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曾經最愛夏想的女人

夏想對江天的為人,不算十分了解。不過聽到他的家世,也知道他是靠自己的奮鬥,一步步走到今天不容易,謹小慎微又步步危機,身為市長秘書,也算是難得的收斂和自律,和武沛勇的囂張狂妄相比,簡直有天淵之別。

雖然江天有點小家氣,不夠大氣,有時有點放不開,不過也算是一個可以拉攏的盟友,關鍵時候是不是能幫上一把不好說,但至少不會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夏想也知道江天的心思,由自己出面幫他姐夫安排到建築公司,不顯山不露水,別說陳風不會知道,就算知道,大不了一笑了之。

夏想拿出手機,當著江天的面撥通了李紅江的電話:「李總,你那裡的工人有沒有缺口?」

李紅江估計也正在吃飯,裡面的聲音很嘈雜:「這話是怎麼說的,老弟,缺不缺還不是你一句的話事情。你說缺,想來人就來,一句話,多少人?」

夏想就捂住話筒江天:「姐夫能帶多少人過來?」

江天兩根手指並在一起:「十來個……」

夏想就對李紅江說:「50來個人吧,過來之後我讓他直接去找你,盡量安排好一點工種,還有,工程款結快一點,別壓著,不是外人,具體什麼關係,你也別問了。反正就當成我的人就行了。」

「小事一樁,二建下面有四個分公司,現在工程也不少,50來個人,半分鐘搞定。對了夏老弟,我正在和三建、省國建的幾位老總在一起吃飯,要不要過來認識一下?他們對你的升遷速度是大大的羨慕,也以前都在曹市長手下當過兵,都熱切得不行,過來吧,沒外人。」李紅江的嗓門足夠大,對面的江天也聽得一清二楚。

江天對夏想一點也不避著他打電話而感到安心,夏想確實是真心幫他辦事,一點也沒有打埋伏。他心中對夏想格外感激,畢竟他對夏想沒有過半點幫助,夏想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給足了他的面子。

江天很清楚夏想和陳風的關係,夏想根本不需要他在陳風面前說好話,他也知道夏想和曹永國一家來往密切,真要輪起關係網,夏想比他還要強上太多。所以說夏想幫他就是人情,不幫他也是本份。既然幫了,還幫得毫不含糊,這份人情,就得好好記下。

夏想回絕了李紅江的好意:「替我向幾位老總告個罪,就說下次有機會我請他們,今天有事,走不開……少羅嗦,這小事交給你還解釋不清,你要是喝多了,自己去醒了酒才說,小心下次我收拾你,哈哈,不說了,還有客人。」

江天心想,夏想的關係網,還真是想像不到的龐大,小夥子不簡單,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在燕市站穩根基。想到這裡,江天端起滿滿一杯酒:「夏主任,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都在酒里。」

讓江天更加感動的是,夏想又交待一些注意事項,讓江天轉告他的姐夫,帶50個人過來,他一年下來少說也能賺個10來萬,但必須要帶年輕力壯的,身體沒病的,還有就是務必注意安全,工地上安全第一,最怕出人命,一出人命,誰也保不住。

還有就是,當包工頭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對工人們好,別虧待他們,讓他們安心幹活,別出亂子……江天一一記在心上,他知道夏想是經驗之談,出來賺錢不容易,但一旦出事,倒霉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告別了江天,夏想想走,又被楚子高拉住,非要讓夏想替他出出主意,還是關於開分店的事情。夏想就又耐心地幫楚子高分析了一下市場前景,差不多說了有一個多小時,楚子高總算心滿意足,十分高興地拎了一個包塞給夏想:「夏主任,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夏想笑著給了他一拳:「給我還來這一套,是不是最近我在你這裡吃飯,還沒給你飯錢,你想讓我結帳?」

楚子高連連擺手:「夏老弟,你是寒磣我不是?自從上次曹市長、孫局長來後,我的生意一下子火爆了好幾倍,區里的頭頭腦腦都輪流來,我還沒有給你好處,你再說給我飯錢,我都沒臉見人了。」

好說歹說,楚子高還是將東西放到了夏想車上。夏想見他真要急,也就只好收下,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道:「老楚,你準備一個詳細方案,森林公園明年就會形成氣候,到時在裡面開一個飯店肯定生意不錯。你弄出方案來交給我,我替你交給開發商。」

楚子高的笑容,自從夏想走後,就沒有消失過,只差一點就手舞足蹈。夏想的眼光之准,他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既然他開了口,絕對又是一條生財之道。

夏想開車回住處,路過音樂學院的時候,他還是不由自主向燈火通明的教學樓看了幾眼,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苗條或是豐滿,也許裡面有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她懷著對音樂的夢想,正在譜寫一曲青春的歌。

她叫衛辛。

衛辛和夏想認識時,已經大學畢業三年,在一家酒巴當歌手。她的歌聲婉轉輕靈,但總有一股淡淡的憂傷揮之不去,再加上她獨特的嗓音,微帶沙啞,聲線極有穿透力,夏想只聽了兩次就深深地入了迷。後來去了次數多了,就和衛辛認識了,才知道,她畢業於音樂學院,離他的建築學院,只有不到500米的距離。

人生的際遇,有時真的是不可思議。夏想和衛辛一見如故,迅速地墜入愛河,又迅速地同居。二人糾纏了數年,最終也沒有走向結婚的殿堂,在他的最後一刻,聽到的卻是衛辛嫁給別人的消息。

其實現在想起來,衛辛嫁給別人,未必就不幸福。夏想搖搖頭,驅散腦中雜亂的想法,從音樂學院的門口一閃而過,將音樂學院的教學樓遠遠地拋在了車後。

只是就在一閃而過的瞬間,突然,一個既熟悉又遙遠的聲音從音樂學院的門口響起,儘管周圍是一片嘈雜,她的聲音又不大,但夏想還是無比清晰地聽到了一句對他來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卻又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聲音。

「媽,醫大醫院的條件不錯……」

車速很快,後面的話沒有聽清,但只是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讓夏想確定,聲音的主人正是衛辛!

衛辛的聲音,他永世難忘。因為他愛上衛辛,就是從愛上她的聲音開始的。

夏想沒有停車,他壓下心中強烈的衝動,還是一口氣將車開回了小區。今生能不認識衛辛,還是不要認識好了。上一世,他帶給衛辛的,恐怕只有痛苦和無奈。

衛辛是一個非常懂事並且極有耐心的女孩,溫柔體貼,從不發火,就如一汪清水,除了給人清涼和溫馨之外,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傷害和不安。

衛辛的似水柔情,也許來自於她不幸的家庭。

衛辛的母親在她上大學時病逝,原因是家境貧困,付不起醫療費用。作為家中的獨女,衛辛在完成音樂學院的學業之餘,不停地打零工,一邊照顧母親的病情,一邊賺一些零用錢。她的要強不同於肖佳,肖佳有拼勁,敢賭,衛辛只是以無比的耐心和韌性,默默地承受著生活的困難。她沒有轟轟烈烈拼上一次的決心,但她有一點一滴水滴石穿的耐心和毅力。

在母親病故之後,衛辛硬是靠同時打了五六份零工還清了家裡的欠債,還交清了自己的學費。在認識夏想時,她又小有積蓄。可惜後來都被夏想失敗的生意給揮霍一空,衛辛卻毫無怨言,一直在夏想身後,給他關懷給他支持,給他一個女人所能給出的全部!

衛辛,是曾經最愛夏想的女人。

夏想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如果他沒有猜的話,此時正是衛辛母親病重住院的時候,他以前帶給她太多的傷害,本來一直抱著不想再和她相識的心思,現在卻又改變了主意——不認識也可以,但既然還是遇上了,就要暗中幫她一幫,也算償還她以前對他的好。

想起以前種種,終於忍不住給肖佳打了一個電話。他編了一個故事,說他聽一個朋友說起一個女大學生堅強獨立,為了救助母親,一人連打工邊求學的事例,他深受感動,覺得她很可憐,和肖佳的經歷有相似之處,他就讓肖佳儘可能為她做些什麼。

肖佳在電話的一端抽咽著,感同身受:「半夜三更打來電話,也不知道說點好聽的,就會害人傷心……她叫什麼名字,她母親住哪家醫院?」

「她叫衛辛,她母親住醫大醫院。」

「要我怎麼做?」

「聯繫醫院,她母親治病的所有花費,我們全部承擔。另外,最好不要讓她知道。」夏想只想躲在背後,能避免和衛辛發生些什麼,就盡量避免吧。他現在有曹殊黧,有肖佳,還有一個糾纏不清的連若菡,已經足夠頭疼了,暫時還是不要再招惹女人了。

肖佳一一答應。

夏想才想起楚子高送的禮物,打開一看,是一對情侶表。浪琴品牌,一對少說也要一萬元左右。他笑了笑,就順手放到了一邊。

周五的晚上,照例被曹殊黧叫到了曹家。吃過晚飯,曹永國有話對夏想說,夏想就跟他來到書房。

「如果能將李丁山調回燕市,也是一件好事。」曹永國從上一次的武沛勇事件,再一次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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