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局面,別開生面

「不是。」夏想果斷地搖頭,「我的意思是想提醒一些同志,郎市有內部事務的決定權,但郎市的領導任命以及經濟犯罪的調查,還是由省委和省紀委說了算!」

「你什麼意思?」塗筠臉色大變,夏想話里的暗示意味太明顯了。

「沒什麼意思,塗市長不要什麼事情都大驚小怪好不好?」夏想一臉淺笑地看了塗筠一眼,「不過如果自身行得正站得直,也不用擔心省紀委的同志上門,塗市長不必驚慌,我又沒有說你。」

塗筠本來已經得到了古向國的暗示,不要和夏想當面吵架,因為她容易失去理智,容易失控,和夏想吵架不但討不了好,還容易失態和失言。她在古向國面前答應得好好的,可是就是受不了夏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總覺得夏想過於故弄玄虛,幾句話一過,她就又火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在諷刺我,夏市長,我一沒有生活作風問題,二沒有經濟問題,你就不要白費苦心了。我行得正站得直,在郎市會一直做好本職工作,個別人想用一些拙劣的手段打擊我,別做夢了。我倒還想警告他,早晚會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塗筠努力剋制著胸中的怒火,還保持著一絲理智。

古向國想開口制止兩人吵架,不過又覺得不讓塗筠藉機發泄一番,她說不定還會憋出病來,就又將話咽了回去。

夏想見塗筠又漲紅了臉,不由暗覺好笑,塗筠為人,確實是涵養不夠,城府也不深,她能做到常委副市長的位置,也就是有裙帶關係的緣故,否則她肯定卡死在正處邁向副廳的門檻之上。

夏想本來不想和塗筠吵架,但塗筠實在是咄咄逼人,不還擊,反而顯得他好象又被古向國和塗筠的聯手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一樣,就又笑了笑:「有沒有生活作風問題,有沒有經濟問題,塗市長自己說了不算,古市長說了也不算,我說了更不算,省紀委的同志說了才算。而且我聽說,市局表理和英成兩位副局長經過提審楊彬,楊彬也承認了他在芙蓉酒店有長期包房,也經常在房間之中和女人約會……」

「胡說八道,滿嘴放炮!」塗筠再也壓制不住怒氣了,又拍案而起,「夏想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和楊彬不是開房間去了,是在見面談話,當時房間內還有別人,你再敢污衊我,我跟你沒完!」

夏想見火候到了,不等古向國來得及插話制止塗筠,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被別人拍了照片還不承認,還理直氣壯?一男一女在賓館的房間門口偷偷摸摸,不是亂搞男女關係,難道是討論國家大事去了?還說房間內還有別人,你又想拿誰當幌子來愚弄大家?」

塗筠火大了,發瘋了,一下沖夏想撲了過來:「夏想,我撕爛你的臭嘴!我……當時房間里還有古市長和哦呢陳,我沒有和楊彬上床,你再敢說我,我,我和你拼了!」

眼見塗筠就要衝到夏想面前時,夏想秉承好男不和女斗的原則,輕輕一讓,塗筠就撲了一個空。塗筠一眼看見夏想桌子上的杯子,就一下拿過杯子,揚手朝夏想潑去。

夏想剛才一躲,正好站在門口,見塗筠的水潑來,才不會讓她淋濕,就又朝旁邊一閃,正好讓開了門口,不料等他剛一閃身,門正好被人推開,有兩人站在門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淋個正著。

站在最前面的一人最狼狽,不但被淋了個精濕,嘴裡還有一根茶葉,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塗筠正在氣頭上,一看兩人不認識,雖然是被她潑了水,她還以為是下面來的辦事人員,就非常氣勢地說道:「你們哪裡的?知不知道政府會議室不能隨便進入?連門都不敲就推門進來,懂不懂禮貌?」

夏想卻急忙伸手幫來人拿掉茶葉,歉意地一笑:「對不起了兩位同志,剛才塗市長實際上是想潑我一身水,沒想到潑到了兩位,實在不好意思。請問兩位找誰?」

夏想的態度讓兩人的尷尬減輕了不少,就對夏想點頭致意,又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找塗筠同志。」

塗筠一愣:「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找我做什麼?」

古向國的臉色卻變了,因為他意識到出了大事,怎麼可能?怎麼會這麼快?

連同邵丁在內的幾位副市長也都是臉色大變,因為他們從兩人的神態和語氣之中意識到了什麼,都對視一眼,心想塗市長真是不幸,潑誰不好,偏偏潑了省紀委的同志一身!

為首一人臉色一寒:「原來你就是塗筠同志?剛才的見面禮很有特色,也證明了塗筠同志確實有性格。下面正式通知一下,塗筠同志,我們是省紀委的,請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

至此,塗筠才反醒過來,手中的茶杯失手落地,摔個粉碎,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前面的兩人:「省紀委?不可能,你們沒有證據,為什麼要抓我?我不去,我不跟你們走!你們不能抓走我……古市長,救救我!」

剛才塗筠失口說出和楊彬密會時,古向國和哦呢陳也在場的話,就讓古向國大為不滿,因為他已經注意到了包括邵丁在內的幾名副市長都一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顯然對他身為堂堂的市長和塗筠私下裡會面,還有哦呢陳在場,表示出了強烈的興趣和好奇,當然,肯定對他也有懷疑和置疑。

如果他和哦呢陳在公開場合見面還沒有什麼,卻是私下裡密會,而且不但有塗筠在場,還有楊彬也在,如此奇怪的組合,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幾人湊在一起的真正意圖了,就讓古向國的形象大大的失分。

哦呢陳是郎市地下勢力,誰都心知肚明。古向國也清楚市委不少人和哦呢陳來往過密,有利益糾葛。但來往是一回事,表面上還是要和哦呢陳保持一定的距離,畢竟身為市長,和一個涉黑的商人有私密的會面,傳了出去好說不好聽。

古向國不免大為惱火,塗筠以前一直很可靠,怎麼夏想來了之後,她總是出錯不說,還犯一些低級錯誤?真是差勁,萬一被她拖下水就完了。

正當他氣憤難平時,卻突然有省紀委人員推門而入,就更讓古向國大吃一驚,怎麼可能動作會這麼迅速?明明他在省里開會的時候,還一點風聲也沒有傳出,怎麼會在他剛回到郎市,省紀委的人員就緊隨其後趕到,而且還在開會的時候將塗筠帶走,擺明了就是省里對郎市的不信任,對他本人的不信任。

古向國又氣又憤,又有一絲恐慌,塗筠為人既不省心,又容易情緒失控,萬一她被省紀委帶走之後,一五一十全部交待了,該怎麼辦才好?

正愣神時,呂一可又和兩名女同志從外面進來,用手一指塗筠:「這位就是塗筠同志。」

兩名女同志顯然也是省紀委的工作人員,兩人上前,一左一右站在塗筠身邊:「請塗市長配合我們的工作!」意思是,不配合工作的話,就會將塗筠架走。

塗筠愣了一會兒,忽然又清醒過來,順從地點點頭:「好,我會配合紀委同志的工作,請放心。」然後又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古向國一眼,意思是,她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最後她的目光又落在夏想身上,冷冷地說了一句,「別高興得太早了,夏市長,郎市不是燕市,我還會再回來的!」

「請兩位同志原諒塗市長,她不是故意朝你們潑水的。」夏想沒有理會塗筠的挑釁,而是和兩位紀委同志一一握手,鄭重叮囑,「到了燕市,替我向李書記問好,就說夏想期待有機會再向他當面彙報工作。」

為首的紀委同志一聽夏想自報家門,立刻一臉喜色:「您就是夏市長?太好了,我還說來郎市應該見見夏市長,卞書記念叨許多次了,她每次到省紀委就都說起您如何如何,讓我們對您的大名如雷貫耳。」

卞秀玲原先在省紀委辦公室工作,常回省紀委也在情理之中,沒想到她還義務宣傳了他,夏想就謙虛地擺擺手:「客氣了,客氣了,替我也向卞書記問個好。」

幾位紀委同志剛剛和夏想談笑風生地說完話,一轉身,就一臉嚴肅地對塗筠說道:「塗市長,請吧!」

塗筠怒極,但也知道她的態度越不好,越可能受到不好的待遇,只好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瞪了夏想幾眼。夏想假裝沒有看見,禮送幾人出門。

一場會議被強行中斷,而且當著所有政府班子的面帶走了塗筠,不管塗筠最後能不能平安返回,她在政府班子的威望完全掃地,再也沒有重新拾起的可能了。古向國一言不發坐在座位上,臉色陰沉得嚇人,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省紀委出手會這麼快,快到讓他都沒有意識到情況嚴重到了已經直接出面請塗筠協助調查的地步了!

豈非說明,省紀委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

一般而言,省紀委出面請去協助調查的黨員幹部,十個有九個是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的下場。再者說了,就算偶而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以塗筠先是生活作風問題還沒有消除影響的情況下,又被省紀委請走,她在郎市的政治生命基本上已經宣告了終結!

不管塗筠是不是被紀委查出嚴重的經濟問題,她在郎市基本上不可能再繼續擔任常委副市長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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