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龍騰四海 第34章 台灣保衛戰(2)

在漂洋過海去台灣的軍艦上,蘇小芸和蘇小玉以前很少出越南,很好奇外面的世界,纏著李經述給她們講講台灣的歷史。

李經述站在甲板上,一望無際的海面上波濤起伏,他告訴她們,台灣物產豐富,盛產茶、糖、樟腦,又稱「寶島」,自古以來就是中國的領土,秦朝稱為「瀛州」,在明朝萬曆年間,中國才正式啟用「台灣」地名,現在台灣設置了台灣府,隸屬於福建省,府治設在台南。

蘇小芸對李經述的博學很欽佩,望著李經述的眼睛,笑道:「李公子,你以前去過台灣嗎?你的腦袋也不大,為什麼能裝得那麼多東西呢?」

李經述想了想,自己還真沒去過台灣呢,前世也沒去過。在現代大城市,雖然台灣也可以自由行了,但也還需要辦旅遊簽證什麼的,手續麻煩,花費也不低,於是道:「我懂得多呢,是因為我看書多。每個人的腦細胞都差不多。」

妹妹蘇小玉又問:「什麼叫腦細胞?」

李經述一想,還是算了,這姐妹倆問題要是問起來,肯定沒完沒了,便回船艙里睡覺去了。

蘇小芸和蘇小玉也跟他擠在一個船艙里,寸步不離保護他的安全。每晚等李經述睡了,她們才休息,李經述很感動。

李經述率領兩千新式淮軍入台後,立即發現清軍的布防重南輕北。因為當時的台灣,淡水、基隆、高雄都相繼開港,居民已超過200萬人,多數是來自福建、廣東的移民,到處可見說閩南語做生意的人,他們多居住在經濟發達的台南,台北當時還沒有大開發,幾乎是一片不毛之地。

此時,台南有台灣道劉璈置的重兵三十營,而台北方向,只有曹志忠六個營、孫開華三個營和劉銘傳帶來一百三十多個親兵。

劉銘傳被授福建巡撫,加兵部尚書銜,他自己沒等大部隊集結,就帶著銘字營的一百三十多個親兵,從福州乘著一艘木質戰船抵達基隆,第二天即巡視要塞炮台,檢查軍事設施,並增築炮台、護營。

李經述知道孤拔的法軍主攻方向一定是台北方向的基隆和淡水,所以也率兩千新式淮軍趕到了基隆和劉銘傳會合,加強台北防務。

劉銘傳上次和李經述去朝鮮,就成了忘年交,兩人以兄弟相稱,劉銘傳見李經述身邊帶著蘇小芸和蘇小玉這對雙胞胎姐妹,取消他道:「經述老弟,你好福氣呀,來台灣打仗都帶著兩位小美女!」

李經述知道劉銘傳號稱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老婆,笑道:「劉大哥,你可別小看她們,她們是劉永福的義女,從小習武。你要是不怕展如大嫂吃醋,她們也可以當你的保鏢。」

劉銘傳連忙罷手,笑道:「你大哥我可沒這福氣消受。你展如大嫂要是知道了,非得讓我跪搓衣板不可。」

蘇小芸這時也笑道:「我常聽義父說起劉將軍的威名,想不到劉將軍這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竟然會怕老婆!想必夫人肯定溫柔賢惠,知書達理。」

「一物降一物!不過話說回來,怕老婆的男人也會有出息呀。展如真是聰明絕頂,我劉六麻子真心佩服!我本來是一山野粗人,受她教導,才捧起書呀。」劉銘傳大笑。

閑聊了一會,切入台灣防務的正題,李經述問劉銘傳的大軍什麼時候到。

劉銘傳說:「大概還有半個月吧。」

李經述說:「那來不及了,法國人肯定會從基隆登陸,我們去向劉璈的營地調兵吧。」

劉銘傳點點頭,道:「我這兩天察看了一下基隆,也覺得台北的防務需要加強。」

於是,李經述、劉銘傳去台南找台灣道劉璈調兵。

劉銘傳抵台後,慈禧擔心淮軍實力不夠,又派兩江總督左宗棠以欽差大臣身份抵達福州,督辦福建軍務。劉璈是台灣最高行政長官,湖南嶽陽人,出自左宗棠部下,於是便受左宗棠節制,不服劉銘傳的調遣。

劉璈頗有戰功,對自己的防守戰略很自信,加上當了台灣道台多年,他在當地頗有家產和勢力,便說:「台灣首府一直在台南,政治和防務的重心也一向在南部,台南尚為首郡,乃士氣民心所系,且糧餉、軍需及各項儲備均在彼府庫,確關台灣根本,倘有疏失,影響非同小可,必須重兵把守。」

李經述說了半天,劉璈都嗤之以鼻,說法國人去台北那些不毛之地幹什麼?硬是搪塞著不給調兵。

李經述當機立斷,將劉銘傳叫到一邊,小聲商議將劉璈拿下,以貽誤戰機為名把他綁了,奪了他的兵權。

劉銘傳看了一下台灣道府,劉璈的手下有上千人,自己帶來的親兵也就五十來人,李經述也就帶了蘇小芸和蘇小玉,劉銘傳覺得這樣做有點危險,道:「我們初來乍到台灣,就奪台灣道的兵權,恐怕會遭人非議,朝廷那邊也不好交代。」

李經述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孤拔的艦隊估計還有十來天就到基隆了,再晚就來不及了。台灣要是有失,法軍得到了補給基地,福建就危險了。」

劉銘傳說:「好吧,那只有放手一搏了!」

於是,李經述讓蘇小芸、蘇小玉將劉璈拿下,劉璈身邊的四個帶刀侍衛也意識到不對勁,上前阻攔,很快被蘇小芸、蘇小玉打倒。

綁了劉璈,他帶的上百營兵這時也聽到動靜,全沖了進來,劉璈趁機狡辯說:「我是朝廷命官,奉左欽差之令,駐守台南,沒有朝廷的旨意,萬萬不可隨意調兵」。

劉璈的部下舉起毛瑟槍,黑乎乎的槍口對準了李經述、劉銘傳他們,雙方劍拔弩張!

眼看局勢就要逆天,劉銘傳一腳踢翻了客廳的木桌子,拔出佩刀,一刀砍斷了方桌的一條腿,虎目一瞪,大聲呵道:「你們想幹什麼?造反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劉六麻子現在是福建巡撫,統領台灣防務,管他什麼左欽差,右欽差,膽敢違我令者,斬!」

劉六麻子的大名,二十年前就在大清軍隊中如雷貫耳,看他如此堅決,劉璈的親兵趕緊把手中槍、刀子哐當哐當扔到地上。劉璈被綁著帶走,還回頭朝劉銘傳喊:「劉六麻子,你私綁朝廷命官,左欽差不會放過你們的!」

劉銘傳不管那麼多,火速派親兵接管了劉璈的全部營兵,全台震動,劉銘傳的威信也一下子樹立了起來。

李經述和劉銘傳商量,掉了一半台南的防軍去台北,另外,由他的淮軍駐守台灣東北方向的基隆港口,劉銘傳駐守台灣西北方向的淡水港口,也就是滬尾。而且兩人一致認為,應該揚長避短,進行陸戰,先讓法國兵登陸,然後圍而殲滅。

果然,孤拔認為,台南從同治年間就有淮軍駐紮,不容易突破,於是聲東擊西,從台北突破。只派了兩艘軍艦去台南做幌子,自己帶著法軍主力奔襲基隆。

孤拔剛打了大勝仗,見識了張佩綸的「疑軍計」,門牙都笑掉了,以為清軍將領都是張佩綸,所以驕傲輕敵。孤拔的先鋒官、法國海軍上尉利士比率領四艘法國軍艦先抵達基隆港,派了一名傳令官上岸,給李經述送了一份勸降書。

李經述送了利士比一隻綠毛海龜,讓傳令官給他帶回去。利士比一看這隻縮頭綠龜,不解其意,問身邊的中國翻譯馬世閣:「這龜是什麼意思?」

馬世閣很了解中國國情,聰明絕頂,說:「恭喜上尉大人,龜即是歸也。這清軍將領要投降,但又不好明說,所以送一隻龜。」

利士比大喜,但他覺得要先兵後禮,給清軍一點顏色瞧瞧先,於是指揮法艦炮轟基隆炮台,很快把基隆老舊的炮台摧毀,讓李經述見識了法軍的炮火威力,然後帶著二百八十名海軍陸戰隊員,趾高氣昂上岸接受清軍的「降歸」了。

登陸很順暢,利士比帶著二百八十名牛高馬大的高盧兵基隆搶灘,基本沒遇到抵抗。他命令急行軍,跑步到李經述駐紮的山頭收降。

那山頭距離基隆港大概十里地,已經在法國軍艦火炮的射程之外。李經述在山頭上很淡定地數著利士比帶來的法軍,一、二、三……靠,才二百八十人,也別浪費克虜伯炮和飛龍機槍了,直接命令埋伏在山谷里的兄弟拿天龍步槍點射開火。

這天龍步槍已經是第二代了,還真好使,彈倉內裝8發槍彈,可以連續擊打。三面夾擊,二百八十個法軍趕緊把軍裝的衣領高高豎起,把頭縮進去。因為當時法軍陸戰隊的軍服是綠的,李經述手下的淮軍一邊打,一邊還高喊:「縮頭烏龜」,這時利士比才明白李經述送他綠毛海龜是什麼意思。他命大,在法兵重火力的掩護下,一個人狼狽逃回艦上,馬上把翻譯馬世閣扔到海里喂鯊魚。

在基隆取得首場勝利後的李經述,並沒有頭腦發熱,他料到孤拔肯定會親率艦隊來攻打基隆。因為當時的軍艦是蒸汽船,要燒煤的,孤拔的艦隊在東南沿海游弋消耗了太多的煤,必須來基隆補充,接下來基隆肯定會有一場更加慘烈的戰鬥。

李經述知道孤拔一心要攻佔煤礦,補給戰艦。以防萬一,李經述先下令將基隆煤礦的機械全部拆毀、礦坑裡全部灌滿水,一萬多噸存煤全部點燃,在基隆煤礦一片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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