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四章 發明中的問題

「好,是我陸家的好兒郎。現在跟你大娘去,大娘會告訴你該如何做又該找什麼人。」陸炳對陸繹說道,隨即對夢雪晴道:「先易後難,循序善誘,讓孩子慢慢練練手,固然繹兒有些天賦,但畢竟青澀了些,經驗不足。」

夢雪晴點點頭表示會意了,但眉頭微皺道:「那我先待繹兒去交代,你和二哥慢聊,不過有一事兒得問問你,飛燕那邊哭著鬧著要吟兒,這事兒」

「告訴她再敢哭鬧胡來家法處置,就說這是我說的,不是開玩笑。她若非要來見我,你就讓她帶著休書來。」陸炳帶了一絲怒氣說道,事已至此,楊飛燕在這時候若真的鬧的話那就太不懂事兒了,就不配做陸家的女人,故此陸炳才這麼說的。

夢雪晴道:「那我知道了,二哥,我先告退了。」說著給夏大德行了個萬福禮,帶著陸繹離開了。

夏大德用擀麵杖般的手指頭撫捋著蓬亂生長好似鋼絲般乍起來的鬍鬚感嘆道:「得此妻者得天下啊,真的有個這樣的夫人又漂亮又能幹,哎,真是羨慕煞旁人也。說來我還不光是你二哥,當年你家老爺子還活著的時候,咱們可是騙他說夢雪晴是我的妹子,我想老爺子定是看透不說透,睿智聰慧啊。」

「二哥取笑了。」陸炳笑了笑喝起了已經有些涼了的茶,岔開這引人回憶略有悲傷的話題說道:「二哥,你這次入京是不是也是為了要和我討論我的去處的問題。」

「正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我總覺得三弟你這一代英豪屈於人下有些委屈,故此我此地前來就是勸說你取自己的天下打陸家的江山的。我知道你不會對朱厚熜動手。所以本想讓你取漠北之地,你我兄弟二人從兩面進攻,可奪之且易如反掌乎,雖然我和漠北的蠻人有所約定,但既然是約定就是用來撕毀,哼。豈料朱厚熜倒是先動了手,哈哈。真是天意難測造化弄人啊。」夏大德說道。

陸炳苦笑一聲並不言語,夏大德又說道:「另外我也不瞞你,我西涼雖然幾經政治變革。對畜牧和製造業進行加強,可是無奈底子太差,百姓有多荒蠻,難以調教。故此短期之內想要轉型那是極難的。故此。我還是需要以戰養戰,往南往東都是大明疆土或者控制區域,往西則要穿越大片荒漠,所需運輸補給十分困難,只有漠北更加適合我去征討。三弟,漠北若是打下來,能不能給我留上一點,也好解我國家之財政危機以及平息百姓好戰躁動。先前倭國與之簽訂的協議倒是還行。但大臣們都是顧頭不顧腚的玩意兒,他們是沒見現在百姓都躁動成什麼樣子了。雖然戰爭不斷,但若是讓他們放馬歸山解甲還鄉只怕還不如一刀殺了他們呢,這是文化背景的不同所致。所以此戰必打,但打是打,可並不代表著要讓我用戰士們的血肉往上填,才能平息躁動,還需用些技巧盡量減少傷亡。而你我兄弟共同出兵,也可以減少傷亡互相配合,使戰爭儘早結束,我不願拖得時間太長,因為此般於我不利。故此才想要提出這略有自私的舉動,但現在看來,我倒也不算自私了,反倒是能引兵大明解你一時之憂。」

「二哥快人快語,佩服佩服。」陸炳沒想到夏大德這麼直爽的就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看來縱然二哥已經成了一國之君,但他還是自己那個對自己掏心窩子的坦率二哥,人是會變的,但二哥沒有變,起碼現在沒有。

陸炳說道:「二哥,現如今事態所迫,即便我想安於一隅也難以保全自己了,本我還可能遲疑,不願開啟戰端,可如今已經是不得不打了。不過,二哥,我想等上三個月再做打算,首先我不確定漠北是否適合我們發展,或許有更好的地方,總不能為了西涼的子民而讓我的戰士們跟著我受苦。若是我一人怎麼都行,願為二哥肝腦塗地,但現在牽扯的顯然不是我一個人,不光是西涼還有我山東兒郎。另外一點,即便攻打漠北,也要途徑大明,朱厚熜說的雖好,可我也要小心為妙,別半路被伏擊了,那才是毀滅性的打擊。而山東之地也需要布置一番,才可放心離去,我雖然手握重兵,但一旦進攻漠北雖不至傾巢而出,卻也是精銳盡出,山東必然空虛,若是朱厚熜趁虛而入,那後院失火你懂得。」

夏大德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我想的略微著急了一些,此事需從長計議不可莽撞,你不似我西涼一樣,上馬即可大戰,吃住全在馬背上也無所謂。」

「正是這樣,更何況身旁還有虎視眈眈反覆無常的朱厚熜呢,所以二哥先回西涼,三個月後我給二哥去信兒,成與不成都會直率告訴你的。山東非二哥久居之地,西涼人性子蠻,雖然對二哥忠誠,但國不可一日無君,萬一京城的事情傳出風言風語蠱惑人心,他們趁機作亂,亦或是誤認為你死了從而揮師東進,與大明陷入膠著戰鬥之中,那可就壞了。」陸炳說道。

夏大德再度點點頭道:「的確如此,我這就啟程回西涼去,你我兄弟日後再議如何奪取天下之舉。」

陸炳說道:「二哥不忙,只怕如今山東周圍包括山東境內也是暗線明線密布,你這般出去難免被人擒住。我們只需這麼般如此這般」

沈家的易容術名冠天下,山東也不乏膀大腰圓者,雖然夏大德這樣巨碩的身材比較難找,但對於陸炳這等山東的土皇帝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一百個夏大德就這樣明目張胆浩浩蕩蕩的朝著西域而去,瞬間分散開來駁馬狂奔。之前逃離京城的時候就是用了這樣的偷天換日之計,只是現在在自家地盤上用的更加徹底罷了。

的確東廠陳洪在山東附近布滿了番子,明明發現了這些人。卻無法繼續跟蹤,首先是人手不夠,況且根本無法分辨誰才是真的夏大德。夏大德們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剛開始還是五六人為一組,再後來又成了兩三人,再後來單人單騎,誰人不知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是往哪裡去只需要中間再調整方向即可通向西涼。而盯住一個人至少要需要數十人。縱然番子的數量眾多也沒有這麼多,所以跟了幾個無果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夏大德從容而去。

湘雲和夏大德的孩子留在了登州陸府,這是為了行路方便。單人單騎來去自由更能狂奔山林之間,但帶著一家子卻慢了不少,更不利於偽裝,誰帶著夫人和孩子誰就是真的。而要這麼大規模的化妝和找相似之人。卻太過苦廢精力了。

夏大德一個人帶家眷自然不妥。而本來陸炳還想讓有些人帶有些人不帶,把這些人摻和在一起,更迷惑盯梢的探子。但仔細研究後發現,行進速度有別會導致眾人分前後而行,只需番子們調整好,在加上支援就可以盯住所有人了,陸炳相信陳洪有這個本事,所以必須小心行事。故此這次逃亡的要點和關鍵不在於易容假扮。而在於快速行進和齊頭並進,必須同時盯著才能萬無一失。陸炳洞悉了這點才揚長避短取了現在這樣的方法。

湘雲帶著孩子留在陸府沒有感到絲毫不妥的地方,她本就是在陸府生活了很多年,和眾人也算熟絡,在這裡有人伺候著和王妃並無異常,自家親兵衛隊也可保駕護航,盡受一番尊貴。而夏大德的孩子大點兒的都是和陸家的小孩兒一起長大的,幾年不見略顯生疏,玩了一會兒就又都熟了起來,孩子單純心性使然玩的不亦樂乎。他們待形式略緩了再回西涼也不晚,沒必要去急於一時。

兩家是義兄弟,和自家人一樣,偶爾百忙之中陸炳也抽空陪著孩子聊聊天玩耍一下,夏大德長得別看極為粗魯,但他們家的那個姑娘卻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一點都沒有夏大德那般尊榮。陸炳有些後悔,自己當年戲謔的給孩子取名叫做夏雨荷,還說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導致現在一看到夏雨荷就會想起什麼容嬤嬤。但旁人卻不知,還稱陸炳這名字取得極有意境,陸尋更是眼珠子直轉,成天盯著夏雨荷看,跟著這姑娘屁股後面轉,弄得陸炳唉聲嘆氣再度恨鐵不成鋼一番。

……

不管外面形勢多麼危機,日子還要一天天過下去。陸炳依然決定發展農業,或許日後自己開闢疆土這都會成了給別人做的嫁衣,但同樣這也可以提高山東的民生水平為百姓造福,更為自己的大業打下夯實的基礎。農業與糧食蔬菜息息相關,作為後勤補給必不可少,故此大力發展總沒有錯,有備無患勝過到時候變成無頭蒼蠅亂著急來得好。

既然一切都已經安排下去了,那坐鎮中央的任務就暫時交給夢雪晴來做,而陸炳就開始鑽入民間開始研究大棚技術,尋訪有名的老農共同商議,希望能用一些既便宜又耐用的現有材料來製作大棚。同時,陸炳也通過研究,進行嫁接實驗希望能做出來高產的種植物,總之忙的不可開交。

陸炳的保衛工作是重中之重,所以通常陸炳雖然是以親民的形象出現的,單人單騎在民間遊盪,挽起褲腿下地幹活,也不管地上有多麼泥濘。但實則並非如此,陸炳也不是傻大膽的孤身前往,在陸炳身旁,藏著無數陸家調教出來的好手,少則幾十人多則近百人,他們化妝做閑漢乞丐或藏於山石樹木之間,總之做到大隱隱於市藏身於無形之中。雖然這些人是夢雪晴派來的,但陸炳認為沒有任何不妥,現在這等特殊時期就應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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