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樣,都不是夏想所需要擔心的問題了,他的工作已經做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相關人員處理就可以了。他現在需要的是,趕到燕市面見連若菡,還有曹殊黧。
夏想告別二人,一下樓,就遇到了梅曉琳。
梅曉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一見夏想就說:「沒想到你還真行,搞出了這麼大的聲勢,這下好了,厲潮生總算要落入法網了。」又轉動了幾下眼珠,「果然胖了,紀委的人對你還真不錯,看把你養得……」
夏想無奈一笑:「梅書記,別說風涼話,不信關你七八天試試?我是有耐心,脾氣好,換了你,估計天天吃不下睡不著,現在不定成什麼樣子。」
「這話我愛聽,說得很對。」梅曉琳忽然嘆了一口氣,「你也是心中無事所以才覺得天地寬廣,不管是哪一個貪官,只要被抓起來,沒有不擔驚受怕的。好了,不說這些了,等你回來我為你慶功,請你吃飯,怎麼樣?」
夏想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交待說道:「有一件事情請梅書記關注一下,現在李書記和邱縣長忙著厲潮生案件,厲潮生的私礦要是就這麼關閉也怪可惜的,而且他賣的是礦石,沒有燒制水泥,對環境的染污也輕,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繼續開採,繼續銷售礦石。不過問題的難點在於銷路,厲潮生的渠道現在不太清楚,如果你能重新找到銷路,將是一件大好事。」
梅曉琳聽了,低頭想了一想:「確實是一件好事,好,我幫忙聯繫銷路,交給我了。」
夏想最喜歡的就是梅曉琳有一說一的性格,不客套不虛偽,也不打官腔。
告別梅曉琳,夏想開車直奔燕市而去。他走後半天,梅曉琳還站在原地不動,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唉,可惜了……」
也不知道她可惜的是什麼。
路上,夏想又接到了曹殊黧的電話。
曹殊黧一聽到夏想的聲音,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夏想,夏想……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你沒事吧?他們沒打你吧?你現在哪裡?我想見你,你現在過來找我,好不好?」
一連串的問句問得夏想喘不過氣來,撲面而來的卻是毫無保留的關心和擔憂,夏想不免有些感動,說道:「我沒事,我沒事,黧丫頭,你別擔心,我好好的,養得又白又胖,胖了好幾斤,又白了不少,估計更帥了,真的。」他有心逗一逗她,不讓她過多地擔心自己,「你就好好地上課,我忙完了就過去找你,好不好?正好有一件大案,我一出來就陪秦書記來安縣查案,所以沒來得及先去見你。別哭了好不好,你哭起來的聲音,真的不好聽。」
曹殊黧還是沒有被他逗笑,還是哽咽說道:「夏想,要不你別當官了,我們一起設計項目,也能賺錢,也能養活自己。官場上的鬥爭太嚇人了,我天天睡不著,天天想著你,我還做了惡夢,夢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都難受死了……唔唔!」
她又低聲地哭了起來。
曹殊黧不比連若菡,甚至比不上肖佳,她的性子溫婉可人,但卻不夠堅強。夏想只好再勸慰她一番,最後好說歹說才讓她止住了哭,還答應她,一忙完事情就立刻去見她,才讓她算是暫時安穩下來。
不過還沒有達到破涕為笑的程度,夏想也知道,除非他出現在她的面前,否則她還是不得安寧。夏想真想先去安慰小丫頭,只是他知道,連若菡緊急找他,事情肯定比較嚴重。
忍了忍,還是決定先和連若菡見面再說。
到了蓮院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
九月的燕市,太陽一收,就微微有了一絲涼意,如果夜再深一些,還可以嗅到隱約的秋天的氣息。夏想看到池塘中的水越來越碧綠,荷葉也達到了旺盛的頂峰,他知道,恐怕離別的時候到了。
敲開門,又見衛辛。
衛辛一臉落寞,見是夏想,只是勉強一笑:「夏縣長來了,連總在客廳等你。」
連若菡穿一身居家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獃獃地出神。夏想認識她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尤其是她的雙眼,無神地落在電視上,卻明顯可以看出來,她肯定沒有看進去一眼。
夏想不由自主一陣心疼。
他過去緊緊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撫摸她的秀髮,輕聲說道:「一個人生下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所以有奶就是娘。長大以後,擁有越多,卻越痛苦,因為越怕失去。剛認識你的時候,你是多麼任性的一個女孩,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用顧慮太多,可以隨心所欲地四處遊玩,要有多快樂就有多快樂。可是自從你認識我以後,你就多了牽掛,多了擔憂……」
夏想伸手關掉了電視,感到懷中的連若菡淚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他的心也是一陣陣揪著疼。紅塵男女,恩怨情仇,糾葛越深,思念越深。他和連若菡之間,現在已經有了不可割捨的情感,一旦要分別,確實讓人心傷。
以前那個清冷如月的女子,那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因為對他的愛戀,已經徹底變成了為情所困的普通女子,夏想緊緊抱住連若菡,又說:「不就是去國外一段時間嗎?你以前很勇敢很堅強,還敢一個人去冒險,現在怎麼變得怯懦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就讓人笑話了。」
衛辛躲在二樓的拐角處,將剛才夏想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她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搖了搖頭,還是上樓回到房間,關上門,強迫自己不再關心外面的事情。
連若菡彷彿才驚醒一樣,忽然耍賴一樣將臉在夏想身上蹭了幾下,藉機擦乾了眼淚,然後又笑了起來:「好了,我沒事了。」又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是為了你流眼淚,而是剛才看到一個感人的場景,才感動得哭了。」
夏想見她又哭又笑的樣子,又樂了,用力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是我的若菡,哭只哭一會兒,笑要笑半天。笑比哭好……對了,手續辦好了嗎?」
「辦好了,隨時可以離開燕市。」連若菡嘴上說沒什麼,還是又靠在了夏想的肩膀上,溫柔地說道,「我走之後,你不許再勾引別的小女孩,不許再和別的美女說說笑笑,看也不許多看一眼。還有,除了一心一意對黧丫頭好之外,還要專心致志地想我,否則我饒不了你。」
什麼時候連若菡也學會婆婆媽媽了?夏想啞然失笑,如此看來,嘮叨是女人的天性,無師自通,連連若菡這樣的女子也會。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先說說正事要緊。」夏想揪了揪她的耳朵。連若菡的耳朵長得很漂亮,白而圓,耳大有輪,和白如玉的脖頸正好映襯。
二人依偎地坐在沙發上,身子貼在一起,夏想就又嗅到了她的體香,還可以看到她胸前的一抹誘人的乳溝。剛剛體會過其中妙處的他,又養精蓄銳的一段時間,自然就又把持不住,某個部位就不由自主地有了反應。
連若菡感覺有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在腰間,立刻就有所察覺,不由臉頰飛紅:「壞人,又想了?」
「小別勝新婚,當然想。」
「那就想著去,受不了的話,自己去撞牆。」連若菡嬉笑著,還故意在某個地方推了一把。
夏想正是箭在弦上,哪裡還能經受得了她的挑逗,當即一把把她抱起,就要上樓。連若菡雙腳靈活地盤在夏想腰間,雙手抱住他的脖子,俯在他的耳邊,吐氣若蘭:「急什麼,我明天走,今天一晚上都是你的。」
夏想想想也是,天剛黑,上床還有點早,主要是衛辛也在,兩個人這麼早就躲在房間里不出來,也太迫不及待了,就忍了一忍。還行,能忍得住。
主要是他心中有事。
「遠景集團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有高老照應著,可以確保正常運轉,我既是董事長又是總裁,高老就暫時擔任副總裁,還有幾個人輔助高老,再說有你在,到時也可以出手幫一幫。」連若菡開始交待善後事宜,她認真起來的樣子也格外迷人,小臉一臉嚴肅,閃耀著迷人的光澤,雙眼之中也有亮光閃動,讓人沉迷,「蓮居暫時交給衛辛打理,她心細,人又可靠,你以後最後別過來了,我不放心你。」
被連若菡當面說信不過,夏想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沒說話,心想他和衛辛之間的糾纏也是不少,不過不能為外人道罷了。當然,他今生是不會再招惹衛辛了。男人,不能當一個自私的雄性動物,每一個女人都有豐富的感情,肉債好償,感情債卻還不完。
「燕省和燕市的局勢如何,我也不關心,我只關心你。雖然他們這一次動用高成松的力量,也沒有把你怎麼樣,但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還有其他手段。現在我和家族鬧得正僵,出去避避風頭也好,我一走,相對來說你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他們估計也會暫時收手。最主要的是,你和黧丫頭就要訂親了,我可不想留下來看你們兩個人……」連若菡還是有些吃味地看著夏想,咬了咬牙,「我還是恨你。」
夏想就老老實實地認了:「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連若菡見他又老實得象塊木頭,就又氣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