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 欺軟怕硬

「這位大人,我這手下的人馬都是剛組建的,所以並無官服也沒武器,您行個方便多少也得給幾套。」陸炳陪著笑臉說道,大丈夫能伸能屈,總不能一語不合就開打吧。

那人嘖了嘖舌,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我算服了你了,就有一些長矛和軍服之類的,也沒幾套了好像七八件吧,你想要就拿走吧,回去縫縫補補還能穿。」陸炳連忙謝過,先看看東西如何再說,不過心中略有疑惑,錦衣衛為啥要用長矛呢,又為何穿軍服,不該是綉春刀飛魚服嗎?

那人看來是負責內務的一個頭,身旁還有兩人,此刻其中一人領著陸炳來到一個偏門前,這門剛一打開,那灰塵四起就好似百年老宅一般。待塵埃落定,陸炳這才看清屋內,空空蕩蕩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西邊的角上堆著一堆破銅爛鐵,還有些滿是灰塵的布料,簡直是蟲吃鼠咬光板沒毛破面爛襖一件。陸炳心中不覺有些惱怒,給這些東西還不如不給呢,這不是把自己當要飯的叫花子了嗎?

求人辦事兒就得隱忍,陸炳繼續裝孫子道:「還有沒有其他的,我這邊是新組建」陸炳話還沒說完,就被帶他前來的這個小吏就說道:「愛要不要,就這些,不要走人。」說著就關上了房門,重新把那生鏽的鎖要落上,陸炳本就脾氣剛烈暴躁,此刻已然是忍無可忍,勃然大怒伸手就抓過那小吏說道:「你就不能好好給我說話,你是何職務?」

那小吏沒想到陸炳敢動手,見陸炳身材高大,連忙捂住臉,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太難看了。沒想到陸炳沒動手,反倒是直接問其官職,那小吏緩了緩這才說道:「我無官職在身。」一臉欠揍的模樣,好似陸炳不敢打他一樣。

「你既然無官職在身,那本官位總旗,官居七品,雖然官位不高但也是你的上官,你見我不行禮也就罷了。為何還口出不遜,對我傲慢無禮?」陸炳義正言辭到。

那小吏上下打量了陸炳一番,心中暗自嘲笑白長了這麼大個子了,光講道理一點也不霸氣,再說了就是百戶來了又能如何,還不是得老老實實的。這一個小小的總旗看來即使有兩膀子力氣,有些膽量也不敢再鎮撫司衙門裡鬧事兒,呵,不過是新來的雛罷了,也不知道是怎麼進錦衣衛的。故而,那小吏囂張道:「我就這副樣子,你愛看就看,不愛看沒人攔著你啊,滾蛋啊。」

陸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笑著點了點頭:「很好,很好,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hellokitty啊。」那小吏還在疑惑什麼叫hellokitty的時候,陸炳一巴掌就抽了過去,直打的那小吏團團轉,瞬間牙齒都飛出去幾顆。

陸炳提起小吏重重的扔了出去,也不管是傷筋斷骨還是被摔的肝腸寸斷,陸炳指著他罵道:「老子給你臉了是吧,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罵完,邁步就朝著正屋內走去,剛才那個負責內務的官員聽見了動靜,此刻想要奪門而出,卻被陸炳攔住了,陸炳冷哼一聲道:「你這是去哪裡啊?」

「我是百戶之職,你不能打我,我官職比你高,我是從六品。」那官員捂著臉說道,生怕陸炳打他的臉,剛才聽到陸炳的爭吵也看到陸炳突然發怒,他知道自己得把這個少年拉回講理的道上才能保得平安,哪怕認個慫呢也是好的,最好還是說的少年啞口無言。等等,怎麼是個少年,少年就是總旗,還是錦衣衛的總旗這太奇怪了,莫非是哪家的公子?這官員平日里轉官兵械和內務軍服什麼的,消息比較閉塞,沒聽說過陸炳的名聲,更沒與人交流過,故而現在心中滿是疑惑,唯恐得罪了哪家權貴的公子。那官員轉念一想,這京城之中,包括在外的封疆大吏,沒有姓陸的有公子的啊,到底是誰呢?

「你現在想起來講道理了,你手下有如此的小吏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有身為內務人員,你看庫內竟然什麼也沒有,國家配置的兵械軍服鎧甲都去哪裡了?是你中飽私囊了,還是真的分配下去,真的非配下去為何到我這裡就沒有了?!就算如此我倒也認了,那庫房內分明是幾年沒去人的模樣,你是幹什麼吃的。」陸炳越說越來氣,看來貪官污吏哪朝哪代都不少,陸炳一把拽住那官員的脖領邊罵邊打,左右開弓掄起半圓,頓時院中發出啪啪的聲響,好不痛快。只是苦了那官員被弄成了豬頭一般,不過說來,那貪官倒也是厲害,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卻抗揍的很,受了陸炳幾記重掌都沒昏過去。

陸炳打痛快了拎起貪官問道:「有沒有五十套飛魚服。」貪官連忙點頭:「有。」

「有沒有五十柄綉春刀?」

「必須有。」

「我各要一百套,春夏秋冬都要,兩件倒替著穿,能不能搞來?」

「這都不叫事兒,兄弟,你可別生氣,和我一般見識幹麼。」

陸炳鄙視的看了看他:「賤骨頭,不打不長記姓,明天我來拿,小爺我脾氣不好,別讓我等你。」轉身朝著門外走去,此時聽到喧鬧的聲音,已經有不少人前來圍觀了,陸炳從容不迫的而去,眾人閃開一條路容陸炳和魏和離開。

出了門,魏和才開口說話道:「大人,這個錦衣衛中不是每個人都穿飛魚服的。」

「啊?」陸炳驚訝道:「不是,都說是飛魚服綉春刀嗎,怎麼不是每個人都穿呢?」

「剛才大人入內時,可否看見衙門內有多少人穿飛魚服?」

「這個這個好像不是每個人都穿,好像不少人穿的是普通軍服。」

魏和咧嘴無奈的笑了笑:「這就是了,綉春刀是小旗以上的官員才配備的,飛魚服更是百戶以上的才有,試百戶也就是從六品的都沒有。所以說剛才大人還真是為難那人了,我站在身後不便出言給大人找台階,故此沒說還望大人恕罪。」

「都是那貨自找的,愛咋地咋地吧,做人不能太囂張也不能太窩囊了,反正我痛快了,他通不痛快我就管不著了。」陸炳冷哼一聲帶著魏和與手下兵丁走了,去巡撫司給魏和辦了相關手續,讓人前來接替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再說剛才被打的那人,此刻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一臉的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周圍有相熟的把他扶起來,那貪官口中叫嚷著一定要讓陸炳好看,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旁邊那人竊笑道:「我看你還是趕緊準備好東西吧,剛才那個總旗你可惹不起。」

「為什麼,憑什麼,那傢伙是幹什麼的!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隨便打人啊!」官員叫嚷道,旁邊的人低聲道:「老劉啊,你可別嚷嚷了,你知道劍鬼衣狼嗎?」

「誰是劍鬼衣狼?」

「就是江彬手下的第一高手,人稱劍鬼,重金伺候的那個,上次從詔獄中連刺一千多劍那犯人愣沒死,慘叫的聲音整個鎮撫司都能聽到,你還記得不?」

「你小聲點,江彬現在倒台了,你少提他,不過我記得有這個人,長得就很陰冷的樣子,我見過一面。」那內務官員的嘴漏風撒氣的說道。

「就那個人也讓剛才打你的總旗給打敗了,武功之高可想而知,當年江彬都要給他一份面子,此人駱大人關係也很好,最主要的是」旁邊的「好事者」故弄玄虛道。

內務官冷汗都下來了,看來自己惹了個江湖草莽啊,而且與當權者關係非常緊密,這等人姓情粗暴萬一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咔嚓了,那這一家老小怎麼辦。內務官腦中瞬間想到了孩子流離失所,小妾改嫁另尋喜歡的樣子,不覺間頭都有點泛綠了,於是顫聲問道:「最主要的是什麼,別賣關子,一下子說完。」

「你看你看,你還急了,早知道你別惹他啊。」說話者冷笑道:「最主要的是,這個總旗是隨王伴駕入京的,他的後台不是旁人正是當今聖上啊。」

這個說了一通的人走了,留下呆在原地愣愣不知所措的內務官,他一屁股坐倒在地臉色煞白,此時地上躺著一個小吏,而屋中唯一逃過被毆的小吏走了過來,想要攙扶內務官,剛才那番話他是聽見了,對於他來說皇上是神一般的存在,此刻慌亂不堪嘴中說道:「大人,咱該怎麼辦啊。」

內務官猛然站起身來,朝著他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口中罵道:「娘的,怎麼辦,涼拌,趕緊去弄衣服和兵刃,不然我的腦袋怕是不保了,我死了你他娘的也別想活著。」

閑話不說,書接正文,陸炳回到了驛站內,袁宗皋的身體已然恢複了一些,可是此刻已然病病歪歪的,成天昏睡不已,但總算沒有生命危險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陸炳與袁宗皋聊了一會兒,避開打人的事兒沒提,單說了說護衛軍的安置,袁宗皋認為陸炳安排的很是妥當,對他稱讚不已。

轉而袁宗皋突發奇想的問道:「你買房子花了多少錢,這錢是誰給你的?」陸炳避重就輕到:「都是些便宜的雜院和四合院,四套院子我也沒怎麼挑,用才花了七十兩銀子。」袁宗皋搖頭道:「貴了貴了,你買貴了,聽你描述的,至多也用四十兩就能買下來。」

陸炳先是驚訝一番,然後暗自惱怒被人坑了,但隨即釋懷了,這是哪裡,可是京城燕京啊。一兩銀子約合人民幣一千多塊,七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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