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章 久違了的耳光

邵元節暗想,這群京城的傻子們,沒事兒把自家閨女送入神殿,要祈福什麼的,自己要真有這法力早去當皇上了,誰還給聖上煉丹啊,殊不知伴君如伴虎,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轉頭想想也是,若沒有這些傻子,自己也落不到這麼多外財,也玩不到這麼多美女了。嘿嘿,人不得外財不富,馬不食夜料不肥,自己不論大小,事無巨細,什麼財都撈,能享受一天是一天,這樣就算有天死了也不虧,即便日後逃走也有了本錢。哎,想想自己外面的七八個孩子,現在也該年齡不小了吧,都在全國各地,日後自己可要找機會看看他們去,當然還有他們的母親們。

突然,門被推開了,門外站著兩個男人,一人看不清裝束,另一人卻是道士的打扮。邵元節以為是道觀中伺候的道童,或者來拜訪的道友,激情被打斷了便索然無趣了,於是心中惱火,罵道:「也不看看在哪兒,通秉沒有就直直往裡闖,信不信弄死你,在這裡我說了算,弄死你們和玩兒一樣。」

話說到這裡,邵元節就止住了,門口的倆人有點奇怪,都是大高個。但一個身材細條,均勻且有些柔弱,但雖然月色和燈光皆暗,甚至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可那人身上卻有種說不出來味道,貌似就是自己平日偽裝的那種仙風道骨一代宗師的意味。

另一個則是人高馬大身材粗壯,但不似街邊干粗活的夯漢只有粗野和壯實。此人就是強壯霸氣的代名詞,整個人氣場很大。壓迫人心如同下山猛虎一樣,絲毫不收身上的煞氣。兩人站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八卦,一陰一陽,一反一正。我去,高人啊。邵元節在內心吶喊道。

「敢問……」邵元節提上褲子往門口湊去,話說了一半就止住了,因為他看清了來的是誰,於是高呼道:「段師弟。陸大人!深夜到訪所為何事,貧道不知二位前來有失遠迎,見諒見諒。」說話間邵元節的聲音都發了顫,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最怕的陸炳竟然來了。

「邵真人借一步講話。」陸炳冷冷的說道,說著還用餘光瞥了兩眼床上的佳人。

邵元節心中一顫,在他的印象中。陸炳向來是嫉惡如仇,對上級也就是唯一的上級皇帝朱厚熜還能做到些許隱忍,但是對自己就不好說了。於是連忙解釋道:「這個不過是為了研究房中術而已,並無其他邪念,陸大人不要誤會。」

「我沒空管你的私事兒,我有別的事兒。」陸炳說著伸手就去拉邵元節。陸炳態度蠻橫,邵元節就更加害怕了,跌跌撞撞的雙腿篩糠就差屎尿全流了。陸炳拉著邵元節來到一間沒人的丹房之中,側耳聽去,只聽廂房中兩個小道童正和兩名女子勾勾搭搭的說話。言語中盡顯輕佻之意。

陸炳給段清風使了個眼色,段清風進去喝住四人。陸炳本以為就是個調戲。結果兩男兩女衣衫不整的走了出來。邵元節雖然害怕,但看到此景後也心中火氣大罵道:「娘的,玩老子的女人,你們活的不耐煩了,我要把你們抽筋剝皮。」說著就要撲上去廝打,被陸炳攔住了。

陸炳揮揮手,那四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陸炳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說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你也別責怪徒弟不好,都是你自己影響的。」

邵元節見屋內沒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說道:「大人啊,當年我也和現在一樣,但您並未制止啊,反倒是放縱我這般做,我這才鑄成大錯。大人,這可不是我一人的責任,但今日我已經知道悔改,您就饒了我吧。」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找你有正事兒。都說了,沒空管你的破事兒。」陸炳沒好氣兒的說道。

邵元節將信將疑的站起來問道:「您有何事還勞煩大駕親自到來,現如今大人貴為龍影大將軍,只需差人宣我便是了,這般前來只怕要折煞貧道了。」

「別廢話了,咱都不是外人,你我也一起共事過,所以我什麼性格你了解的。」陸炳說道,邵元節連忙點頭:「了解了解。」

「好,那我就直說了。」陸炳道:「你幾個月前給皇帝奉上的十全丸是誰給你藥方?」

邵元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陸炳為此而來,然後頭搖晃的如同波浪鼓一樣,語氣堅決的說道:「大人,此乃貧道自己研製的……」

「啪」的一聲,陸炳直接賞了邵元節一個打耳光,吼道:「你他媽的不說實話是吧,你有幾斤幾兩我會不知道?!」

「真是我自己弄出來的!」邵元節梗著脖子嘴硬道,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自己怎麼也是名義上道教總領,守著武當弟子段清風,陸炳一點情面也不留給了自己一個打耳光,自己怎能不惱。惱又如何,打也打不過,斗也斗不起,只能忍了,留個嘴硬來解氣吧。

陸炳不怒反笑,說道:「你行,是條漢子,那我問你,既然是你煉製的丹藥,那麼藥方何在?」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而,凡夫俗子……」邵元節搖頭晃腦道。「啪」陸炳又賞了邵元節一巴掌,邵元節的臉當場就破了,一個血紅滲血的五掌印留在了邵元節臉上。邵元節想站起來破口大罵,卻被陸炳一把按住,也不問了左右開弓不停地打,嘴巴和不要錢一樣,直到邵元節拱手作揖為止。邵元節從認識陸炳就怕陸炳打他,因為他知道陸炳脾氣暴躁,這麼多年邵元節和陸炳多次供事一直很愉快,沒想到這頓打在這裡等著呢。這怎麼說好呢,難不成感嘆是久違了的耳光?

「大人。別再打了。」邵元節破了相,說話已經漏風了:「我說我說。這仙丹的確不是我煉的,乃是半成品給了我,我回爐再造罷了。」

陸炳的眉頭皺了起來,邵元節連忙捂住臉。陸炳說道:「害怕個毛,你老實說,我就不打你。到底是誰給的?」

「是東方傲,一個白髮老翁,最初我的丹藥配方也是他和幾個道友給的。您別急。我知道您想問什麼,原先我是真不知道他的名字,這次他卻告訴我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邵元節如同倒竹筒一般,開始講述事情的始末:「這從他前來說要傳我十全丸,我一看可以給聖上治病,還能博得功名。就一時鬼迷心竅的同意了。只是他有一個要求,讓我帶他入宮面聖,單獨傳給聖上一些湯藥和修鍊之術。再有什麼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藥方我沒有,都是些半成品的藥丸。甚至說直接服用也可以,他說等藥丸用完了再來找我,絕不搶我的功勞。」

陸炳站起身來,邵元節連忙往後縮,陸炳卻抱拳道:「今日情急之下。得罪了。待這東方傲再來的時候,你記得給他說。陸炳找他有事兒。」說完帶著段清風轉身而去,邵元節望著兩人的身影,過了許久才呸了一聲說道:「裝什麼大尾巴狼,人家認識你是誰啊。早晚死無葬身之地,什麼東西。」

罵著罵著,邵元節突然覺得有些心慌,怎麼?莫非葯出事了,否則陸炳日理萬機的,怎麼會跑過來單獨問這事兒。而且陸炳雖然是個武人,但是科舉之後也經常以文人自居。平日里,別說對自己了,就是自己道觀中的一個小道童,陸炳都是恭敬有加,給足了金銀賠夠了笑臉。

陸炳脾氣暴躁不假,但是他也蠻會做人的。但今天發了這麼大的火,還前來毆打自己這又是所為何事?他這人直來直往,從不繞彎彎,他所提的只有葯,呢么只可能是這葯出了問題。哎,也怪自己鬼迷了心竅,早就想出了送葯之人的古怪,和陸炳先前或許與他有過節,當年不還把南陽梁高輔當成了東方傲差點動起手來嗎?自己卻為了大功而收了這些丹藥,只怕要惹出大禍了。

早知如此,也好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無所作為來得好。想想也不對,那送葯的東方傲一看就不簡單,陸炳和他搞不好就是生死對手,能和龍影大將軍陸炳作對的人,哪個不是手眼通天,自己可得罪不起。到頭來都是個死,還不如現在被陸炳賞幾個耳光呢。

邵元節揉著腫脹的腮幫子,去收拾細軟,繼續準備自己不知道已經準備了第幾次的逃跑計畫了。

陸炳出了那間屋子,來到道觀之外,道觀外站著瑟瑟發抖的兩名道童,他們正是剛才在廂房內偷情的兩人。陸炳問道:「你們沒看到白髮老翁前來?」

「秉主公,我們沒有看到。」一人答道,段清風插言道:「是沒有看到,還是沒有看!光顧著搞女人了吧。」

陸炳止住了段清風的話:「搞女人我不管,但正如段爺說的,你們得把本職工作做好。我再問你們一次,是否看到一個叫東方傲的白髮老翁前來?」

「主公確實沒有,若您不信,請取下我等首級吧。」兩人跪倒在地說道。

段清風冷言道:「我如你們所願!」陸炳卻按住了段清風的手背,輕輕敲了敲給段清風示意,嘴上說道:「我信你們,都起來吧。」兩人起來後,陸炳交代了兩句就和段清風走了。

走出了很遠以後,段清風小聲嘀咕道:「文孚,在你手下面前,你總是唱白臉讓我唱紅臉。」陸炳笑道:「主要是我發怒的時候你都不在,再說了你這麼冷冰冰的估計比我暴怒還讓人害怕。不過我還真信那倆人,東方傲的武功並不低,來無影去無蹤的探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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