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落寞,四面楚歌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第一個被波及之人,不是哦呢陳,不是燕省省委的任何一人,也不是郎市市委的人,而是遠在京城,已經遠離權力中心的白戰墨!

如果白戰墨老老實實地在農業部呆下去,或許會有一個平安退休安度晚年的結局,但他偏不,非要跳出來興風作浪,也許是他認為時機到了,自認手中有一點證據就想給夏想當頭一棒,不成想他的攪局反而給自己帶來了滅頂之災。

白戰墨舉報夏想的證據一直壓在李言弘手中,李言弘的態度很堅決,證據不足,捕風捉影,不予立案,就讓白戰墨氣急敗壞,但又沒有辦法。他就找到付先鋒,想請付家想辦法自上而下地施壓,能讓省紀委立案最好,即使不能立案,至少也要做做樣子,給夏想施壓,讓夏想亂了陣腳。

但白戰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付先鋒竟然不肯出面!

付先鋒可不是因為夏想救了付先先的原因而對夏想不再仇視,而是因為付家在省部級幹部的調整中,得了勢,此時正是需要保持低調的時候,所謂樹大招風,而且他現在還背著處分,才不肯現在跳出來成為焦點。

再說在此次夏想和古向國對抗的問題之上,付家沒有利益在內,沒有必要出頭。沒有利益可得,就算能讓夏想吃憋也不划算,當然更主要的是付先鋒心裡清楚,夏想和古向國之內的過招,牽涉到了高層的較量,付家能置身事外就不錯了,傻瓜才會跳進去。

因此,付先鋒不但沒有同意幫助白戰墨,反而勸白戰墨收手,低調務實,沉寂兩年再說。

白戰墨卻沒有聽進勸,反而自己在京城四處找人,想要藉機將夏想搞臭。他太清楚古向國背後的人物是多麼厲害了,並且認定夏想不是古向國的對手,他為古向國添一把火,古向國肯定會記住他的好,為他以後的翻身打下良好的基礎。

白戰墨還準備從叢楓兒身上入手,也是存了和哦呢陳調查肖佳一樣的心思,認為叢楓兒和夏想肯定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不想他還沒有出面找到叢楓兒,叢楓兒卻又主動找到了他……

事情的具體經過,就白戰墨來說如同一場惡夢,事後都不願再回憶。只有一點他心裡十分清楚,他栽了,又栽在了叢楓兒的手中,和上次不一樣的是,上次只是摔了一個跟頭,這一次,卻是摔得體無完膚。

究竟白戰墨怎麼著了叢楓兒的道,怎麼就被叢楓兒再次擺弄一番,沒人知道具體的內情,就連夏想也是不得而知,因為叢楓兒就是不說,他也不好意思追問到底。夏想只是十分感謝叢楓兒的幫忙,正是因為叢楓兒意外插了一手,才導致了白戰墨跌落塵埃,從此徹底告別了官場,而且還淪為了階下囚。

……白戰墨是在一處賓館被人抓獲的,被抓時,他還在緊緊抱著一個女人昏睡不醒。女人是人間天堂的名角,出台費用高達萬元。當然,如果僅僅是嫖娼還不足以對白戰墨有致命的打擊,現場還有錄相帶,上面錄有白戰墨醜態畢露的床上表演,也有他酒後吐真言透露出他故意整治夏想的真相。如果以上只能讓白戰墨身敗名裂的話,現場還有擺放好的大量白戰墨貪污受賄的證據,甚至連他在京城擁有一處價值連城的四合院的房證都有……

鐵證如山,白戰墨清醒之後,看到身邊的女人換了人,想起清醒之前的經過,知道他在劫難逃了,也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認栽了。

白戰墨被直接雙開了,不出意外的話,他的下半生就會在獄中度過了……消息傳到燕省,李言弘立刻召開了省紀委的內部會議,慷慨激昂地將白戰墨的舉報材料舉在手中,痛斥現在有不少和白戰墨一樣的居心不良的人,本身有問題還誣陷好人,顛倒黑白,製造麻煩,簡直就是黨員中的敗類,幹部中的垃圾。

劉崖以及幾名和范睿恆走得過近的省紀委中層領導,都低下頭,一言不發。還有什麼好說的,舉報別人的被開除了黨籍和公職,本身就是莫大的諷刺,誰還敢相信他舉報材料的真實性?

李言弘的權威在省紀委得到了進一步加強。

白戰墨事件對范睿恆來說,如同被人在背後踢了一腳,讓他心情極度鬱悶。

首先,他本想借挪開夏想事件和古向國背後的人物拉上關係,卻看錯了形勢——畢竟他不是政治局委員,根基也不是十分牢固,對於中央高層之間的默契認知程度有限——結果導致兩邊不討好,落了一個一無所獲的下場,就已經讓他十分難堪了。

其次,他實際上也有個人的私心在內,想利用夏想事件削弱宋朝度在省委中的影響力。在他看來,宋朝度始終如一把隱藏了光芒的利劍,雖然不是那麼鋒芒畢露,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總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寒意。也是,不心寒不行,聯想到宋朝度當年隱忍了兩年多之後,終於找到了機會才將高成松扳倒,其心性和毅力,非一般人可比。

而且在夏想的輔助下,宋朝度在省委之中的支持者比他的還要多,就讓他省委書記的權威落不到實處,也是最終促使他賭上一賭,借打壓夏想的機會,想獲得更大的政治利益……不曾想,功敗垂成。

然而,范睿恆在挪開夏想事件之上失利之後,就通過某個渠道隱約得知了京城高層的心思之後,吃驚不小,忙又打電話給首長表了忠心。首長也原諒了他的失誤——別說省委書記會失誤,最高層的決策也有失誤的時候,誰也不能一眼看清歷史的趨勢——並且告誡他,在夏想和古向國之間的政治鬥爭上,最好保持中立的立場。

范睿恆不服氣,他剛剛就任了省委書記,高高在上的燕省第一人,連一個副廳級幹部都動不了?省委書記的權威何在?但首長的話他必須慎重對待,儘管首長正在逐漸失勢,但餘威還在,而且肯定比他站得高看得遠。

范睿恆就十分慶幸沒有出面干涉省紀委壓下白戰墨舉報材料的事情,先前,古向國再三請求省委出面介入白戰墨舉報夏想一事,范睿恆都不置可否地沒有理會。他不能再維護古向國了,因為如果古向國不能充當他和京城某人之間的橋樑,古向國在他眼中就沒有什麼用處。還有一點,他對宋朝度已經產生了顧慮的心理,不敢輕易再和宋朝度產生矛盾。

雖然心中不太好受——換了誰也不好受,身為省委書記,還和擔任省長時一樣感到束手束腳——他也知道,高成松時代省委書記一家獨大的時期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現在中央已經多次出台政策限制黨委一把手的權力,也是基於以前太多的經驗教訓。高成松作為一個特例,不可複製,當然,高成松的下場也很悲慘,就算把他歸於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他也是太扎眼太張狂了。

幸好沒有多事,當白戰墨在京城落馬的消息傳來,范睿恆還是暗暗慶幸當初的明智決定,儘管他心中還是鬱悶難安,如同被人在背後踹了一腳一樣難受,因為他當初還拿白戰墨舉報一事來威逼過夏想!

現在回頭想想當時夏想的鎮靜,范睿恆暗暗佩服夏想的沉穩。一個年輕人,面對省委書記之時,不驕不躁,在省委書記的強勢之下,還能沉得起氣,就不僅僅是政治涵養的層面了,還是因為他心中有足夠的底氣。有人力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可能也是他自恃一身清白,沒有什麼讓人詬病之處。

夏想,在幾次的政治鬥爭之中屹立不倒,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自身夠硬,沒有漏洞讓人抓住。

經此一事,范睿恆反而吸取了經驗教訓,以後行事更加小心謹慎,在以後數次和政敵的矛盾中,都沒有讓政敵抓住漏洞,說起來,他還要感謝夏想給他帶來的啟迪。

……

白戰墨落馬的消息傳到郎市之後,有關夏想陷害白戰墨的流言不攻自破,反過來,白戰墨就成了千夫所指的敗類。

眾人以為夏想肯定會喜形於色,不料夏想還是一如往常,依然一門心思投入到本職工作之中。最近夏想常往五堂市跑,因為江山房產、天安房產以及王薔薇,都將精力投入到了五堂市新規劃的京東新城項目之上。

京東新城是五堂市在市南划出了一片廣闊的地皮——距京城直線距離不過20多公里——準備用來打造一座住宅新城,專門提供給京城的購房者。此舉也是響應省政府對郎市在大京城經濟圈中的定位所採取一系列的舉措之一。

江山房產和天安房產繼投資大學城項目之後,再次各拿出近5億巨資,準備大舉進軍五堂市房地產市場。王薔薇也打算投資10億,在五堂市的京東新城項目之中,也要搶佔一席之地。

而向來是郎市房地產業龍頭的哦呢陳,在此次招商之中,卻落了人後,迄今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他出了什麼狀況。

其實哦呢陳並非不想在五堂市投資,非不想也,實不能也。

哦呢陳在郎市經營多年,也有過人的眼光,豈能看不出來五堂市的京東新城項目是一塊誘人的蛋糕?以前他在郎市房地產業內的地位,就如達才集團在燕市的地位一樣,擁有無可匹敵的影響力和實力,甚至可以說,再加上他在郎市政壇的影響力和地下勢力,他在郎市比起達才集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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