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設計

許大根跟蹤夏想,一直覺得還算順利,不過卻沒有什麼收穫。他們能跟上夏想的時候,夏想的行蹤都是公開的活動,一旦到了私人時間,或是他下班之後,他們跟著跟著就會失去夏想的行蹤。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夏想開車開得太快了,車技太好的原因,後來才慢慢發現,敢情對方早就知道他在跟蹤,逗他們玩而已。

許大根等人就又氣又惱,又不服氣,誠心要和夏想比一比。

夏想見他們還挺有耐性,心中正有氣要發,就開車帶他們在市裡四處兜圈玩,一直轉了半個多小時,他也有點累了,心情也多少平靜了一些,就給連若菡打了一個電話。

因為上一次連若菡去安縣考察的時候,在房間中說過一句話,他現在就要問問她還算不算數。

電話一撥就通,夏想先將他見陳風的情況說了一遍,連若菡聽了之後,冷哼了幾聲,說道:「我猜是我三叔打的電話,他最愛多事,又最熱衷於名利,壞心眼又最多。別理他,我不信他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夏想又說:「還是提防一些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陳市長說了,他肯定還會再找別人向我施壓。」

「你要是怕了的話,可以明說,我不會纏著你。」連若菡倒是夠乾脆,表現出了決絕的一面。

「少說沒用的話,你不是說今天在等我嗎?去國際大廈開好房間等我,看我不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誰怕誰?」連若菡不服軟,「我什麼時候怕過你,不是一向都是你怕我?」

幾句話被她激起了慾火,夏想掛斷電話,就想怎麼甩掉身後的蒼蠅,然後去找連若菡。又向前開了不一會兒車,忽然手機又響,拿起一看,卻是曹殊黧來電。

夏想以為是小丫頭又想他了——現在她已經開學,今年大四,大學最後一年了——就隨手接聽了電話,還沒有笑出來,就聽見曹殊黧的聲音帶著哭音傳來:「夏想,快救救我,有人騷擾我!」

夏想一聽就急了,血向上涌:「黧丫頭別急,說清楚,到底怎麼了?」

「我在學校附近,和藍襪出去買東西,被人圍住了,他不放我走,還喝醉了,非要我陪他……他叫范錚!」曹殊黧再聰明伶俐,也比不上連若菡的強悍,畢竟她有好身手。她也比不過肖佳的刁蠻,平常的乖巧在面對惡人之時,也是束手無策。

竟然是范錚!

夏想心中擔心曹殊黧的安危,但他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別怕,黧丫頭,有我在,沒人能欺負得了你!告訴我具體地點,我馬上就到。」

「就在學校外面的藍光複印店。」

掛斷電話,夏想見後面的蒼蠅還緊緊跟著,心中說不出的厭惡,直想下車將幾人暴打一頓。不過他還是強壓了心中的怒火,冷靜下來想了一想,和范錚硬碰硬也沒有什麼,但如果能陰他一把豈不更好?讓他有苦說不出,也讓他品嘗一下背後被人捅上一刀的痛楚。

既然他上次找了幾個小混混就敢騷擾高晉周,今天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夏想打定了主意,撥通了李紅江的電話。

「夏縣長,好久不見,一向可好?」李紅江驚喜的聲音傳來,「我以為你老弟都忘了我,我現在都不敢給你打電話了,怕高攀不起。」

「少廢話,我找你有急事,能不能拉20個人到建築學院?」夏想沒空和李紅江客套,惡狠狠地說道。

「沒問題,出了什麼事?」李紅江聽出了夏想的語氣不對,也著急地問道。

「先安排人再說,全部找民工,拿上傢伙,弄一輛沒有牌照的卡車,要馬上。」夏想一邊打開車,一邊把他的詳細布置告訴了李紅江。

李紅江聽了熱血沸騰,髒話脫口而出:「狗日的,管他是誰,敢對我弟妹不敬,我就打他娘的。你等著老弟,馬上安排……要不要我也去?」

「不用了,你露面不太好,讓人認出來就不好了。」夏想安排好一切,見天色漸晚,夜色降臨,就一打方向拐進了一個小巷之中,來不及用工具拆下牌照,直接暴力破壞,然後扔到後備箱中。

就又給連若菡發了一個簡訊,說是有事去不了了,再聯繫。

再重新上路,見後面的人還在跟得緊緊的,心中不覺好笑,就猛然一腳油門踩上,一路狂奔。

許大根見夏想不但拆了牌照,又加速前進,心想肯定有什麼事情發生,跟了他這麼多天,今天眼見有了收穫,怎麼能輕易放過?忙指揮手下一定跟緊了,千萬不能跟丟。

夏想心急如焚,路上又給曹殊黧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她和藍襪還被范錚一夥圍在不放,還有和范錚一起的幾個人,口出髒話,甚至還想動手動腳,幸好藍襪看上去軟弱,卻也倔強,幾句話把對方頂了回去,又因為顧及曹殊黧的身份,范錚才沒敢用強,不過就是不放曹殊黧走……

范錚……夏想緊咬牙關,就想一腳將他的賊臉踩爛。

快到目的的時候,夏想接到李紅江的電話,民工已經就位,每人都手拿鐵杴,都是可靠的骨幹力量。夏想聽了看了看後面緊跟的許大根,向李紅江報了車牌號碼:「現場的車包括剛才的車,一個都不放過,砸得越爛越好。」

「沒問題,等著看好戲吧。」李紅江今天也是喝了點小酒,加上夏想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他,讓他以為受到了冷落。沒想到一有事情,夏想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他,讓他大受感動,感覺和夏想的情誼沒變,就格外衝動。又聽到是有人對曹殊黧不敬,他更是火冒三丈。

曹殊黧是誰?是老領導曹局長的千金,管他是副省長的兒子還是誰,惹了老領導的千金,惹了夏想的女朋友,他就得第一個衝上去,替夏想出氣。

夏想出於保護他的考慮,不讓他露面,李紅江心中就特別感動。到底是自己兄弟,處處為自己考慮。不過這樣的好事,少了他怎麼行?李紅江以前可沒少干帶著民工鬧事的勾當,他翻出一件民工衣服,又往臉上抹了點土,混在了民工隊伍中,一路飛馳來到了現場。

夏想比李紅江提前一步來到現場。

遠遠看到一群人將兩個女孩圍在正中,其中一人正是一臉通紅的范錚,離得遠,夏想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只見他搖頭晃腦地說個不停,估計不是口出髒話,就是炫耀什麼。曹殊黧和藍襪手拉手,對他怒目而視。二人雖然被圍在中間,看上去身影單薄,但卻都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傲氣,范錚幾次想下手摸上一摸,都被打了回去。

他倒是沒有用強,不是不敢,而是覺得曹殊黧之美,確實讓人不忍褻瀆,只想讓她主動就範才有樂趣。

范錚近來諸事不順,西水別墅巨額虧損,其實說起來對他和高建遠來說,虧上幾億元也沒有什麼,自然有人掏腰包,有國有企業可以買單。但失敗的恥辱讓他覺得丟人,因為在他看來,以他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會輸。

卻偏偏輸得一敗塗地。

他被范睿恆狠狠地罵了一頓,罵他不爭氣,罵他凈胡鬧,不務正業。范睿恆的意思范錚心裡清楚,他是怪他的巨額虧損是一個麻煩,最後還得靠他出面找人抹平。雖然以常務副省長之尊,想辦法抹平幾億的窟窿不算什麼難事,但范睿恆一向小心謹慎,萬一這件事情落到對手手中,必定會被加以利用。

幾億元,上頭不查的時候,可以說是決策失誤,做一個檢討甚至無聲無息就過去了。但只要想查,不但可以將他從常務副省長的寶座上拉下來,還可以讓他下半生在監獄中度過。

做官之人,時時刻刻如履薄冰,不小心不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翻船。所以能不留下把柄就盡量不留下把柄,這也是范睿恆一直不太贊成范錚從商的重要原因之一。

范錚本想在范睿恆面前揚眉吐氣一次,沒想到,反而弄得灰頭土臉,好不狼狽,就不免心中生氣,就約了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去喝酒。酒壯色膽,就在別人的慫恿下,來到高教區尋找漂亮的女大學生,很不巧正好就看到了曹殊黧和藍襪。

范錚聽到藍襪說出曹殊黧的身份之後,心裡多少有點顧忌,畢竟都在燕市混,都要留幾份情面。不過架不起身邊的人起鬨,他又見曹殊黧因為生氣而俏臉粉紅,在微黃的燈光下,無比迷人,心中就痒痒的難受,想起身後有一個常務副省長的老爸,又有一個省委書記的公子,在燕省的地盤上,誰還能把他怎麼樣?

范錚也是酒壯色膽,再有最近商場失意,就想也許該到情場得意了,在周圍的人的起鬨聲中,他伸手就朝曹殊黧嬌艷如花的臉蛋摸去……

手剛抬起,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聲音之大之響,讓當場所有的人無人側目——只見一輛開著遠光高大威猛越野車橫衝直撞地開了過來,速度飛快,直朝人群衝來!

范錚頓時嚇得酒醒了一半,哪裡還顧上調戲美女,指著汽車破口大罵:「什麼素質,開他媽的什麼遠光?你想撞死人怎麼著?你有種撞我試試!」

汽車好象聽到了他的話一樣,頻繁地切換燈光,閃來閃去不說,還死命地狂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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