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夏想滑不溜手,做事情既不留把柄,又沒有經濟和作風問題,是他真是官清如水,不喜歡女人?還是他做事情隱蔽,讓我們抓不到一點漏洞?」馬霄若有所思地說道,「夏想正年輕,不可能不喜歡女人,更不可能不喜歡錢,如果能從這兩個方面有所突破的話,不愁扳不倒他。夏想一到,領導小組就沒有了核心人物,葉石生和范睿恆之間也是失去了維繫的紐帶,只要葉石生和范睿恆之間沒有了共同利益,我們就有了可乘之機……」
崔向點頭:「夏想還真是一個關鍵環節,不但是領導小組的核心人物,還是聯繫葉石生和范睿恆目前階段合作的基礎,別說,仔細一想,夏想還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支點。夏想一倒,燕省的局勢就會重新回到以前一盤散沙的狀態,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只是,夏想年紀不大,行事卻穩重,就是他愛人曹殊黧開辦了一家設計公司,也處理得很隱蔽,讓人挑不出問題。經濟方面,好象還真抓不住他的漏洞,就是他開的車是遠景集團的車,價值上百萬元。」
馬霄微微搖頭:「遠景集團和夏想之間確實來往過密,但夏想確實有設計方面的才能,他為遠景集團設計的方案就算公開報價,遠景集團為他開出200萬的設計費也不算什麼,我研究過夏想參預的設計,他要的價格都不高,甚至可以說比市場價還要低一些,真要從這個方面入手,最後鬧大了,反而成了替他宣傳了。」
崔向無奈地說道:「他和連若菡,和嚴小時,和梅曉琳都來往密切,三個女人之中,連若菡人在美國,正在調查。嚴小時因為和范睿恆之間的關係,不好調查,容易引起范睿恆的反彈。梅曉琳是梅家人,查她的話,有沒有效果不好說,觸怒了梅昇平就麻煩了。梅昇平誰的面子都不賣,就是對夏想另眼看待。夏想此人,還真是心機深沉,不但經濟上讓人找不到問題,生活作風上,看上去身邊倒有幾個可能有曖昧關係的女人,但都大有來頭,讓人不敢輕易去查……他怎麼就這麼聰明?」
說話間,崔向臉上流露出一股無計可施的沮喪。
「領導小組辦公室有一個女孩,最近和夏想走得比較近,夏想出差也總帶著她,她叫古玉。」馬霄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聽說古玉和夏想也早就認識,而且古玉人長得又漂亮,又年輕,夏想能不動心?查查他們之間有沒有問題,怎麼樣?」
坐在一旁的鄭冠群聽到兩人在談論如何陷害夏想,如何想方設法置夏想於死地,不由對二人大為鄙夷。原本以為高高在上的省委副書記和宣傳部長,是如何的德高望重,如今一看,其實褪去了身上的職務和光環,和普通人沒有兩樣,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壞上三分。
兩個大人物在算計一個小人物,傳了出去別說沒人相信,就是他親眼所見,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夏想不過是一個處級幹部,也值得一個副書記和一個宣傳部長密謀算計?也太高抬夏想了!
只是事實就是事實,鄭冠群感慨之餘,也為自己豎立了一個準繩,不該拿的錢不拿,女人也不要亂搞,否則在官場之上,不怕你沒問題,就怕你沒有政敵。一旦你有了政敵,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沒縫的蛋,在遇到欲置你於死地而後快的政敵之時,對方還想敲出一條縫來,何況你要是一個有縫的蛋,絕對會被對手打擊得蛋清蛋黃流一地,死無葬身之地!
看看,為了整治夏想,連古玉小姑娘也遭了殃,何其不幸。
不過鄭冠群不清楚的是,如果二人真要拿古玉做文章陷害夏想的話,何其不幸的就不是古玉,而是馬霄和崔向了。
幸好崔向足夠冷靜,他搖頭說道:「不行,古玉能進領導小組工作,也大有來頭。我當時還奇怪,查了一查,卻查不到古玉的底細。我都查不到底細的人,就證明了一點,就是她的來歷保密程度之高,連我的級別都接觸不到。」
馬霄嚇了一跳:「都什麼人,怎麼個個都是惹不起的人?夏想簡直就是妖孽了。」心有不甘地說了一句,他又忽然眼睛一亮,又說,「夏想不是沒有經濟問題,也沒有作風問題嗎,好,我們就想辦法為他製造一個重大的經濟和作風問題……」
崔向吃了一驚:「怎麼?」
馬霄卻看了鄭冠群一眼,沒再說話。
鄭冠群忙識趣地站了起來,不失恭謹地說道:「崔書記,馬部長,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先去忙了?」
馬霄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鄭冠群走出馬霄的辦公室,心中的厭惡之意越來越強烈。什麼東西,居然能想出陷害夏想的下流辦法出來,真夠丟人的。可惜的是,後來具體是什麼辦法他沒有聽到,但不管如何,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夏想,讓他別一不小心著了道才好。
鄭冠群以前還對暗中和夏想往來,而覺得有愧於崔向對他的信任。經此一事,他心中一下輕鬆了許多。崔向和馬霄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現在他反而十分慶幸和夏想走近,甚至還將夏想當成了他的人生目標。什麼是成功的人,夏想就是。他能從容地周旋於書記和省長之間,成為書記和省長之間維繫平衡的紐帶。他能讓省委副書記找不到他的缺點,想要整治他卻無處下手。不管夏想是不是真的沒有問題,還是掩藏至深,都是一種難得的成功。
鄭冠群走到一處無人處,立刻撥通了夏想的電話。
夏想此時已經從反擊戰勝利的喜悅中清醒過來,又開始了下一步的計畫。他約了齊亞南在燕京大酒店會面,為單城市的將台酒廠的下一步改制尋找資金。齊亞南是夏想視線之中,最合適的投資人。
在燕京大酒店會面,安排吃飯就簡單多了,夏想到達時正好是中午時分,齊亞南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夏想一進門就被迎入了豪華包間。
不但齊亞南在,齊東來也在。
夏想一見齊東來,就急忙向前客氣地寒暄幾句。
齊東來儘管在省里市裡都有關係,但在夏想面前不敢託大,說話很是客氣。齊亞南更是陪著小心,對夏想又敬又怕。敬的是夏想和齊氏集團打交道以來,從來沒有貪圖過齊氏的任何好處。怕的是上一次夏想介紹他和范錚認識,手腕之妙,讓他事後想起還後怕不已,才知道夏想的高明之處,心裡就有了計較,以後和夏想來往,得時刻多留著心眼。
倒不是擔心夏想會害他,而是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錯過什麼重大機遇。
夏想此次主動和他見面,肯定又有大事,所以齊亞南就陪著十二分小心。而齊東來聽說夏想過來,覺得他身為齊氏集團的老總不出面見見也不合適,就親自過來作陪。
還有讓齊東來非想見夏想一面不可的一個決定性因素是,他想再親眼看看夏想,是不是和以前有什麼變化。以前他認識的夏想,只是在小範圍內有名氣,有影響。現在好了,燕省日報一出,夏想的大名一夜之間傳遍燕省,讓許多支持產業結構調整的專家學者拍案叫好,更讓許多反對產業結構調整的專家學者深惡痛絕。
就連齊東來也為夏想的文章大聲叫好,專門買了上千份當天的燕省日報,擺放在齊氏集團所有酒店的大堂裡面,也好為產業結構調整盡一份心出一份力。
齊東來看到夏想依然是和以前一樣不徐不疾的神情,和齊亞南有說有笑,看不出來有絲毫變化,他心中就堅定讓齊亞南緊跟夏想的決心。夏想勝不驕敗不餒,是一個做大事的人。齊氏以早晚要交到齊亞南手中,儘管齊亞南經夏想介紹認識了省長公子范錚,但相比之下,齊東來卻認為夏想會比范錚更有前景,也更有影響力。
上一次茂盛醬菜事件之後,齊東來也認同齊亞南的說法,就當幾百萬元打了水漂,結交了省長公子同時又賣了夏想一個人情,一舉兩得,幾百萬也值了。夏想幫了齊氏集團多次,從來沒有伸過一次手,就是直接送他幾百萬也是應該。
只是讓齊東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久就從茂盛醬菜廠傳來消息,茂盛改制之後,銷量驚人,短短兩個月時間,銷路擴大三倍以上。投入的幾百萬現在光是分紅就有了百萬以上,照此下去,不出一年,投資就能全部回收。至此齊東來才明白,夏想並不是伸手向齊氏要錢了,而是給齊氏送錢來了,不但送錢,還送了人情,讓齊氏藉機搭上了范省長的線。
一生見識無數貪婪官員的嘴臉的齊東來第一次感動了,為夏想的巧妙計策,更為他不貪不要。儘管他也知道夏想幫助齊氏肯定也有他的目的,不是一心無私。但至少夏想沒有流露出任何為自己獲利的想法,就讓齊東來無比敬佩夏想的人品。其實人品一說在官員之中差不多都要絕跡了,但在一位年輕的處級幹部身上,又讓齊東來見到了讓人久違的光芒。
因此,今天齊東來說什麼也要見夏想一面,當面向他表示一個感謝和敬意。
夏想並不明白齊東來的心思,他幫助齊氏集團,也並沒有太大的目的性,就是覺得齊亞南可交,以後多個朋友也是好事。在他看來舉手之勞的事情,能幫就盡量幫上一把,至於從齊氏身上撈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