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無敵的城管

那副指揮使納悶起來,沒聽說哪個大人物要來南京啊,皇帝的鑾駕此時應該在路上,百官陪同哪會這麼早來南京,最快的先行人員也得十多天後到達。但看眼前這國字臉氣度不凡,一副朝廷大員的樣子,即使剛才說的話滿是譏諷之意,也不敢惱火,只能回禮道:「不敢稱大人,這位上官您是?」

「給他們費什麼話,踩著他們過去算球。」楊偉氣急敗壞的爆了粗口,他可沒副指揮使那般老辣的眼睛,只覺得今天晚上極其不順,接二連三的人來阻攔自己,老的少的不老不少的,男的女的都這樣,就差來個不男不女的欺負自己了。

「去給這位權勢通天的大員看看咱們的腰牌。」國字臉說道,身旁一人拿著幾個腰牌走了過去,那副指揮使連忙彎著腰雙手接過,看了一眼卻渾身發抖起來,腰牌一共有三塊,前兩塊副指揮使都認識,但是另一個就沒見過了,看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國字臉說道:「用令牌冊吧。」

副指揮使連連道謝然後從手下身上拿出一本朝廷剛剛新換的令牌冊,從後向前翻起來,國字臉不耐煩道:「從前面往後翻。」副指揮使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不住的打著哆嗦旁人都能聽到他牙齒碰撞的聲音。

終於他找到了,猛然撲倒在地,雙手高高舉起,捧著三塊令牌,三張令牌分別是錦衣衛的,東廠的,和平虜伯的令牌,副指揮使瞬間明白了,不停地喊道:「江大人饒命啊,江大人放過小的吧。」

「他是誰,你為何如此卑躬屈膝?」楊偉自顧自的問道,身後那些兵丁早已跪倒在地,頭都行大禮了,他們綳著也沒必要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適合他們,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出征戰場的還能喊一聲好漢,五城兵馬司就一聲尖厲的叫喊響起:「什麼東西,見到平虜伯還不行禮,私調兵馬你當五城兵馬司是你家的嗎!罪當斬,殺無赦!」隨即楊偉感覺眼前的景象旋轉起來,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站立的身體,只是那娘炮般消瘦的肩膀上已經沒有了頭顱。

血液這時候從沒有頭顱的胸腔中噴涌而出,染紅了楊偉依然站立的身體,也染紅了黑色的夜裡每個人的眼睛,恐怖,街道之上說殺就殺,還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的侄子,這是何等的權利滔天。楊偉此時終於明白自己是死了,眼珠轉動了一番,看到了殺死自己的「兇手」,面若敷粉,沒有喉結,沒有鬍子,一看便知道分明是個太監。他的手裡有一柄長長的軟劍,一滴血在劍尖上輕點了。

楊偉旋轉的頭顱笑了,露出了最後的微笑,隨即眼珠子變灰,徹徹底底的死了。同時,他的願望實現了,今夜不男不女的人也出來欺負他了,還要了他的命,這也算如願以償,殺他的正是個內監。

國字臉冷笑著對副指揮使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了,那我給你個發財立功的機會,去把你們五城兵馬司的家抄了,人也給我殺了,家財你隨意拿,稍微留點就行,回頭我派檢察院過去給你收拾殘局,你覺得可好?」

副指揮使本以為今天晚上自己是闖了大禍,未想到竟然天降橫財,只要把這事兒辦好了自己就綁上了一棵大樹,說不定今日就是飛黃騰達之時。國字臉說道:「我江彬說話算數,把這事兒做的利索的話,我讓你當五城兵馬司指揮使。」

「屬下謹遵江大人命令。」副指揮使抱拳站起來就要回去帶隊而去,江彬卻叫道:「對了,你可知道我為啥要殺這個小子,還讓你去抄指揮使的家,如果我的情報沒錯,那應該是他叔叔吧。」

副指揮使「義憤填膺」的指著楊偉的屍體說道:「他和他叔叔,假公濟私不遵法紀,視五城兵馬司為私軍,這等玩忽職守之人理應當斬!」

「若只因為此那你也該被殺,在我江彬看來什麼都不重要,要做什麼只看我心情,殺他們的原因一來是因為他聒噪的我耳朵疼,再者就是他們好像和楊廷和關係挺好的,你切勿步了他們的後塵。三來嘛哈哈哈哈,你們要去打的人對我太重要了。」江彬說道。

「是誰?」副指揮使隨口問道,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不該問的不問是官場上的固定守則,可話已出口只能聽天由命了,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江彬接下來的話還是嚇了他一大跳。

「因為,那個人我得叫他皇上。」江彬獰笑著說道。

四喜堂中,陸炳講完了自己的故事,夢雪晴的眼睛都朦朧了,看陸炳年紀不大竟有這番經歷,尤其是離家的那段往事,和與夏大德孟霖行俠仗義扶弱濟貧的事情讓夢雪晴深深地著迷,沉浸在了英雄陸炳的故事之中。黃迪也是不斷地點著頭,拍了拍陸炳的肩膀說道:「哈哈,沒想到兄弟你還有這經歷,真是好樣的。」

劉若楓聽得都痴了,加之先前陸炳「展示」的文采和曲藝,簡直把陸炳當成了偶像。陸炳見好就收,若是再問下去非得說穿了梆不可,刺王殺駕可不是小事兒,更何況這不是光關係到陸炳一個人的姓命,牽扯的面太廣,陸炳再實誠也不能說出來。於是陸炳清清嗓子說道:「時候不早了,黃兄咱們走吧?」

黃迪顯然是沒坐夠呢,可看到陸炳要走也是點點頭道:「行,咱們先就此告別了,夢先生,劉老弟,咱們後會有期。」

夢雪晴眼中多有不舍,對陸炳含情默默的說道:「以後你要來,不,是你們要來隨時可以入室一敘,不必在外廳等候。」

黃迪調笑道:「你看陸老弟,我們還佔了你的光呢,嘿嘿。」

劉若楓也跟夢雪晴告別,追上黃迪陸炳說道:「雖然你們武藝高強,但是我還是不放心,萬一楊偉帶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你們畢竟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寡不敵眾肯定會吃虧的,還是我陪你們出去吧。」

「行,你小子也講義氣的很啊,哈哈。」黃迪大大咧咧的捶了劉若楓肩頭一拳,弄得劉若楓肩膀生疼,呲牙咧嘴起來。

陸炳問道:「黃兄啊,五城兵馬司到底是個什麼機關單位,不是,我說錯了,我重新問,是個什麼衙門。」

黃迪眨了眨眼體會了半天陸炳剛才說的新鮮詞,這才把五城兵馬司的職責說了一通,然後笑道:「不必怕他們,他們敢追來咱們就痛扁他們,記住綿羊再多也打不過猛虎的,嘿嘿,看我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哈哈。」

黃迪沒笑完,就見陸炳打了個冷顫說道:「那咱趕緊走吧。」

「不是吧,老弟,剛才你這麼厲害,連那誰都能制住,怎麼到現在反而慫了?」黃迪不解道,劉若楓也是大惑不解。

陸炳神秘的睜大眼睛,略帶恐懼的低聲說道:「五城兵馬司累死與古代的派出所和消防隊,最主要的他們也治理街道,這就是城管啊,咳咳咳,你們不知道,在我那個時候城管是無敵的,給我三千城管,我能滅了美國咱惹不起,快撤吧,賣西瓜的都抵擋不住了,更別說咱了。」三人離去,黃迪雖然聽不懂卻也連連大笑,隨著接觸下去,只覺得這個陸炳越來越好玩,越來越新奇了。

當夜黃迪跟著陸炳回到了客棧,陸炳鬱悶之極,但黃迪說自己沒地方住,陸炳也只能收留了黃迪,兩人聊了會兒熄燈睡去。接下來幾日,兩人同吃同寢,感情日益深厚,關係更是一日千里,已經成了交心的摯友。

黃迪說過,朋友分三種,陸炳總結了一下,與自己對照一番,覺得說的頗有道理。第一種是一見如故成為生死之交的摯友,這種感覺是人獨有的,看對了眼,意氣相投,脾氣姓格想和都是原因,就好比陸炳和黃迪一樣,沒幾日的交情反倒是頗為開心,若是有事兒甚至可以以生死相托。第二種則就是日久天長,成年累月的相處之下的老友,雖然陸炳來這個時代不久卻也有這樣的朋友,朱厚熜,孟霖,夏大德。第三種則就是酒肉朋友了,群雄好漢都是,見了面大家互相點點頭,平時吃喝玩樂都沒問題,只是萬一若有了大事兒,難免樹倒猢猻散,個人顧個人。

陸炳和黃迪沒事兒就出去吃喝玩樂,可是席間卻討論許多大事兒,陸炳的思路和想法還有不時口中冒出來新詞,讓黃迪感到新奇,人最初的情感好多都源自最質樸的好奇。而陸炳則是佩服黃迪的見多識廣,還有身上那股金戈鐵馬的將軍之氣,讓陸炳找到了一種兄長的感覺。結義的大哥孟霖和二哥夏大德,總讓陸炳有種同層弟兄不分伯仲的感覺,可是在黃迪身上陸炳卻找到了對兄長的崇拜和依賴。

四五天後,陸炳沒有接到楊登雲的通知,也就是說還要繼續潛伏下去,可黃迪卻說:「兄弟,我得回去了,有些事情要處理。」

「黃兄,弟隨兄一同前往,可好?」陸炳說道,黃迪略一遲疑,眼中分明露出了喜悅之色,但是片刻之後黃迪的眼中灰暗下來,微微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我想你這次不單是來南京遊玩的吧?」

陸炳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作答,黃迪笑笑說道:「哥哥我不問了,走,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陸炳問道,黃迪一臉壞笑道:「咱哥倆第一次去的就是青樓,今天咱再去一趟,不過不是去找夢雪晴,我估計你再去一趟夢大家自己就得撲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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