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六章 侯門一入深似海

陸尋不過是一小孩,也沒想這麼多,歡歡喜喜的就跑開了。見兒子走遠了,陸炳才問道:「你想說啥二哥?怎麼還神神秘秘的。」

「小蕊是咋回事兒,最近十分不對勁,前些日子因為繹兒受寵,加之戚老夫人也喜歡她,她好像性格還開朗了一些,平日里也說說笑笑的,怎麼現如今卻又陰沉下來了呢,和以前一樣了。我想想,就從那天咱們一起吃完飯以後就變成這樣了。按說呢,三弟,這是你的家事,就算我是你二哥我也不該多問,只不過我實在是好奇,而且只怕這樣下去會引得你家庭不睦,對尋兒和繹兒的成長也不利,你說呢?」夏大德擠眉弄眼的說道。

夏大德的聲音一頓,繼續道:「所以如若方便的話,給二哥說說到底咋回事兒,別老憋在心裡,心中的事兒裝的太多的話,容易憋出病來。」

陸炳嘆了口氣道:「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要處理魏和嗎?」

「不就是因為他負責情報工作,卻知情不報徇私枉法,你才殺雞儆猴以儆效尤的嗎?」夏大德說道,陸炳搖了搖頭道:「不光是這個,我只不過藉此機會撤掉他罷了,畢竟魏和跟著我也出生入死過,還為當年我的輝煌立下了汗馬功勞。我對咱們大哥孟霖三番四次的背叛和置我於死地都能寬恕,怎會對魏和這麼一點小小的事情而不幫不護,並且嚴懲不貸呢?」

「那你說為啥。別讓我猜了,快急死我了。」夏大德催促道。突然他臉色一變,近乎是吼叫道:「你媽,你不會是說魏和和小蕊有一腿,給你帶了綠帽子了吧,不可能不可能,你絕對想多了。」

陸炳聽到夏大德的推測的時候,差點沒有把鼻子氣歪了,罵道:「二哥。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全是屎嗎?」

「我裝的全是你啊,不是我是說全是你的事情,全是為了你好,行了行了,到底為啥?」夏大德腹黑的說道。

陸炳嘆了口氣說道:「因為魏和被朱厚熜收買了,安排在我身邊對我進行監視,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在軍中的一言一行。皇帝都了如指掌的原因。我允許他犯錯,也允許他的背叛,即使他犯錯了我也願意相信他他是無心的,因為是人都會犯錯。只是我不能允許我明明知道了還對他強顏歡笑,並且把他留在我身邊繼續危害我自己和我的家人。」

「魏和是個聰明人,若是旁人我會將錯就錯讓他傳遞給皇帝一些假消息。而我瞞不過魏和的眼睛,更何況我待他是兄弟,即便他在欺瞞我,我也難以反其道而行之在他面前演戲。故而只有讓他走這一條路,只祈求皇帝派來個我不熟的人做探子。那樣我便能放開去演了。」陸炳說道。

夏大德點點頭,痛恨的罵道:「出賣兄弟者當殺之。這種貨讓我知道了就該錘死,也就是你心地這麼善良吧,還放他一條生路。不過我就不明白了,這和小蕊有啥關係?」

「小蕊是在我身邊的姦細,而且比魏和更早的投靠了朱厚熜,把我在家中的事情報告給了皇上,至於報告了多少,什麼內容,有些我知道,有些我就不知道了。」陸炳說道。

夏大德睜大了眼睛,過了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咽了一大口口水繼而說道:「這不會吧,這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是魏和說的,後來我動用了江彬留下來的密線,得到的消息也的確屬實,更何況二哥你看小蕊的反應,不覺得她這正是不打自招做賊心虛的表現嗎?她不適合做卧底,咱們也都不傻,所以……哎。」陸炳又嘆了口氣。

「那她為什麼這麼做,又為什麼這麼恐懼回京城。這不太可能吧,把你整倒了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啊。」夏大德不解的問道。

「皆是來自內心的計較和恐懼。」陸炳嘆息道:「女人心海底針,我陸炳不敢說了解,只能說說自己的猜測。小蕊是我認識的第一個女孩,可以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可惜我對她並沒有男女之情,我與你弟妹雪晴的事情二哥你也一清二楚,這個我就不再多費口舌的去說了。從此小蕊便心生間隙了,朱厚熜你和他只能算是認識,但接觸的並不多,可他的花言巧語的本事你應該有所了解。哎,如此這般小蕊便被蠱惑了,加之小蕊自小就是興王府的丫鬟,只是後來被賜給了陸家當丫頭,再後來陸家住進了興王府的別院方便伺候,這才導致了小蕊天生對興王出身的朱厚熜有這天生的敬畏,現如今他貴為一國之君,那就更加有威嚴了。所以……二哥你明白小蕊為什麼做這個姦細了吧?」陸炳說道。

夏大德點了點頭道:「我大致是明白了,看來你不愛小蕊,小蕊也不愛你啊。」

「不,可能她不知道什麼才是愛,但她是真的對我好,只不過最初她被朱厚熜騙了,等明白過來再想回頭的時候,卻為時晚矣,朱厚熜估計會逼迫小蕊,說什麼把事情公之於眾等事情來威脅她。之所以她現在不敢回京城,估計也是害怕朱厚熜再次讓她監視我,而她因為有把柄在朱厚熜手中,故而不敢拒絕,也只好躲在天高皇帝遠的登州避難了。由此可見,小蕊並非是無藥可救,貪圖榮華,更何況什麼樣的榮華我陸炳給不了她?」陸炳說。

夏大德皺眉道:「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還有誰知道?」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因為魏和的出現我才開始反擊也就是在皇帝身邊布局,然後剛才也說了通過魏和便知道了小蕊的事情,到頭來也是給自己徒增了煩惱。其實我並沒有別的想法。就算朱厚熜監視我又能如何,也不過是聽些閑言閑語的抱怨辱罵罷了。身正不怕影兒斜,我又沒做什麼實質性的大逆不道之事,就是嘴上損了點,對他對大明也算的上忠誠。只不過此一來,便是難為了小蕊了。說起有誰知道,也不過是你我和雪晴咱們三人知道,所以還請二哥保密。」陸炳再次發出嘆息道。

夏大德拍了拍陸炳的肩頭道:「三弟,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的心胸也真夠寬廣的,卧榻之側且能容他人鼾睡,你不易啊。看得出來你對她也不錯,否則也不會把陸繹過繼給她。行了,三弟,這事兒我問清楚便妥了,也就不擔心你了。你放心我不會多說的,你二哥的嘴你還不知道,嚴實的很。」

陸炳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示意讓夏大德陪陸尋玩去吧,然後便一個人回去了。

……

陸炳接到了入京的消息。並且得知了此次科舉的三甲,頓時覺得興奮萬分,心想入京後可得好好地讓那四人請自己吃喝一頓,他們實在是太爭氣了。具體情況如何,這稍後再表。

自從陸炳開始啟動所有暗探之後。全國大多地方的消息都能準確的且源源不斷的傳到陸炳的耳中,京城作為全國的經濟和政治中心。消息更是繁多,陸炳頓時感到有些乏力和忙不過來,甚至有時候幻想自己若是孫猴子該多好,拔一根毫毛吹出千萬個陸炳,也不至於如此分身乏術。

孫曉的外甥許洋給陸炳做了不少時日的幫手了,先前的表現很好,不管是為人處世還是工作能力都不差,可是陸炳總覺得他和自己隔了一層,經歷過風雨之後的陸炳看盡人間冷暖,所以並不太相信許洋。畢竟沒有過命的交情更算不上一根繩上的螞蚱,而許洋眼中偶爾閃過的一抹貪婪也讓陸炳憂心忡忡,故而許洋看似現在是陸炳的得力幹將,實則都是做了些外圍的工作,真正的核心他並不觸及。

至於夢雪晴,現在已經全面接管山東的陸家所有產業,陸炳供著後院的衛隊,也供著蔡龍羽這票綠林好漢,還有遍布大江南北的舊時錦衣衛探子,不說他們的裝備和兵刃以及火器的配置需要巨資才能裝備齊全,就是普通吃喝拉撒的開銷和耗費的精力就不容小覷。所以夢雪晴也忙得很,天天的得讓陸家產業盈利,否則一朝虧損滿盤皆輸,立入萬劫不復之地。陸炳和這些人的關係很微妙,毫無忠誠可言,無非是些金錢交易利益關係罷了。

夏大德倒是有這才能,看似有些愚憨實則大智若愚是個著實的聰明人,他若是相幫陸炳還真能幫上大忙,不過夏大德志不在此,讓他順便幫把手行,可是若交給他什麼持之以恆的任務,夏大德怕是就不幹了。作為夏大德的三弟陸炳深知自己二哥的脾氣,分明有個好腦子,卻不愛動腦子,就愛幹些簡單粗暴的直腸子事情。故而陸炳也不強求,只是聽之任之。

想來想去,陸炳也沒想到個什麼頭緒,只能嘆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苦衷,段清風此時卻站了出來,陸炳大喜若狂之後卻又迅速冷靜下來。

他並不是不信任段清風,此人與自己是生死之交,不是泛泛而談,而是真的一起在閻王殿前走過好幾次,還救了自己一次,所以陸炳很信任段清風。不過僅僅是信任是不夠的,楊飛燕是自己的夫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按說也很值得信任,不過楊飛燕本就無做大事的才能,故而陸炳也沒有安排她幫自己什麼,在陸炳看來段清風亦是這個道理。

說起舞劍論氣,段清風是當仁不讓的高手,可說起來做事,陸炳的心裡著實沒有譜。於是乎陸炳便嘗試著把川蜀的暗探的工作交給了段清風,一來川蜀現在情況並不險峻,不需要步步為營,縱然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夠好也不會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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