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416章 兩口子

最讓程空有些鬱悶的是,車開之後,那個女人還小聲的朝著男人吼道:「你跟那麼個土農民廢那麼多話幹什麼?難道你不怕他跑來攀親戚啊?」

草啊,程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且不說農民是否就很土,自己儀錶堂堂,慕容雪都說是世間難見的猛男,這也叫土?瞎了你的狗眼啊!

不載我就不載吧,何必還找這麼多理由,真是嫌人貧窮,愛人富貴啊,我就那麼長得想要攀高枝的人么?

呸!不就是輛奧迪A4么?

程空最初還好,想到後面就有些不忿了,但一想到有些事情,你沒法跟親戚計較,哪怕是遠方親戚,程空也不得將這口氣給壓了下去,隨後沿著山路就跑了回去。

不守了,反正,認識路的早就回來了,現在才回來的未必就將祭祖儀式給放在心上了,多半是回來炫耀的吧?

等到程空回到程家溝,那輛奧迪A4都還沒過來。

程空也沒管那麼多,從腰包里掏出一大把糖,開始逗弄那些小孩:「發糖了,看誰動作最快。」

話音一落,程空就沖著天上丟去。

頓時一群小孩好似一群餓狼就朝著落下的糖塊撲去,曬穀場里頓時一片混亂。

好一陣子後,這場混亂方才結束,小孩們紛紛舉著自己搶到的糖塊得意洋洋的相互比較著。

看著那些小孩的歡樂,程空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無比輕鬆,這就是幸福的日子啊,沒有戰鬥,沒有死亡也沒有血腥。

趁著那群小孩不注意,程空輕輕一跳,就躺在了曬穀場旁老槐樹的枝椏上,曬著初春的陽光,全身上暖哄哄的。幾乎都要睡著了。

就在這時,村外傳來了汽車喇叭聲,嘟嘟。

頓時那些正在相互較勁的小孩們興奮了起來,嘴裡大喊著:「小汽車,小汽車。」

一個個撒開腿就朝著村外衝去。

這段時間可謂是程家溝全村小孩的幸福時光了,不但來自於全國各地的叔叔伯伯姑姑送糖吃,還能夠看見平時很少看見的小汽車。

每次有人開車進村。他們就會興奮無比。

在一群小孩的簇擁下,一輛奧迪A4從村口開了進來,朝著曬穀場過來。

這曬穀場目前就是停車的地方,掛著各省拍照的汽車停了大大小小二十多輛,這裡面有高檔車,也有低檔車。甚至於還有長安之類的微型車。

吱嘎,奧迪A4停在了曬穀場邊,小孩們興奮的猜測著會得到什麼禮物。

嗯,這已經是他們的保留項目了,換成是誰回到家鄉,看見這麼一群孩子,都會發些糖果之類的禮物。這也使得小孩們對於汽車有著一種特殊的期待感。

車門開了,年輕男人從車裡下來,看見這群小孩圍著自己的車就開始驅趕:「散了,散了,小心點,把你們的臟手給我拿來,摸花了車,你們賠得起么?」

小孩們被年輕男人的窮凶極惡給嚇了一跳。隨即散開,不過他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散開之後又聚在一起,開始唱起歌謠來:「小狗汪汪小狗汪汪,嘀嘀嘀,開著小汽車,啦啦啦。突然發瘋啦。」

躺在老槐樹上曬太陽的程空不由得樂了。

這群小兔崽子嘴可夠狠的,一遍接一遍的唱,聽著讓人挺樂的不說,還挺押韻的。

程空在樹上樂了。不過被這群小孩當成嘲諷對象的那年輕男人就沒那麼好脾氣了,臉色一青,正待說些什麼,車上的年輕女人就下來了。

程空一看,嗯,秀眉圓臉,前挺後翹,模樣可以打八十分,穿得倒是挺時尚的,就是略微有些騷包了。

「沒教養!你們程家溝的真是沒教養。」

那年輕女人第一句是朝著那些小孩吼去的,第二句則是直接朝著那年輕男人開火了。

看來這年輕女人的心胸不怎麼開闊,倒是比年輕男人氣得更厲害一些。

「小婉,彆氣了。」年輕男人似乎對自己老婆有些畏懼,也顧不得吼那些小孩,轉身安慰起老婆來。

「怎麼不氣?如果不是你媽求著我來,呸,老娘怎麼可能來這麼個窮山僻壤的破地方,祭祖大會,我呸,你們程家是出了皇帝還是宰相啊?我看啊,都是一群窮鬼在瞎湊合。」

這小婉名字好聽,不過從嘴裡吐出來的話,著實讓人有些受不了。

可偏偏那男人就受了下來。

這時候,那些小孩不滿,他們雖說未必聽得明白這女人的話,但話里的意思卻是明白了幾分,隨即又編了一首歌唱了起來:「醜媳婦回婆家,嫌了這樣嫌那樣,家裡沒有青瓦房,隔壁母豬叫得慌,左右鄰里齊嘆息,這個媳婦不咋的。」

程空原本聽著這女人說話難聽,心頭怒火有些冒了起來,結果被這群小孩編的歌直接給逗笑了。

人才啊,人才,還別說,這群小子丫頭罵起人來還真不帶髒字,朗朗上口,好好培訓一下,指不定要出幾個趙本山馮鞏啊。

兒歌一唱,那小婉頓時就怒火衝天,也顧不得什麼矜持了,撿起一塊石頭就朝著那些小孩丟過去。

小孩們見到這女人發潑了,隨即一鬨而散。

可惜這女人勁道不夠,那丟出去的石頭完全都夠不到人,飛到一半就掉落下來。

「瘋婆子發癲了,瘋婆子發癲了,快跑。」

「我不怕,我叫我家大黑咬她。」

「你不怕你家大黑被傳上瘋病啊?」

那些逃遠的小孩隱約傳來的叫喊聲,讓程空實在忍不住,趴在樹枝就哈哈大笑起來,太可樂了。

有前途,太有前途了,這些小子丫頭太牛了。

程空這哈哈大笑隨即就將自己給暴露了。

那女人丟石頭沒丟到人,反倒是被那些小孩再度調笑一番,氣得牙齒都咬得滋滋響,偏偏程空這個時候笑出聲來,頓時引得女人和男人向上一看。

「嗯,好像是那個指路的土農民?」

男人有些遲疑的辨認起來,只不過他心裡倒是有些驚異,這個土農民竟然能夠爬到那麼高,伏在那麼細的枝條上也不怕摔下來?

土農民?程空的耳朵不聾,聽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好吧,大爺不和你這樣的賤人計較,我唱唱歌就是了:「我家大黑染上瘋病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程空這一唱,那小婉就算是不明白之前那些小孩的話,也明白這是諷刺自己了。

「你!你!你!」那女人感覺自己都快要氣得口吐鮮血了,情急之下,握在手裡的石塊就奮力朝著程空丟去。

嗯,之前就說過,這女人的力氣有些小,因而即便是程空站著沒動,那石塊也沒有擊中程空,甚至於在向上飛了一會之後就掉落下去,噗通一聲就砸在了那輛嶄新的奧迪A4車頂上。

啪,那男人傻眼了,石頭砸在車頂上,彈跳了一下,掉在地上,可就這麼一下,車頂上就出現了一個小凹坑。

這不能不說汽車質量太差,而是那女人丟得太狠了。

「我的新車啊!」

男人不由氣得快要哭了,才買不到一個月的新車,正想回來顯擺一下,就被砸出個凹坑來,還是自己女人砸的,這讓人簡直無語了。

那女人也傻眼了,但她的反應卻是與眾不同,吵著嚷著要讓程空賠錢。

男人一聽女人的吼聲,隨即就反應了過來,讓程空下來。

程空感覺有些可笑,這兩口子還真是會攀誣,或許是感覺周圍沒人看見的緣故吧?

「出什麼事了,大吼大叫的,嗯?這不是為國家的老三么?怎麼?有空回來看你爺爺了?」

遠處一個老農走了過來,見到站在奧迪車前大吼大鬧的兩男女,不由得有些詫異的問道。

為國家的老三?

程空腦海里回想了起來,程為國的老三?與自己應該是堂兄弟關係吧?只不過不是一個爺爺,關係有些遠了。

見到那老農,男人更加興奮了,隨即就將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按照他的說法是自己在這裡停車,然後樹上那傢伙就丟石頭下來,總之,一定要他賠錢!

男人這麼一說,那老農方才注意到躺在樹上的程空,不由得大驚:「空牙子,你小子不要命了?快下來!樹上多危險。」

這個老農論輩分算是程空的堂伯,程空也不得不從樹上跳了下來。

程空這一跳,差點沒將這兩男女給嚇一跳,再仔細一看,竟然是之前給自己指路的土農民。

這使得那程老三有些尷尬,但那女人可不管這些,見到程空跳下來,一驚之後隨即就朝著程空撲去,想要扭著程空不放。

總之女人抓男人是天經地義,而男人如果動手打女人的話,嘿嘿,唾沫噴死你。

這一招可是她原來耍潑的慣用招數,她老公就是被她這一招給治得服服帖帖的,連半句大話都不敢說。

可問題是程空並不是她老公,也不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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