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謀局

在政治人物眼中,永遠是利益至上,夏想不免苦笑,他不求吳家能完全接納他,只希望能讓他和連若菡以及小連夏多一些相聚就可以了。

好在吳老爺子此次總算默認了連若菡形影不離地照顧在他左右,也算是給足了他面子。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夏想相信吳老爺子再是政治人物,他現在也只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有人性的一面。他和連若菡的事情再讓吳家丟了面子,至少他的所作所為也為吳家帶來了不少的好處,甚至可以說,是極其難得的利益,相信吳老爺子也會心中有數。

至於付老爺子和付先鋒今天的戲,他看就看了,反正也知道不是真正演給他看。吳老爺子是不是領情他不管,他和付先鋒之間的恩怨,還有許多帳要算,要慢慢算。

所以當付老爺子從身上拿出一個禮物非要送給夏想時,夏想假裝推辭一下,就順手收下了。反正付老爺子出手,肯定會是好東西,不要白不要。對於付先鋒一樣的人,客氣是要不得的,送上門的好處再不拿,就是傻瓜了。

夏想也沒看付老爺子放在他手中的是什麼東西,就隨手交給了蕭伍。他做足了表面文章,一直送付老爺子到了樓梯口才返回,一回身,就發現蕭伍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

「發什麼愣?」夏想笑罵了一句。

蕭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夏想,說道:「是塊玉佩,上面雕了兩個人,好象是兩個古人……什麼意思?」

夏想接過一看,原來是藺相如和廉頗,不過不是廉頗向藺相如負荊請罪的畫面,而是將相和的圖案。

夏想笑了,負荊請罪就太自降身份了,將相和還算不太失身份,付老爺子一片苦心,也確實不易。收下就收下好了,好歹付老爺子手中的玉,也應該不是凡品。

剛回到房間,正好連若菡、曹殊黧和古玉一起從外面回來,還有鳳美美,夏想就請古玉鑒定一下的手中的將相和的玉的品相。

古玉看了幾眼,忽然驚叫了一聲:「這是一塊古玉,價值連城,如果拿去拍賣,少說也得值300萬……誰送你的?」

夏想就將付老爺子和付先鋒前來探望的事情一說。

曹殊黧輕哼了一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也是,別人送禮你就要,眼皮子太淺了。才300萬就把你收買了?我一年都賺的不止300萬。」

古玉也說:「你還會缺錢?真是的,明明知道是付先鋒的手腳,你還收付老頭的禮,你是不是想和付家握手言和?」

連若菡知道幾大家族之間的恩怨和糾葛,微微一想就明白了什麼,笑了:「將相和?有意思!先借我用用,回家給爺爺看看。」

夏想見連若菡明白了其中含義,也笑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300萬,好大的一筆錢,我不收下才是當面打臉。老人家都出面了,我一個晚輩,說什麼也得給上三分薄面。我不但收了玉,還收了水果。」

曹殊黧氣呼呼地說道:「蕭伍,麻煩你把水果拿出去扔了。」

夏想知道黧丫頭對付家有氣,而且還氣大了,就說:「別亂扔,最好送給要飯的。現在哪個行業都不容易,要飯這門職業,現在競爭也很激烈。」

蕭伍笑著出去了。

要是付先鋒知道他精心選購的果籃成了乞丐的晚飯,估計也會生上一頓悶氣。不過更讓他惱火的是,第二天葉石生來京城開會,會後先到醫院看望了夏想,隨後再和付家見面。見面時,雖然相談甚歡,但葉石生卻沒有針對燕市組織部長的人選問題明確表態,就讓付先鋒心中沒底,總覺得哪裡出了一點變故,好象葉石生的態度又有點模稜兩可了。

連若菡第二天就將玉佩又還給了夏想,轉達了吳老爺子的一句話:「人老了,偶而糊塗一下也正常。」

夏想就知道,吳家和付家的鬥法,應該會暫時告一個段落了。吳家已經得到了足夠的好處,付家一低頭,吳家再不收手就成了仗勢欺人了,就會引起別人的不滿。此時收手,既是理智的做法,也是明智之舉。

不料連若菡的一句話,又勾起了他一些感慨,深感在吳家面前,他的實力還是太渺小了,幸好他還有一層複雜而厚實的關係網,自身也站得正,否則還真的很難在吳才洋的面前有立足之地。

「今天回家遇到爸爸了,他問了問你的病情,難得地誇了你一句……」

「誇我什麼?」夏想還是比較在意名義上的老丈人的態度的。

「如果在女人問題上面自律一些,你是一個難得的清官和好官!」

夏想嘿嘿一笑:「好象還是諷刺的意味多一些……」忽然意識到不對,「清官?難道他在背後查我的經濟問題了?」

夏想是何許人也,立刻想到了新任的省紀委書記李言弘,不由搖頭一笑:「他算是說對了,我認識的女人既有錢又長得漂亮,因此我只能犯作風問題而犯不了經濟問題了。這麼說來,找一個漂亮的有錢的女人,至少可以保證少犯一樣錯誤!」

結果曹殊黧的小手就毫不猶豫地放在了夏想的胳膊上,而連若菡也是伸手擰住了夏想的耳朵,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還想找誰?」

夏想剛看了古玉一眼,古玉只嚇得花容失色,轉身就跑:「千萬別打我的主意,我雖然符合你的條件,但我打不過連姐姐和曹姐姐。」

滿堂大笑。

幸好電話聲幫夏想解了圍,是老爸老媽打來的電話。

本來想瞞著老爸老媽,但因為王大炮在單城市露了一面,就立刻讓單城市草木皆兵,全城動員,夏安就即刻知道了真相。夏安一知道,老爸老媽就知道了,於是,二老就非要來京城看望夏想。

夏想只好勸了又勸,才讓他們打消了念頭。

二老今天又打來電話,還是放心不下夏想的傷勢。夏想說了兩句,他們不信,夏想就只好將電話交給曹殊黧,曹殊黧就給二老開解了幾句,說是夏想確實沒事了,生龍活虎,而且能吃能喝,還樂不思蜀。

最後連若菡又出面說了幾句話,二老才算完全放心,知道夏想身邊有曹殊黎和連若菡,他們來不來就都一樣。不過老媽一問完夏想的病情,心思就又轉移到了小連夏身上,對小連夏會說多少話,長多高,一頓吃多少飯,事無巨細問個沒完,完全是以奶奶關心孫子的口吻。

連若菡也得極其難得地一一作答,耐心十足,一點也不嫌煩,還說得津津有味。曹殊黧在一旁不時看上連若菡幾眼,眼光複雜,又不時看上夏想幾眼,眼神多變,還不時地輕輕用腳踢他一踢,或者將夏東乾脆塞到夏想懷中。

夏想豈能不知黧丫頭的小小心思?就用手在她手中划了幾劃,癢得她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吵了連若菡的通話,就又狠狠瞪了夏想幾眼。

古玉則在一旁悶悶不樂,百無聊賴地踢沙發玩,一邊踢,嘴裡還小聲地說著什麼。聲音很低,旁人都聽不清。夏想倒是無意中聽清了一句:「我討厭你,夏想……」

連若菡的電話打了有五分鐘之久,終於夏東不滿了,先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就哇哇地哭了起來。夏東一哭,夏想老媽的心思就又落到了夏東身上,讓曹殊黧接電話。

結果曹殊黧一說就是十幾分鐘。

連若菡就抱著夏東,一會兒逗夏東一下,一會兒就瞪夏想一眼。夏想就大加感慨,他何其不幸,今天成黧丫頭和連若菡的出氣桶。

……

京城深處,一處並不豪華但絕對幽靜的別墅之中。

吳才洋手持黑子,猶豫了半天才落下一子。剛一落子,對面的李言弘哈哈一笑,白子一落:「才洋,你走神了。」

吳才洋一看,一臉懊惱,棄子認輸:「心思不定,集中不了精神,不下了。」

「怎麼,還是因為夏想?」李言弘起身為吳才洋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他的傷勢並沒有大礙,不用擔心,不出三天就好了。」

「我才不關心他的死活。」吳才洋接過茶,想喝,又隨手放下,心中對夏想的余怒未消,「我只是有點不明白,他也有點太聰明了,是不是?」

吳才洋的不解確實有點多,因為自從他關注夏想以來,夏想的表現可以說處處有神來之筆,讓他在嘆為觀止的同時,又覺得夏想有著與他年齡不相稱的政治智慧,有些他的表現甚至可以用驚才絕艷來形容都不為過。

而且經過李言弘一番暗中調查,發現夏想沒有任何經濟方面的問題,可以說清清白白,如一張白紙一樣。

如果不是夏想過於謹小慎微,就是他確實不貪不拿不卡不拿。

李言弘更傾向於後者,因為他在紀委系統多年,知道一個貪官再小心,也有露出馬腳的地方。只要貪,一查絕對有跡可尋。

李言弘卻沒有發現夏想有任何以權謀私的地方,就讓他對夏想多了一分好感。以夏想這個年紀的副廳級高官,又是執政一方的區長,身上不沾一點葷腥,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也是極其少見的。

如果說李言弘暗中調查夏想的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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