「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怕對外公開?能有多嚴重的後果,再嚴重,嚴重過人命關天?西省就要做第一個全程公布礦難事故處理進度的先例!」
王向前差點坐到地上,夏省長真要對外公布了礦下死難礦工原本就是死人的真相,絕對是國內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