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一直沒有拿定主意,到底要不要乘機得手。
叢楓兒今天出去到西單購物,女人的天性就是喜歡買東西,她正轉個高興時,卻不知道已經被人盯上了。
早在叢楓兒來京城培訓之前,白戰墨就知道了叢楓兒的底細,而且他一直暗中讓人盯緊了叢楓兒,正愁沒有機會下手之時,叢楓兒卻來到了京城,正合他意。今晚又是她一人出來上街,白戰墨就動了壞心思,先是找了兩個女人跟緊了叢楓兒,後來在叢楓兒出來的路上,將她劫持了過來。
白戰墨就是要報當年的仇,不僅僅是因為他被叢楓兒陷害,還因為他感覺受到了感情上的巨大傷害,他對叢楓兒還真動了感情。叢楓兒不但利用了他的好感,還玩弄了他的感情,就讓他大感痛心。
今天終於將叢楓兒綁來,沒想到叢楓兒不哭不鬧,還十分冷靜,就讓白戰墨知道她不好對付。不好對付也要對付,再強硬她也是女人,女人就有柔軟的地方,就硬不過男人。
不過耗了半天時間,叢楓兒沒有一點害怕,更沒有交待真相,白戰墨終於失去了耐心,三分鐘轉眼過去了,他對坐在椅子上的一言不發的叢楓兒惡狠狠地說道:「時間到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別怪我不客氣了……」
白戰墨兇狠地衝上去,一伸手,就拉住了叢楓兒的上衣,一用力就扯下一個扣子:「再不說,我扒光你,看你還裝什麼大頭蒜!」
房間里有床有桌椅,地方不大,但布置得還算不錯,不算眼前緊張、詭異的氣氛的話,也算是男女幽會的一處好地方。不過就在白戰墨動手的一刻起,忽然一股白煙從門外冒了進來,嗆入了白戰墨的鼻子,讓他頓時大吃一驚:著火了?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突然房間的燈滅了,緊接著只聽到門一響,似乎衝進來兩個人,一人來到近前,白戰墨還沒有弄清發生了什麼,就覺得頭上被人重重地擊打了一下,頓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
白戰墨昏倒之後,後面的人好象還不解恨,用力在他臉上踹了兩腳,最後還惡作劇一樣,又拿出墨水筆在他臉上寫了兩個大字:「混蛋!」
兩人之中,一人收拾白戰墨,另一人來到叢楓兒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叢楓兒,是我,快跟我走。」
叢楓兒喜出望外,她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是夏想,真是夏想。他簡直是神兵天降,突然就闖了進來,突然就救了她,和傳說中的身穿七彩金衣,腳踩五彩祥雲的神話英雄沒有什麼不同,他就是她的傳奇!
叢楓兒喜極而泣,一下撲入夏想的懷中:「謝謝你救我,真的是你來救我,我開心死了。」
收拾完倒在地上的白戰墨之後,付先先來到兩人面前:「行了,別摟摟抱抱了,趕緊走。」
夏想幾人迅速地離開院子,發動汽車,轉眼就離開了現場。幾人走後,白戰墨才悠悠醒來,推開門一看,頓時又眼前一黑,差點又氣昏過去——眼前一片狼藉,燒的燒,砸的砸,他在京城之中最值錢的一處私宅所珍藏的滿清時的傢具,全部付之一炬不說,連一些花瓶都砸得粉碎!
損失慘重,真他媽的狠呀,簡直就是殺人放火的強盜!白戰墨摸了摸後腦上面的血,看到眼前被人打得稀巴爛的房間,欲哭無淚,心裡恨得只想殺人。
殺誰?他根本沒有看清來人是誰?而且剛才又昏迷過去,沒有聽到對方說話的聲音。他懷疑是夏想,但一沒證據二沒親眼所見,憑什麼指證夏想?再說就算能指證夏想,他是綁了叢楓兒在先,他哪裡還敢說什麼?
只能吃啞巴虧了。
白戰墨氣得直想罵娘,張了張口,卻化成為無語淚兩行,誰這麼缺德帶冒煙,摸黑打人不說,還毀了他精心收購的明清以來的古董,真狠!
真狠的人不是夏想,是付先先。付先先眼尖,看出了房間裡面擺設的東西雖然簡陋,但都有來歷,少說也值不少錢,就又砸又放火,毀了個一乾二淨。
夏想也沒攔著,知道她喜歡發壞,再說他只顧上救叢楓兒了,也沒有心思勸付先先什麼。
幾人逃離了之後,叢楓兒才慢慢恢複了平靜,才發現和夏想一起的是一個妙齡女孩,就誤會了夏想和付先先之間的關係,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是講述了一下她被白戰墨綁來的經過,又鄭重謝過了夏想和付先先。
夏想擺擺手,沒說什麼,付先先卻說:「不用謝我,我不認識你,也不是為了救你,就是為了好玩。不過白戰墨真不是個東西,想強暴女人。我平生最恨用強的男人,剛才忘了在他的命根子上踢上一腳。」
叢楓兒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心想夏書記怎麼認識了這樣的一個小魔女?夏想知道叢楓兒有點誤會了,就笑著解釋了一句:「付先先是付先鋒的妹妹,不過她有個性,嫉惡如仇,是一個現代俠女。」
付先先樂不可支:「還俠女?你叫我小魔女最好,我可不喜歡當什麼大俠。」
將叢楓兒送到肖佳的樓下,夏想考慮一下,還是不再上樓,讓叢楓兒向肖佳說明一下即可。叢楓兒沒有意見,猶豫一下,還是來到夏想身邊,俯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白戰墨一直沒有死心,還想找你的把柄想要害你。他當時問我的時候在錄象,就是想讓我說出是你指使,然後找人翻案。」
夏想點頭:「我知道了,你以後小心一點,別再一個人出去了。」
叢楓兒堅定地說道:「吃一塹長一智,說不定什麼時候,白戰墨還會栽到我手裡,等著瞧。」
看她一臉堅定而且信心十足的樣子,夏想勸道:「女人在男人面前,總是容易吃虧,你以後別做傻事了,對付白戰墨,有我就可以了。」
「不,他惹了我,我要讓他償還!」叢楓兒又有意無意地看了付先先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付先先望著叢楓兒的背景,古怪地一笑:「你的眼光還真不錯,根據我的觀察,她的床上功夫肯定不錯,你看她走路的姿勢,風擺楊柳,腰有力,腿筆直……」
夏想忙打斷她的話:「走,去你的住處,借宿一晚。」
剛才叢楓兒說要繼續找白戰墨的麻煩,夏想只當她是隨口一說,卻沒有想到以後還真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讓東山再起的白戰墨再次和叢楓兒狹路相逢……他沒有想那麼長遠,只是由白戰墨今天找叢楓兒的麻煩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叢楓兒陷害白戰墨的事情,終究是一個漏洞,白戰墨如果一直想要討還回來,雖然經今天一鬧,他估計暫時也不敢再找叢楓兒的麻煩,但不保證以後還會得了機會採取其他手段來讓叢楓兒屈服。
硬的不行,來軟的,白戰墨又不是一般人,他應該還有後手。
由白戰墨聯想到付先鋒,夏想不由無奈一笑,今天趙小峰的小三鬧事,卻又牽扯到了付先先,傳到了付先鋒耳中——本來付先鋒已經以為他和付先先之間是清白了,現在好了,他和付先先又湊到了一塊兒了,還真成了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洗不清就不洗了,今天就先在付先先家中湊合一晚上,反正現在付先鋒已經認定他上了他的妹妹,他和付先鋒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再也解釋不清了。
京城之行,等於他和付先鋒之間的鴻溝又加深了幾分,等於他和趙小峰有了間接的正面接觸,還好,他也知道了趙小峰有小三的事實,雖然說一個小三對趙小峰的地位造不成任何影響,但把柄再小也是把柄,利用好的話,也是一把利器。
至於白戰墨,夏想暫時不想拿他怎麼樣。白戰墨就算東山再起,還是等上兩年,他從副廳倒下,再起的時候也頂多還是副廳,不足為慮。主要是付先鋒擔任市長在即,卻和他誤會加深,也不知他會怎麼對付自己?
下黑手應該不會了,付先鋒經過上一次背後較量的失敗,再有他現在升任了市長,應該風物長宜放眼量了,就要從大處入手了,而且現在的形勢不比當初。
但夏想還是隱隱擔心,上一次付先鋒就是因為誤會了自己和付先先的關係之後,才痛下決心要對自己下手,現今再次聽說自己和付先先在一起,他肯定還會惱羞成怒,又會有什麼手段要施展出來?
不管如何,應該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夏想趕到了付先先的住處,才發現犯一個錯誤,付先先的房子比他想像中小多了,不但小,還只有一張床。原來以為她就算不住一個200平方的房子,少說也要住三室的房子,結果卻是一室。付先先的理由很充足,她一個人住大房子也浪費,而且她膽小,一個人睡大房子,睡不著。
外表開放似乎膽子很大的付先先,原來也有女人天生怕黑的一面。夏想笑笑,想走又覺得不夠大方,就索性躺在沙發上,和衣睡下。
折騰了一晚上,也確實累了,片刻之後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