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十九章 打蛇不死

「的確,這隻手就是白羽的。」朱厚熜說道,見陸炳不解便解釋道:「朕請了防盜名家打制了一套器具,我想留下白羽審問一番。其實單純從為我所用這一點來說,白羽還不如東方傲有用,起碼東方傲還能替朕煉丹什麼的。朕當時為了顯示朕的貪心,還說讓東方傲替朕煉製多子多福的仙丹,東方傲自然滿口答應說一旦事成就願意為我煉丹,說實在的,現在想想都覺得蠻誘惑的。不過此二人賊心不死,給朕的東西朕也不敢吃,如此東方傲也不方便下毒。而他們兩人之中以白羽為尊,故此白羽掌握的秘密更多。朕想知道,他們從哪裡弄來的錢財和許多神秘武功,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從江湖上突然顯現出來,而朕策反的兩人也大喊著跟白羽要解穴之法。」

「據說,解穴之法這不是一種藥物,而是一種神秘武功,乃是讓兩人修鍊後雖武功大進,但卻反被其制,需要聽命白羽。否則則如百爪撓心食肉吮髓般難受,不管什麼藥物什麼功夫都不管用,只有白羽一人可解。兩人因為辦事不利,多被懲罰數次不給解這種怪功,活活被折磨了半天痛不欲生乃至現在已然不人不鬼的。這般之下才被朕鼓動起了反心,否則必對白羽忠心耿耿。朕覺得是白羽不會用這種妙法,但這功夫本身卻是好東西,用好了控制人那是一等一的妙。」朱厚熜道。

陸炳笑了笑,本來就是陰毒的功法。朱厚熜可能比白羽用的聰明,但縱然掌握其法也不見得比白羽利用得好,降服一個人需要降人心。人心所向才可成大事。不過陸炳也發現,人心多變,日久也生變,隨著地位的提高野心也在提高,是人都可能會反。故此所謂的御下之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自己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充其量和大明用的是一套班子。無非就是情報,監控屬下嚴密了解所有事情的動向,甚至威逼利誘收買人心。一旦有你反心要麼控制住要麼直接殺了。只不過陸炳的管理更加人性化一些,情報部門也更加厲害,現在陳洪重新把東廠的大旗豎了起來,朱厚熜也只怕要更厲害了。

陸炳不會就此問題跟朱厚熜爭辯。很多事情不必搞個四五六誰對誰錯的。一個人一個看法而已,想要統一思想純屬瞎子點燈白費蠟,為了這種瑣事非爭個高下結了仇家還不如留著力氣去干點兒有用的事兒呢。於是陸炳問道:「那兩人後來問出來了嗎?」

「沒有,他們身受重傷,還礙手礙腳的攔住朕的人不讓拉走白羽,非要讓白羽解穴。據說他們這次也犯了一些過錯,總之沒把事情做到白羽心眼裡去,白羽必會懲罰他們。想到以前的慘狀,不如造了反。離著他們解穴的日期還有六天。故此他們糾纏了起來。」朱厚熜說道,陸炳不禁覺得這種招數有些像小說《天龍八部》中的生死符,不禁心中暗笑起來。

朱厚熜道:「朕嫌他們吵得緊,腦中一煩就把他們殺了,殺他們可比殺白羽容易多了,更何況他們在之前的打鬥中還受了傷呢,呵呵。」

「這倒是你的風格,過河拆橋兔死狗烹。」陸炳也不知道是在噁心朱厚熜還是在稱讚朱厚熜的心狠手辣。

「你這人今天說話怎麼酸溜溜的。」朱厚熜笑道:「也不怪你,是朕不對在先,對你先動的手。不過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你是大明的臣子,縱然朕有千百般不對,你也不該如此,是不是?」

「哈哈哈哈,」陸炳開懷大笑起來:「朱厚熜啊朱厚熜,你當真認為我是大明的官嗎?大名的官不過是個狗屁!咱們是兄弟我才願意輔佐你,若不是,幾年前我陸某人就取你的天下了,那時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豈容你今日的囂張。還是那句話,是兄弟,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何必如此這般呢,難不成你認為我與白羽一般就這麼容易被你得手嗎?」

「當然不是,」朱厚熜道:「你比白羽可厲害的多了,要不他也不會想要和我聯手除了你,你更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救走陸吟,朕還要謝你不殺之恩,沒有順道命人取了朕的頭顱。」

陸炳冷哼一聲道:「言過了,你不也手下留情了嗎?不過好漢做事好漢當,我有能潛入皇宮的能力,但這事兒確實不是我乾的,我也的確不知陸吟去哪裡了。既然你說被人擄出宮去了,我信你,那我一會兒出了宮就命人去尋找。」

「可你為何一點也不焦急,急急忙忙出宮調兵遣將搜尋,反倒在這裡跟朕扯來扯去的?」朱厚熜笑盈盈的說道。

陸炳搖搖頭:「即便我火冒三丈也無濟於事,他們既然有本事從宮中把人帶走,而你又沒攔住,那說明他們非比尋常。而且他們也知道我們都在找他們,他們一定會藏起來,急急忙忙的和慢慢悠悠的尋找差別不大,線索這東西牽一髮而動全身,該有的線索一個也跑不了,都能扯出來的。更何況廢舊周折的把人擄走出宮,只怕另有目的,目的他們還沒達到,那麼吟兒性命現在定當無憂,故此我也沒有太過擔心。」

「你是當真不知?」朱厚熜再度問道,陸炳眉頭微皺:「你還要問幾遍,我當真不知!」

「三日後若未找到吟兒,朕會告訴你什麼人擄走了他們,孩子是無辜的。」朱厚熜眼中有一絲精光一閃而過。

陸炳笑道:「三日之後?這麼說今天你不準備把我徹底的留下來了?」

「起碼現在沒想過,一會兒可不一定。」朱厚熜冷笑著說道:「行了我繼續講,你繼續聽。我讓人用打造了一副精巧的囚禁機關把白羽鎖在其中。並用淤泥把白羽包裹住覆上重石,然後用鐵索纏繞住,並令高手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猜怎麼著。我還沒問什麼呢,白羽突然變了樣子。」

陸炳一驚說道:「他是不是變得白髮蒼蒼瞬間成了一個老者模樣?」

「你怎麼知道,莫非宮中還有你的耳目?難道還是你利用了朕!」朱厚熜大吃一驚道,頓時朱厚熜眼中殺機迸現,絲毫沒有剛才的從容淡定與得意洋洋,陸炳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朱厚熜隨即平靜下來,微笑著又說道:「不對不對。你不知道,你若知道就不會讓陸吟入宮,你若知道那天趁亂你就會舉家撤離。你若知道就不會是剛才的那副表情,陸炳你沒有贏,你沒有贏,還是朕厲害。朕是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哈。」

朱厚熜說著說著哈哈大笑起來,笑的陸炳心中發毛,陸炳心中只閃現過兩個字:變態。

「你沒事兒?」陸炳早就不稱朱厚熜是聖上之類的了,既然今天把話說明白了也就是翻臉之日,縱然不會兵戎相見但也絕不會如同以前那般,故此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直接說個透徹。

「沒事兒沒事兒,朕失態了。」朱厚熜乾咳兩聲。止了剛才的狂笑繼續講道:「你還沒說呢,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以前密十三中有人曾刺殺過我府上的一個人。用的就是這種怪術,此術好像叫做回天之術。但我認為名字不太恰當,這簡直是噬命的武藝,乃是消耗自身生命而提高威力的邪術。」陸炳說道:「曾經我們在京城圍困白羽的時候,白羽曾用過這招,雖然樣貌變化不大,但威力卻是無窮的。白羽已經很強了,用了回天之術力量倍增,那便是逆天的威力了。我想這次他一定中毒頗深,聖上這邊也有了下毒的高手了,不然白羽定不會這麼用回天之術的。剛才聖上也說了,這隻手是白羽的,白羽這次可算是栽了。」

朱厚熜聽到白羽栽了的話,尤為高興,畢竟白羽在陸炳受傷跑過,而陸炳一直視白羽為大敵,但白羽卻栽在了自己手裡,東方傲也命喪於宮中。朱厚熜對於能勝過陸炳任何地方都是十分在意的,用陸炳的心裡話說,朱厚熜已經心理變態了。

朱厚熜點點頭道:「要不說朕把你當做對手呢,陸炳的確聰明不似白羽一樣,空有一身好本事卻是個白痴。的確他身中劇毒,卻用了那個那個回天之術,是這個名字。猛然間他掙脫了枷鎖,把機關泥土巨石鐵鏈紛紛震斷,連架在脖子的鋼刀也被震碎。掙脫之後,白羽卻是一個踉蹌栽倒在地。有御馬監勇士揮刀砍去,就如此硬生生的把白羽的手臂砍斷了。白羽大叫一聲,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消失的無影無蹤。依朕猜測,這個白羽一時半刻是恢複不了元氣了,功力也是大損,哼哼,他算是栽在朕手裡嘍。」

陸炳搖搖頭道:「正如你先前所說的那樣,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你所謂的御馬監勇士也手潮了點,當時白羽是脫了力,昏厥過去,此時應該直接砍下他的頭來。不過你肯定在之前表露出不可傷其性命的事情,故此御馬監的人才不敢砍脖頸的刺要害的,這一擊之下白羽是被痛醒的,這才激發潛能奔了出去。所以御馬監勇士和你各佔一半的責任,這樣的結果怨不到別人,乃是你貪心所致。」

「朕沒有錯,錯在御馬監那個蠢貨身上,他是練武之人應該明白厲害的,他卻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只是怕朕責罰他嗎,還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哼,廢物,一群只會趨炎附勢的廢物,朕要殺了他,一會兒就下令殺他全家。」朱厚熜突然惡狠狠地說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十分不好的癲狂狀態。

陸炳嘆息道:「動輒就殺人全家,朱厚熜你太狠毒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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