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卑球場人聲鼎沸,看台上愷撒的喊聲不絕於耳。
國際米蘭連續兩個45分鐘,分別以3:0和2:0擊敗了切爾西和尤文圖斯,拿到了莫雷蒂啤酒杯的冠軍,這是國際米蘭新賽季所拿下的第一座冠軍獎盃,雖然只是熱身賽性質,但能夠擊敗尤文圖斯奪冠,國際米蘭球迷都顯得無比興奮。
奪得了莫雷蒂杯,球隊回到米蘭,在梅阿查球場參加蒂姆杯,又分別擊敗尤文圖斯和AC米蘭奪得蒂姆杯冠軍,這已經是國際米蘭連續兩個賽季奪得蒂姆杯冠軍,而這項杯賽也就只舉辦了兩年。
拿到了兩座熱身杯賽的冠軍,國際米蘭賽季前的備戰狀態顯得十分出色,緊接著,球隊集體開拔趕赴利比亞的首都的黎波里,他們將在這裡迎戰上個賽季的義大利杯冠軍帕爾馬。
楊誠和他的國際米蘭在利比亞乾淨利落的3:1擊敗了帕爾馬,拿到了義大利超級盃冠軍。
連奪三項杯賽冠軍,國際米蘭風頭一時無兩,整個義大利都在瘋狂的炒作著這支球隊的出色表現,尤其是楊誠在熱身賽中不斷的磨合著的4個10號的中場組合。
埃莫森重新出現在後腰位置上,經過了世界盃的洗禮後,他顯得更加自信、活躍,表現也比上個賽季有了突飛猛進,狀態很好,處理球也更加從容、合理,防守覆蓋也更加到位,很叫人放心。
由於埃莫森的復出,中場防守有了保障,內德維德更加積極的投入了前場的逼搶,但他更明顯的進步在於他的進攻,以及他和羅納爾多、范尼的配合。
義大利超級盃的三粒進球中,內德維德一傳一射,還有一次是來自於他的間接助攻,表現非常出色,是義大利超級盃的最佳球員。
皮爾洛和德科一如既往的充滿創造力,兩名球員都是技術非常出色的球員,而且都攻守兼備,但是皮爾洛擅長中長傳,德科擅長短傳和插上,但最難得的是,兩名球員在經歷了上個賽季的配合後,建立起了十足的默契。
這一套黃金組合讓楊誠更加自信,也讓外界對國際米蘭的評價和期望越來越高。
在奪得義大利超級盃後,義大利主流媒體都紛紛拿出了新賽季奪冠熱門評選,國際米蘭毫無疑問遙遙領先佔據第一,尤文圖斯近來內亂不斷,里皮的球隊在熱身賽中表現也不是很好,甚至排在AC米蘭之後,位列第三。
AC米蘭則是順手撿了個大便宜,從拉齊奧的手中以低價得到了巴西球星里瓦爾多,目前正在全力進攻帕爾馬的卡納瓦羅和拉齊奧的斯塔姆,但是紅黑軍團面臨著皇家馬德里、尤文圖斯等多家豪門的競爭,卡納瓦羅跟荷蘭人註定了是一個搶手貨。
轉會市場的風波驟起,意甲聯賽也沒有閑著,以亞特蘭大、切沃、布雷西亞、恩波利等球隊紛紛聯合了一一球隊,對目前的意甲聯賽的轉播費分配製度進行抗議。
之前法切蒂上台後,就在楊誠的提醒下,著手準備對轉播費分配製度進行改革,但受到了很多阻力,如今這些小球隊以罷賽作為武器,對尤文圖斯和AC米蘭這兩支堅決反對轉播費改革的球隊進行報復。
如今法切蒂已經和這八支球隊的領導人進行會晤,雙方約定了一個時間,準備坐下來談判,但是意甲聯賽延期已經不可避免,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第一輪,就要等他們的會談結果了。
就在意甲開始進入多事之秋的時候,楊誠卻接到了一通來自德國的電話。
……
……
這一天的皮內蒂納基地的天空很灰,跟楊誠的心情一樣。
今天一大早起床,他的右眼皮就跳個不停,他在和查理茲·塞隆講電話的時候,後者還開了他一個玩笑,「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個迷信的說法嗎?」當初楊誠還曾經拿這個來說她。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嗎?
還真別說,靈!
他早晨準備來到訓練基地的路上,差點發生了車禍,一輛逆向行駛的車輛差點讓他見鬼去了,幸好他當時開車速度不快,真蒂萊附近的道路也不窄,所以人和車都沒事。
但一大早遇到這種事情,他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一整個早晨看起來都陰沉沉的,跟這天一樣,好像要下暴雨。
但是很快,一投入訓練,他就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等到他結束了訓練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啟了手機,一口氣湧進來了十幾個來電提醒,而且幾乎清一色都是德國凱澤斯勞滕那邊朋友的電話,這讓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喂,沃納!」楊誠直接給梅爾策打去一通電話。
「該死的,你怎麼都不接電話?」梅爾策在那邊顯得很著急。
「你知道我的習慣的!」楊誠說,他在訓練中都是關機,從來不帶手機去訓練場。
「先別說這麼多了,你趕快來吧,再晚就來不及了!」梅爾策顯得很著急。
「什麼事?」楊誠的心裡更沉重了。
「他……他恐怕不行了!」梅爾策說的他是指弗里茨·瓦爾特。
一個楊誠最敬重的足球前輩,曾經給過他很多幫助的人。
「怎麼會這樣?」楊誠大慌。
他在世界盃之後還曾經順道去看望過他,當時弗里茨·瓦爾特還在他的家裡和楊誠閑聊,看起來很健康的。
「年紀大了,身體隨時都在變,誰猜得到?」梅爾策很無奈的說。
「我馬上就去!」楊誠當即掛掉了電話。
摸著自己始終戴在脖子上的梭子魚,楊誠心急如火,立即走出自己的辦公室,來到隔壁。
「保羅!」楊誠敲門喊道。
「什麼事?」保羅·拜爾出來開門,裡面除了他以外,還有其他的教練組成員。
「我要去一趟德國,你幫我主持一下訓練!」楊誠交代道。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蒂姆·漢克問道。
楊誠頓了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悲傷,「老頭子怕是不行了!」
一句話,保羅·拜爾和蒂姆·漢克都愣住了。
甚至於教練組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他們都很清楚,弗里茨·瓦爾特在楊誠心目中的地位。
就好像是他的導師一樣!
「我去見他最後一面!」楊誠說完轉身就走。
駕駛著他那一輛藍黑色的法拉利,賓士在前往機場的路上,楊誠已經讓保羅·拜爾打電話幫自己預訂機票了,正好有一般最近的飛機去法蘭克福,他必須要儘快趕過去。
那是一個很好很好的老人,曾經是伊索拉貝拉1號桌的主人,但是他卻把那個座位傳承給了楊誠,就彷彿是兩個國王在交接權力一樣,然後他就無條件的支持楊誠。
對於弗里茨·瓦爾特,楊誠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激,所以他每年再忙再累,他都會抽空去一趟德國。
實際上他早就知道弗里茨·瓦爾特的身體不行了,從他的心裡,他也已經接受了,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和這位尊敬的老人永別,可是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他的心裡依舊覺得難受,依舊覺得慌張。
這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情感,他沒有太多的哀傷,因為時間已經淡化了他的這份哀傷。
他只是覺得難以接受,他有些難以接受,從今往後,自己所生存的這個世界上,將再也看不到弗里茨·瓦爾特這個人了,這個名字,將永遠成為一個冰冷的符號,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從米蘭到法蘭克福,整條路上他都在難受。
梅爾策安排人過來接他,風馳電掣的趕到恩肯巴赫·阿爾森伯恩,來到了弗里茨·瓦爾特的家裡,這裡早已聚集了無數收到消息的球迷,還有德國足球界的人,甚至於政商各界都有很多權要人物到來。
在如今的德國,能夠有這種影響力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你來了?」奧特瑪·瓦爾特就坐在外面,一看到楊誠風塵僕僕的趕來,他就站了起來。
「他說你來了,就直接進去。」
楊誠點了點頭,經過了大門,經過了客廳,來到了弗里茨的房間。
輕輕的敲門,好像生怕驚動了裡面的老人。
開門的是瓦爾特夫人,她看到是楊誠,就只是點了點頭,讓他進去。
老人躺在病床上,兩眼閉著,除了胸前輕微的起伏,在提醒著所有人,他還有氣,其他的都和一具屍體沒有兩樣,直挺挺的,沒有半點肉,皮包著骨,有點恐怖。
楊誠緩緩的在床邊坐下,沒有說話,默默的等著。
他多麼希望,老人能夠在這時候睜開眼睛,看看他,和他說說話。
但是他有很害怕,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如果做這些動作,就基本上代表著什麼。
瓦爾特夫人反倒比較看得開,她不停的問著楊誠,要不要喝水什麼的,楊誠都搖搖頭。
足足過了有半個小時,床上的老人才微微的睜開眼睛。
「弗里茨!」瓦爾特夫人湊過去,「他來了!」