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八章 論劍

隨著崔凌拍了幾巴掌,頓時那幾人胳膊腿斷裂開來,脖子上有道血痕,隨即大張噴出血來,身體成一截一截的散落開來,肉中露著骨茬,切口平緩裡面還有骨髓,令人看了極為恐怖。本文由

不光是聚義廳外,聚義廳里的有幾人也開始狂噴鮮血,澆了眾人滿頭滿臉。眾人一看,皆是平日里跟劉大寶走的近的人,只怕出去作惡這事兒沒少了他們,剛才不便說出來無憑無證只怕冤枉了人,更有所謂的義氣所在,現在一看被殺之人加之推測果然不出所料。

聚義廳內的水匪們皆不做聲了,這倆人太恐怖了,兩人應該從沒見過這些人,竟然可以殺的這麼準確,而且殺招如此不可思議,頓時對陸繹和崔凌兩人是又敬又怕,再也不敢有任何怠慢之處了。這群手上皆由人命的太湖水寨大小頭領,瞬間就被兩人給唬住了,廳內鴉雀無聲。

韓素髮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少,更令韓素髮震驚的是陸繹竟然掌握了這麼多情報,劉大寶的惡行和他的黨羽等等,看來陸家即便是現在略微陷入和朝廷的紛爭之境也比自己要厲害。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滅自己那是易如反掌啊。

「老陸,你這劍好漂亮叫啥?」崔凌不顧旁人的問道,滿大廳中現在掉一根針也能聽到,大家都豎著耳朵聽兩人交談。

陸繹對眾人反應也是不以為然,畢竟他們的武學見識和身份地位什麼的已經不在一個檔次了。於是淡定答道:「此劍名日龍吟,乃是北方現有的六個鑄劍名匠合力鑄造的,價值連城。劍鞘上更是用盡了名貴珠寶,光這劍鞘就可以買下幾座普通城市而綽綽有餘。」

「我操,這麼帥的劍,怪不得有如此氣勢宛如狂龍一般,不過在你手中卻變成了陰水龍,不過也是氣勢非凡啊。不過這劍上雖然有殺氣,但並不是人血澆灌出來。而是劍本來有的個性,融入了鑄劍師的意願和靈魂。這就好比一個高手一般,他從未殺過人。但足以體現出殺氣嚇退敵人,因為他夠份兒了。你這劍沾血太少,不超過四個人,以後多殺點。估計這劍就更厲害了。真的真的。」崔凌看著龍吟劍咯咯笑著,眼珠子都快拔不出來了。

陸繹笑了笑說道:「你若喜歡拿去便是了。」

「別了,回頭借我玩玩就行,這玩意兒不適合我。劍芒太鋒利,氣太強,根本藏不住,我爺爺要知道我用這劍非得瘋了不可。再說我這一身功夫也和此劍不配,若是持龍吟劍。只怕要死在這把絕世寶劍上了,不可不可。劍不在好壞。適合自己就好。」崔凌長吁短嘆道,那樣子不似一個少年反倒像個耄耋老翁一般。

陸繹點點頭突然問道:「你用的這劍叫什麼?」

「星月。」崔凌說道:「劍王傳人共有兩把劍,一把叫夜煞,一柄叫星月,星月是給傳人用的,我爺爺用的是劍王劍叫做夜煞。總共就兩把,代代相傳,我爺爺若是歸西了,我就用夜煞,把星月傳給我徒弟或者兒子什麼的,就這樣。劍王傳人通常都深入簡出,隱匿於江湖之中,大隱隱於市,不過我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出頭和四大宗師打了一架,這才成了五大宗師之一,劍王崔英的名號由此傳開的。哎,這有違劍王傳人的初衷,看似風光背後卻深受其害,鑄成大禍」

說到這裡崔凌突然不說了,咧著嘴笑了起來,陸繹知道崔凌不想再講了,估計是有什麼不願提及的往事,於是也不多問,拍了拍崔凌的肩膀以示安慰。可是就兩人旁若無人的這一番話,卻讓聚義廳內眾人心中翻江倒海。

一來是陸家財大氣粗,這樣無價之寶的寶劍說送人就送人,連眼都不眨一下,更為陸繹的豪傑之氣所打動,揮金似土是金錢如糞土,毫不在意身外之物的洒脫勁兒實在是眾水匪所要追隨的。另外一點就是不少人都聽說過江湖上五大宗師的傳說,雖然年代久遠,但口口流傳,宛如神話一般。除了五大宗師,其次才是什麼現在的劍神肖倀刀魔郭峰等人,連這些人也漸漸淡化出江湖人的視野,逐漸被陸炳悟須段清風等新興的大俠所替代。

江湖向來是個吐故納新極快的地方,往往幾年之內曾經名鎮江湖的人就煙消雲散了。但若是闖出了大名堂,在江湖上立了腕兒,曼說成為天下前幾,就是能排到前五十也會有傳說留下。口口相傳愈傳愈神,便會成為茶餘飯後的一大談資,是江湖中人必備的段子。劍王崔英就是,真正知道的人不多,就是坊間流傳劍王其能,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如今竟然見到傳說中人物的孫子,怎能不驚,只嘆今生沒有白活一場。

陸繹微微一笑說道:「先辦正事兒,回頭咱倆再慢慢聊。」說著走向眾人,一股上位者的氣勢壓得眾人抬不起頭,絲毫不敢想像眼前這個人竟然還不到而立之年。

陸繹開始念名字了:「王二狗,三十有三,原籍安陽人,十四歲來到太湖岸邊,隨家人討生活,性格乖張放蕩不羈愛打抱不平,二十三歲時,因」

陸繹沒有拿著任何紙張,就這樣口口說出,大廳內二百餘人竟然一個不拉說了個便,而且沒說到一個人都看向那個人,認人認得極准。通常都用極簡略的話就把這人一生概括了,但可謂是翻了個底兒朝天,快把祖宗十八代都給刨出來了。

所有人的內心都十分震驚,既然人家能知道的這麼詳細,自己作姦犯科的事情也知道不少,明明知道卻不懲罰自己,看來是想讓自己戴罪立功啊。那個死去的劉大寶真是多嘴,陸繹初來乍到正要殺人立威,他非多嘴,這不當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真是可憐,哎,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恨之處啊。

陸繹足足說了快半個時辰才說完,他輕咳一下清了清嗓子說道:「陸家向來相信諸位兄弟,還請諸位兄弟恪守己任遵守寨規,從此好自為之,陸家當對諸位弟兄視同親兄弟,若有違背者恩斷義絕絕不姑息養奸!從今日起,陸家負責南方事物的人就是我陸繹了,有事兒大家皆可通過素髮大哥來找我,就這樣吧,兄弟們繼續吧,吃好喝好,我找你們龍頭大哥有點事兒聊。」說完陸繹看了看韓素髮,韓素髮連忙帶著陸繹和崔凌出了聚義廳,向著水寨深處走去。

聚義廳內眾人渾身是血,剛才死在人群中裝蒜不動的那幾人被崔凌所殺,血如湧泉噴洒而出,從頭到尾給眾人澆了一身,如今還哪有心思再吃。不少人都愣在那裡,如今陸繹立了威,讓眾人恐懼萬分卻又敬佩的很,矛盾之下人心惶惶。

突然有人喊道:「媽的,老子一直是忠於陸家的還怕個毛,該吃吃該喝喝,陸家講義氣天下聞名。劉大寶那幫廝們嘴上一套背地裡一套,該死,關咱們毛事兒,要我說陸家少主來了,今日一見直爽性格真是英雄出少年,日後少不了咱們兄弟們的好處。天下大變,太湖水寨傾巢而出,或許還能搏個萬事功名出來呢。跟著陸家混,我覺的吃不了虧。」

「說的對。」

「有理有理。」

「說的好,水條。」眾人一片稱讚之爭,聚義廳內迅速又恢複了之前的熱鬧,都是草莽漢子各個身上的血擦也不擦,隨便一抹繼續吃肉喝酒起來。

韓素髮帶著陸繹崔凌等人一路穿梭來到了一個寨中庭院內,這應該是韓素髮住的地方,修的還算是氣派。這一路上守衛森嚴,看來雖然水寨里有些烏煙瘴氣,但軍事訓練還是很嚴格的,否則也難以在太湖地區稱霸如此之久,陸繹和崔凌潛入也是為了能夠看到暗處所發生的一切。

進了屋子,幾人分賓主入座,韓素髮還想寒暄兩句,卻聽陸繹喝道:「韓素髮,你為什麼不聽陸家號令!」

「屬下不知,不知何時未聽陸家號令,屬下想來對陸家是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違背。」韓素髮心中慌亂的說道,用眼角餘光偷偷的撇了撇崔凌,生怕這個如同妖孽般的男人看穿他。因為通過之前的對話,貌似崔凌並不知道誰是誰,全憑看出來的,也就是說這個男人能看穿別人內心的想法,對於韓素髮這種心中有鬼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可怕了。即便沒有崔凌,陸家的情報也只怕把自己調查了個底兒朝天了吧,這讓韓素髮不停的吞咽著口水,萬分緊張。

陸繹哼了一聲說道:「韓素髮啊韓素髮,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剛才我若要法辦你早就在眾人面前把你斬了,你知道背叛陸家是什麼後果。本來家裡管事的長輩是讓我來一劍殺了你的,但是父親說韓素髮爬上來的不容易,別人不一定能夠比你好。於是特意交代我讓我酌情處理,你若態度好痛改前非可以饒你一命,不然千刀萬剮保管叫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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