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如何玩死高建遠

嚴小時的聲音急切地傳來:「夏縣長,你沒事了吧?急死我了,怎麼會把你抓了起來?我聽建遠說,是因為你女朋友的事情……」

高建遠還好意思說?夏想不由暗暗冷笑,恐怕現在高建遠還在懊惱不已,為不能把自己置於死地而大為不滿,同時連若菡也遠離燕市,恐怕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嚴小時的關心倒有點出乎夏想意外,他微微一愣,笑道:「我沒事,多謝小時的關心。」不稱呼嚴總而直接叫小時,也是顯示關係親近的表現。

嚴小時稍微沉默片刻,忽然問道:「我想見你,可以嗎?」

夏想想了一想,正好可以從嚴小時口中打探一些高建遠的消息,現在他和高建遠基本上已經形同陌路了,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都心裡有數。

而范錚現在遠離燕市,去了京城,可以說,領先房產現在基本上一片混亂,處於倒閉的邊緣。

趁機推下一把也好,不能算是落井下石,就當成火上澆油也成。夏想下定了決心。

沒想到,嚴小時約他在森林公園見面。想了一想,夏想還是答應了,也沒有多想為什麼嚴小時會挑選森林公園。

趕到森林公園的時候,嚴小時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她一身長裙,亭亭玉立,褐色束腰淑女裙襯托得人比花嬌,再加上苗條的身材和白皙的膚色,讓她當前一站,就如一株美不勝收的嬌艷之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嚴小時之美,就如江南水鄉的雋永,接觸越久,越讓人覺得沉迷而精緻。

嚴小時迎上前來:「夏縣長……」

「叫我夏想就行了,縣長只是一個官稱,隨時會變,夏想卻是永久的名字。」夏想笑道,見嚴小時站在陽光下,不象其他女孩一樣打著傘防晒,就又說,「小時也應該打把傘,省得晒黑了。」

嚴小時以為夏想會多落魄多狼狽,沒想到他神采奕奕,而且好象還胖了一點,不由驚訝:「呀,你怎麼一點也不憔悴?被關了這麼多天,難道一點事兒也沒有?」

「本來就沒有事情,是被人誣陷,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連鬼都不怕,還怕壞人嗎?」夏想打趣說道,見嚴小時臉上浮現一層紅潤,格外喜人,不由笑她,「不想小時霞飛雙頰,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我本來就不大,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老了?」嚴小時白了夏想一眼,嗔怪道,「……讓太陽曬的,你不是說我沒打傘嗎?我的皮膚曬不黑,不過一曬,就容易泛紅,以前大學時,我的室友就常笑我,說我身上的皮膚是白裡透紅,與眾不同。」

夏想說的是她的臉,她回答的卻是全身,讓人難免不浮想聯翩。嚴小時也意識到了嘴誤,不由粉臉一紅,夏想就看得真切,果然如她所說,白裡透紅,與眾不同,心想還真是不假,南方女子果然皮膚好。

嚴小時輕輕推了夏想一把:「別再在這裡傻站著,很多人在看。」

夏想驚醒,見周圍果然有人對他和嚴小時指點,就帶領嚴小時從側門進去。夏想是森林公園的常客,遠景集團的人幾乎都認識他,誰敢沖他要票?

現在的森林公園是一年之中最美的時刻,鬱鬱蔥蔥的樹木,繁榮昌盛的花草,鮮花怒放,處處飄香,儘管不是節假日,園內也遊人不少,不過多是成雙結對的戀人。

嚴小時似乎在想什麼心事,走在夏想的右側,半天不說話,一雙眼睛眨動不停,也不看周圍的風景,只是低著頭想事,慢慢地走路。

走了十幾分鐘後,二人來到一處假山前,山前有一處長椅,二人就坐在長椅上,休息一下。

還是夏想先開口:「你找我有什麼事?當了半天的悶葫蘆了,也該說一說了吧?」

嚴小時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似的,說道:「你和建遠,是不是決裂了?」

「談不上決裂吧?」夏想輕描淡寫地搖搖頭,「我和高公子本來就不是一路人,而且身份懸殊太大,我高攀不上。我也清楚,他一直也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只是當成一個眼光不錯可以加以利用的商業夥伴罷了。」

嚴小時嘆了一口氣:「你對自己的定位還真準確,也對建遠看得非常透徹。別說是你,就是我,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商業夥伴,甚至連范錚,他也沒有當成真正的朋友。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沒有朋友。他表面光鮮,頗有紳士風度,其實骨子裡還是一個高傲而自負的人,認為別人都不如他聰明,都可以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夏想吃了一驚。

他第一反應是嚴小時怎麼會突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以他的理解,嚴小時和高建遠就算不是關係特別密切,至少也是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怎麼突然之間,她就對他橫加指責?難道嚴小時是高建遠特意派來打探他的口風?所以嚴小時才有如此一說?

轉念一想又不對,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夏想了解到嚴小時還算一個聰明的女子,不過因為年齡的原因,她的聰明不足以讓她有如此深沉的心機,讓她可以充當高建遠的姦細,而且她剛才說話的神情,也不象有假。夏想自認識人無數,他從嚴小時的神情和眼神可以斷定,她沒有說謊。

難道說,嚴小時和高建遠之間,也發生了矛盾?

「建遠可是你的合作夥伴,這樣說他,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夏想還是不放心,又試探著問了一句。

「無所謂,反正已經不再是合作夥伴了。」嚴小時的神情有點無奈,又有點悲傷,「范錚去了京城,領先房產我一個人也撐不起來,正準備找高建遠商議一下對策,卻發現領先房產帳面上所有的錢都被轉移到了國外的一個帳戶上,還包括一些客戶的預付款,未結的工程款,等等款項,也就是說,現在的領先房產已經是一個空殼了,別說翻身,連工人的工資就發不出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嚴小時一臉哀傷,雙眼噙滿淚水,直直地看著夏想。

嚴小時是法人代表,如果領先房產破產,必須要由她出面應付一系列的查賬、審核,如果還有范錚和高建遠作為後台給她應付,這些問題就都不成問題。但眼下,范錚逃到了京城,高建遠及時轉移了資產,顯然是打算出走國外,做好了隨意出逃的準備。

兩個男人沒有一個有擔待,把一個爛攤子扔給嚴小時,而她又並非燕市人,除了直接找范睿恆之外,她和高成松又說不上話。而且現在估計范睿恆也不願意插手領先房產的事情,畢竟領先房產是高建遠的手筆,現在高建遠撒手不管,范錚又不在燕市,他何必再做無用功?

范睿恆是聰明人,也能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說不定還正要努力和高成松劃清界限,怎麼可能還要把手伸出來,讓別人看見?估計領先房產的命運已經註定是無人過問的下場。

想想嚴小時也真夠可憐,本來挺風光的領先房產老總的身份,現在竟然成了燙手山芋,而且還債務纏身,麻煩事一大堆,如果不能順利解決債務問題和成功申請破產,嚴小時將會成為眾矢之的,成為許多人追債的對象。

嚴小時雖然幫助高建遠和范錚,也有助紂為虐的嫌疑,但她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沒有太多心機和社會經驗,儘管也算是體制內的既得利益者,不過嚴格說起來,她也沒有從中得到多少好處。夏想對她是既可惜又覺得可憐。

心中就更痛恨高建遠此人,是真正的人面獸心,不但翻臉不認人,還一點男人氣概也沒有,居然扔下領先房產的攤子不管,自己只想著拿錢走人,真不是個東西。

高建遠想跑?沒那麼容易,得想辦法留下他,不能讓他在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十幾億的損失之後,還能捲款逃走,就太便宜他了。

要怎麼留住高建遠呢?夏想冷靜一想,心中有了主意……

對高建遠來說,高家倒台的威脅顯然還沒有那麼迫切,估計就連高成松也不會意識到,他會有被查處的一天。或許在他的心目中,他存有幻想,認為就算動了他的人,也不會傷筋動骨,他還是他,沒有人能拿他怎樣,畢竟他是一省的大員,幾十年來,還沒有聽說過有省委書記在台上被突然拿下的。

高建遠想捲款到國外,應該是在燕市接連受到了打擊,讓他對自己的信心產生了動搖,沒有勇氣面對他創業的失敗,遠離燕市就成了最佳的選擇。

想要留住高建遠,只需要一個消息即可,就是可以讓西水別墅起死回生的消息。

西水別墅寄託了高建遠太多的希望,如果他聽到西水別墅項目還有前景,他還會走嗎?夏想認為高建遠肯定會留下。一個人最大的滿足感來源於他從自己失敗的地方重新爬起來,誰也不能例外。

而且,只要高建遠留下,還可以解決嚴小時眼前的燃眉之急。

夏想就問嚴小時:「小時,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了夏想的手,「申請破產,處理債務糾紛,我根本應付不過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是法人代表,不可能象范錚和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