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十六章 生了個大胖小子

「哎,這年頭世事無常啊,很多事情都是想不到的。」張璁突然唏噓感慨半天說道:「當年我求到你府上,讓你幫我,結果還為此懷恨在心,怎知現在你我成了至交好友。而楊一清當年幫我回到朝廷,在大禮儀爭鬥中也助我一臂之力讓我贏得了勝利。後來更讓我入閣,本應是好友,現在卻處處阻攔我,如今卻成了對頭,這年頭誰是朋友誰是敵人沒人說得清。兄弟啊,不瞞你說,有楊一清在,我很難再上一步啊。」

陸炳心頭一動,本想花錢托張璁辦的事兒,張璁竟然主動找上門來了,心中大喜之下卻依然面不改色道:「那我兄認為該如何行事,兄弟我全聽兄長安排。」

「沒事兒,沒事兒,」張璁突然欲言又止,笑了笑,但立刻又變出一副愁容:「兄弟雖然推辭不受聖上給你官,但是我卻看出來了,兄弟升遷在望。我若是能夠成為內閣首輔,咱們兄弟珠聯璧合強強聯手,咱們兄弟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只不過,想鬥倒楊一清既需要咱們兄弟聯合人脈,也需要大量的錢財鋪路啊,否則誰敢攻擊這樣的幾朝元老。哎,我也就是沒錢,有錢我早」

陸炳心中竊笑,但表面上卻表現出很急切的樣子說道:「兄長,若您當上內閣首輔,真的可以提拔兄弟我嗎,不求別的,就是能給日後我在戶部稅收上多行方便也就好了。」

「那是自然,內閣首輔給一個區區戶部下命令,那不和玩一樣,就是你想當戶部尚書只要操作得當也不是夢想。」張璁說著,捻了捻手指頭:「可惜銀子不到位啊,辦不成事兒。」

此時的張璁心中也在壞笑,心想道:陸炳我早想鬥倒楊一清了,不過既然這事兒對你也有利,可以讓你山東減免大量稅收,要知道那可算是日進斗金了,這等油水怎能讓你一人獨吞,不讓你出點血是不行了,拿錢來吧!

陸炳大喜道:「我兄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果真只過了片刻功夫,陸炳抱來了一個箱子,箱子里裝滿了一千兩一張的銀兩庄票,陸炳拿出來一沓遞給張璁說道:「兄長,你看這些夠活動的了嗎?」張璁的眼都快直了,自己一輩子就算貪污也弄不來這麼多錢啊,別說收買人,給那些官員發十來年俸祿都是夠用了。不過撇了撇小箱子中剩下的錢,張璁眯了眯眼睛說道:「楊一清對我提拔有恩,這樣不好,罷了罷了,就當我剛才沒說。」

陸炳好似暗下決心一般,從箱子中又拿出了一半的銀票道:「我兄請笑納。」

張璁接了過來,拿著錢票扇了扇用手撥弄了一下反問道:「這樣不好吧?」

陸炳再拿出一沓,張璁輕咳一聲:「這樣好嗎?」然後不再作聲。

陸炳一跺腳,把整個小箱子推到了張璁面前,張璁把手中的銀票全部放入小箱子中,合上了箱子說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我可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你,我家中有事兒,先告辭了,等我的好消息。」

望著張璁離去的背影,陸炳笑著輕吐出四個字:「真不要臉。」

……

送走了張璁,陸炳哼著小曲在院里逛游,明年就要考武舉了,對此陸炳絲毫沒有壓力。武舉考試少有新人參與,多是武官的回爐重造,無非就是搏個功名找個提升的機會,參與者除了現任的武官還有世襲的武官。陸炳若是跟他們打,陸炳自恃可以閉著眼打贏,畢竟不是一個等級的。

夢雪晴正在打扮著,一會兒要去街上跟諸達官貴胄的夫人一起買布,聽到門外有人哼小曲推開窗戶一看是陸炳,不禁笑道:「怎麼這麼高興?」

陸炳走入屋中笑道:「剛才剛把傻狗竄上牆。」

「什麼傻狗?」夢雪晴不解道,陸炳便把與張璁的事情說了一通,夢雪晴笑道:「你可真壞,裝那貪心商人裝的還真像,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能成嗎?」

「成不成放兩頭說著,蛤蟆不咬人但他噁心人啊。讓張璁這隻瘋狗多叫兩聲,朱厚熜聽久了,自然會慢慢討厭楊一清的,我可沒盼著一次姓整到他,要知道楊一清出來玩政治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陸炳說道。

夢雪晴搖搖頭道:「我就不明白了,你現在和朱厚熜重修於好,為什麼不讓朱厚熜直接下旨辦了楊一清,反倒是要藉助張璁的力量,你也說了,張璁不一定能成事,那這錢不就打了水漂了嗎?」

陸炳笑道:「非也非也,首先聖上對楊一清還是很器重也很敬重,和他直接對抗無非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屬於賠本買賣。況且我們對付楊一清,是要慢慢引出那個密十三的組織,另外朱厚熜和我有兄弟之情,別管他以前怎樣,我不能坑他,這是我和楊一清的爭鬥,要用我自己的力量。說句有私心的話,若是我讓朱厚熜直接懲治楊一清,那麼朱厚熜便會覺得我在利用他,那麼我們剛剛修復的裂痕估計又會斷裂開來。這本沒什麼,我又不是個官迷,只不過這麼一來,沒了皇權的支持,日後對付密十三的時候,情況就不好辦了。」

夢雪晴點點頭道:「你這麼說倒是有點道理,不過張璁這樣的攻擊也是無效的,只能對朱厚熜產生影響,你現在還是藉助了朱厚熜的力量啊?」

「那是自然,他是皇帝,他不拍板我也只有暗殺可以做了。暗殺是下下策,楊一清殘害萬老爺子和我兄,我要讓他聲名掃地生不如死,呵呵。我雖藉助了朱厚熜的力量,但並未暴漏自己,這就叫攢等傻狗上牆,全靠張璁這隻瘋狗亂吼亂叫。再說,楊一清提拔了張璁,反過頭來再讓張璁去咬楊一清,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標準引狼入室放虎歸山啊。」陸炳道。

夢雪晴說:「就為了有趣,你就花這麼多銀子?太不值了。」

陸炳擺擺手:「那都是錢莊的庄票,又不是真金白銀當不作數的。」

「銀票也是可以兌換成錢的。」夢雪晴不解道,陸炳卻一把摟住夢雪晴的腰,貼在夢雪晴的秀髮上深深地吻了一口才說道:「我的小傻瓜,這些錢都是咱楊氏錢莊和沈家錢莊聯合發行的錢票,只有兌換的時候才是錢,不兌換的時候就是廢紙一張。這些錢張璁哪裡一下子花的完,不待他花完,這些錢他就得給我全吐出來。再說了,平時賣給他古玩和稀奇玩意兒的人都是我找的,說什麼價是什麼價,他根本不懂,我要想造舊,還不是輕而易舉,忽悠不死他。那些零碎的小玩具也是我做的,花不了幾個錢。字畫他只要收起來我就找人換成贗品,不說這也是我安排的,我前腳給他送進去的錢,後腳他還得給我吐出來,說不定還得倒貼呢,你說我哪裡花錢了?」

夢雪晴轉過身來,香唇吻住陸炳,一陣長吻之後才說道:「你越來越壞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過你畫的這麼漂亮,又弄得這麼香這是準備去幹什麼呀,我都有些擔心了。」陸炳說道,夢雪晴卻在陸炳胸口畫著圈說道:「你是擔心了還是激動了,我都感覺到你真羞。還說呢,還不是為了你,我要陪那些官員的夫人們去逛街,她們天天嘰嘰喳喳,家長里短的煩死了。」

「我還以為你願意跟他們玩呢,再說女人不都喜歡逛街嗎?」陸炳調笑道。夢雪晴卻當了真一本正經道:「誰說了,這京城的大街還沒有咱們登州繁華呢,我還是喜歡逛咱們自己的街。」

一人快步走了進來,陸炳還沒來得鬆開夢雪晴,兩人依然做纏綿狀,但見進來的是楊飛燕,這才少了些尷尬。楊飛燕笑道:「哎呦呦,我都吃醋了,你倆這是幹什麼呢。」

「飛燕,不是當姐姐的說你,你都有孕在身快要臨產了,怎麼還健步如飛的。」夢雪晴道,楊飛燕卻不以為然的走過來攬住陸炳的胳膊說道:「你懂什麼,姐姐,健步如飛說明懷的是男孩兒,腳步拖拉的是閨女,姐姐你也該再生一個了吧?」

夢雪晴臉上一紅,楊飛燕笑道:「說說還臉紅了,都是生過娃的人了還這麼容易害羞。」

正說話間,有人在門外通秉,說戚景通求見。陸炳攜兩位夫人前去迎接,卻見戚景通滿臉通紅,從屋內轉來轉去。陸炳心中一驚以為是戚老夫人給戚景通告狀了,或者是出什麼事兒了,連忙過去說道:「世顯兄,何故如此慌張。」

「生了!生了!」戚景通放下了成熟穩重,大吼大叫到,就差蹦起來了。

「什麼?」陸炳一時間沒明白過來,戚景通卻一把抓住陸炳的胳膊劇烈搖晃著喊道:「托兄弟的吉言,你嫂子生了,給我生了個大胖小子,戚家有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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