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果然有個總盟主

段清風知道陸炳現在已然是強弩之末,所以也不拉他起身,把陸炳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把陸炳緩緩的架了起來。陸炳被段清風架著,身子卻依然站不穩,腳底下不停地打擺子,過了好半天,才將將能立住。雖面色如常,卻也是暗暗抽動疼的都有點僵硬了。

陸炳喘勻了氣,盡量保持著聲音中的力氣,揚聲問道:「敢問各位英雄,我陸炳還醒著,這紀聯洪已經昏過去了,雖未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但天下英雄心中也該有個輸贏了。陸某在此斗膽問一句,這場比試可是我陸炳贏了?」

「陸少俠贏得此局當之無愧。」

「陸炳你真他娘的是條漢子。」

「贏得光明磊落,精彩精彩!」

「陸炳贏了。」

「好樣的!」

群雄此時沒有眾說紛紜,一致認為陸炳贏了。有人突然說道:「剛才紀聯洪說了,他若輸了,陸少俠想怎樣都行,剛才陸少俠要他的舌頭,現在是不是該兌現了。」

劉至洞聽到此言,嚇得渾身發抖,之前自己徒弟紀聯洪可把不少人得罪狠了,現在紀聯洪昏迷不醒,自己的武功修為自己是清楚的,也就那麼回事兒,這下可就成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人宰割了。

劉至洞站起來拱手抱拳,不停地給眾人行禮說道:「各位好漢,各位兄弟,各位爺們,我徒兒年少輕狂,不知深淺,得罪了各位,切勿拿他下手啊。饒了他吧,他是生是死還說不準呢,再把這舌頭割了,這孩子就別活了,活過來也是個廢人了。日後他的路還長。望各位高抬貴手啊。」

「高抬貴手,年少輕狂?剛才你怎麼不攔著呢,現在跑出來求情了。他自己打的賭,就要願賭服輸。」

「就是,你自己也說了,日後的路還長著呢,不給他點教訓怎麼行。那還有王法嗎?日後無法無天的時候誰來擔責?你?你擔得起嗎!」

「什麼叫拿他下手,弄得我們和打擊報復一樣,我們就是想主持個道義,否則言而無信豈不是和放屁一樣,咱們走江湖的最注重信義二字。要是就這麼算了,那咱們在場的面子可都丟沒了。說的咱們好似助紂為虐一樣,白白辜負了人家仗義的陸爺,日後傳出去咱們還怎麼做人!」

劉至洞百口莫辯,見眾人紛紛把矛頭指向自己,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自己剛才明明訓斥過紀聯洪了,可這孩子不聽啊。這些話是叫冤無門。再說下去只怕要引火燒身了,更何況子不學師之惰,沒學好品德也是師父的責任。

劉至洞轉求向幾名道教中人:「各位道友,各位道友,念在同是道教中人的份上,就幫忙說說話,求天下英雄繞過聯洪這孩子吧。算我劉至洞求各位了,各位的大恩大德。我南無派上下沒齒難忘,日後必將報答。」

玉牙觀主此時冷笑一聲打斷了劉至洞的苦苦哀求,只聽他說道:「這時候知道都是道友了,昨日在大殿之上排位論尊卑而坐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道友了。把我們打翻在地的時候,你看你嘴上雖說抱歉,但臉上那股遮不住的得意勁。現在想想我都還氣的慌。哼,這事兒要是這麼輕易就繞過你們南無派了,那還有天理嗎!」

「我本想幫你,」泰山真武觀的劉觀主說道。劉至洞眼睛一亮就要過來,卻聽劉觀主話鋒一轉道:「可是你剛才說什麼日後必有報答,弄得就好似我圖報答一樣,更何況若是讓紀聯洪來報答我,我也承受不起。話說回來除了他,你們南無派還有什麼可報答的?」

經過玉牙觀主和真武觀主這麼一提,群情激奮,同仇敵愾,人的天性就是喜歡痛打落水狗,打便宜人是大多數人的常規心態,所以此時怒罵之聲淹沒了劉至洞無力的辯解。看這道友求的,不求還好,一求求得更加陷入難境了。

這時候張清澤走了出來,雙掌向下壓了壓,眾人聲音稍停,且聽武當山高見,世人皆知段清風和陸炳關係要好,此時看來張清澤是要替師弟落井下石了。

只聽張清澤說道:「劉觀主啊,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就算徒弟練成神功不聽你的話,剛才他動手或者出言不遜之前,你怎麼不打他教訓他呢。我就不信他敢還手,而且之前你若是攔在他面前,我覺得還是能攔得住他。紀聯洪這孩子是有些魯莽無禮,但也不至於欺師滅祖,守著天下英豪打倒你再去比武吧,若是他敢,我張清澤第一個不答應,天下群雄你們答不答應!?」

「不答應。」眾人齊聲答道,這張清澤忽悠人的功夫倒也是了得,瞬間把大家的情緒撩撥了起來,思路跟著他走了。

「既然比武已定,就要遵守規矩。念在同為道友的情面上,我給您說句寬心的話,這個徒弟我們也看到了,其實不要也罷。縱然他有天大的能耐,不聽師父的不遵師長要來有何用,到時候再干出什麼欺師滅祖的事情,你就是萬死也難以謝罪,有何臉面見你們南無派的祖師爺長真真人譚處端呢?」張清澤殺人誅心道。

周圍一片應和之聲,一眾少林和尚和少林派再傳或俗家弟子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時不時的還有人插上兩句,添油加醋添一把火。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雖說都是天下的出家人,但和尚吃齋念佛,不吃四辛,戒嗔戒色,在性格上更為慈善一些。反觀道士則多是自給自足,不求施捨,性格更沖更快意恩仇一些。

劉至洞思來想去,卻拉不下臉來求這幫和尚說清,自己畢竟是個道士,萬一糊塗到求和尚的地步,只怕這群同道就要嫌自己丟人,把自己活剝了。

陸炳兩眼皮直打架,身體疲倦不堪,實在沒精力再跟他們扯下去了,此時說道:「我認為天下群雄說得對,是該給紀聯洪一些教訓。剛才想要吞我家產,奪我兵刃。還辱沒我的夫人的名聲,這些陸某歷歷在目猶在耳邊繚繞。」

劉至洞面如死灰,本就想讓群雄求情給陸炳遞話,陸炳仗義自然回答應,可現如今事主都這麼說了,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哎。只怪徒弟作的太狠了。

只聽陸炳話鋒一轉說道:「但是割舌頭就不必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剛才已經夠亂的了,再這麼血淋淋的可不好。這樣吧,把你們的中正劍留下來,待日後紀聯洪養好了傷。再找我來要,那時候我需要他做什麼自有定奪。劉真人,您看可好?」

劉至洞傻在那裡,半天沒明白過來,他沒想到陸炳這麼寬宏大量。雖然這中正劍是鎮派之寶,但沒了紀聯洪也不過是廢鐵一塊,只不過是較為鋒利的廢鐵罷了。再說中正劍偏大,沒有十全純陽功很難耍的起來。

陸炳笑道:「怎麼這都捨不得?那我就沒辦法了。」

「阿彌陀佛,陸施主慈悲為懷,可喜可賀。劉真人還愣著做什麼,難不成捨不得這柄寶刃?」悟須說道。

劉至洞點了點頭,然後猛然搖頭道:「多謝陸少俠手下留情,這中正劍就留給陸少俠了,日後待聯洪好了。貧道自會攜聯洪登門拜會,讓他給少俠磕頭賠罪。」後面半截劉至洞自然明白,只要紀聯洪磕頭賠罪了,憑陸炳的為人一定會把中正劍還回來,到時候啥也不少,萬幸,萬幸。

「你快帶他下去療傷吧。」陸炳有氣無力的說道。

陸炳強打著精神被放在旁人抬來的一把椅子上。段清風在一旁依然扶著陸炳,生怕陸炳一個不小心從座位上滑下來。山東的武林盟主就此定了下來,陸炳當之無愧。

剩下的幾地未選出盟主來的,也不比試了。一來是這誦經場的地面被陸炳和紀聯洪損壞的夠嗆,倒出坑坑窪窪的實在沒法落腳了。還有就是經歷過剛才那場大戰,現在誰在上場,那還不夠現眼的呢,就好比剛吃過一頓大餐的人你再讓他回頭吃糠咽菜,他哪裡吃得下去。

故而,那幾地未選出的盟主,要麼採取了風水輪流轉明日到你家,一年一換輪流做盟主的方法,要麼就是商量好條件,你給我多少錢我讓你盟主,我給你多少田你讓我做盟主等交易的方式。總之,也沒費多少事,就給選了出來。

雖然陸炳和紀聯洪比武的時間頗短,但是內容很多,群雄看的津津有味,更是要消化其中的武學高深之處。悟須見眾人都因為看的過於緊張而神情疲憊了,各個眉頭緊皺暗自思考招術中的玄妙之處,無心再談些什麼。便說只需選出總盟主來,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說。

這下群雄都愣住了,剩下還有什麼事兒呢?但悟須接下來的話有理有據,什麼既然選出盟主就要有總盟主,否則天下武林便由小亂變成了大亂,從而成為以各地盟主為代表,地域性的爭鬥,還有什麼為國效力就要有總方針等等等等,把眾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大多人都是來湊熱鬧的,盟主和他們無關,總盟主就更沒半文錢的關係。看出殯的不怕殯大,紛紛嚷嚷著同意藉此機會選出總盟主。

陸炳看了一眼段清風,段清風只能連連苦笑,昨日陸炳就說了,到最後肯定要選出什麼總盟主,而且這個盟主非少林寺莫屬。今日果真是應驗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總盟主應當是從盟主之中選拔,選拔的標準自然是武力的高低。眾人之中有兩波提議者,一是推舉陸炳做總盟主,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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