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黧丫頭,我只能說在我心目中,你確實是第一位的,只不過是,這一次沒有做好。」夏想誠懇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夏想一認錯,曹殊黧反而消了氣,又自責地說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我只是太擔心你了。我知道你有許多事情要忙,我只是想早一點知道你沒事,早一點聽到你的聲音,你別怪我,好不好?」
夏想的眼睛濕潤了:「我沒怪你,真的,黧丫頭,我在怪我自己。其實我可以做得更好的……」
「是我不好,我是猜疑你先去找連姐姐了。」曹殊黧低下頭,小意地說道。
夏想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她的擔驚受怕都化成了不滿和委屈,能不怪他嗎?他還是說出了實話:「我確實是先找連若菡了……」
曹殊黧一愣,咬著嘴唇,噙著眼淚,努力不讓淚水流出來:「為什麼?是不是她比我還重要?」又搖了搖頭,凄然一笑,「也是,我不該怪你的。我曾經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如果她能救你出去,我就把你讓給她。你能出來,也是她從中周旋的吧?你先去找她,我也沒有怨言!」
說是沒有怨言,不過小臉還是一臉委屈,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夏想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我是什麼,被你們讓來讓去?難道我沒有自主權?我想娶的是你,不是連若菡!我是去見了她不假,不過是送她離開燕市……她出國了,短時間內估計是不會回來了。」
「啊?」曹殊黧驚訝萬分,臉上的委屈變成了好奇,「為什麼?連……連姐姐為什麼要走?你怎麼捨得她走,不留下她?」
這話就有點言不由衷了,夏想就取笑她:「你小心眼裡,是巴不得連若菡離開燕市,走得越遠越好,是不是?」
「沒有,真的沒有!」曹殊黧著急地說道,「我是小氣,也吃她的醋,可是她也是一個好人,和我關係一直挺好,我雖然有點恨她,不過也有點同情她,肯定不會小氣得非要趕她走。我沒有你想像得那麼大方,但也不是你認為得那麼小氣。哼……」
夏想見她確實是發自真心,也為小丫頭的大方感到慶幸,自己有愧於她,只有以後好好彌補一下,盡心照顧她就是了。
「連若菡她也是為我們才離開燕市的,她是迫不得已……不管如何,既然她走了,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好不好?」夏想鄭重其事地說道,「等什麼時候曹伯伯安排好了,我們就訂親。等你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
「不好,我不想嫁給你了,你太氣人,而且又太讓人擔心,我才不要嫁給你後,整天提心弔膽。」曹殊黧很聰明地沒有追問連若菡離去的原因,聰明的女子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撒嬌也好,耍賴也好,要合理地把握一個度,才不會惹人厭煩。
「我以後會很聽話的,也不到處亂跑了。還有,以後我只抓壞人,不讓壞人抓我。」夏想就又施展哄騙神功,哄小丫頭上當。
小丫頭背著手,圍著夏想轉了兩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樣呀……既然你表現這麼好,我就考慮一下。不過光說不算,我還要觀察一段時間,看你的具體表現。」
吃晚飯的時候,夏想才發現王於芬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曹永國還拿出了珍藏多年的劍南春,一邊倒酒一邊說:「來,快坐下,今天喝點酒,壓壓驚。」
夏想能感受到曹永國話語中濃濃的關懷,他也知道在整個事件之中,曹永國也一直時刻關注到他的安危,可以說,他被關押起來,牽動了無數人的心,和其他人相比,曹永國對他的關懷還包含著一種濃厚的親情。
「我沒事,其實就相當於休了一個假,倒讓曹伯伯和王阿姨擔心了,真過意不去。」夏想搶過酒瓶,給曹永國倒上,又給曹殊君也倒了一杯。王於芬和曹殊黧喝的是飲料,然後他舉起酒杯,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就借今天的機會,敬曹伯伯和王阿姨一杯,也感謝你們對我一直以來的照顧和關懷。同時,我也正式向曹伯伯提親,如果您覺得我還靠得住,還配得上殊黧,希望您能將你的寶貝女兒嫁給我。我不敢保證一定大富大貴,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給她關愛,給她照顧,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曹殊黧顯然沒有想到夏想會突然當眾提親,儘管她心裡認定自己一定會嫁給夏想,不過當著爸爸媽媽的面,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羞紅了臉,低下頭,不敢說話。
「姐夫,我支持你。」曹永國還沒來得及開口,曹殊君就搶先說了一句。
「別搗亂!」王於芬一臉慍怒,不輕不重地打了曹殊君一下。
曹永國也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和夏想的酒杯碰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說道:「小夏,你是我一步步看著成長起來的,以前一直一帆風順,直到出現房自立事件之前。房自立的事情也充分說明了一點,有時候,再謹慎再小心,還是難免被人算計。當然,這也和你暗中調查厲潮生有關。雖然這次事件在各方勢力的推動下,暫時得到了解決,不過我相信,高書記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在這裡我有一個要求,就是以後不要再冒險做暗中調查別人的事情了,老老實實做你的副縣長,踏實做事,步步高升!」
夏想聽了曹永國的話,微微有些感慨。
曹永國將此次事件歸結為調查厲潮生引起的反彈,倒是省了他不少解釋。他的一番話也符合做官的中庸之道。夏想自認雖然不是什麼激進的熱血青年,但見到厲潮生這樣的人,不推波助瀾去暗中調查清楚,也不是他的性格。他知道憑藉他的一己之力改變不了多少現狀,但只要他還在官場之上,只要讓他遇到類似於厲潮生一樣的人,他還是會出手,還是會管。
曹伯伯好心是好心,只不過他的說法和自己的理想與抱負還是有些不太一樣,夏想不想當面反駁曹伯伯,只是答應說道:「我記下了,曹伯伯,以後我會以求穩為主,步步為營,不再做無謂的事情。」
曹永國以為說服了夏想,高興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著看向曹殊黧:「我倒是同意夏想的提親,不過畢竟事關女兒一生的幸福,還要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曹殊黧失去了以往的大方,低頭著,滿臉通紅:「我,我得考慮一下。」
「姐,你沒事吧?都這時候還考慮什麼?姐夫都求婚了,還不快答應,晚了就來不及了,他要是當上了別人的姐夫,我和你沒完!」曹殊君急了。
「啪」的一聲,王於芬一臉惱怒,在曹殊君頭上打了一下,「多嘴!哪裡有你這樣說自己姐姐的?女孩子家,當然要矜持一下,要不男人就不會珍惜她,知道不?就你這笨樣,以後怎麼找女朋友?」
曹殊君一咧嘴:「媽,咱不說我的事情行不行?我本來已經修補好了受傷的心,你一說,我又想起自己失戀了……」
本來挺嚴肅的一件事情,經曹殊君一鬧,反而沒有了一點正式的味道。
夏想一伸手拉起曹殊黧,將她攬在懷中,說道:「黧丫頭,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盡量讓你每天都會笑,每天都有開心的時刻,每月都有驚喜,每年都有紀念日,等以後我們老了,就到海邊買一處房子,陪你一起天天看海……」
曹殊黧哭了:「你討厭,不會好好的說話,偏要逗我哭。」然後又破涕為笑,「看在你挺有誠心的份上,我先暫時答應你好了,省得你沒面子。」
夏想就嘿嘿地笑了起來。
曹永國只是笑,不說話,王於芬感慨說道:「女大不中留,早晚要嫁人。幸好我還有一個兒子……兒子,你以後可得好好孝敬爸媽。」
「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咱們家不重男輕女,所以以後家裡的大事小事,全由姐姐做主,我聽話就行了。」曹殊君挺會偷懶,他沖夏想眨眨眼睛,又說,「姐夫,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真正的姐夫了,跑不了了,以後你可要罩著我。」
曹永國不高興了:「臭小子,你爸還沒老,還有大好的前途,你現在就巴結夏想,太勢利了吧?」
「爸,你別不服老,我和你已經沒有共同語言了。以後不但我的前途得靠姐夫幫忙,就是我的戀愛大事,也得他出主意才行。」
全家人一起大笑。
最後曹永國決定,一旦定下來他何時上任寶市市委書記,就選一個好日子,為夏想和曹殊黧訂親。
算是正式定了下來訂親的事情,小丫頭的心情明顯好了起來,吃過飯就又纏著夏想陪她散步。夏想知道曹永國有話要和自己說,又拗不過小丫頭的耍賴,只好由她。
夜色如水,二人漫步到梧桐樹下,手挽手,儼然如熱戀中的情侶。走了一會兒,小丫頭突然踢了夏想一腳,說道:「想想你還是氣人,不打你一下,我不解恨。」
夏想只好打不還手。
「你就是一個大壞蛋,害人擔心不說,還把連姐姐也氣跑了。你說你為什麼非要招惹她?現在好了,沒法收場了,你說你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男人是不是都貪心不足,都是色狼?就連小君也天天見一個愛一個,你是不是也要見一個愛一個?」曹殊黧又想起了連若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