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馬河?」胡增周愣住,想了一想,才想起燕市市北確實有一處地下乾涸的河道,還有一處窪地,平常多有市民在此處遊玩,還有一些村民自發在沙地之上牽馬供人騎玩,差不多已經形成了一個天然的遊玩場地。
下馬河乾涸已久,而且河道也早已堵塞,如果真如夏想所說的一樣,疏通再加拓寬的話,不但耗資巨大,而且也是一場浩大的工程,因為下馬河環繞燕市一周,少說也有100多公里,100多公里長几十米寬的河,光是水量就一個驚人的數字,從哪裡調來這麼多水?
夏想彷彿猜到了胡增周的想法一樣,繼續說道:「燕市其實並不缺水,周圍有三個大型水庫,三個水庫蓄水能力都有限,一旦爆發了山洪,很容易發生水災。如果建成了環城水系,也可以在水災之時,充當泄洪渠……當然,以上只是我不成熟的異想天開,您就當聽一個故事就可以了。」
燕市環城水系的修建,在夏想重生之前剛剛開工建造。在建造之前,也是經過激烈地討論,從提出設想到最後立項,再到動工,也走過兩年多的時間,當時下馬河兩岸已經形成了一個遊樂場和許多餐館,成為燕市一景。夏想還沒有來得及看到下馬河建成後的勝景,就重生了,他甚至可以想像在一向乾燥少雨的燕市,有一處煙波浩渺的大河,到了夜晚,燈光通明,遊船如織,該是怎樣的迷人的風景!
前生沒有能親眼目睹,希望今生能夠一睹燕市有了環城水系之後的風景。
夏想也知道以燕市的目前狀況,想要推動環城水系的興建,有點為時過早。但提前提出設想也沒有壞處,胡增周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提前著手準備。一等單城市和寶市試點成功,燕市就可以乘機提出環城水系的議題,相信在省里也容易獲得通過。
要是以前,胡增周也許聽過就算,真當一個故事來聽。但在得知了夏想為單城市提出的通海鐵路之後,他就知道,夏想絕對不會只講一個故事給他聽,肯定是大有玄機,另有深意。
不過夏想的提議還是太超前,不但工程量驚人,用水量也驚人,此時提出來,常委會絕對是一片反對之聲,連省里也會有不少置疑的聲音,胡增周就決定先放一放,先讓專家教授們考察之後,再進行討論論證。反正專家教授們有的是時間,閑著也是閑著,給他們一個信口開河的機會,肯定他們個個都會跑步前來報道,主動提出各種正常或不正常的想法。
又說了一會兒話,夏想的話題就轉移到了五交公大樓上面,說道:「胡市長,齊氏集團想在燕市投資一家高檔的洗浴中心,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洗浴中心雖然是藏污納垢之地,但作為一個新興事物,想要完全杜絕也不可能,宜合理規範管理,不宜嚴防死堵。而且燕市在後世,就以浴都之名而聞名於世,洗浴中心之多,設施之豪華,裝修之氣派,別說各地省會,連京城都無法與之相比。最紅火之時,燕市曾經一年之內連開三家超級豪華洗浴,一家裝修得金碧輝煌,取名皇宮。一家裝修得典雅古典,取名碧雲天。一家裝修得大氣雄偉,取名龍行風。三大洗浴中心在燕市成鼎立之勢,成為一時談資。
齊亞南敏銳地發現了投資洗浴中心的前景,就找夏想商量想在燕市開一家洗浴中心。此時燕市已經有了兩三家洗浴中心,但都不成規模不上檔次。夏想也十分佩服齊亞南超前的眼光,也支持他開洗浴中心。反正總會有人開,讓自己人開,可以更好的引導和規範,總比讓一些涉黑勢力開要好得多。夏想就替齊亞南找好了地點——五交化的辦公大樓。
齊亞南是何許人也?他在燕市多年,自然熟悉燕市人的脾氣,幾次接觸下來,就和赫龍城談妥了價格,並且很快就簽定了協議,拿下了付先鋒準備用來開高檔百貨的大樓。
「齊氏集團向來以酒店業為主,開洗浴中心的話,對他們來說也是輕車熟路。」胡增周不置可否,作為市長,既要經濟發展,也知道有時候總有一些不可避免的不太光明的行業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了,我聽說你和齊氏集團關係不錯,想讓我一路綠燈?」
夏想搖頭一笑:「也不完全是,齊氏集團做事,一切都很規範……齊亞南跟我關係不錯,他有幾個項目想要上馬,想和市裡進行接觸,就找到我,讓我給他介紹一個可靠的人。」
胡增周明白了夏想的意思,齊氏集團是想在市裡找代言人,夏想在市委和李丁山關係不錯,和方進江也有交情,不找他們卻找自己,顯然是有意為之,想送一份好處給自己。胡增周就笑了:「我明白了,這樣,你讓齊亞南直接找鄭冠群,由冠群同志具體和齊亞南詳談,具體事宜都可以由冠群負責。」
鄭冠群不是崔向的人嗎?夏想愣了一下,還沒開口,胡增周就明白了他的疑慮,解釋說道:「冠群以前是和崔向走得近,後來有幾次和我交談,才知道他是我的半個老鄉,後來又發現,我們共同認識的朋友也不少,都是以前的非常要好的朋友,結果冠群就和我越談越投機……」
夏想有數了,笑道:「胡市長在燕市的步伐,越來越穩健了。」
胡增周滿意地點頭笑了。
在市委辦完事情,夏想見正好到了下班時間,就打了一個電話回去,交待一下,就不回去了。基本上前期工作已經做好,就等幾天後領導小組正式召開一下見面會,布置一下下一步的工作重點了。
夏想開車正要回家,忽然就接到了嚴小時的電話,嚴小時說要請他吃飯。
夏想上一次給嚴小時出主意,讓她去歐洲住一段時間,體驗一下歐洲人的消費和習慣,主要目的是讓她做法國一些國際品牌的化妝品和香水的代理,她一去就沒有了消息,現在突然出現,看來是從國外回來了。
夏想問了地點,就開車前往。
燕市慢慢地進入了春天,柳樹開始泛出嫩黃的綠葉,東風和南風漸多,傍晚的輕風吹來,雖然微微有寒意,但已然有了春的氣息。夏想打開車窗,隨著車流前行,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燕市,心裡微微有一些感慨。
希望燕市和燕省,希望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才走一些彎路,少交一些學費,少丟一些面子,搶先佔領市場和高地,在許多行業都有發言權,而不是處處被動,被人在規則的範圍內,任意擺弄。
此次產業結構調整,夏想就希望單城市和寶市的成功,能驚醒許多人,能讓整個燕省都意識到,自古以來就多慷慨悲歌之士的燕省,地傑人靈,也能創造出財富和奇蹟。
嚴小時約他見面的地點在鳳仙樓,是一家新開的川菜風格的飯店,夏想停好車,一眼就看到在門口站著的亭亭玉立的嚴小時。
用亭亭玉立來形容嚴小時,一點也不過分,她身材修長,苗條而不瘦弱,身穿厚裙,腳上皮靴,上身是一件束腰的小衣,更顯得腰細腿長,在頗有古典風格的鳳仙樓門前一站,被微暖的春風一吹,飄飄然猶如一朵迎風而立的迎春花。
夏想忍不住贊了一句:「才數日不見,小時就又美艷了幾分,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嚴小時經夏想一誇,粉臉微紅:「才數日不見,夏處長甜言蜜語的本事又長了幾分,給人刮目相看的感覺。」
嚴小時鸚鵡學舌,直接依樣學了一遍,還給了夏想,夏想就嘿嘿一笑:「怎麼樣,歐洲之行收穫如何?」
「還可以,既然是你夏大處長出的主意,肯定有可取之處……」嚴小時環顧四周,「我們就在這裡站著說話,還是到裡面,邊吃邊談?」
嚴小時已經訂好了房間,二人坐下之後,她也沒有徵詢夏想的意見,就直接點好了菜,等服務員一走,她才脫到外套,露出裡面的緊身小衣——夏想就緊緊盯住嚴小時的胸部不放。
嚴小時嬌嗔說道:「哎,說你呢,怎麼這麼沒出息?……你還看!」她想用手擋在胸前,又覺得沒有必要,反而有欲蓋彌彰之嫌。不擋的話,夏想的雙眼好象鉤子一樣,幾乎就在她的胸上扎了根——嚴小時就又羞又怒。
「夏想,你有完沒完?」
夏想才驚醒過來,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歉意地一笑:「抱歉,我沒有看你的……咳咳,我是看到你胸前的玉佩,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胸前掛的非常象。因為你以前沒有掛過,突然就有了玉佩,讓我大吃一驚,太巧合了。」
「至於嗎?一塊玉佩而已,我也是一時心血來潮,突然就想給自己帶一塊玉,據說玉能給人帶來好運,能近君子遠小人,而且能去病健身,我就買了一塊戴上,希望自己不再被人騙。」
「咳咳……」夏想只好又咳嗽幾聲,藉以掩飾被嚴小時指責的尷尬,她明顯是埋怨自己以前騙過她,還好騙的只是信任,不是感情,就說,「古人君子佩玉,現今美人佩玉,也是一種時尚。別說,你戴了一塊玉佩,更多了幾分嬌艷。」
「真心話?」嚴小時眼角帶笑,小嘴上翹,笑著問。
「當然。」
「結了婚的男人果然不一樣,對付女人的手段越來越嫻熟,臉皮也越來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