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改變世界 第136章 日本首相被砍

日本因為甲午戰敗賠款,國際地位一落千丈,加上李經述限制日本商會在中國的發展,英美很多國際公司把總部從日本東京遷到上海,日本的經濟雪上加霜,綜合國力排在中國、義大利、奧匈帝國、西班牙、荷蘭之後,居世界第十一位,加上割讓了長崎和馬關港口給中國,日本國內的軍國主義分子對中國恨得咬牙切齒,勢力急劇膨脹。

日本首相大隈重信想「十年生聚」,忍辱負重發展經濟,力壓山本權兵衛等好戰分子,雙方的矛盾激化,日本的主戰派和主和派天天在國會吵得不可開交。山本權兵衛一咬牙,對首相大隈重信動了殺心,只是這事,此時作為軍部參謀長的他不方便親自動手,他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這個人就是剛在東北戰場上兵敗被俘,後來被日本政府贖回的川上操六,他回國後加入了玄洋社,已是玄洋社的兩大頭目之一。

在日本最南端,悠悠白雲下的鹿兒島城,海水共長天一色,深秋的楓葉,紅勝烈火。可惜這家鄉的美景,卻並沒讓日本陸軍原參謀次長川上操六心情好一些,他頭纏白帶子,穿著寬鬆的和服,每天在家喝悶酒,哼著日本的新國歌《君之代》:「皇祚連綿兮久長,萬世不變兮悠長。小石凝結成巖兮,更巖生綠苔之祥……」

每次唱完,他就號啕大哭,撿起地上的軍刀,也想切腹自殺——日軍在東北一敗塗地,他作為敗軍之將,當了山縣有朋司令官的介錯人,提著山縣有朋的人頭投降,後來和四千日軍俘虜一起,被日本政府重金贖回,他覺得自己沒臉活在這世界上,唯一還苟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替山縣有朋報仇。

川上操六回國後,被迫從軍部辭職,加入了玄洋社,現已是玄洋社的兩大頭目之一,他屢次想挑起中日戰爭,為山縣有朋報仇,但日本首相大隈重信力排眾議,並不同意對中國用兵,此刻他感覺人生很絕望。

那天,天氣陰沉,川上操六坐在榻榻米上,拿起軍刀。身穿海軍軍裝的山本權兵衛拉門進來了。現任軍部參謀長、海軍大臣的山本權兵衛也是鹿兒島的人,他比川上操六年長五歲,互為知己,見川上操六要自殺,山本權兵衛出語諷刺道:「川上君,一個武士,就是死,也要死得有尊嚴,有價值!我想不到你如此窩囊,遇到一點挫折,竟然要自殺,你等我出去了再死吧,免得髒了我的眼睛!」說完。山本權兵衛假意轉身準備走。

川上操六這時被山本權兵衛一激將,放下刀子,問山本權兵衛:「山本大人來找我,是有重要的事情?」

山本權兵衛微微一笑,道:「原本是有大事要你去做,看你的精神如此頹廢,和廢物沒有什麼兩樣,現在已經沒別的事了。」

川上操六趕忙把出鞘的刀子收回,問道:「我只是多喝了一點酒,並無大礙。有什麼重要的事?大人快說吧。」

山本權兵衛自行盤膝而坐,道:「川上,你想不想重上戰場,提著李經述的人頭,告慰死去的山縣有朋大人,來洗刷你頭頂的恥辱?」

川上操六點點頭,說:「我日思夜想,如有一天,能重上戰場,我必定帶兵直搗北京城,親自手刃李經述。」

山本權兵衛冷冷地說:「我最近已經拜會了外相陸奧宗光,力勸他找借口對中國開戰,把中國人趕出長崎和馬關。這可是我們日本人的領土,憑什麼割讓給中國人?」

川上操六聽了此話,頗為沮喪,說:「大隈重信首相不會同意和日本開戰的。」

山本權兵衛面不改色,道:「像大隈重信那樣的懦夫,就應該主動辭職,讓有雄心的人上台。我們大和民族,在他的帶領下,受了多少屈辱!我再無法忍受下去了。」

山本權兵衛的口氣,明顯是要謀反,川上操六連忙問:「大人的意思是?」

山本權兵衛說:「我聽說你最近控制了大半個玄洋社,貴社人才濟濟,如想迅速改變時局,能不能找一個人去東京放一把火,讓首相不再阻攔我們跟中國開戰。」

「玄洋社去東京放火?」川上操六目瞪口呆,問山本權兵衛:「你是說去東京刺殺大隈重信?以下犯上,大逆不道,那可不是一把小火,搞不好會讓整個國家陷入動蕩。」

山本權兵衛說:「這個你不必擔心,一旦大火燃起,滅火就是我的任務!兵部的將士,都同意兵諫天皇陛下。只要你殺了大隈重信,我擔保你重新去陸軍參謀部任職。」

川上操六嘆了一口氣,內心很糾結,殺首相這絕對不是忠義的武士應該做的事,一旦事情敗露,他就徹底身敗名裂,就算成功,按照日本武士的傳統,去刺殺的武士也應該自殺,他想了很久,最終還是點點頭,道:「反正我現在也和死了沒什麼區別,生不如死,我願意去賭一把。」

「死而後生!你這樣才是我大日本真正的武士!」山本權兵衛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紙質草圖,交給川上操六,道:「這張圖是大隈重信每天的行程圖,他每天早上去皇宮,必路過皇居外苑的二重橋,那裡有一片濃密的松樹林,你可派玄洋社的殺手埋伏在林中,伺機下手。」

川上操六用顫抖的手,接過山本權兵衛手中的圖,上面還有二重橋的詳細地形圖,他問:「大人準備讓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山本權兵衛說:「我這次回鹿兒島,是以祭拜老友西鄉從道的名義。你叫上玄洋社的人,跟我一起回東京,這樣不會引起大隈重信的懷疑。事不宜遲,在今年第一場雪來臨之前,就動手吧。」

於是,川上操六從玄洋社挑選了十四位亡命之徒:內田良平、來島恆喜、太原義綱、鈴木天眼、大崎正吉、時澤佑一、日下寅吉、武田范之、大久保肇、田中侍郎、白水健吉、吉倉汪聖、千葉久之助、井上藤三郎,成立了「天佑俠」組織,專門負責刺殺日本首相大隈重信。

那天早晨,濃霧將日本皇宮的綠色瓦頂、白色牆壁都覆蓋了,伸手難見五指。當時。日本皇宮外的鐵橋在江戶城的西丸下乘橋的位置,護城河的水很深,舊橋較低,所以在橋上又搭了一座橋,上下兩層,所以叫做「二重橋」,正對著皇宮的正門,有皇宮警察的皇宮護衛官儀仗隊駐守。一般人是不能通過二重橋進皇宮的,所以人跡罕至。

大隈重信一般早晨從這裡入皇宮,去跟明治天皇問安,他也沒想到山本權兵衛會如此瘋狂,竟然敢派人刺殺他,那天帶的護衛也比較少,隨身侍從就兩名首相府的親兵。

大隈重信那日剛走到二重橋,附近的松樹林就鑽出十幾個蒙著黑面、穿著黑衣的殺手,手裡都拿著明晃晃的武士刀。

大隈重信厲聲喝道:「你們是何人?膽敢攔我的道?」

來人正是玄洋社的內田良平、來島恆喜等亡命之徒。他們不由分說,提刀衝殺過來。大隈重信後面的兩位親兵侍衛趕緊掏出毛瑟槍,掩護首相,道:「大人你快往皇宮裡跑,這裡我們擋著。」說完,他們舉槍射擊,「砰砰」打死了兩名黑衣蒙面殺手。

因為要進宮見天皇,大隈重信穿著寬鬆的傳統禮服和木屐,又長又寬的和服讓他行走很不方便,見蒙面殺手是針對自己的,大隈重信趕緊提起和服,啪嗒啪嗒踩著地面趕緊跑向皇宮。

內田良平、來島恆喜等人迅速衝到了他們跟前,一刀就把其中一位親兵的胳膊砍掉了,那位親兵的槍「啪」的掉在地上。另一位親兵又開了三槍,打死了其中三位殺手,但內田良平、來島恆喜根本就不要命,繼續猛衝上去追殺大隈重信。

首相大隈重信年紀大了,氣喘吁吁跑到了二重橋上,眼看就要到皇宮正門了,連忙朝著皇宮護衛官大喊:「有刺客」,結果還是被追上來的來島恆喜一刀砍在了左腿上,武士刀極其鋒利,一刀砍下去,大隈重信得左腿就廢了,大隈重信忍著劇痛,拖著流血的腿繼續往前爬,來島恆喜又追上去朝他右腿補了一刀,右腿也廢了,動彈不得。

來島恆喜再次舉起武士刀,朝大隈重信的脖子砍去,大隈重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時,「砰」的一聲槍響了,皇宮護衛隊的兩名軍官從皇宮正門沖了出來,其中一位對來島恆喜的腦袋上開了一槍,正中眉心,子彈穿過了來島恆喜的頭顱,來島恆喜身子一歪,掉到了二重橋下的護城河裡,流出的鮮血把河水染紅了。

皇宮的一隊護衛聽到槍聲,陸續衝出,內田良平和剩下的七名浪人一看,刺殺的任務失敗,趕緊撤離了。

大隈重信被趕來的皇宮衛兵送去了醫院,他雖然逃過這一劫,但遭到樂玄洋社成員來島恆喜等人的襲擊,失去雙足,成了廢人,行動不便。加上軍部的巨大壓力,同年十二月,大隈重信被迫辭職,日本天皇任命山本權兵衛為新一任首相,成立了新的軍部,管理陸軍和海軍,日本國會迅速修訂了《大日本帝國憲法》,規定軍部直接對天皇負責,發布《教育敕語》,在政治、軍事、文化各領域確立起軍國主義體制,軍官的勢力如日中天,等於實施了一次「軍事政變」。

山本權兵衛任首相,任命川上操六為陸軍中將和參謀長,大肆擴充陸軍。當時日本總人口約4000萬,山本權兵衛動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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