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小小懲戒

朱厚熜和陸炳穿的衣服很像,顏色花色基本都一致,若是行家定能看出來制裁和做工大相徑庭,兩者之間有著天差地別,不過打眼一瞧還是看不出來什麼的,就好似同夥一般。

朱厚熜蒙面後說道:「哥,我不會功夫,你先上,制住那個惡少後往城南帶,他們要敢追咱們就以這個惡少做人質來威脅。咱們的馬匹在城南,上了馬把這惡少帶到城外好好教訓一番,你看可好?」

「verygood啊,不是不是,我是說很好很好,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我去打人牽制人,那你去幹什麼?」陸炳問道。

朱厚熜笑道:「說是不追是不可能的,只是可能會受到人質安全的制約,到時候你還真敢把人殺了?當然不行,殺人是要償命的,我一會兒負責牽制這些人的追擊速度。另外我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什麼?」陸炳也蒙好了面,說話悶聲悶氣的。

朱厚熜義正言辭的說道:「我還要負責自己的安全不給你添亂,說白了,就是我得顧著跑,明白了嗎?」

「就你精。」陸炳拍了朱厚熜肩膀一下,笑罵道。這個動作哥倆經常做,不過在王府的時候可不敢如此「犯上」,要偷偷摸摸的,否則陸炳又要吃一頓「竹棍炒肉」了。

哥倆說干就干,拉好了面巾蒙好,然後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人們正在看熱鬧,哪裡注意到這兩個打扮怪異之人,朱厚熜跑向一旁弄了一根繩子,拴在了旁邊店鋪的柱子上,然後把繩子耷拉在地上,跑到了街對面沖陸炳壞笑兩聲。

陸炳則也是眼睛如同月牙一般,透漏出得意的笑容。他們二人都沒看到,牆角的一老漢一直在看著他們,那老漢打扮的很普通,只是不時之間眼光中精光乍現,但很快又歸於平靜,看到小哥倆這通忙活,老漢也笑了,笑的很欣慰。

那紈絝惡少正耀武揚威,卻聽人群中有人大叫一聲:「小小年紀不學好,毛還沒長全就學會調戲民女了,這長大了還了得。」

「是誰!」惡少猛然大罵道「偷偷摸摸的算什麼本事,有種你給我出來。」

「我有種,我的種就是你,你真不孝順,不知道過來給我磕頭,反而讓你老子我出來。」人群中的陸炳不斷移動著,尋找最有利的下手位置,並且用言語譏諷著惡少,讓惡少惱羞成怒失去警備。

圍觀眾人紛紛哈哈大笑起來,看見惡少被人罵,也算是舒了心中一口惡氣。惡少果真惱羞成怒,對手下吩咐道:「去把那個人給我抓出來。」手下的僕人領命前去抓人,色厲內荏的僕人狐假虎威,沖著百姓們嚷嚷起來,時不時的還抓出來一個人問兩句,打兩巴掌才放回去。百姓們紛紛低頭不敢言語,就在這時候,一人飛奔而出,右手成爪狀照著惡少的喉頭就抓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炳。

那惡少也是練過幾年拳腳功夫,抬腿就要踢向陸炳,不過這點招數在陸炳面前還是不夠看的,但見陸炳左手變拳為掌,猛然揮動出去,正劈在惡少腿上,惡少吃痛慘叫一聲。會兩下拳腳的人都看得出來,出來行俠仗義的陸炳使的不是掌法,乃是刀法,只不過用掌代替了刀而已。牆角的老漢看到這一幕,眼中又是一亮。

趁著這段功夫,擺攤的一老一少連忙跑了,連地上的東西也不要了,陸炳還在戰鬥,他們就跑了,雖然不講義氣,但是人姓使然無可厚非。

那惡少的僕人家奴連忙回救,可為時已晚,陸炳的手已然抓住惡少的喉頭,手中用力一轉把惡少拉入懷中,然後揚聲道:「你們別亂動啊,爺爺我膽子小,萬一一緊張手上用了力,你們家小少爺可就沒命了。」

眾人靜若寒蟬,紛紛不敢動作,惡少回頭看了看挾持自己的人,只見兩道劍眉,一雙星眸,剩下的地方蒙住了,看不清長相,莫非是江洋大盜,惡少想到這裡,不禁暗自心驚雙腿發軟起來,尿搔味升騰起來。

「卧槽,你別尿啊,臟不臟啊,隨地大小便是要罰款的。我去,你臉怎麼還綠了,苦膽破了吧,我替你打120。」陸炳也不管惡少聽得懂聽不懂,總之放言調侃著,怎麼爽怎麼來唄。

惡少剛才被劈中的腿還在疼,喉頭也被嘞的難受,現在又尿了一褲子,又氣又惱於是便想要哭喊,卻覺得喉頭一緊,生生把哭喊咽回了肚子里。陸炳在惡少耳邊低吼道:「跟我走,別亂咋呼,不然你這小臟命就沒了。」說著拉著惡少就往南面走去。惡少不敢抵抗,喉頭的皮肉生疼,也不力氣抵抗,技不如人只能認栽,跟著陸炳走了起來。

百姓並不阻攔,這惡少天天耀武揚威的,沒少糟蹋老百姓,要不是仗著家大業大,還有個朝廷大官的族叔,早就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次了。百姓讓開一條道,各個都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待蒙面的陸炳把家中少爺挾持遠了,家奴才分頭行動,有的去報官,有的去告知家中並找人圍捕,有的則是尋著少爺被掠走的方向追去。恰巧他們都在一路,都得往南走,剛跑出兩步地上卻猛然綳起一條繩子,眾人猝不及防紛紛被絆倒在地。

有人眼尖,看到是一個小童拉的繩子,不禁大怒,大呼今天倒霉,少爺被人綁走了,現在就連屁大的孩子也敢出來作對,於是眾人紛紛朝著小童追去。

朱厚熜拉完了繩子,還沒來得及大笑一番,就見那家奴追來了,連忙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喊:「你們抓不住人,那我撒什麼氣,再不去救人你們小少爺就危險了。」

殺人誅心一語中的,這些家奴一想的確如此,萬一少爺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可就算看護不利,這事兒就大了,鬧不好京城那人一怒,自己還得掉腦袋。

朱厚熜不穿梭在百姓之間,百姓紛紛讓路,並投來讚許的目光,而朱厚熜邊跑邊說著:「謝了,謝了,謝謝老少爺們父老相親。」宛如打把勢賣藝的一樣。

待惡少家奴衝過來的時候,百姓站在那裡並不給這群「哈巴狗」讓路,一個個好似沒看見一樣,故意阻攔著他們的前進。

眼見著朱厚熜就要跑遠了,他還不時回頭叫道:「孩兒們,你們快來追你小爺我啊。」話音剛落,對面拐角處一個醉醺醺的男子晃蕩著酒步朝著小童迎面走來,橫插到路上,正擋住了朱厚熜的去路。朱厚熜沒有放慢腳步,因為那醉漢並無惡意,只是糜愣著眼睛看著朱厚熜,並沒有反應過來。

一惡少的家奴認得,那是縣衙快班捕頭范大海,於是高聲喊道:「范捕頭,抓住前面的那個小子。」

范捕頭聽到忙看向朱厚熜,他雖然喝得有些多,但畢竟是個身高力壯之人,對付個迎面跑來的朱厚熜的本事還是有的,朱厚熜年幼體弱拳腳功夫也是剛學會的,自然不是范大海的對手,要想正面為敵那是萬萬不能的。

范大海伸手就朝著朱厚熜的面門抓去,朱厚熜大叫一聲連忙要閃,可是畢竟年紀太小,身體比不上范大海,眼見著就要被抓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縮在牆角的老漢飛身上前,速度快的竟然無人察覺,猛然把手搭在范大海的手腕上,笑著說道:「朋友你喝多了。」只見范大漢也不知道怎麼得,身體在空中翻了個滾,後背重重的砸在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蒙面的朱厚熜高叫一聲:「謝了。」然後拔腿狂奔,老漢抱著膀子看著目瞪口呆的惡少家奴揚聲道:「別追了,朝著我來吧。」

家奴院公不知老漢的厲害,以為剛才不過是范大海喝多了,又跑出來個多管閑事的老頭,於是乎憤恨交加,就想逮住老頭群毆泄憤一番,也算對主人家有了個交代。眾家奴奮力擠出人群,紛紛朝老漢拳腳招呼過來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地上躺著六七個惡少家僕,不是鼻青臉腫就是頭破血流,還有一個胳膊都扭成了不可思議的形狀,想來是廢了。

陸炳抓著惡少在城南等了一會兒,朱厚熜就跑來了,兩人從客棧前把拴住馬匹的韁繩解開,翻身上馬。陸炳把惡少橫在馬上,怕朱厚熜一慌忘了怎麼騎馬於是說道:「還會騎不?」

「必須的。」朱厚熜答道。

陸炳點點頭也不多說,與朱厚熜鞭鞭打馬,馬兒奮力飛馳起來,向著南面而去,只留下兩道煙塵。

狂奔了大約半個時辰,來到了安陸的西北側的一片荒地上,陸炳單臂用力把惡少被扔到了地上。

惡少被摔得屁股生疼,也不哭喊只是面色鐵青,手指著阿炳兄弟二人,一臉恐懼的叫道:「我是江家的少爺,你們快放了我,不然我殺你們全家哎呀媽呀,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惡少還沒說完,就朱厚熜就上前掰斷了他的手指,陸炳一愣,說道:「你也太殘忍了吧。」朱厚熜笑了笑答道:「對付這種人,用不著客氣,狗改不了吃屎,不把他一次姓打改了,他哪裡能長記姓。」

說完,朱厚熜低頭在疼的滿臉大汗的惡少「江家大少爺」耳邊輕聲說道:「我平生最恨別人指我。」語速平穩不急不燥,看來心態平穩至極,哪裡像是十二三的小童,可謂是少年老成心狠手辣。

「哥,咱怎麼處置這小子。」扭頭對陸炳問道,陸炳想了想剛才朱厚熜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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