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公說公有理

爆炸聲響起,瞬間四周的民居爆炸起來,威力雖然不大卻也是炸傷炸死了外圍的官兵和圍觀的百姓,陸炳微微搖頭低聲自言自語道:「下輩子別看熱鬧了,看熱鬧容易看到惹禍上身。」

爆炸升騰起的熱浪和土地上暄騰的煙霧弄的人看不清狀況,楊登雲沖了下去,左突右撞朝著囚車而去,手持兩柄小短刀,小短刀猶如柳葉一般又薄又窄,可是鋒利無比,兵刃上一如既往煩著藍光應該是淬了毒。楊登雲雙臂揮動起來,小短刀划過官兵的軀體,即使他們穿著鎧甲,可是絕非重甲總有暴露的地方,那就是楊登雲下手的地方。

官兵紛紛倒地,終於有人喊了一聲:「有人劫囚車!」眾官兵爆炸後經過短暫的慌亂,就嚴陣以待了,可是在煙霧瀰漫之中,哪裡能看得清敵人的位置,如此一來人數優勢就消失了,也結不成陣型防禦。這就給了楊登雲一對一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普通士兵哪能在楊登雲手下走一個回合,倒地者多達十幾人。

塵埃落定,終於眾官兵看清了楊登雲的身形,這時候楊登雲已經接近了囚車,猛然那幾個飛魚服的錦衣衛抽出了綉春刀迎了上來,看架勢應該是好手。他們合力朝著楊登雲的上下左右路切去,不留一絲死角,楊登雲後有大批官兵,前有好手斷路,只見他腳尖輕輕一點飛躍起來,踩著人頭奪路而去。

隊伍之中,有一用斗篷蒙頭之人喊道:「莫要放走了歹人!擒賊者,賞千金封千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一撲而上,也虧楊登雲身形高超,否則定會被當場擒住。楊登雲左右躲閃,險象環生,好在沒被抓住。

陸炳一驚,剛才喊話的那人聲音好熟悉,卻忘了從哪裡聽過了,但自己可以肯定絕對聽到過這人的聲音。

楊登雲吸引了大隊人馬,遠離了囚車,陸炳動手了,他接二連三拉動繩索,炸藥爆炸了起來,那些追兵紛紛倒地。其實這種火藥引爆技術陸炳等人是不會的,這還多虧夢雪晴的功勞,她說可以化繁為簡,只需要把火藥聚集起來,搭配得當易燃易爆埋放妥當後,用小碟子托住半燃燒的木炭,這樣足以撐得過一兩個時辰。一拉動繩索,小碟打翻半熄滅半滅的木炭,火藥就燃著爆炸了。

這種爆炸威力不是很大,被炸死的應該都在爆炸中心,都是被頂死的,或者撞死的,屬於點背不能怨社會,命苦不能怨政府的那種衰人。這和明代的火藥成分有關係,所用的大多都是黑火藥,陸炳只能用單純的火藥,不敢再火藥上付上鐵蒺藜等物,唯恐鐵蒺藜飛度的太遠扎傷了楊登雲,若配上鐵蒺藜,效果尤甚不僅能利用爆炸產生的氣浪推動射殺敵人,更能灑落在地上阻擋敵人的前進。饒是如此,這等爆炸還是給追兵帶來了不小的阻礙,讓他們與楊登雲的距離越拉越遠。

楊登雲往前狂奔著,他沒有蹬踏著借力躍上房頂,而是跑到了屋檐下,背靠牆壁而立,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喊道:「動手!」

追兵本來心中大喜,以為把楊登雲逼入了絕境,力盡的他無法躍空而起,怎知楊登雲的一聲動手讓他們恍然大悟起來:完了,中計了!

火銃憤怒的「吼叫」著,煙霧從槍口冒了出來,形成一片遮掩不清的煙霧,立刻暴露了釋放者的位置,可是追擊的官兵中不少人也中了鐵砂,栽倒在地,在地上不斷的呻吟著痛苦萬分。

斜側面的孟霖拉動了繩子,繩子拴在扳機上,一排固定好的火銃一齊開火,裡面沒有裝鐵丸而是較小的鐵砂。鐵砂呈扇形撒了出去,正中追兵的軀體。可是儘管這樣,追兵還是源源不斷的涌了過來,有高手已經朝著孟霖所在奔來,官兵們也紛紛找來梯子上房,兵分兩路分別追擊楊登雲和孟霖。

囚車那邊的守軍越來越少,調虎離山之計已成,說時遲那時快夏大德突然從一旁的房上一躍而起,從天而降!他揮動手中的傢伙猶如砍瓜切菜一般讓囚車周圍的人屍首分離,大步流星的奔到囚車旁,一殺豬刀把囚車的木欄砍得木屑橫飛。夏大德收了刀,手掰住木欄暴吼一聲只見那囚車頓時支離破碎。

於此同時,菜市場和早集方向大批高手涌了過來,陸炳倒吸一口涼氣,看來正如夢雪晴講的那樣,這是個套,朝廷早就埋伏好了,只是自己並沒有在他們埋伏的地方動手,而是選擇了來的路上,這才得了便宜。

夏大德此刻已經一把扯住了楊飛燕,用力拔住嵌入底端的鐵索,連根拔了起來,來不及給楊飛燕打開鐵索,手腕粗細的大鐵索也不是一時半刻可以打開的,夏大德把楊飛燕扛在肩頭就撒開腿狂奔起來。

沒跑幾步卻覺得嘴中一甜,背後鑽心的疼痛,震驚的側頭看去只見肩頭的「楊飛燕」手持利刃插入了自己的後心,夏大德這才看清楚長發遮掩下的「楊飛燕」分明是別人,那兇狠毒辣的眼神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夏大德暴吼一聲,抓住那人就往地上很摔去,可是那人的鞋底還抖出了一把穿鞋而入的彈刀,在被摔在地上之前用那刀朝著夏大德的前胸口又來了一刀。

兩刀都是致命的刀,招招命中要害,要不是夏大德體格碩大健壯無比且皮糙肉厚,怕是立刻就栽倒了。儘管如此,夏大德還是略略失了力氣,把那人摔在地上,雖然發出轟轟的響聲,但是並沒有把那人摔得筋骨寸斷腦漿迸裂。那人疼的一聲呻吟,反身爬了起來,發出公鴨嗓子的喊叫,聽得出來他好像是個太監。夏大德看見那太監囚衣下的兩團凸起,不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抽出菜刀一個力劈華山從上而下砍了下來。

那人沒想到夏大德受了兩下致命傷還能負隅頑抗,於是抬起利刃迎去,一擊之下卻被震得雙臂生疼,不禁大驚失色,這夏大德真是個猛漢,受了這麼兩刀還能有如此大力。

夏大德雖然魯莽但也不傻,知道是中了計,也不顫抖狂奔起來,劇烈的奔跑讓鮮血從他的前心後心噴涌了出來。夏大德奪路狂奔,陸炳連忙前去相迎,也得虧之前有逃跑方案,有備無患了一把,否則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一直在指揮的那個斗篷遮臉的人快速狂奔起來,離著夏大德越來越近,抽出了一把細長的綉春刀,眼見就要追上夏大德了。猛然間聽到耳邊風聲起,那人連忙回身擋去,陸炳飛身劈砍,虎頭寶刀和綉春刀撞擊在一起,頓時綉春刀之上出現了一個大口子,陸炳喊道:「二哥先閃,我隨後就來。」

夏大德略一遲疑知道自己現在純靠硬撐著,再留下來只能拖累陸炳,於是依然按照原來商定的路線撤退而去。

這時候那些從鬧市趕來的高手已經到了,分成三波,一路去追夏大德,另一路追擊楊登雲和孟霖,剩下的則是把陸炳團團圍住。

陸炳使出第四式兩圓殺四方,眾人不敢靠近,而斗篷指揮卻迎身上前左右揮動綉春刀,意圖去破陸炳的第四式,卻被削中了斗篷也對虧他反應快及時躲閃,否則別說斗篷帽子了,就連頭也得掉了。

這等遮掩消退後,陸炳大吃一驚,這人他認識,正是當時和黃迪在四喜堂內與自己打鬥的國字臉。

那國字臉撤出了一步笑道:「陸炳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功夫又精進了不少啊,可是力道怎麼弱了不少,哎呀呀,你看我這腦子忘了你受傷了,劍鬼衣狼的這一劍刺得夠狠的啊。」

陸炳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國字臉抬手命令漸漸靠近的錦衣衛好手止住了步伐,只圍不攻,然後淡淡的說道:「鄙人姓江單名一個彬字!」

「啊?你就是江彬?」陸炳錯愕到,江彬的臉上微微提起了一絲笑容,看來對震驚陸炳這個效果很是滿意。陸炳隨即平靜下來說道:「怪不得你認識我,你本族的侄子,就是我的弄得,故而你才知道我的吧?」

江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單說是名字,是這樣的,可是他又不是我兒子,只不過是我本族侄子而已,我只需要派旁人去就查一番該辦誰辦誰就好了,不用我這等職位的人操心。所以那一刻我只是聽說過,卻沒記住你的名字。可是當我得知你是奪命十三刀的陸家的時候,呵呵,我就上心了,陸炳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陸炳問道,他現在需要拖延時間,讓孟霖夏大德和楊登雲跑的更遠,拖延住身邊的這些高手,更主要的是剛才打鬥之下胸口又開始滲血了,陸炳需要歇息一下。

江彬答道:「我免你的罪,不管是對我侄子還是這次圖謀不軌的行為我都既往不咎,並且保你榮華富貴,更會告訴你陸家奪命十三刀的故事。作為交換的條件,你要把奪命十三刀教給我。」

陸炳注意到,江彬每提一次奪命十三刀,圍住自己的這些高手中一些年歲較長的人就抖動一下,是下意識的顫抖。陸炳想不出個所以然,卻呸了一聲說道:「我才不會為了什麼榮華富貴當朝廷的走狗,你換個台詞吧,這台詞太老套了,下一句肯定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壞人一般台詞翻過來複過去就這幾句。江湖有道義,萬事應當義字當頭,我不贊同莽撞甚至盲目的義氣,但也要做到仁至義盡,所以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放我走,讓我跟你混,算了吧,你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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