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男人緊逼一個女人,楊貝一下癱軟在地,淚雨紛飛:「你們,你們都不是人!」
「嘿嘿,嘿嘿……」陳大頭一陣冷笑,「行了,別演戲了,你心裡不一定多高興呢。能和夏想上床,讓你舊夢重溫,是人生美事,而且還可以賺到錢,何樂而不為?我告訴你楊貝,你不但要和夏想上床,還要想辦法拍下照片,事成之後,不但你母親的病有錢醫治,我也會額外給你一大筆錢,放你走。如果不同意的話,哼,你清楚會有什麼後果。」
「我不會答應你,你就死了心吧!」楊貝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從地上站起,揚手將車鑰匙扔給陳大頭,「汽車還給你,我凈身出門,馬上離婚。」
陳大頭頓時惱羞成怒,上前左右開弓,打得楊貝眼冒金星,還不解氣,又一腳將楊貝踢倒在地,楊貝被打得趴在地上,他還不放過,又一腳踩在楊貝的後背上,腳下用力,惡狠狠地說道:「答應不答應?」
楊貝渾身巨痛,依然咬牙:「我死也不答應!」
陳大頭更是怒不可遏,拳打腳踢,直打得楊貝死去活來。
哦呢陳在一旁本想阻止,男人打女人也確實太丟份了,但一想到楊貝是現階段能夠給夏想帶來麻煩的唯一人選,也就裝作沒看見,扭過臉去。
楊貝心如死灰,兩個大男人向死里打她,還是親兄弟,她算是看透了陳氏兄弟。本來她想寧死不屈,但陳大頭確實下了狠手,打得她疼痛難忍,再想到母親的病情確實不能耽誤一分,羞憤和無奈之下,她終於屈服了:「我……別打了,我答應你。」
「賤女人!」陳大頭吐了一口,「早早答應也不會受皮肉之苦了,真是人頭豬腦。你想和我作對,你憑什麼?臭女人,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我還管著你媽,你還跟我講條件?又不是讓你去死,是讓你去享受,你還裝什麼清高?」
哦呢陳就及時插話:「嫂子,你別怪大哥下手狠,他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夏想引進了新的油漆廠,大哥的生意損失了三成以上,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損失更多。好歹大哥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也應該幫他。也不一定你非要跟夏想上床,只要能拍下他的照片就行了……」
哦呢陳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下去了,儘管在內心深處他也沒有當楊貝是他嫂子,但畢竟也有人情禮法,他就適當表演了一番。
楊貝從地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目光從陳大頭和哦呢陳的臉上掠過,陰冷、絕望並且充滿了仇恨,她緊咬牙關:「我有一個條件……」
「嫂子儘管說。」哦呢陳一生經歷無數打殺,還是被楊貝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驚。
「我要一次性付清我媽以後全部的醫療費用,還要再簽定一個協議,要分三分之一的財產,離婚!」
陳大頭看了哦呢陳一眼,剛要拒絕,被哦呢陳用眼光制止,哦呢陳沉思片刻:「好,我答應你。但有一點,一定要有夏想和你在床上的照片,否則,你一分錢也拿不到,而且,別想邁出陳家的大門一步,死也要死在陳家。」
楊貝擦乾了眼淚:「一言為定!」
……
對夏想來說,取得初步的勝利,並不值得歡欣鼓舞,當然他也知道,佐藤肯定會暴跳如雷,但已經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問題了。
獨佔和壟斷,總有一天會被打破,物極必反,歷史從來都是一種不停的重複,沒有例外。
下班後回到家中,看到空蕩蕩的房間,忽然就有了一種失落。以前從未覺得衛辛有多重要,她在,他習以為常。她不在,他司空見慣。如今衛辛病情不明,夏想卻平白增加了無數擔心。
衛辛已經在連若菡的陪同下,飛往了美國,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夏想看看時間,正是美國當地時間的早上,他就撥通了衛辛的電話。
「喂……」衛辛略帶沙啞的嗓音傳來,沙啞中有疲憊和感傷,「你最近好不好?有沒有注意身體?要記得多喝水,多運動,別總坐著。還有,要多喝玉米粥,知道不?」
以前夏想總覺得衛辛的關懷太細密太煩人,現在聽來,卻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和傷感,他鼻子一酸,差點落淚,都什麼時候了,衛辛還時刻挂念著他,一句也沒有說到她的病情。她對他之愛,已經銘刻在了骨子裡,無須記起,因為從來不曾忘記。
「我沒事,我在關心你。」夏想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似乎是上一世對衛辛虧欠的愛重新湧上心頭,「到底是哪裡不舒服,到底是什麼病?」
衛辛感受到了夏想發自內心的愛意和關懷,心中一暖:「不用擔心我,我沒事,真的沒事。就是覺得渾身沒力氣,做什麼事情都無精打采,提不起精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也沒關係,只要你記得我的好,就算沒有了我,你身邊也不缺少照顧你的人。只要你好,對我來說就勝過一切。」
夏想的心情格外沉重,他忽然大聲喊道:「不行,衛辛,我要你好好的回到我的身邊,聽到沒有?」
「嗯!」衛辛掛斷了電話,泣不成聲。
夏想望著窗外的夜色,夜空月如鉤,如同一顆殘缺的心。
三天後,從佔住漆傳來消息,本來今年還有第二筆500萬美元的追加投資,現在無限期延後。
是向市政府施壓了,夏想沒有任何反應,古向國卻拿來大做文章,在會上大講特講要講政治、顧大局,要站在戰略的高度上看待問題,引進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油漆品牌,損害了郎市的整體利益,是得不償失之舉,以後要避免再犯經驗主義的錯誤。
很明顯是在含沙射影地影射夏想,夏想才不和古向國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目的達到了,古向國在常委會上慘敗,也要允許他過過嘴癮,好歹他也是市政府一把手。
投資確定了,但油漆廠的選址等一系列的問題,遇到了麻煩和阻力,夏想也清楚是古向國故意刁難,他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佔住漆也不可能一個月就打敗,再說也沒想到要打敗佔住漆,只是要從市場分一杯羹而已。
五一節到了,放假後,夏想和歷飛一起回了一趟燕市。
路上,歷飛又介紹了一下冷質方案件的進展。
初步查明,冷質方貪污的數額在1000萬以上,除了近十套房產之外,還有大量的存款和禮品,主要是一些案件的當事人的送禮,但因為死無對證的原因,大部分贓物和贓款來路不明。
主要不是查證贓款的來路——查也查不清楚——主要的著眼點還在於冷質方和古向國之間到底有多少牽連,隨著調查的深入,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冷質方和古向國之間,確實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證據雖然有很多,但都不是很確切,也不好拿出來,但歷飛可以肯定的是,冷質方貪污受賄的背後,絕對有古向國不幹凈的手腳在內。
只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
據保守估計,古向國至少參預了冷質方受賄的大部分事件,涉案金額在800萬以上。如果僅僅是以權謀私的工程上的貪污還好說一些,主要還有不少是案件之中的受賄,就是說,很有可能製造了不少冤假錯案。
夏想就隱隱有些怒火。
本來平常平頭百姓就被各種有關部門欺負慣了,輕易不打官司,一旦打起官司就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但如果在法律的層面上還得不到伸張正義,相當於完全堵死了生存的希望,也讓他們完全對社會絕望。
法律如果不公,社會就完全失去了公正,沒有了一個公平的秩序,也就讓普通百姓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夏想要求歷飛,務必繼續追查下去,哪裡再難再有阻力,也要儘可能查明在冷質方案件的背後,到底有多少冤假錯案,到底有多少人有冤無處申。
如果說夏想一開始是想借冷質方案件的機會,找到古向國的漏洞,然後擴大化,從而藉此打擊古向國的威望的話,現在他又改變了主意,就是想借冷質方的問題,如果能糾正一批冤假錯案,善莫大焉。
在燕市呆了三天,陪黧丫頭和兒子春遊了一圈,又和故人見面,和宋朝度吃飯,和宋一凡也坐了一坐,說笑半天,隨後夏想就返回了郎市。
燕市的局勢還算平靜,下馬區也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省里的局勢有點微妙。范睿恆儘管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大權獨攬的慾望,但卻迅速和馬霄走近,而梅昇平和范睿恆之間的關係似乎也有了一點小小的突破,就讓整個局面有向范睿恆傾斜的趨勢。
當然,范睿恆作為一把手,掌握大局也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梅昇平的態度。在葉石生時代,他就十分特立獨行,現在卻有了和范睿恆走近的表現,就不得不讓人猜測他背後的動機。
宋朝度扶正之後,成為燕省名符其實的二號人物,他雖然不是一把手,但團結在他周圍的常委也不少。一是有夏想的功勞,王鵬飛、胡增周都是夏想牽線搭橋,兩人才慢慢和宋朝度走近。二是也有宋朝度的個人魅力在內,宋朝度沉穩有度,行事方正,而且他還很年輕。官場之上歷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