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身先士卒

「戰略和計謀是在某種特定環境下使用的,且人數不能差別過大,如今對方敵寇士兵人數不足五千人,其中還有不少是非戰鬥人員。咱們兩國聯軍人數是敵軍的三倍之多,我想咱們用不著什麼策略了,三個打一個再打不贏那就白活了。」尚真笑道。

陸炳搖搖頭:「還是計畫周密的好,雖然現在基本已經是穩操勝券了,但是我們也要把傷亡率降到最低,這才是真正的勝利,我認識一位王守仁先生,他就是這麼主張的。所以還是按照原計畫行事,另外我會派出一部分人馬協助殿下用於八重山島和與那國島的戰爭之中,緩解貴國的壓力。」

眾人商議一番後,決定當天夜裡就向著包圍圈進發,琉球國準備多時自然是不用再耽擱什麼,而陸炳的艦隊停泊在大海之中,更是不用耽誤時間。聯合艦隊在第二天天亮就到達了包圍圈的外圍,陸炳的艦隊位於後方,因為有些船隻太大,而琉球國的船過小,怕大船駛過不小心撞碎那些小船,所以一直很謹慎的躲避著。

陸炳命俞大猷和李杜協助琉球王,而自己則帶著人馬與戚景通湯克寬一起奔赴至西表島。陸炳命哨船和海滄船以及蒼山船運兵來到了西表島的東側,並成功接替了在陸地上阻攔防守的琉球軍。琉球軍乘船支援自己國王去了,這裡徹底留給了大明軍隊。

之前說過,陸炳另有目的。陸炳並不傻,他並不是真的大公無私的幫助琉球國王。能夠坐收漁利他自然開心,只不過對比零耗損,他更需要一場實戰來磨練自己的士兵,縱然有些傷亡也是值得的,因為接下來陸炳還有更宏偉的計畫要做,同時此次戰鬥也要達到另一個目的。這個還是按下來,稍後再表。

西表島的戰爭很是利索的就完成了,陸炳命令船停泊在島嶼西側,炮口全部對準西表島西邊陸地,然後開始了瘋狂的炮轟。鐵球如同不要錢一般在島嶼的落下,砸死砸傷敵軍無數,島嶼上缺少躲避物,而這群賊寇沒想到大明軍隊的來襲,根本沒有修築炮彈的防禦工事,一下子被打的狼狽不堪。島嶼上呈現出一幅怪異的場面,島嶼的西側哭爹喊娘殘肢斷臂血雨腥風,島嶼的東邊卻靜的可怕,有的只有大明戰士們的喘息聲和馬匹興奮打鼻氣的聲音。

島上的賊寇苦不堪言,再短暫的慌亂之後立刻組織起來,向著島嶼的東側而去,他們以為那裡有琉球國的守軍,而之前兩方曾打過幾次,琉球軍人數較少,只是靠著防禦工事和準備得當一次次的殺傷著敵人。

此刻賊寇們不再顧慮這些,與琉球軍拚死一戰或許還有生機,應該可以獲得勝利,只是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對比留在這裡,那就好得多了,那裡最差也是戰死沙場,若是依然留在西表島西側,怕是要被猶如下雨般的大鐵球砸成肉泥了,更會成為縮頭烏龜不明不白德爾死去。

可是他們想錯了,在島的東面等著他們的不是琉球軍,而是大明的鐵軍。只聽戚景通一聲令下,萬箭齊發,火銃齊鳴,隨即騎兵出擊突刺衝殺,一輪過後賊兵被消滅殆盡,要麼受傷倒地要麼被生生趕入海中,被趕上來的哨船和蒼山船上的士兵擊殺。此戰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殲滅了大多數敵軍,剩餘的也都被俘,西表島內外一片歡騰,陸炳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場仗打的太順利了。

這倒不是說敵人有什麼虛以為蛇的詭計,而是本來陸炳以為明軍會遭到殊死抵抗,結果沒想到兩方實力武器差距太大,落了個如此輕易獲勝的結果,這樣一來必成驕兵之勢,到時候難免要發生問題,可是事已至此再多想也沒用了,除了連連嘆息無可奈何。陸炳來到了俘虜面前,找了一個漢人問道:「佐藤可在你們這夥人中?」

「我們不是佐藤將軍的部下,求求您饒了我吧。」那人連連磕頭道。

陸炳冷哼一聲道:「那你可知道佐藤在哪裡?」

「我說了大人可會饒了我。」

「不說算了,我去問別人,來人啊,拖下去」

「大人,大人,小的說,小的說,佐藤將軍在與那國島,不在西表島。」

陸炳點點頭下令全體登船,趕回與那國島,然後下令處決所有戰俘,眾戰俘連連磕頭求饒,陸炳卻大罵道:「娘的你們這些軟骨頭,白當男人了,那些你們搶掠過的百姓求你們的時候,你們可曾手軟過?」

戚景通此時趕了過來,大老遠的就喊道:「文孚,文孚,不可如此。」

「世顯兄,你可別說什麼不殺俘虜,言而無信之類的,你抗戰大片看多了吧,都恨得牙根痒痒了還被殺。」陸炳說道。

戚景通搖搖頭:「文孚,看你這急姓子,你等我說完,」說著戚景通在陸炳耳邊低語幾句,陸炳聽著聽著轉怒為小,只是那笑容說不上多邪惡了。

……

再說與那國島這邊,此刻正進行著艱苦的鬥爭。八重山島順利拿下後,在與那國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因為這裡是反賊首腦居住的地方,所以在島上藏有最精銳的部隊以及最結實的防護工事。故而幾輪簡單的炮火攻擊後,除了島上的一些巨大的宮殿民居建築被摧毀外,傷亡並不是很大。

俞大猷下令登陸攻擊與敵人短兵相接,做近身肉搏戰。於是明軍搶在了琉球軍前面與敵人交上了鋒。看著兩方慘烈的鬥爭,看著拼的你死我活的雙方戰士,琉球國王尚真的眼中冒出了一絲淚水,天朝上國就是天朝上國,來助戰的明軍竟成了這場戰爭的主力,自己國家的子民沒有流血而讓明軍傷亡,這哪裡過意的去。於是乎,尚真也趕緊下令登船作戰,即使如此卻被俞大猷平鋪開的陣型跟擋在後面,琉球軍根本貼近不了敵軍,被明軍「保護」在後方。

李祥在另一艘福船上看著戰鬥的進行,平淡的看著,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簡直沒有一絲表情。而旁邊幾個昔日賊首卻咬牙切齒拳頭都快攥碎了,其中一人道:「大哥,你快去給俞大猷說說啊,哪有這麼傻的,不讓別人上自己上。」

「就是,大哥,你看咱們的弟兄都死了多少了。」

「大哥,這群孫子玩咱,說好了不當炮灰,結果還是讓咱們去赴死,這樣下去咱就打光了,給咱手裡留點兵吧大哥,再這麼打下去人都打光了,人家就不帶咱玩了。」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李祥回頭吼道,看著那些賊首李祥嘆了口氣道:「這麼打法我才放心。」

眾人不解,李祥解釋道:「咱們有多少人,近五千人馬,陸炳手下有多少人,六千人嗎,這差別並不大,萬一咱們起了反心所以這是陸炳消耗咱們的計策,若他照單全收禮遇有加我倒要懷疑,是否日後要卸磨殺驢,回京城把咱們宰了,把咱們的部隊全部吞掉。當然現在這般做也是有可能的,但據我對陸炳此人姓格的分析,他屬於要麼不要,要麼全得的那種人,並且言必信行必果,是個講信義的漢子。故而現在他這麼做就是表明他不會卸磨殺驢,依然是想要我們的兵馬,會讓我們掌管本部兵馬。不過他又不太放心咱們,這才消弱我們的實力的。」

那幾名首領點了點頭,李祥又說道:「其次,陸炳即使再得到聖眷,即使有那麼多來路不明的錢財供他揮霍,我想大多數錢還是要花在皇上身上的。陸炳的親兵衛隊花銷就不少,再養了咱們這幫人,這開銷我想他承受不起,或者說他不願承受。」

「那遣散咱們便好了,何必讓兄弟們為此送命呢?」一人問道。

李祥搖搖頭,有種很特不成鋼的意思:「陸炳向來重視承諾,他若是這般做誠信何在,更何況他是的確想要帶領咱們這些兵馬。只不過你看咱們的這群人良莠不齊,陸炳就是想養著也不會養那些老弱病殘。正如我說的,他言出必行,到時候裁去肯定是有違當初說的話,更會引起部下的反感,就不如現在這樣,讓他們死於戰爭之中,剩下的都是能征善戰身體強壯,亦或是運氣好的。所以這就是陸炳的計謀,不過我倒要看看這傢伙如何收場,咱們討論一番明白這個道理,手下的兵們可不明白。他們就知道陸炳是讓他們填坑送死去了,到時候能聽陸炳的號令嗎,陸炳不還得仰仗咱們,要是他能扭轉乾坤,讓士兵們心服口服,那才是真的厲害。」

李祥說完再也不願看手下弟兄們去送死了,轉身就要回倉中,突然一個頭領喊道:「大哥快看,那好像是陸炳的帥旗。」

李祥奔到欄杆前,定睛看去,只見數十艘小艇向著與那國島划去,陸炳身穿戰甲,一手手持虎頭寶刀,一手舉著一個奇怪的類似於火銃綁在一起的東西,向著岸上首當其衝的奔去。而身後包括戚景通在內的所有將領緊緊跟隨,再往後才是親兵衛隊。李祥哈哈大笑道:「他娘的,陸炳還真是拚命三郎啊,我聽說這小子殘疾了,使不了武功,竟然還能夠如此身先士卒的殺敵,哈哈哈哈,這膽量老子佩服他。」

陸炳揮舞著寶刀,用仿左輪手槍射殺著那些賊寇,運氣與全身,使出的刀招雖然沒有先前那般精妙,卻也是十步殺一人厲害得很,只不過看起來更加類於常人,不似先前那般逆天。奪命十三刀的招式對身體的壓力極大,現在的陸炳絕非發揮了最大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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