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0章 彼一時

湖邊別墅。

季如蘭正在院中彎腰收拾花草。滿院子的花草格外茂盛,紅紅綠綠蔓延開來,幾乎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季如蘭穿了一身客家風情的衣服,露出半截的潔白而勻稱的手臂和小腿,顯得健康而優美,或許是陽光過於強烈的緣故,她頭上戴著一種獨特而又別緻的涼帽,是用薄薄的蔑片和麥稈編成的。

除正面外,涼帽四周還垂掛著一尺左右的摺疊均勻的布,紅白相間,遠遠望去,像是一朵美麗的鮮花,是為垂布。

垂布的兩端還紡織著兩條五顏六色的彩帶。

如果了解客家服飾含義的話,一見到了季如蘭的打扮就會心地一笑,涼帽之上是不是挂彩帶是女兒家是否有了婆家的標誌。就是說,季家第一美女季如蘭,現今仍然沒有意中人,是一個標準的大齡剩女。

季如蘭很細心地為每一盆花修剪、澆水,她不時蹲下,就會露出粉致的腰肉。又或是彎腰,細腰盈盈,大腿筆直。又或是高高伸展雙臂,就露出上身還算傲人的身材。

不得不說,季如蘭確實就如一朵鮮艷欲滴的蘭花。

只不過從湖邊別墅的幽靜和素雅布局來看,季如蘭人如蘭花,卻心如空谷幽蘭。

幾滴汗珠從季如蘭的臉頰滑落,似乎是光潔的臉龐承受不了汗珠的重量,滑到了她尖尖的下巴之上,她抬手擦掉汗珠,一抬頭,發現遠處樹蔭之下的嚴小時似乎睡著了,不由搖頭一笑。

嚴小時真是一個沒有心事的女子,每天就是悠閑地喝茶、漫步,或陪她聊天,一閑下來就犯困,真拿她沒有辦法。不過……季如蘭的目光帶有三分審視的味道,細細打量了嚴小時一會兒,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嚴小時真的安心陪她?在她和夏想之間的較量愈演愈烈之時,嚴小時還能和她情同姐妹?

保不齊嚴小時陪她,是為了給夏想當卧底。

正心思不定時,客廳里傳來了電話鈴聲。

季如蘭放下手中的噴壺,跑向了客廳,她一轉身,躺在藤椅上假寐的嚴小時就睜開了一雙靈動的眼睛,跳躍地轉動了幾下,微微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又悄然閉上了眼睛,並且支起耳朵細聽客廳里的對話。

離得遠,聽不分明,卻依稀可以聽到季如蘭的聲音就如憤怒的小鳥一樣……

「夏想去了紅花又能怎樣?不要大驚小怪好不好?明江又有事情怕什麼,就算人大通過了,面子也找不回來了。」季如蘭很不服氣地反駁,「木風和李逸風同時出事,夏想還能想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嶺南不是齊省,嶺南就是夏想的滑鐵盧!」

「姐,你好好在香港相夫教子多好,不要操心閑事了,你又從來沒有關心過政治,不要聽風就是雨,好了,我和你解釋不清,不和你說了。」

季如蘭氣呼呼地掛斷了電話,喝了一口茶,自言自語地說道:「林雙蓬,你非要搗亂是不是?真煩人!你憑什麼就認為我鬥不過夏想?爸爸和爺爺都沒有發話,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男人……都天生看不起女人!」

生了一肚子悶氣,季如蘭愈發感覺氣悶和燥熱,就沖院中的嚴小時喊道:「小時,過來陪我遊戲。」

「好呀。」嚴小時的脾氣出奇地好,季如蘭說什麼,她就答應什麼。

湖邊別墅的前院是花海,後院有游泳池。季如蘭穿了紅色的比基尼,嚴小時則是一身綠色,同樣粉致的嬌軀,同樣曼妙的身材,二女爭艷,誰也不輸誰半分。

碧波蕩漾的游池之中,季如蘭懶洋洋躺在水裡,端著一杯檸檬茶,望著嚴小時傲然的雙峰和楊柳細腰,感慨說道:「小時,女人最好的光陰就幾年,一過,就是明日黃花了。我想問問你,你說我是不是太心高氣傲了,所以才一直嫁不出去?」

嚴小時用手摸了一下季如蘭的大腿,嘻嘻一笑:「如蘭,就你這如花的身子,哪個男人不想擁有?你就是太爭強好勝了,為什麼總要和男人分出高低?」

季如蘭被嚴小時摸得渾身發癢,竟然臉紅了,望著清水之中幾近完美的雙腿,高聳的雙峰,沒有一絲贅肉的細腰,確實也生出我見猶憐的愛惜,只不過……終究沒有男人可以征服她的一顆芳心。

心無所屬,身體就無所屬。

「小時,就你了解的夏想,你說他去紅花,會鬧騰出什麼大事?」季如蘭轉移了話題,一雙美目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嚴小時。

嚴小時毫不掩飾她對夏想的好感,就如一個小女孩崇拜偶像一樣,無限嚮往地說道:「他呀……真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手法,他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人,不管你離他多近,你也看不透他。」

也不知怎麼就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季如蘭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他有多好色?」

嚴小時咯咯地笑了,上下打量了季如蘭幾眼:「要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上了他的床,他說不定會……」

「該打!死丫頭,胡說!」季如蘭惱了,推了嚴小時一把,「男人征服世界,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我偏不信了,女人一樣可以自己征服世界,為什麼要先依靠男人?」

……

南園之春。

南國之春比湖邊別墅佔地面積更廣,更奢華,如果說湖邊別墅是有文化底蘊的素雅,甚至還有一絲脫離塵世的高潔的話,南國之春無論是十幾萬的名貴樹木還是幾十萬的進口沙發,無一不透露出窮奢極侈的暴發戶的氣息。

所以說,三代的積累才會成就貴族的氣質。

吳曉陽站在南園之春的寬廣的院子之中,背著雙手,抬頭望向一棵剛移植過來的名貴大樹,心情大好:「啟順,木風的事情,設計得很巧妙,很高明。」

「季如蘭的手段不一般,她是夏想的勁敵。」施啟順點頭稱是,木風雖然性格倔強,似乎沒有受到事件什麼影響,但在羊城軍區還是一時成為談論的話題,讓木風形象大為失分。

同時,也讓夏想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負面影響,同時還影響到了許冠華的形象,可謂一舉三得,施啟順也是十分高興。

「說起來還是張秘書安排有方才對。」施啟順轉身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張力,一臉和藹十分真誠地說道。

如果唐天雲在此的話,肯定會大吃一驚,不錯,站在吳曉陽和施啟順對面的一人,正是張力!

張力現身南國之春,而且還由吳曉陽和施啟順親自作陪,算是給足了禮遇。

張力微微一笑:「施司令過獎了,我可沒有出什麼力氣,從頭到尾都是如蘭的計畫,我充其量只是打打下手。」

「張秘書太謙虛了。」施啟順悄然和吳曉陽交流了一下眼神,在暫時還沒有將司英成功拉攏過來之前,張力就是最好的代言人的角色,雖然張力不如司英影響力大,但因為張力和季家不為人所知的複雜關係,他的加盟,甚至比司英更得力。

就連施啟順也沒有想到,張力會主動出面和他接觸,以季家中間人的角色,要和軍方合作聯手對付木風,儘管施啟順一開始猜測張力可能會包藏禍心,但張力幾句話就打消了他的疑惑,讓他對張力深信不疑。

木風事件成功之後,施啟順就更加相信了張力,在他的引薦下,張力得以和吳曉陽面談,商議進一步的合作事宜。

「夏想去紅花,不過是虛張聲勢,替李逸風挽回一些不好的影響,實際意義不大。」施啟順分析目前的局勢,「請張秘書轉告季小姐,如果還需要軍方出動,儘管開口。」

張力點頭:「會的,季小姐對夏想的專項行動很反感,明顯是踩著季家的肩膀上位,夏想現在惹了眾怒,離大敗不遠了。聽說他在羊城軍區還有一個關係很鐵的哥們兒,叫……許冠華?」

施啟順神秘地笑了:「許冠華……也快了,他在背後一直不安分,早晚會付出代價。」

「等公子好了,讓他和張秘書多走動走動。」吳曉陽知道張力的重要性,甚至可以說如果手法得當,張力甚至比一個省委常委還關鍵,「你們年輕人應該能玩到一塊兒,哈哈。」

「我也聽說吳公子多才多藝,早想和他一起坐坐了。」張力也順勢接話,表現出了十足的誠意。

吳曉陽和施啟順對視一眼,一起哈哈大笑。

張力也含蓄而爽朗地附和一笑。

只不過,一天之後,吳曉陽才發現他笑得有點早了。

不止是他,季如蘭也才知道低估了夏想的決心,最主要的是,低估了夏想的手腕。

……

夏想一行抵達紅花後,第一天一切順利,先和市委主要領導開了一個座談會,隨後又在市委書記、市長和市委副書記的陪同下,視察了幾項工作,不出意料的是,視察的工作都是李逸風主管的範圍。

針對李逸風的萬元風波事件,夏想沒有發表什麼看法,甚至連暗示都沒有,就讓不少人暗暗猜測到底夏書記前來紅花視察工作,意欲何為?

當晚,夏想一行住在紅花。一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無人知曉,夏書記又接見了紅花市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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