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

吳才江拿連若菡沒辦法,只好苦笑:「若菡,你對叔叔這麼凶做什麼?是,叔叔以前做過一次對不起夏想的事情,但那是誤會,再說事情也過去了,做人要向前看,而不是揪著過去不放。我現在對夏想沒有惡意,只是提醒你要留心,不要讓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情。好,我不多說了,你什麼時候想回京,就來找我,叔叔隨時歡迎。」

隨後,吳才江又徵求連若菡的意見:「調夏想到外經貿部,怎麼樣?聽說他頗有商業頭腦,在外經貿部應該可以有用武之地。」

連若菡不置可否,她走後,吳才江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語地說道:「叔叔怕侄女,有意思。不過若菡也確實有個性……我的二哥也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京一趟,他好象好久沒有和老爺子見過面了……」

只是讓吳才江和連若菡都沒有想到的是,吳才江出面和外經貿部部長易向師談過之後,易向師身為吳家的中堅力量,對調動一個處級幹部來外經貿部,自然沒有什麼異議,當即表示照辦。但他在選擇時間上,卻存了私心,因為他聽到了夏想將要調到燕省省委的消息,就特意留意了夏想的動向,通過在燕省省委的人得知了夏想確切的上班時間,就選在夏想上班的第一天,發出了商調函。

就是為了給葉石生一個難堪,因為當年和葉石生的不和,易向師仍然記憶猶新,對葉石生在以後幾次的工作中,有數次故意和他為難而念念不忘,現今有這樣的一個機會,不藉機發作一下,就不是他易向師的手筆。

易向師其實也不是要打葉石生的臉,一個處級幹部的去留,還入不了葉石生的臉。他是想藉此機會試探一下,葉石生還是不是當年斤斤計較的葉石生。本來葉石生沒想太多,誰知在崔向的挑拔之下,還是想到了易向師的用心。

結果倒好,陰錯陽差之下,無數個幕後推手交錯,因為許多人出於不同的想法而導致了細節上的偏差,就造成了眼下的局面——也是連若菡也好,吳才江也好,許多人都想像不到的僵持局勢!

吳才江意外接到連若菡的電話,正納悶以為她又想調夏想到更好的部委,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連若菡說道:「叔叔,夏想不想去京城,我想了想,覺得還是不去為好。事情到此為止,好不好?」

吳才江先是一愣,隨即不滿地說道:「若菡,商調函都發了,說收手就收手,你當是兒戲?我聽易部長說了,省委不放人。易部長的意思是,不放人就再施壓,省得讓葉石生覺得吳家沒有能力壓壓他……如果連葉石生都敢不給外經貿部面子,南方的一些大省豈不是更要粗著嗓門說話?」

吳才江的話不是隨口說說而已,而是確實一些大省對部委的一些政策陽奉陰違,甚至公開唱反調,讓吳才江大為惱火。前不久外經貿部在一次會議上指出南方某省的經濟結構不合理,結果某省立刻召開會議,高調宣傳他們的經濟戰略是多麼正確,所以才會有現在的經濟成就,惹得易向師大怒,到了國務院找副總理告了一狀。

雖然此事後來不了了之,但也讓吳才江心中不爽,因為南方某省正是邱家的勢力。而此次他讓易向師從燕省調人,也是覺得葉石生不夠強勢,應該好說話。沒想到,葉石生強硬地回絕了。要是平常,一省省委回絕一個部委的商調函也不算什麼大事,但這一次卻不同,一是因為有易向師的私心在內,二是也有吳才江最近對邱家不爽,對大省對部委不太尊敬的態度極為不滿,葉石生的正常表現落在他的眼中,就成了目無吳家的傲慢。

一件調動夏想的小事,因為易向師的一次試探,因為崔向從中發壞,因為吳才江對邱家的不滿從而遷怒於葉石生的態度,而變成了極其錯綜複雜的狀況。

連若菡和吳才江通了半天電話,最後只能無奈地告訴夏想:「收不了手了,易部長和葉書記早年有過不和,他發商調函的時間針對性太強,葉書記可能太敏感了,還有,吳家也有意藉此機會敲打一下燕省……玩笑開大了,你又成了導火索!」

夏想雖然並不清楚事情全部的來龍去脈,但前思後想一番,再有連若菡詳細說明了南方某省和外經貿部的對抗,而某省是邱家的勢力範圍,他也能隱隱摸到其中的線索,不由笑了:「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的調動,驚動了部長和省委書記,還引起了部委和燕省之間的不和,好象調我進省委,崔書記走了一步臭棋。」

連若菡見夏想一點也不擔心被殃及池魚,不由說道:「你不怕最後成為犧牲品?」

「不怕,我犧牲不了,長命百歲。」夏想自信地笑了,了解了目前的局面之後,他反而變得輕鬆起來,因為他忽然發現其實他根本不用擔心是走是留,走也好留也好,最後不管是哪一方退讓,反正不是他,他所需要做的就是穩坐釣魚台,坐山觀虎鬥。

只是意外牽扯到了邱家和吳家之間一點糾葛,讓他感覺有點意外。

經過最近的一系列的事件,夏想現在算是適應了現在的身份。下一步不管是留在省委還是前往京城,都要服從上級領導的安排,既然都是服從,就不用多想什麼了。現在是神仙打架,他身為凡人,是兩方都要爭取的面子的象徵,所以肯定最後會平安無事。處在風暴中心往往最安全,果然是至理名言。

連若菡見夏想恢複了自信,也就放了心,擺擺手說道:「不管你了,懶得管你的閑事,我自己的事情還操心不過來……晚上是不是不走了?」

夏想沒想到她會思路會跳躍得這麼快,還沒有反應過來,連若菡又笑了:「逗你玩的,瞧把你嚇的。你現在正是新婚燕爾,我哪裡敢留你?黧丫頭非得罵死我不可。好了,事情說完了,你可以回家了。」

說到黧丫頭,夏想動了心思,就問:「老實交待,你和黧丫頭之間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我總覺得你們兩個好象一直在算計我什麼。」

「算計你?你一個臭男人,要什麼沒什麼,有什麼好算計的?臭美加自戀。」連若菡小小地打擊夏想一下。

夏想就說:「我挺帥,小小也是一個處長,以後還會大有前途,怎麼就要什麼沒什麼了?」

「我和黧丫頭年輕漂亮,又都能賺錢,你說,要你有什麼用?尤其是我現在要你更沒有用,我肚子里有寶貝,你有?你有一肚子壞水罷了。」

夏想挺鬱悶地走了,連若菡怎麼能拿懷孕的事情打擊人,男人只負責播種,開花結果是女人的事情,也值得炫耀?不過連若菡炫耀的樣子挺好看,又自得又自滿,還有一臉幸福的光彩,讓他還是大感幸福。

第二天上班,一切如常,夏想也知道,雙方的角力沒那麼容易分出勝負,且讓他們較勁去,自己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好了。

信息處的工作雖然乏善可陳,但夏想作為重生人士,自然還有許多便利條件。信息處負責整個省委的網路和網站管理,儘管此時的網路還不太先進,速度也不快,但燕省省委也有了區域網,並且省政府也有了對外的宣傳網站,信息處同時負責網路安全。

夏想就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向處里的每一個同事推行安全理念,從操作系統的底層安全說起,到國外的辦公軟體甚至殺毒軟體都有後門,等等,提前讓他們樹立起防範意識。在國產軟體還跟不步伐的今天,凡是裝有重要資料的電腦都避免上網,直接從物理上斷絕聯網的可能。

信息處的人以為夏想作為從基層上來的幹部,哪裡會懂電腦知識?沒想到他侃侃而談,比起信息處技術最過硬的小牛還要牛氣,把小牛佩服得五體投地。

幾天後,夏想找了個機會聯繫了一下胡增周,委婉地提出了要見面的要求,胡增周猶豫一下答應了。

周末,夏想開車接上胡增周,來到森林公園。一路上,夏想說了一些在省委的見聞,也含蓄地點明了省委裡面的派系和關係,胡增周聽了連連點頭。

夏想從胡增周的笑容上,看出了他的猶豫。但從他沒有拒絕自己邀請他來森林公園的療養中心散心來看,他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夏想對胡增周也有點感情,不想逼他過緊。其實以他在燕市的關係,最後強行將鋼廠和藥廠的地皮歸屬提交到常委會討論,相信也會順利通過。

陳風、王鵬飛、方進江、秦拓夫和李丁山,五票穩拿,何況其中幾人都是在常委中排名靠前的關鍵人物,陳風是一把手,王鵬飛是副書記,方進江是組織部部長,秦拓夫是紀委書記,都是強有力的實權人物,他們幾人口徑一致的話,胡增周也只有妥協一條路可走。

但夏想還想說服胡增周,讓他向自己一方靠攏。常委會如果強行通過決議,會將胡增周推向對立方,甚至有可能完全倒向對方,也不是夏想想要看到的結果。

能爭取還是要盡量爭取,畢竟胡增周是市長,以後燕市的許多行政事務,都必須過他的一關,合作永遠比對抗更長久。

當然還有一個不安定因素必須考慮在內,就是達才集團如果決定插上一手,事情就麻煩了。

王鵬飛到時在遠景集團的提案上,有可能棄權,其他中立的常委,就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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