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十一章 御駕南巡

朱厚熜顯然不知道什麼是南美洲,此時說道:「也就是說,沈紫杉用朕的兵馬去打天下了,她自己做那無本不賠的買賣,還有什麼要彙報的嗎?」

沈紅山越說越來勁,忘記了身處險境的恐懼,看到朱厚熜面帶笑容,以為自己獻寶成功了於是說道:「最近我們沈家族內各房發難,強行奪權控制了沈青山,這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聖上,草民此次前來除了要大義滅親,告發家兄沈青山的狼子野心以外,還要獻寶,這個草民之前也說過了。寶有兩個,一個乃是沈紫杉一旦派人傳信回來,我們沈家必定如實相告,到時候咱們擒住沈紫杉,把他們非法所得獻予皇上。其次沈家願意散盡家財,輔佐聖上賑災平亂開闢千秋之霸業。」

「哎呀呀,這條件實在是太誘人了,不過沈紅山,朕問你,你這般下力氣可是有所圖?」朱厚熜說道:「想要再回答,你是商人無利不起早,你若給朕說只是憑著拳拳愛國之心,那朕絕對不信,若因此由現在就得斬了你,因為你可是欺君之罪。」

沈紅山道:「草民不敢欺瞞聖上,更是沒有本事能夠蒙蔽聖目。草民本次入京面聖的目的,是為了讓聖上還沈家一個清白,不要被沈青山父女二人的所作所為而牽連了沈家。還有,草民懇請聖上降恩,給草民一份詔書,讓草民登位名真言順的成為沈家家主。」

「這是你們的家事,只怕這樣不好吧。」朱厚熜假惺惺的說道,沈紅山義正言辭道:「家事乃就是國事,聖上即是天下,只要是大明領土內的事情,甭管國事還是家事,陛下都能管得了。」

「說得好。」朱厚熜擊掌而慶道:「那你給朕說說,密十三跟你是什麼關係?這事兒是不是朕也能管得著?」

沈紅山一愣,顯然沒想到朱厚熜會這麼問。頓時有些緊張,只能故作鎮定的答道:「陛下,密十三的白羽不也是聖上的臣子嗎,若是自然也能管得著?」

朱厚熜閉口不答,過了許久才擺擺手對沈紅山說道:「你先下去,朕與陸大人有要事相商議,改日宣你入殿。」

「草民叩謝我主隆恩。草民告退。」沈紅山磕罷頭後,匆匆告退了。

沈紅山走後,大殿之內就朱厚熜陸炳二人,朱厚熜走下龍階,說道:「炳哥,你怎麼想?」

「與虎謀皮引狼入室。不妥不妥。」陸炳說道:「刨去臣與沈紫杉的私人情誼不談,單憑沈紅山這人能出賣自己家族的本家兄長這一點,此人就不可用。他怎麼對別人的,也會怎麼對聖上,更何況他和密十三的白羽還不清不楚的,剛才聖上也看出來了。總之此人用了只怕不是太放心,也不會太忠心。」

「大義滅親什麼精忠報國我自然是不信。他又不是我兄弟,也不是我的近臣,憑啥對我好,這個道理朕還是明白的。」朱厚熜說道:「但是一條狡詐的野狗總比一頭狡詐的猛虎要好馴服一些。朕雖未見過沈青山,但相比較之下,沈紅山還知道來藉助朕的力量,也知道來親自參見朕,沈青山呢。這麼多年神神秘秘的,豈不是更加危險,這個沈青山只怕底貨不比朕的少。朕以為越是神秘的人,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沈青山就是,兩人對比,沈青山可要比沈紅山危險了許多。也聰明了許多。與如此難對付的人結盟,不如和個笨蛋結盟利用那個笨蛋成為自己走狗來得好。」

朱厚熜親自搬過兩個綉龍墩,然後給陸炳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坐炳哥,我繼續說。你看論起忠誠來。沈青山和沈紅山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是想利用朕,只不過沈青山把咱們蒙蔽了,是不是更加壞呢?炳哥,你太講義氣,也太容易被情感左右,玩政治不能帶有太多的個人情感在裡面。沈青山爪牙鋒利招招致命,而沈紅山則略顯愚鈍一些,而且他是想藉助朕的聖旨當上沈家家主,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族內還有很多鬥爭未解決,讓他當上沈家家主,卻出工不出力,只能讓沈家亂起來,到時候沈家的勢力就會有所衰退。不管能不能得到既得利益,咱們都不虧,總比在邊疆放一個土皇帝來的放心。」

「朕以為,寧可毀了沈家也不能讓沈青山得位。至於沈紅山和密十三的關係,依朕所見,也不是那麼牢靠,或許我們還可以走一步看一步,利用沈紅山。話說回來,就算朕剛才所說的都不成立,沈紅山所開出的條件以及所舉報的罪證都夠殺沈青山父女二人十幾次的了,你說對嗎?」朱厚熜說道。

「那家父被沈紅山阻攔消息所中毒,最後致死,還有聖上服用十全丸所中之毒的事情咱們怎麼算?」陸炳問道,不得不承認,朱厚熜這次說的很有道理,但人活一口氣,跟沈紅山合作讓陸炳有些接受不了。

朱厚熜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事兒朕已經不追究了,更何況咱們現在有了解藥,十全丸就成了因禍得福的良藥,這不是你剛剛說的嗎?放心吧炳哥,關於陸伯的事情,朕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恩,臣給你一粒百毒解藥,這葯不光能有解毒之妙效,更可以在關鍵時刻護住心脈保命,總之聖上要收好。」陸炳說著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放著十餘粒藥丸遞給朱厚熜一顆。

朱厚熜面帶不悅,估計心中在說怎麼才一粒丸藥,陸炳一笑然後道朱厚熜耳畔說道:「另外臣在奉天殿的匾額後再藏一顆以備不時之需,剩下的臣在京城和山東各藏幾枚,這些葯來之不易必須用新鮮藥材迅速入葯煉製才能保持藥性,那些干葯已經藥力弱了太多,不能敵得過東方傲的毒,故此煉製的不多。若是想要再次煉藥,還得在忙活很久,一時間難以弄到這麼多,所以臣分別裝些,防止敵人得到更能隨時取到。聖上別忘了我們所商議的,這葯切勿隨意示人。再好的關係再信任的人也不行,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朕明白了。」朱厚熜說著把腰帶的暗扣打開,把藥丸放了進去,然後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說道:「朕現在任他幹什麼都不怕了,下次東方傲入宮提要求的時候就是考驗朕演技的時候,嘿嘿,放心吧。朕的演技非凡。炳哥,你真是個全才,要讓朕說得陸炳者得天下。」

「謬讚了。」陸炳笑了笑,然後說道:「臣離家多時,想回去看看。」

「回哪個家,京城還是登州。」朱厚熜頗有興趣的問道。陸炳笑道:「聖上怎麼如此關心這個問題?」

「朕還沒去過你登州府呀,這次河南受災,山東東南部也有局部災禍,朕想順道去你家做做客,然後去親自賑災,以表對百姓關懷之意,你看如何?」朱厚熜說道。

陸炳哈哈大笑道:「那聖上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我那陸家大宅可是富麗堂皇的很,你看了估計得罵我是貪官了,還要說我僭越了。」

「朕知道那都是你自己掙下的家業,雖然也用了一些手中的權利,但絕對沒有魚肉百姓。」朱厚熜壞笑道:「再說了,你這修大宅享清福的朕反倒是放心了,若是我身邊有個能力超強卻無欲無求的,只怕我還不敢用呢。此人不貪圖享樂必定心懷天下,或者預謀奪取天下,那還不如驕奢淫逸來的好呢。」

……

皇上出宮可不比普通人,基本上是把整個大明朝廷都照搬出行,隨行人員不加士兵護衛光大臣和伺候著皇上妃子的就有數千人,足足準備了半個月的時間才離開京城,就這還有臣子上疏說皇帝三思此事辦的略顯倉促呢。

當年相傳隋煬帝去揚州看瓊花。修鑿京杭大運河方便出行,雖說這只是個傳說,真實目的並非如此,但也的確從側面反映出皇上出行的依仗隆重人員之多。

陸炳隨王伴駕。被聖旨招入車內與聖上同乘一座駕攆,宛如當年護衛朱厚熜入京登基一般,只不過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朝廷各級文武官員也得隨皇帝出動,甭管你是正值壯年還是年老力衰總之都得跟上來,六部之中除了留守人員其餘的則都得跟隨,及時向皇帝彙報所得消息,也應對隨時可能進行的朝議。陸炳則在出行前接受了新的職務,都督僉事協理錦衣事,也就是說陸炳頂替了陸松生前的位置,但其掌握的實權卻遠勝於陸松。

至此,陸炳算是官鹽私鹽兩手抓,掌管了大明整個的情報和皇帝的近侍護衛工作,而原先手下明面上的探子也被藉機編入錦衣衛充實力量。陸炳原先的情報力量有了錦衣衛這層身份,也變得更加合法合理起來。

陸炳知道,雖說自己再怎麼作也沒事兒,只要不在登州修皇宮弄龍椅造個黃袍加身就不會犯忌諱,但也要提醒家人一番。朱厚熜給陸炳說了出行之事的第二天紀聯洪就快騎回登州通報去了,如今朱厚熜出行之日已是半月之後,家裡肯定已經準備妥當了。

隨皇上鑾駕而行的後宮女眷朱厚熜可帶了不少,大多是些婢女之類的,這些女子比起嬪妃更加可以隨意作踐,也讓性格多變房事變態的朱厚熜更能隨心所欲。皇后留守後宮,孫令妃和曹端嬪與皇帝隨行,不過陸炳知道,孫令妃不過是個陪襯,後宮真正受寵的不過是曹端嬪罷了,若不是曹端嬪入宮年限太短,資歷太淺,朱厚熜早就把她升之為妃了,口頭許諾已經說了無數次,這次隨龍出遊之後不久就可以正大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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