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章 身世之謎

林銀漢滿身纏著麻布,麻布里還隱約的滲出血來,一步一踉蹌的走來,身旁白羽正攙扶著林銀漢,身旁還有個傷兵。王振虎大喜,原來林銀漢並非臨陣脫逃,怪不得只剩下他們二人未死,其餘人等全軍覆滅,原來是被高手中的高手,白羽給救了。

雖然王振虎一看就明白了,但還需要問出來,說給其餘士兵們聽。大部分士兵都是性子直一根筋,不把事情說清楚只怕他們理解不了,容易亂想好似自己徇私舞弊,不能一碗水端平似的。林銀漢和傷兵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通,王振虎當時就淚流滿面,把手按在林銀漢肩頭說道:「兄弟啊,難為你了,早知如此就給你多留兵馬了。」

言罷,王振虎撩袍便要給白羽拜一個謝他救林銀漢命的恩情,此一跪並非虛情假意,也並非故作跪意,雖然膝蓋還沒著地就被白羽伸手摻住,但王振虎擺開白羽雙手,實實在在的跪在了地上,看來並非虛情假意的意思意思是真的想跪。只聽王振虎道:「銀漢對我有大恩,更和我親如兄弟,而今你救了他的性命,那就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且受我一拜。」

「殿下不必多禮,我們是盟友嘛。」白羽笑的人畜無害,很颯爽的說道。

王振虎站起身來說道:「對,今日起,你我兄弟三人結為異姓兄弟,共享榮華可好?」

「好。」

「好。」林銀漢和白羽紛紛響應,王振虎意氣風發道:「來人,備美酒香爐,本王要與兩位賢弟結拜。」

且不說三人怎麼祭天祭地歃血為盟的結拜,也不說他們講了什麼豪言壯志不離不棄的騙人鬼話,更別提那些老掉牙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時的韋銀豹卻愁眉不展,這一夜之間他竟然白了雙鬢,不可不謂之心力憔悴。

韋朝奉也是疲憊的很。兩人正在軍營中兩眼失神,獃獃的看著眼前鍋里的肉粥。肉粥發出極美的味道,但是韋銀豹和韋朝奉兩人卻一點胃口也沒有。這些肉和米是從王振虎的大營中拿來的,王振虎為了攻擊的速度和效果並未攜帶輜重,林銀漢的防線覆滅後,這些輜重就落入了韋氏軍團之手。

只是這些米和肉分明就是自己手下兵的血肉換來的,吃這些等同於吃士兵。此一役王振虎折損了大約三千六百多人,而己方則足足損失了近萬人,一萬人啊,就是換成一個個饅頭也得吃上一陣,說沒就他媽沒了。還有這些輜重,跟隨韋氏的士兵燒殺辱掠搶慣了東西。一看輜重就拔不動腿了,結果為此拖累了行軍速度,被敵人追上死了二百多人,反倒把自己的輜重給丟了。丟了西瓜撿了芝麻,而且還平白產生了無謂的傷亡,根本不值得。韋銀豹得知此事後大怒,還斬了一個帶頭搶東西頭領。這才平息了怒火。

「吃些東西吧,不吃東西身體垮了,那可就什麼都完了。」韋朝奉盛了一碗肉粥遞給韋銀豹說道。

「哎,我沒胃口啊。」韋銀豹把碗推了回去說道。

「哈哈哈哈,沒胃口也得吃啊。」有人走入帳中說道,來的不是旁人,能悄無聲息的深入軍營者也就是只有當世高手,算起來寥寥數人。在這片土地上白羽是當之無愧的人選。

韋銀豹冷言冷語道:「你來做什麼,再用三寸不爛之舌撩撥我們?」

「別急別急,前天晚上,我去找了王振虎他們,結果你們看到了。你們輸了,他們贏了,就這麼簡單。」白羽笑著說道。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實在讓剛剛大敗的韋氏二人心頭起火,這不是來故意噁心人的嗎。

韋銀豹低吼一聲拔刀就撲了上來,白羽身形一晃,韋銀豹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自己的刀已經脫手而出,到了白羽的手中,刀身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韋朝奉連忙勸道:「別衝動別衝動,有話好好說,白羽你前來必定有事要說,咱們坐下來好好談。」

韋銀豹性子烈,豈能容忍害的自己大敗的人再拿刀架在脖子上,一咬牙生生往刀口上撞去,回身還給了白羽一肘。白羽刀口一轉,左手擋肘,韋銀豹硬生生的撞到了刀背上,力量之大,脖子上還是浮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白羽躍了開來,把刀倒拿遞給韋銀豹說道:「豹兄,是條漢子,在下佩服。」

韋銀豹接過了刀,也不說話,從鍋里舀起粥來喝了起來。這一天奔波勞累,沒有吃飯,剛才這一動頭暈眼花的。韋銀豹塞了兩口用碗盛了兩碗遞給白羽和韋朝奉,白羽也不嫌棄,接了過來,三個人吃著肉粥談起了大事。

第二日清晨,白羽悄悄的來,悄悄地走了,清晨的空氣很清新,甚至有些冷,但白羽的心頭卻熱乎乎的。否極泰來,終於到了該我白羽揚眉吐氣的日子,先前一切的不順,一切的磨難都是為了今天,廣西即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也是逐鹿中原的根基之所。

……

陸炳又在忙什麼呢,最近一段時間,陸炳除了在京城應付東方傲,忙於錦衣事以外,還在收取著東南沿海的軍報。雖然對倭寇的策略很正確,戰果顯著整個局面朝著有利大明的一方變化。但是最近竟然倭寇產生了窩裡反,一幫倭寇幫著大明打其他倭寇。其實說起來也不算窩裡反,這群流寇原本在遠海活動,很少入侵大明,而今竟然從海外趕回來,差點和沿海防線交了火。

繞道而上後,竟然幫著大明打倭寇,這讓許多大明官兵鬧不清頭緒,這難道是招安的節奏嗎?

但陸炳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因為那伙人數眾多戰鬥力極強的倭寇,首領的名字叫佐藤。佐藤,當年陸炳也認識一個佐藤,正是自己的結義大哥孟霖假扮的,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未有孟霖的消息,莫非是他又回來了嗎?

東方傲某日找到陸炳,給了陸炳四十多天的解藥,並稱有事兒出去,若到時回不來還有人再送來。陸炳拿著給父親陸松的解藥與給朱厚熜的解藥一對比,只能暗罵東方傲狡猾得很,兩份解藥的配方都不同。不過這倒是個好消息,那邊是東方傲要走了,陸炳想再去龍伏村一趟,雖然東方傲說即便是王雨露也沒有辦法解毒,王雨露也曾經說過不讓陸炳再來找他,可陸炳不想坐以待斃,放眼天下也只有王雨露有辦法解毒了。

陸炳確定了東方傲向西去了,這才收拾行囊,告知了朱厚熜,匆匆忙忙朝著巴蜀新都而去。一路無書,陸炳來到了新都,按照記憶中的地方,找到了龍伏村。龍伏村依然僻靜深幽,可是村中卻更加靜了,入得村來,只見各屋早已人去樓空,茫茫天下之大,再尋高人已如大海撈針。陸炳嘆了口氣,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遇高人豈可交臂而失之,只是真正的高人難以掌控,無可奈何而。

陸炳沒有破門入屋,因為家家戶戶都落著鎖,陸炳找了個青石板坐了下來,吃著乾糧喝水休息。正想著要不要轉道去看看楊慎,還是直奔西南去找戚景通夏大德他們,正考慮間突覺坐下青石板微微顫動。起身一看,青石板已經塌陷下去了一塊,裡面露出一個錦囊。

陸炳拿起錦囊,裡面有封信,看紙張應該寫了不足一年的樣子。陸炳一字一句的看完,只嘆息一聲,高,實在是高。

原來這封信是王雨露留給陸炳的,王雨露已經算到了今時今日陸炳的到來,甚至算到了陸炳要坐在這塊青石板上。信上所言,此毒王雨露可以解,但陸炳命中當有此變數,需自己承受,妄自改變天意,只怕要受天譴。王雨露一聲所觀逆天之作已然無數,更深知其中威力,而今離去,也只不過是想避開陸炳罷了。

至於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信中也有明確的說法,信上所言:老朽攜全村老少遊山玩水快活人生,汝離去之日,便是我等回歸之時。另點撥一句,先西南,後西北,見用修為先,召世顯為後,不得有誤,即可發現你等身世之秘密。

王雨露是絕世高人,他連陸炳怎麼想的都考慮到了,還提到了楊慎和戚景通的字,這就更加確切無疑了,看來王雨露知道自己生性多疑,故此才沒光提西南和西北泛指。雖然王雨露沒有幫到自己,而且不是無能為力而是明明白白告訴陸炳我有辦法但不能幫你,但陸炳並不怪王雨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做事風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之亦勿施於人,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陸炳決定聽從這位世外高人的指引,先去找楊慎。

只是有一事不明,為何王雨露會說身世之謎?是什麼樣的身世呢?自己穿越而來,何談身世,又沒失憶這是搞得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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