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復興之路 第180章 杯水主義

張作霖用馬鞭將斯大林抽打得皮開肉綻,但當他以李經述的總統特使身份來到沙俄的莫斯科,烏里揚諾夫這時還需要中國的大力支持,也只得對他笑臉相迎。張作霖奉李經述之命,去考察沙俄的革命。

烏里揚諾夫將張作霖介紹給了柯倫泰,讓她負責接待張作霖,而且還負責他的起居,以及讓他了解俄國正在進行的革命。那天,張作霖隨柯倫泰一起去了莫斯科大學外的教堂。

「戀愛是小資產階級自私的偏見!而我們的偉大目標,是實現人人都可以自由戀愛,自由享受兩性生活。」那是一個炎熱的下午,在莫斯科大學教堂外的空地上,一頭棕色捲髮的亞歷山德拉·米哈伊洛夫娜·柯倫泰滿頭大汗,揮著有力的拳頭,對著周圍一百多名青年男女學生喊道。

三十三歲的柯倫泰胸脯高聳,穿著的襯衣恰好襯出她豐滿而結實的身材,她沒有像一般的俄羅斯少女那樣成年後就迅速變成水桶腰的大嬸,這得益於她全身心獻身於布爾什維克的革命工作,經常四處奔走在沙俄各地,她也是烏里揚諾夫政黨里唯一的一位女性委員,是一位典型的革命理想主義者,善於演講和寫小說。

「啊?自由享受……」廣場上的學生竊竊私語。

柯倫泰彷彿沒有聽到人們的嘈雜聲,繼續慷慨陳詞:「青年們,如果你希望去和誰睡覺,就去吧,使自己滿足吧,但不可用詭計,頂好是開心見膽地做。實際上,我們就是這樣做的。不要等到我們下半身都乾枯了,才後悔莫及。」

聽完柯倫泰的演講,莫斯科大學的學生們下半身熱血沸騰,尤其是男學生。一位性格害羞的鞋匠的兒子烏拉諾揚·康斯坦丁諾維奇·朱可夫的心跳得尤其厲害,他的個子不高,五官端正,身體結實,尤其是那雙純潔的大眼睛,像夜空中的星星,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掩蓋了兩眼的憂鬱,眉宇間英氣尚存,他還留著小絡腮鬍,不解地問:「尊敬的柯委員,我們要是有生理需要就可以滿足?」

柯倫泰笑著說:「是的,我們都信奉杯水主義。與人發生關係,就如口渴了就應該喝水一樣,是應該得以滿足,且很平常的一件事。對於獻身於我們的女同胞,當她身上燃燒起激情時,她決不拒絕任何人向她發出的求歡的暗示。她決不虛偽地用道德的破爛外衣將自己包裹起來,她將張開雙腿,緊緊擁抱她的所愛,在愛的歡愉中滿足,當愛的杯盞倒空後,她將毫無痛苦和遺憾地將它扔掉,回到自己的工作中。」

柯倫泰正是這種杯水主義的始作俑者,她寫過一篇小說,裡面一個女主人公叫瓊尼亞,她把一切都獻給了布爾什維克,沒有時間談情說愛。但她那旺盛的慾望卻在工作中得到了解放。她不分對象地和男人睡覺,甚至和繼父上床。她公開說:「性生活對於我,不過是單純的慾望的滿足。我對我自己的對手是依照情趣而變化的。我現在已經妊娠了,但是誰是我的小孩的父親,連我也不知道。可是這件事,對於我而言,沒什麼大不了,隨便怎樣都可以。」

朱可夫十八歲了,但因為沒錢,到了大學也沒交到女朋友,甚至長這麼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牽過,他正處於青春期,臉上滿是青春痘,這是內分泌過多而壓抑的表現,他對柯倫泰提到的杯水主義感到好奇,於是繼續問:「那這怎麼可能實現呢?」

柯倫泰說:「我們在布爾什維克控制的薩拉托夫地區,政府已經發布了法令,要求廢止對十八歲到三十二歲的婦女的私人占有權。只要你去了那裡,那裡就是天堂。怎麼樣?你們要加入我們嗎?」

現場的氛圍一下子活躍起來,很多男學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高聲喊:「我們要自由,我們要革命,我們要加入布爾什維克!」

這時,校園裡想起了一陣尖銳的哨子聲,一位穿著黑色牧師袍子的神父,帶著五六位穿制服的沙俄秘密警察朝人群跑了過來,朱可夫大喊一聲:「不好了,有警察!」就勇敢衝上去護住柯倫泰。

接著,沙俄秘密警察中,有一人朝天空開了一槍,大喊:「柯倫泰在那,快抓住她。」

聽到槍聲,大多數學生一鬨而散,張作霖也被一位布爾什維克帶走,只有朱可夫僅僅抓住柯倫泰的手,往教堂後面跑,邊跑邊說:「夫人,我知道一條小路,能秘密離開學校,你跟我走吧。」

柯倫泰等人便跟著朱可夫繞道去了莫斯科大學後山的一片白樺林里,山腰隱蔽的地方,有一間小木屋,那是朱可夫和同學在山上秋遊時無意間發現的。

沙俄的秘密警察一路追趕,為了引開警察,兩位保護柯倫泰的同志主動要求引開警察,柯倫泰便和朱可夫兩人單獨去了小木屋裡。

天氣本來就很燥熱,加上兩人一路狂奔,柯倫泰的衣服全被汗水淋濕了,她的衣服還被白樺林間的荊棘給刮破了。朱可夫也狼狽不堪,頭上滿頭大汗,他的左臉也被劃破了皮,留下幾道細小的鮮紅血痕。

天漸漸黑透了,外面還下起了大雨,柯倫泰和朱可夫呆在屋子裡,感覺身上有點冷了,兩人便聊起天,朱可夫告訴柯倫泰,他小時候因為偷看隔壁鄰居的女兒洗澡,他當鞋匠的父親勃然大怒,摑了他一耳光,他差點因此間歇性耳聾。

柯倫泰摸著朱可夫的頭說:「你的父親雖然是個鞋匠,但是受資產階級的墮落思想腐蝕很厲害。」

朱可夫點點頭說:「作為一個鞋匠,父親不是一個真正的無產者,因為他仍有小資產階級思想。」

柯倫泰提議在房間里活動活動,她對朱可夫說,「你來摟我的腰。」

朱可夫有點吃驚,不敢上前,柯倫泰說,「工會最近要教同志們一種交誼舞,你陪著我練練。」

朱可夫這才向前邁了幾步,把手放在柯倫泰結實的腰上。那種舞很特別,完全不是大學裡跳的交誼舞,有點像倫巴。朱可夫右手扶柯倫泰的腰,左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們的臉幾乎貼著,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朱可夫慢慢移動著步伐,一低頭,看見柯倫泰襯衣最上面的一粒扣子開了,咽了一口唾沫,配合她轉了好十幾圈,有點累了,對她說,我頭有點暈,歇會吧,保持點體力。

柯倫泰一笑說,「保持體力做什麼,是不是想做壞事,比如偷看我洗澡?」

朱可夫低下頭,什麼話都沒說。

柯倫泰笑著說:「小寶貝,你想要嗎?想要就說,別憋壞了自己。」

朱可夫害羞地低下頭,說:「我倒是想,但太快了!我還沒有加入你們的組織。」

「什麼太快了?你想加入我們嗎?」柯倫泰問,她看了朱可夫一眼,又說,「太熱,你把上衣脫了吧。」

朱可夫照做了,柯倫泰也慢慢解開襯衣其餘的扣子,兩眼迷離地望著朱可夫,抓住他的右手腕,抓得很緊,長指甲都快嵌進了他的骨頭裡,一鬆開就有抓痕,她把他的右手拉到自己的胸前,朱可夫的手指一下子不聽自己使喚了。

柯倫泰閉上了眼睛,忍不住命令朱可夫:「來吧,朱可夫同志,為了我們的革命事業,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第二天上午,太陽高起,歪戴著灰色帽子的朱可夫兩腿發軟,走回莫斯科大學的校園,發現校園裡的氣氛,比昨天更加緊張。他的帽沿壓得很低,腦海里滿是柯倫泰豐滿的大胸,以及那雙有彈性的雙腿。那天晚上,他被壓在下面,更像是一個被征服者,他的呼吸完全被柯倫泰刺耳的尖叫聲,雷電的轟鳴聲抑制住了,他就像一隻溫順調皮的小鹿,被扔進了母狼的窩裡。他腦海里的思想,被柯倫泰面紅耳赤時不斷喊叫聲淹沒。

柯倫泰的演講宣傳很到位,校園的草坪上,到處是談論革命的男女,青年男女甚至在走路時,也不忘調侃一下沙皇制。在去學校食堂的路上,朱可夫碰到了法律系的女同學奧莉婭·瑪法,她是一個矮個子的嬌小女孩,右眉上方有一米粒大小的肉痣,平時舉止總是很輕柔。她長得清秀,總是一臉安靜的笑,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彷彿冬天裡的陽光,總讓人感覺到一種細小的溫暖,朱可夫喜歡她的溫柔,曾暗地裡給她寫過情書,但最終沒有勇氣送給她,因為兩人家境懸殊,她的父親是一名律師,母親是一位工廠主的女兒。此刻,她穿著一身白裙,一頭微彎的波浪捲髮,高聳著胸脯,正和兩位歷史系的男生爭論什麼。

朱可夫走近了,才聽到奧莉婭說:「你們這些人,竟然在二十世紀,捍衛沙皇野蠻的、黑暗的君主制。你們知道世界上許多民族,現在都已經奮起向他們的制君主揮起了拳頭,一些君主的權力已經一去不返。俄羅斯現在一切的罪惡,都在君主制。在與君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不受憲法和法律約束。」

其中一位高個子的男孩奧多波夫斯基搖搖頭,反駁說:「不。不是這樣。沙皇擁有所有的權力,但良心和上帝會束縛他。他的權力較之憲法和法律制約的界限更為神聖!我們有遠見的君主,比如尼古拉一世和亞歷山大三世,還有當今的皇帝,正在進行偉大的改革,他不像其他共和制的國家那樣進行激烈的改革,只有君主具有至高無上的制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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