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7章 禍心,引火燒身

就在表理布置抓捕陳大頭之時,路洪占還在尹芝平的家中,沉睡不起。也是,他年紀也不小了,經不起連番折騰了,但又貪圖尹芝平的美色和能耐,就勉為其難地再接再厲,就難免勞累過度。

尹芝平怕吵醒了女兒,也是為了留路洪占安心地過夜,她就趁路洪占睡著之際,關了他的手機。

因此,市局的抓捕行動,路洪佔一點也不知情,他的親信怎麼也聯繫不上他,急得跳腳也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表理行使了局長權力,大搖大擺地連夜帶人前往陳大頭的家中。

再說犯罪嫌疑人在市局還被關押審訊,在他被受害人指認時,當他看到受害人的相貌的第一眼——當時他是直接從後面將受害人撲倒,根本就沒有看清長得什麼樣子——他連死的心都有了,因為愛害人表情獃滯,明顯是一個智障女,智障就智障好了,還明顯帶有花痴的傾向,關鍵還有,她的相貌之丑,比起後世的凰妹有過之而無不及。

犯罪嫌疑人追悔莫及,一見之下哇哇嘔吐,心理防線全線崩潰……

……

入夜的郎市,因為夏天的緣故,燈紅酒綠,一片繁榮昌盛。大街上來來往往的女人們,要麼塗脂抹粉,要麼衣著暴露,怪不得夏季歷來是強姦案的高發期,許多強姦犯事後招供,不是他們性衝動,是女人太暴露太挑逗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女人暴露,就是穿給男人看。但她們要的是男人的欣賞而不是入侵。但女人又不明白男人的心理,男人欣賞就是為了得到。

陳大頭知道今天晚上楊貝將會難逃一劫,他心中既有報復的快感,又有惡毒的猜測,希望小五能將楊貝狠狠地摧殘一通。小五正是他從哦呢陳的手下中找到的一個外表乾瘦但某方面能力超強的小夥子,因為他一個月收入不到2000元,其中1500元會花在找小姐身上,根本就是一個人形馬達。

已經晚上9點了,小五應該已經得手了。一想到楊貝被小五死命地蹂躪,陳大頭就覺得3000萬也不那麼肉疼了。他約了兩個朋友,在家中喝酒,一邊喝,一邊等小五的電話。

喝了七八分醉意的時候,還沒有等來報喜的電話,他就有點急躁,一揚脖幹了半瓶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罵罵咧咧地說道:「不會一對狗男女勾搭成奸,弄個沒完,又去開房了,媽的,老子真是虧大發了,又破了財,又戴了綠帽,都是什麼事兒!」

他拿出電話就要打給小五,忽然就聽到有人敲門:「陳總在家不?」

陳大頭痛恨楊貝,也痛恨魏紅清,他知道魏紅清和楊貝關係很好,不想現在兩個人都站在了他的對立面,要搶他的生意奪他的地盤,他就琢磨著在收拾了楊貝之後,再好好問候一下魏紅清。

對楊貝可以性傷害,對魏紅清就要搶走她的心肝寶貝——她的兒子。陳大頭的想法是,找人暗中弄走魏紅清的兒子,然後賣給人販子,讓魏紅清精神崩潰!

敢和他作對,在郎市,有膽量和他明目張胆地叫板的人,還沒有!兩個臭女人就敢跳出來打他的臉了,反了她們了。

陪陳大頭喝酒的兩個人是陳大頭公司的兩名手下,他們多少還清醒一點,聽到有人敲門,就警惕地問道:「是誰?陳總不在家。」

「怎麼不在?我在家。」陳大頭沒想那麼多,上前就去開門,他哪裡會想到事發得會如此之快,剛將門打開一條縫,就從外面一涌而入幾名便衣,其中兩人將他雙手背在後面,銬上了手銬。

陳大頭大叫:「你們抓錯人了,我是陳大頭,是哦呢陳的哥哥。你們的頭兒是誰,讓他來見我。」他還一臉囂張,又嘴裡不幹凈地罵了幾句。

一隻拳頭重重地落在他的肚子上,痛得他彎下了腰,罵人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冷汗嘩嘩直流。另外兩人見勢不妙,都仗著有哦呢陳撐腰,上前要為陳大頭出頭,其中一人還拿出手機拍照,說是警察打人,他要發到網上。

幾名警察上前,一把搶過手機,摔個粉碎,又一人毫不客氣地左右開弓,打了兩人幾個耳光,並且氣勢地說道:「接到群眾舉報,你們聚眾賭博,酗酒鬧事,現在拘留你們。」

兩人平常威風慣了,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一下就被打暈了,雙腿打顫,再也牛氣不起來了。

隨後,警察風捲殘雲一樣將現場收拾一番,然後將陳大頭連同兩人一起帶走。帶走兩人的目的很明顯,就是不讓他們給哦呢陳通風報信。

……

凌晨1點多,哦呢陳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其實也不能說是吵醒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睡著。

哦呢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雖然這一次夏想出手,大概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手法,遠不如上一次雷厲風行,但上次雖然來勢洶湧,他心中不慌張,知道最終還會收場。

但此次卻是不同,他總是心中惶恐,直覺告訴他,夏想可能下定了決心要將他連根拔起了,因為夏想的出手,忽東忽西,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同時,反而更加心中沒底。

忽東忽西不是夏想抓不住重點,沒有方向,是他故布迷陣,故意讓別人找不到他的劍鋒所指之處究竟在哪裡。夏想太壞了,太精明了,他的手段也太層出不窮了。

倒退半年,哦呢陳也不用擔心夏想能拿他如何,他自恃後台強硬,在郎市又是根深蒂固,不會也不可能有人有能力動搖了他的根本。但現在完全不同了,他心中竟然抑制不住恐慌,總覺得夏想在若無其事的外表之下,包藏著一顆想要將他趕盡殺絕的禍心。

他怎能安然入睡?

電話一響,他就翻身起床,半夜時分,綠色的來電顯示屏上,一串熟悉的號碼正是古向國的私人手機。哦呢陳眼皮大跳,急忙接聽了電話:「古市長,出了什麼事?」

「媽的,這個老路真是色迷心竅,關鍵時刻靠不住,不是個東西。」古向國沒有了市長風度,上來就是一通髒話,狠狠地將路洪占罵了一氣,才說,「陳大頭被抓了。」

「什麼?」哦呢陳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他的親哥陳大頭再次被捕,一下就急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情急之下,他也嚷了起來。

「嚷有什麼用?」古向國沒好氣地呵斥哦呢陳,「還不是你乾的好事?非要找人去強姦楊貝,人頭豬腦,都什麼時候了,還意外添亂,不是自己送把柄給別人?我說老陳,你平常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現在總出昏招?」

其實古向國埋怨歸埋怨,也清楚哦呢陳的如意算盤如果得手的話,楊貝備受打擊之後,也許就會從公眾的視線之中消失,對於全美漆的崛起確實是重重一擊。雖然手法惡毒了一些,不過也不失為一條行之有效的好辦法。關鍵是,又失敗了。

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來一個死不認帳,但第二個沒想到的是,艾成文下了狠手,直接繞過了路洪占,抓捕了陳大頭。

抓捕陳大頭,意義重大,一是造勢,再次將哦呢陳逼到了風口浪尖之上,讓他丟臉。二是陳大頭是佔住漆的大代理商,他的被捕,對佔住漆的銷售絕對會帶來致命的負面影響。

事態的發展越來越有失控的跡象,古向國心中的底線也開始動搖了。

但現在不是埋怨和指責的時候,而是同心協力聯手反擊的時候,他就不等哦呢陳回答,又說:「陳大頭已經被控制了,我也暫時插不上手了,只有等老路從市局內部想想辦法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不能自亂陣腳……你在京城的安排,有沒有消息傳來?」

哦呢陳已經安排專人到了京城,正在暗中下手調查肖佳,但畢竟時間還短,還沒有明確的消息傳來。

古向國其實也清楚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什麼收穫,他也是心焦了,想了一想,又說:「單純地從生活作風上面下手,想扳倒夏想也不容易,頂多弄他一身臟,讓他收手倒是有可能。主要也是夏想做事情太小心謹慎了,我們抓不住他的把柄。」

哦呢陳心裡清楚,並不完全是因為夏想行事小心,而是夏想確實還算行得正站得直,女色方面不好說,或許是他沒有發現,但在經濟方面,夏想確實十分自律,沒有任何經濟問題可以拿來大做文章。

哦呢陳就說:「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利用當年下馬區的事情大做文章,二是想辦法從上面施壓,能調走夏想最好,調不走,也要讓他知道省里的領導對他不滿。」

哦呢陳的提議很實用,也正是古向國心中所想。放下電話,古向國又思前想後一番,覺得有必要親自向范書記彙報工作,當面交流總比電話交談更有誠意,也容易聯絡感情。

只是……陳大頭被抓,影響太惡劣了,對佔住漆的前景,絕對是滅頂之災。

古向國憂心忡忡,一夜未睡。

第二天,他就借彙報工作的名義,驅車前往燕市而去。其實誰都清楚古向國是向省里求救去了,以前從來眼高過頂只看京城眼色不聽省委指示的古向國,現在萬般無奈之下,不得不向省委求援,此一時彼一時,也是頗有諷刺意味。

古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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